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從沒發過電子郵件,對PJ Harvey接受MBE勛章大發雷霆。Manic Street Preachers里的控制狂已經洗心革面,他能否跟摩登時代握手言歡?Niall Doherty為您解答。
2011年Manic Street Preachers在倫敦O2演出結束之后一周,James Dean Bradfield終于松了一口氣。樂隊在這位主唱的帶領下,一口氣演出了他們發行過的全部38首單曲。Bradfield從來不是滿腦子白日夢的搖滾空想家,這位堅忍的實用主義者認為這場演出的情調已經過于接近感傷懷舊。當年那支發源于朋克根基的獨立樂隊,帶著亮片與口紅的污跡橫掃體育場搖滾,他想知道,他們究竟哪兒去了?
“我覺得這有點兒太自鳴得意了,”他說。Bradfield坐在樂隊的Faster錄音室控制間里。在這里,他的自我再次融入樂隊。在單曲集《National Treasures》發行的全球巡演宣傳短暫間歇里,Bradfield、Nicky Wire和Sean Moore計劃著他們的下一步行動。“14個月里,作為這個不為人知的樂隊的成員,錄制這張沒人知道的專輯感覺很棒。”他說。新專輯《Rewind The Film》整體偏向不插電風格,沒有Bradfield轟鳴的吉他,還請來了大批客串歌手,這便是線索。仿佛Bradfield為了重新發現自己在樂隊中的位置,必須首先將自己的特色從中抹殺。他承認,過去的自己在錄音室里是個控制狂。2007年發行《Send Away The Tigers》前后,情況發生了改變。起因是一部講述Bill Clinton首次總統競選的紀錄片中的一句話—“你必須相信,你不在場的時候也可能會發生了不起的事。”這觸發了他的深思。
或許他只是上了年紀(“但沒變聰明”),他已經44歲,他是1996年《Everything Must Go》取得成功之后唯一一個遷居倫敦的樂隊成員。現在,他在卡迪夫城外與妻子和兩歲的女兒過著安靜的生活。2010年,由于時常需要回家探望父親、錄制唱片、排練、看他支持的橄欖球隊卡迪夫藍軍比賽、參加威爾士國際橄欖球聯賽等等,Bradfield決定搬回老家。“那會兒太可笑了,”他說,“所以我最終還是回來了。”他對威爾士和山谷的感情極深。他覺得自己屬于故鄉,欠著故鄉還不清的情債。“感受到某個地方塑造了你是很好的,”他說,“因為這種感覺能夠自動打消你的一大塊虛榮心。”
Bradfield的嘶吼銘刻了許多樂隊的巔峰時刻,然而他談話時卻帶著一種安靜的機敏。他常常閉著眼睛說兩三句,字斟句酌。他的生活幾乎與在西倫敦酒吧里的玩樂無關,而大多是由閱讀和遛狗組成。強迫他列舉自己的愛好,他會說他喜歡《The Guardian》里的填字游戲。他恐懼科技,他從未發過一封電子郵件,也不知道怎么給電腦開機。“我與現代世界如此疏遠,并不是因為我是個大驚小怪的好戰盧德派(對新的科技發明嫉妒厭惡而悲觀的人),”他說,“我只是懶得學新東西,如果是要學關于音樂的新東西,或者通過閱讀來學我還可以,但是要用他媽的電腦我就是不行。”
樂隊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他們三個“太他媽的熱愛這事了”。正是因此,他們同時錄制了兩張專輯。因此,按Bradfield的說法,他們在2013年從頭到尾都要承受發新專輯帶來的“純粹的緊張”。這里沒有什么“閑聊”,他說了關于音樂的意義,關于新舊模式等等。他想知道,那個曾經唱著“跟我一起高喊,操你媽的女王和這個國家”的樂隊,在這個PJ Harvey接受MBE勛章也沒人大驚小怪的世界中應該處于什么位置。“她的很多唱片我都很喜歡,但是……現在的音樂界,跟王室交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們今天發行唱片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不過,自己樂隊平和的生態系統依然令人安心,他們依然是一幫好朋友,只是不再流連于酒吧。而說到自己,他坦言自己和25年前那個穿著白色緊身牛仔褲,領著樂隊伙伴在布萊克伍德大搖大擺的年輕歌手沒什么兩樣。“我還是一樣,有多少不理智的厭惡就有多少驚喜與敬畏。”他說。這似乎正是Manic Street Preachers特色的概述,也許樂隊這種精妙的平衡正是出自Bradfield之手。
譯>Mirk
“感受到某個地方塑造了你是很好的,因為這種感覺能夠自動打消你的一大塊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