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冒險者的天堂

斯諾登“避難”香港的時候，6月10日，我去香港機場接一位來中國試訓的巴西球員。當時，并不清楚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上，居然隱藏著這樣一個轟動世界的人物。這個名叫羅德里格？弗蘭克的巴西白人中后衛，目的地是重慶，深陷保級漩渦的重慶FC，目前急需一個當打的后防靈魂。

這之前的幾天，效力遼寧的“北埃神”埃杜發來郵件，說他向重慶推薦了自己當年巴西瓜拉尼俱樂部的隊友弗蘭克。此君現在效力于馬耳他的冠軍隊，因為沒有中國簽證，所以必須從巴黎到香港后，在香港機場辦理中國簽證。之所以麻煩我，是因為我從深圳去香港機場，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而且埃杜說，我曾經見過弗蘭克。

順利接機后，我終于想起來，2009年2月陪李瑋鋒赴韓國水原簽約，之后從首爾坐飛機趕往韓國南部的南海郡與在那里開始冬訓的水原三星隊會合，當時與我們一同去的，有一位水原三星的前鋒埃杜介紹的試訓外援，這哥們就是現在的弗蘭克。要說老外毫無準備、直眉瞪眼來中國，取道香港是最便捷的。與弗蘭克聊天，印象最深的是三件事，一是他居然知道李瑋鋒、李鐵和李金羽，而且名字說得很正。開始我懷疑他為了跟中國人套近乎，事先專門做過功課。后來知道，當年健力寶隊留學巴西，很長一段時間就是在他所在的瓜拉尼俱樂部訓練。而生于1981年的弗蘭克，當時正在瓜拉尼的青少年隊，興許隔三差五就跟中國大哥們交手。

第二件事最難讓中國人理解。當他知道重慶FC是“政府”出資的俱樂部后，對中國國企背景的俱樂部投錢摳摳索索很是不理解。在他看來，因為是國家的企業，肯定享受了非常大的社會資源，壟斷了相當的財富，所以投錢搞足球是對社會必須的回報。在他看來，私人老板搞足球是出于喜好，“政府”搞足球，則應當是道德。這不禁讓我想起，前一陣北京國安還對外感嘆，自己不能像恒大那樣投錢，因為“每一分錢都是國家的”。但是他們忘了，他們賺的每一分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第三件事，還是讓中國人不好理解。他能叫得出很多在中國踢球的巴西球員的名字，但是除了他的哥們兒埃杜，他固執地認為孔卡是最棒的球員，至于恒大的埃里克森、穆里奇，他說他幾乎沒聽過他們的名字。他認真地說，你隨便去問巴西人，他們的說法跟我一樣。

對于自己的試訓前景，弗蘭克并不太在意。反倒是很在意自己這天在香港的經歷，在他看來，只要有香港，他就多了一條生路。

（作者系深圳《晶報》人文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