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

時光作證

我曾是卓婭班的學生

今年8月，當我的師妹賴淑英問我是否想和她一起去俄羅斯旅游時，我第一時間想到我一定要去卓婭的墓地看看，告訴她，她一直活在中國一名76歲的教師的心里。但終因身體的原因，我沒能成行，只好拜托賴淑英到莫斯科時替我祭掃卓婭墓，拍張照片帶給我（右圖）。

上世紀50年代中期我在北京師范學校讀書，當時全班同學都在傳看蘇聯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牛虻》、《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宿舍里傳唱著《紡織姑娘》、《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蘇聯歌曲。卓埡是蘇聯反法西斯衛國戰爭中的一名女英雄。她15歲加入列寧共產主義青年團，1941年6月，法西斯德國入侵蘇聯，她與一批熱血青年一起潛入敵后，11月底在莫斯科以西86公里的彼得里謝沃村焚燒德軍馬廄時不幸被捕，雖受盡折磨也不肯吐露半點秘密，最后壯烈犧牲，年僅18歲。她身著單薄、被撕破的衣服，赤腳踏著積雪被德國軍人押解著走向絞刑架的一幕，永遠印刻在我的記憶里。18歲，風華正茂的年齡，與我們這些學生差不多大，成為我生命中的偶像，我因此懂得了什么叫英雄，卓婭也是很多同學心目中的女英雄。

經過全班同學討論，我們向學校申請爭當英雄卓婭班，經考察批準，1955年我們班終于成為年級的卓婭班。記得我們有卓婭班歌，還以班集體的名義給卓婭的母親寫了信，后來這位英雄的母親來中國時曾接見了我們學校的學生代表。

左圖是58年前我們卓婭班的合影，中間就是卓婭的畫像，有一邊的木框里寫著我們的誓詞。這張紀念照的原照只有五六厘米見方，后來被我放大到16吋懸掛在我家的墻上。班級聚會時，我將放大的幾張送給了要好的同學。

賀志芹 文

記憶碎片

一個球迷的幸福

我覺得在北京當一個球迷是很幸福的，能經常追隨著御林軍的身影，看國安在中國足壇刮起一陣陣綠色狂飆。而當一個能寫足球的球迷就更幸福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22年前，我在一家報社參加完新聞培訓，正趕上中國足球職業化起步。那時候還叫甲A聯賽。足球名宿左樹生說：男人就該踢足球。球迷呢？男人就該看足球。我就生活在北京，自然很喜歡家鄉的球隊。那時就盼著周末的日子早一天來到，好痛痛快快地看一場足球比賽，希望咱北京隊每一場都贏球。星期一上班時，我還趁休息時間和伙伴們議論一番，興致勃勃地評論剛剛踢完的那場球哪個球員發揮得最好，誰又讓人略感遺憾。說實在的，咱北京的球隊一直是支強隊，無論是金志揚指導帶隊，還是沈祥福教練指揮，每年都能取得不錯的戰績。有時興之所至，我立即寫上一篇短評，投給報社，被采用后，我的樂趣又比別人多了一重。那時寫過《三桿洋槍，國安外援最精彩》、《國安到哪去練兵》。每當伙伴們看著我的文章，聽我滔滔不絕地聊足球，那幸福勁兒甭提了。

那些年我對體育比賽簡直著了迷，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沒有不看的，看完了就寫。看到報紙上自己的文章，我特別高興。有一年快到年底了，編輯約我寫一篇綜合評論。我沒寫過這類文章，也不知自己是否有這個水平。編輯用殷殷的目光看著我，鼓勵說：“我看過你的文章，能力上沒問題。”那年北京隊發揮得時好時壞，沒有取得理想的成績，讓人有點看不懂，我就以《霧里看花國安隊》為題，寫了一篇3000多字的評論。編輯看后說：“文章寫得很好，如再配上幾張照片，效果就更好了。”于是我向剛認識的體育雜志社的編輯李東求助，他爽快地答應了，把七八張照片遞到我手里。本來約好文章刊登后，我就把照片還給李東，可后來他的一句話讓我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他說：“照片就給您了。”我只是一個勁兒地表示感謝。從此，那幾張照片就成了我的珍藏，直到今天。

以后的日子里，每當我翻看我的作品和那些照片時，那些瞬間留下的影像和各種美好的記憶又仿佛重現在我眼前。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球迷。

紀建國 文

家庭相冊

女兒的周歲照擺進了照相館櫥窗

這是我女兒莉莉1周歲的照片，上世紀70年代在我家附近的照相館照的，距離現在已經近40年了。當時拍的是黑白照，后來上的色變成了彩色照片，還曾被照相館擺放在櫥窗里展示呢。

女兒出生時醫生就夸她模樣好，滿樓道宣傳我生了個漂亮的姑娘，讓我非常自豪。女兒快到1歲了，我想送給她一份最好的禮物——拍周歲照，給她的小心靈留下一點溫暖的回憶。

當時我們家住在自家莊，附近有一家照相館，整整一面墻的大玻璃，里面擺放著很多名人和普通人的照片。記得那天拍照前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準備，拍照時女兒很配合，小眼睛里閃爍著喜悅之情。照片洗出來后又上了色，效果特別好。征得我們同意后，照相館的同志把我女兒的照片也擺進了玻璃櫥窗里。每當我路過那里時，都會禁不住看上幾眼，一身的疲勞也消失了。

但愿女兒的一生都能保持這么燦爛的笑容，讓快樂永遠陪伴著她。

荊艷琴 文

散伙飯

古人云：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往事翻騰，這一千古不變的人生哲理讓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

1984年暮春時節，我供職的這家位于東交民巷古色古香、庭院式的賓館即將推倒重建，改為一座現代化的四星級賓館，這也意味著我們這些老員工將各奔東西。

那天晚上，我們按計劃送走了最后一撥外賓后，領導召集賓館內前后臺工作人員在餐廳聚會。餐廳內明亮如白晝，大家圍桌而坐，一番感慨、暢想之后，頻頻舉杯。席間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大家盡興而歡。彼此朝夕相處十幾載，就要散伙了，一種莫名的傷感，一種依依不舍的情緒彌漫在現場每人的心頭……

我（左一）喝過多少次白酒、紅酒了，可總覺得那一次的最猛烈，最香甜，最給力，最是回味無窮。

想念那些老同事，你們還好嗎？

耿秀剛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