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自信中推進文化交流

去年底，筆者參加了江蘇省委外宣辦等部門聯合主辦的赴德國文化貿易研修班的學習，更加真切地體會到對外文化交流的緊迫性，并且認識到增強文化自信是開展對外文化交流的一個重要前提。只有多一分文化自信，才能多一份從容，方可進一步提升文化的張力。

人類社會發展史早已說明，文化的繁榮必須建立在一定的社會經濟基礎之上，所以在特定的發展階段，物質文明的繁榮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文化的發展程度。當下，部分國人對于發達國家的總體印象，或者說對國內外之文化、文明程度對比，存在虛化、甚至“神話”現象。譬如，有人拿外國的文明程度來說事，“皮鞋一個月可以不擦”“中國人橫穿馬路，國外就沒有”等等，而親身體驗之后你會發現，事實可能并非這樣。

不可否認，在某個歷史階段，國外文化如哲學、文學乃至于社會文明，確有勝于中華文化之處，但從沒有哪一種文化能自詡永遠唯我獨尊。近代史上，中華民族曾經備受欺凌，但誰也不可抹殺五千年的中華文明史。人有所長、亦有所短，我有所短、亦有所長，絕不可妄自菲薄。就以德國為例，德國人彬彬有禮，熱情大方，比我們一般秉持的“不跟陌生人說話”似乎要強；德國人務實求精的行事風格，勝于急功近利的做派。但也有不及我們的地方，譬如《中德日報》（德國中部報紙）為了確保訂戶購買報紙，報上的重要新聞一般不見諸網絡，似乎就沒有以人為本（國內多數上網）；德國大街上隨處可見煙蒂，加油站的煙蒂甚至排成長龍（也許他們并未與是否文明掛鉤），這在國內的城市中可能就比較少見。可見，還原外國的“文化神話”，才能以平等、共享的姿態推進中外文化交流，走出去的中國文化才能在世界舞臺上展現更多的自信。

提升文化自信，并非盲目自信，而是要稟持開放包容、兼容并蓄、去偽存真的態度，在自信中交流、在交流中借鑒融合吸收外國優秀文化，這對于發展本土文化產業和文化事業大有裨益。例如，發達國家在某些產業一定程度上仍吃著發展中國家的紅利，即利用品牌優勢，在發展中國家生產產品，以遠高于成本的價格售出。有意思的是，購買者很多是發展中國家的消費者，有一部分人可能不一定能讀出那些品牌的內涵和歷史，而是存在品牌崇拜思維。這種崇拜思維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文化的魅力，印證了文化也是一種生產力。因此，一方面我們可以“以文化人”，以文化去提升勞動力的生產技能和職業素養，以提升產品的文化內涵，促進文化事業、文化產業與其他產業的相互融合；另一方面，以文化去感化外國人，增進他們對中國文化的認同，認同中國產品、中國品牌，進而提升中國產品在國外消費者心中的檔次，提升產品效益，這又是推進了文化事業與其他產業的融合。

由是觀之，世情、國情越是發展變化，越需要進一步擴大有益的文化交流。對文化交流的認識，也要跳出一般的文化活動的范疇，而應從助推經濟社會發展的角度去觀察。所有這些，都需要我們平心靜氣、客觀冷靜地梳理好我們的優秀文化元素，以對等的方式自信地推動文化“走出去”，在碰撞、切磋中增進外國人對中國傳統優秀文化的認同，同時努力實現中華文化傳承與創新的有機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