不給糖就搗亂——一年一度的西方傳統萬圣節剛剛過去。據說在這個鬼魂和怪物自由出沒的夜晚,只有遵循傳統、點燃南瓜燈的人才能安然度過。然而許多恐怖電影也選擇在這個檔期上映。伴隨著南瓜燈、鬼面具的氛圍,電影院的恐怖片也增添了一絲邪惡并熱鬧的氣氛,觀眾自然而然也樂意被驚嚇。
中國人早已被花里胡哨的洋節日勾去了魂,情人節、愚人節、圣誕節自然不用多說,商家們也開始瞄準了萬圣節,紛紛圍繞這一主題做出各種吸引眼球的活動。然而對于萬圣節的“節目安排”,相信多數人還是喜歡和伴侶、朋友看一部恐怖片。看了這么多年恐怖片,膽子其實越練越小了,恐怖電影的幾套伎倆倒看出了些門道。以下是個人對恐怖片的分類(只涉及好萊塢),供“同好”們作為后萬圣節的觀影參考。
科學寓言式恐怖片
在西方影史上,《科學怪人》是一部有獨特地位的作品。它改編自名著,數次搬上銀幕。故事在今天看來并不算太恐怖,但其中的寓意如同他的原著對于第一批讀者一樣,具有劃時代性。科學家用不同尸體拼湊成一個“人”,利用閃電的電能賦予其生命。此后,反映“科學失控給人類帶來災難”的“科學怪人情結”被后人沿用至今,派生出許多同類型影片,如《變蠅人》的半人半蠅,《深海狂鯊》中具有人類基因而智能化的鯊魚等。
傳統歌特式恐怖片
這類影片多是改編自一些古老傳說(如浪人、吸血鬼等),他們的出場往往在月圓之夜或荒涼陰森的古堡。片中可能出現最多的動物就是蝙蝠和黑貓。而怪物又是多情種,與人間總有一絲情絲牽掛,令影片平添了一絲凄婉與無奈。如《德古拉》《驚情四百年》《夜訪吸血鬼》《狼人生死戀》和《美國狼人在倫敦》等。
純視覺刺激恐怖片
好萊塢在七八十年代曾把一些恐怖片推向了只靠視覺刺激的極端。它們鏡頭充滿諸如掛著血絲的骷髏、沒有完全爛掉的走路歪斜的腐尸、四濺的血漿、橫七豎八的肢體等,這些影片通過視覺傳達與刺激過多地連在了一起。因此,看這類影片不宜吃得過飽。這類影片包括《群尸玩過界》《壞品味》等。
人嚇人恐怖片
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首先要提的是《驚聲尖叫》系列,這類影片,每個出場人物都可能是兇手,也有可能是受害者。兇手隱藏在厲鬼面具后的面孔可以是朋友,亦可是戀人、親人或陌生人。不同于阿加莎·克里斯蒂那種懸疑推理片,片中的恐怖場景比比皆是——家中庭院、洗手間、辦公室,甚至戲中戲的外景和電話聽筒里。其他典型的是《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都市傳說》等。
鬼上身恐怖片
道具是個魔方,能夠開啟地獄之門的信物被拼對時,地獄使者就會降臨人間。類似影片中的道具實際上具有象征意味,所謂“地獄之門”無處不在,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人類與魔鬼之間的“鏈接物”。《尸變》中,道具是一本浸滿鮮血的載有召喚惡靈咒語的古書;《木乃伊》的道具是一道咒語,《糖果人》的道具是一面鏡子,《午夜兇鈴》的道具是一盤錄像帶,一旦被喚醒,那位冤死的鬼魂就會回到世上去發泄心中的怒火。
兇獸橫行恐怖片
在斯皮爾伯格的成名作《大白鯊》中,幽靈般的巨鯊肆虐海濱浴場,死亡人數在一天天增加,而海濱浴場的經營者和背后的官員卻絲毫不采取有效的防鯊措施。在他們看來,浴場的經營效益遠比人命重要——這些陸地上的“鯊魚”遠比海中的巨鯊恐怖。片中鯊魚始終未露其全貌,但高超的拍攝手法卻令巨鯊那鋒利的尖齒和破浪而行的魚成了著名的死亡標志。其他重要作品有《群鳥》《食人魚》《狂犬庫喬》。
揭露人性丑惡的恐怖片
最偉大的恐怖片是對人們所追求的“精神天堂”的扭曲、顛覆或摧毀。這類恐怖片用宗教或歷史之眼觀察黑暗。它們已經超越了類型片的范疇,成為反思我們精神世界的經典。在這里就把一些宗教恐怖片和心理恐怖片合二為一吧。比如《七宗罪》中以《圣經》名義清洗人間罪孽的罪犯;《沉默的羔羊》中,破案的線索來自一位心理變態的重犯,而他偏偏也是名心理學專家。
韋斯·克萊文(《猛鬼街》《驚聲尖叫》導演)評選的恐怖電影TOP5
《活死人之夜》(1968年)
推薦理由:
它的確是很嚇人的電影,但它吸引我的原因是:它不僅滑稽、恐怖,而且還帶有一定政治意義。有個想做制片人的朋友看完它對我說:“有人愿意出錢拍恐怖片在院線上映,如果你能寫本子,就有機會做導演,而且可能還可以自己剪輯。”我就是這樣踏入電影圈的,而《活》給了我很大的啟迪。它讓我吃驚地發現,在恐怖片里,你同樣可以闡明自己的觀點。
《兇兆》(1976年)
推薦理由:
總體來說,它是一部相對平緩的恐怖片。片中那段45秒的狂風,把大樹吹得七扭八歪。這場戲看起來是在攝影棚拍的,但后來導演理查德·唐納告訴我:“正要拍那場戲時,突然狂風四起,于是,我們很幸運地抓住時機拍下這組鏡頭。”片中的小孩讓人不寒而栗,而騎三輪車的場面,后來被庫布里克在《閃靈》中再次引用。
《德州電鋸殺人狂》(1974年)
推薦理由:
恐怖片中最嚇人的角色是電影導演。當觀眾意識到某個導演危及社會安定時,他們會真正地發抖。我想,能拍出《德州電鋸殺人狂》這樣一部影片的人絕非“善類”。要真正嚇到觀眾,你要突破電影制作人這一身份的束縛,這是其給我的最深感觸。當時,正值殺人狂查爾斯·曼森團伙犯案,我以為該片是他的同伙拍攝的。過幾年再看此片,我發現片中的綠色和紫色色調運用得相當巧妙。其實,從藝術角度來講,這是一部很美的片子。片中許多場景——掛在樹上的小玩意、鳥籠中的雞等,都是出自鮑勃·伯恩斯的創意,我后來請他為我的《隔山有眼》做策劃。
《猛鬼街》(1984年)
推薦理由:
這是我的片子,我對片中的主人公弗雷迪做了一番斟酌。他是一個兒童虐待狂兼色魔。面對天真孩童時,你能體會到他的行為是多么令人發指。前期準備階段,我參考了俄羅哲學家葛迪耶夫的著作。他主張:“你越接近良知,就越感到痛苦,甚至想要自殺。要達到真正的心安理得,就要拋開自我,然后,會發現世界其實很美好。”我們都有這樣的經歷,對于身邊事,仿佛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有時也會突然擺脫自我束縛。而擺脫它的動力,來源于個人努力和爭取覺醒、面對現實的欲望。我以這種哲思為理念,拍出了《猛鬼街》。
《閃靈》(1980年)
推薦理由:
我認為《閃靈》的戲劇元素要多于恐怖元素。片中最嚇人的場面,是杰克的打字機打出的那句話“只工作不休息,杰克變傻瓜。”成堆的A4紙上寫滿了這句話,且每頁紙上,這些長短、排列不一的字都是由人工手動打印的。《閃靈》的原著小說要比電影嚇人得多,史蒂芬·金的大多數作品的精彩之處在于激發讀者心理上的恐懼。一般來說,根據他的小說改編的電影很難達到原版小說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