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核武器的威力巨大,從它誕生之日起就成為大國之間相互制衡最重要的武器,一些小國也因此期待擁有核武器,以改變自身國際地位。
對于那些企圖擁有核武器的國家,《核不擴散條約》簽署國試圖通過外交談判手段來對它們加以制止,但是結果如何?
“我們要以超強硬對強硬”,這是在朝鮮核談判中,朝鮮官方的至理真言。而在伊朗核談判上,伊朗官員更是曾自夸,“我們的核能力就是在制裁底下發展出來的”!
全球核談判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無法打破的僵局。縱觀歷史,從中國到以色列、印度、巴基斯坦,在美國的現實主義邏輯下,只要國家有強烈的主觀意愿想要擁有核武器,且鍥而不舍去追求,似乎都能在核問題上得到圓滿。
但如今社會狀況畢竟與上世紀不同,“如果美國、歐洲在伊朗核問題上看不到和平解決的希望,不排除他們對伊朗進行軍事打擊。”美國斯坦福大學國際戰略研究中心研究員薛理泰說。
和談=發展
回顧2013年國際核談判進展,似乎陷入了一種“越談判越發展”的怪圈。伊朗核問題談判十年來沒有證明是成功的,朝鮮更甚。
2003年,國際社會開始介入伊朗核武器發展,在核談初期伊朗沒幾臺像樣的離心機,如今伊朗擁有至少18萬臺離心機。1993年朝鮮核問題浮出水面,美朝雙方開始雙邊會談,后來變為四方會談,最后進入六方會談,20多年過去了,朝鮮一鼓作氣,金正恩繼承了金正日、金日成的遺愿,現在朝鮮已經擁有中程、短程導彈。
“朝鮮這么一個國小民窮的國家都不會輕易放棄發展核武器這樣的國策,伊朗作為一個人口8000多萬,有豐富的石油資源的中等收入國家更不會放棄擁有核武器。更何況伊朗這么多年并沒有受到國際社會很嚴厲的制裁。”
所以無論朝鮮還是伊朗的核談判在多么“坦誠、認真、友善”的氣氛中展開,談判有一萬個失敗的理由,只有萬分之一的僥幸成功。
以2013年11月20日,伊朗核問題六國——美國、英國、法國、俄羅斯、中國和德國與伊朗在日內瓦啟動的新一輪核談判為例,伊朗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似乎采取了“進兩步退一步”的手法,首先首肯總統魯哈尼與美國接觸,又批評魯哈尼與奧巴馬“走得太近”以安撫激進勢力。
以色列戰略事務部長史坦尼斯認為,“日內瓦2013”很可能將成為“慕尼黑1938”的翻版。當時英國首相張伯倫等輕信希特勒“最后的領土要求”,在慕尼黑簽署協議,割讓捷克斯洛伐克的蘇臺德地區。張伯倫興高采烈自稱“帶回一代人的和平”,沒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不久便爆發。
“我對此次伊核談判不抱樂觀的態度。伊朗現在可能是在采取一種穩住美國、歐洲的態度。伊朗這么多年間為了研制核武器已經付出龐大的人力、物力、財力,研制核武器顯然已經是伊朗的國策,既然是國策,除非由外力強力打動,否則伊朗不會放棄企圖擁有核武器。”
按照斯坦福國際安全與合作中心主任、原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主任、著名的核問題專家格弗里德·海克爾(Siegfried Hecker)所說,伊朗很可能會在半年到一年內造出核武器。
“在這種敏感的情況下,伊朗同意參加核談判明顯是為了穩住歐洲。”薛理泰說。
戰爭號角已經吹響?
曾幾何時,在核擴散問題上,美國一向主張現實主義邏輯,即在事實上承認某國擁有核武器,但在口頭上仍可能不予接受,且從未因某國企圖擁有核武器而對之進行軍事打擊。
例如在對盟友以色列擁有核武器曾反對并給予制裁,但是制裁不久就撤銷。美國的態度是,以方需借助核武器自衛,對此充分理解,但是以色列不能承認擁有核武器。
但是對于伊朗核問題,這一現實主義邏輯已經不能被運用。
薛理泰坦言,“伊朗絕不能擁有核武器。美國和歐洲如果在伊核問題上看不到和平解決的希望,一定會對伊朗進行軍事攻擊。”
伊朗核問題與朝鮮不同,朝鮮從來沒有和國際恐怖主義有聯系,伊朗本身與基地組織就有密切的聯系,一旦伊朗擁有核武器就相當于恐怖組織擁有,美國和歐洲很有可能受到來自恐怖組織的核打擊。
歐洲對伊朗核問題的關心更甚于美國,因為伊朗一旦擁有中程導彈,歐洲所有大城市,羅馬、柏林、巴黎、倫敦等都會置于伊朗的核打擊范圍之內。
“如果伊核問題一旦看不到和平解決的希望,很有可能不等美國發動攻擊,歐洲會先發制人。”
以色列也是潛在的先于美國發動武裝襲擊伊朗的另外一個國家。“以色列的國策之一是伊朗不能擁有核武器。即使美國同意讓伊朗擁有核武器,以色列也絕不會輕易妥協。原因很簡單,伊朗前總統內賈德曾多次講過要從地圖上抹掉以色列。伊朗擁有核武器就會很輕易實現這一目的,以色列絕不會坐以待斃。”
即使負責檢查伊朗核設施的國際原子能機構獲得了2013年的諾貝爾和平獎,但時至今日,擺在談判桌上的局面是:國際社會制裁措施在明處,而伊朗核能力、核企圖仍在暗處。
也許有些人同意伊朗或者朝鮮只保留“和平利用核能的權利”,但一個掌握核技術的國家,隨時可以恢復核生產活動,談判也許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