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胡蘿卜”

Scott Radnitz， Sean Roberts 來源：《外交政策》 2013年11月11日 編譯：辛梓

10月28日，一輛吉普車在北京天安門金水橋撞毀，造成兩名無辜的旁觀者死亡，約40人受傷。這可能是一次由維吾爾人組織的恐怖主義行動。維吾爾人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以外從事政治暴力活動，這在近代以來是第一次。事件似乎是維吾爾族和中國政府之間緊張局勢不斷升級的產物。

過去的二十年，中國政府實行一體化措施的同時也希望通過經濟發展帶來維吾爾族人的忠誠。不過糟糕的是，在落后的發展戰略指導下，帶來的也只能是更多不穩定性，緊張局勢不降反升。

中國最具爭議的一體化措施是抑制維吾爾文化并且限制該民族的人權。上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政府一直奉行這樣的政策，限制維吾爾人自由信仰伊斯蘭教的資格并阻撓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各種形式的政治組織。這導致了數百人因“非法宗教活動”“分裂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政治指控被逮捕，大部分以處決為最終結果。最近，中國政府已采取教育政策，限制維語教育，減少在出版物和廣播中使用維吾爾文，同時要求所有的學生學習漢語。

但這些嚴厲的文化改造措施只是故事的一部分。中國政府還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承諾了一個巨大的經濟發展計劃，并有針對性地促使農村維吾爾族人參與到中國內地的教育和工業項目中。不過這些促進一體化的“軟”努力不僅未能緩解維吾爾族人和國家之間的緊張關系，事實上還似乎使其加劇了。

這讓中國決策者非常失望，他們認為這些努力可以為維吾爾族人提供新的機會和更好的生活。但對于維吾爾人的抵抗人們不應感到奇怪。事實上，許多試圖通過經濟發展安撫動蕩的少數民族的國家都承擔了類似的結果。

中國政府的集約化發展計劃激發了新疆維吾爾地區的沖突，維吾爾人在他們自己的家園中日益邊緣化。很多時候，發展取代了傳統的維吾爾共同體，就如慢慢凋零的喀什老城。

政府在維吾爾人地區強行拆遷，鼓勵漢人涌入該地區尋求經濟機會，降低維吾爾人口的比例。最后，當區域發展帶來的經濟利益越來越向漢族人傾斜時，維吾爾人在城市地區受到的就業歧視也日益嚴重。

中國利用過時的、自上而下的發展模式發展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讓該地區的國民生產總值變得漂亮，但沒有改變這里普通公民的生活，導致許多維吾爾人認為中國的發展計劃是對他們生存的攻擊。

政府的失敗證明，經濟發展不能緩解沖突和動亂。涉及身份政治時，發展規劃必須包括所有少數民族和共同體，并且促進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這些因素缺失，中國將繼續面臨事與愿違的后果，類似這次天安門廣場的攻擊可能會變得十分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