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出來的明星中,有兩個人的戲最近正在熱播。一個是《大宅門1912》里的斯琴高娃;一個就是《闖關東前傳》里的薩日娜。而說起薩日娜的父親李有忠,則不僅是內蒙古話劇團著名的國家一級導演,還是著名影視藝術家斯琴高娃的啟蒙老師。
孝順的薩日娜不僅早就把父母接到北京,還給他們在京郊一處風景秀麗的小區買了房子。但現在父母年紀大了,身邊需要人照顧,她就叉在父母住的京郊那個小區里買了房子,從城里搬過去照顧他們!
薩日娜說起自己父親家族的經歷,聽上去頗有點《喬家大院》和《走西口》的感覺:“我爸的老家在北京,是通州的;他一直想著等到他老了,就回北京。那時候我爺爺他們為了躲日本鬼子,就投奔二舅爺去了。二舅爺在包頭開了個西北飯莊,是穆斯林商會的會長。過去我爺爺是在前門做玉器的,開了個玉器店;后來帶著我奶奶全都投奔我二舅爺去了包頭。說是過兩年日本鬼子走了再回來,可后來就在那兒扎根了?!?/p>
小時候淘氣遭父親責打 在后臺玩時幫老爸提詞
說起小時候因為男孩般的淘氣而遭父親的責打。薩日娜告訴本刊記者,那時候內蒙古的“烏蘭牧騎”都是巡回演出,“條件特別艱苦,父母雖然帶著我們,但又顧不過來。有一次特別危險,大人都在后面化裝。我那時候是孩子頭兒,就問那些孩子說,敢爬大煙囪嗎?就是特高的那種!他們都說不敢!我說我敢!我就爬上去了;后來一個小孩兒害怕了,就告訴我爸去了;結果大家都嚇壞了!后來當我下來,下到剛到大人手能夠得著的地方,我爸一下兒就把給我抓下來了,當時就給了我—個大嘴巴。我這就哭了一晚上。后來,給我買了玩具才好了。我之所以5歲上學,就是因為那口氣!我爸他們實在管不了我了,所以我才比較幸運地很早上學?!?/p>
令薩日娜至今忘不了的,還有那個成就了她兒時夢想和全部憧憬的內蒙古話劇團的舞臺;那是她父母工作的地方。她兒時捉迷藏的地方就是舞臺。和小朋友玩兒的時候;也經常拿話劇里的情節來做游戲。瘋跑得累了之后,就坐在觀眾席上看爸爸媽媽排練。由于從小在排練場長大,許多話劇像《杜鵑山》等的臺詞薩日娜都能背下來。不僅能幫大人提詞,有一次演出時,該她爸爸上場了,劇組人正要去喊,沒想到薩日娜卻先于他們跑出去喊,“爸爸,該你上場了!”人們先是驚訝她“怎么會知道”,接著,就都被她的“敬業”逗笑了。
而從老爸身上,薩日娜還學到了藝德:“從小生長的環境是,我爸、我媽他們團風氣特別正,基本上很多東西都是沿襲了‘北京人藝’的那種風氣。因此,我從小兒就知道‘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這個道理。我經常看見我爸在家里一邊兒做飯還一邊兒背著臺詞;他們都非常用功。給我的感覺是,這些部是應該的;本身你作為一個演員,就應該這樣做。我現在也是沒有覺得我多用功,我應該怎么樣,我覺得這就是應該做的事情。我小的時候我爸一邊兒騎著自行車帶著我,嘴里還叨叨著,我就知道這不是跟我說話呢?!?/p>
老爸陪我去考“上戲” 為減輕負擔拼下獎學金
在演藝圈工作的父母其實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去吃這行的苦!可是在高考前,薩日娜卻提出要考上海戲劇學院。當時,上海戲劇學院演員班只招收8個女生,全國數千個女生去爭這8個名額,考中談何容易?他們想,等她落選就會心甘情愿地走他們給她設計的道路了。起因是薩日娜她媽媽的一個學生考上了“上戲”,她當時就想:“自打看了人家戴的‘上戲’?;罩?,就覺得我能不能也上這個學校?以前,我也就是經常參加學校里的文藝演出,算是個文藝積極分子,但沒有說我自己將來要從事這個專業。我就問那個學生,你能不能給我個招生簡章?當招生簡章寄來時,所有的考點兒全都考完了,就剩下上海了;而且時間還就剩下一個星期了。我自己琢磨了一天之后,就找我爸談話:爸,我要考戲劇學院。我爸說你怎么想的?你從來沒說過你要考戲劇學融牙?我說我不,我覺得這對于我來講是個機會,我想試試。我爸說,孩子你不合適!我說為什么不合適?他說這我得跟你媽好好商量商量!我爸跟我媽商量完了以后;我記得這是他們在我長大以后第一次作為成人跟我談話,那時候我16歲。我爸說,我跟你媽商量過了,你其實做演員條件不是最好的,但如果你條件不是最好,你面前的道路就會很艱難;即便你考上了,你以后要從事這個行業,你就得用你不太好的條件,跟人家好的條件的人相比,你心里面就會很難受!我們怕你進入這樣難的心路歷程,你會受不了。比如你考的是其他的大學,在這個學校里還會不錯,你的自信心就會很大!但是你不一定會考慮到這一下子會把你的自信心磨滅掉了,不能再往前走,不能再去追求你自己的理想。我說:這就是我的理想,我面前的道路不會很艱難——因為那時候不懂嘛!后來我爸說,既然你這樣決定,那我們就決定了——你就去考吧。因為如果我們不讓你去,你會后悔,將來會怨我們。
“這樣,我就得準備東西,朗誦、表演,一段歌,一段舞。行吧!念什么呢,我自己寫的一篇作文一《我的家在鄂爾多斯高原上》。又去找了一個我們那兒歌舞團的一個老師,跳舞的,學了倆鐘頭,學了一段蒙古族舞,唱了一段蒙古族的歌。當時給我準備的時間就兩天,我爸就帶我去上海了。那天去報名,報名考試的有好幾千人。我一看很多的人,就說,爸,咱們回家吧。我爸說來都來了,回什么?我說你看人家比我長得好看,不行,我肯定考不上!我爸說既然來了,就要試一試!怎么能這么就回家呢?連試都沒試,這不行!”
憶起當年考試的情景,薩日娜記憶猶新:“記得初試時我哆嗦得念我自己的作文剛念兩句,老師就讓我下去了。后來就做小品,因為很多孩子在一塊兒,而且有很多考場;一個考場得有20多個孩子考試。考完出來,我說爸,完了,徹底完了!我爸說怎么了?我說剛念兩旬,老師就讓我下去了。怎么會這樣?我爸說我考過很多考生,你一張嘴老師就知道你聲音的條件,你對于東西的理解處理;就不會讓你念了,為了節省點兒時間吧!后來做小品的時候,我爸在外邊急得嘴都白了,一上午抽了三包煙。他雖然自己不說,但是還是著急,這讓我很感動!”
當時的情況是:到小品考試那一關,按照要求,薩日娜和另外一個考生合演的小品名叫《反目》,大意是大學同宿舍兩個要好的同學分配時,一個人靠走后門搶了另—個人的指標,兩人因此打起了架。小品準備時間只有短短的5分鐘。表演開始后,薩日娜很快就入了戲,情緒激動之下,她竟然抓起主考老師桌子上的水杯扔向那個考生,嚇得那個考生尖叫了起來;主考老師也驚得急忙制止了表演。而事后主考老師見到李有忠卻直豎大拇指:“行,你家這個孩子真是個演戲的料,你們回去等通知吧!”
薩日娜考進“上戲”了。但在當時那個年代,讓全家人吃好也是薩爸爸的一項重要任務:“我們家是那樣,對于回民來說,吃是最重要的,第一位的!我爸那時候老騎自行車去買羊雜碎,回來自己收拾,然后就燉。后來我上了大學之后,我爸跟我妹和我媽說,薩日娜上大學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家就不能吃肉了。因為就算是后來我爸我媽他們每人每月工資都掙到42塊5了,但每個月給了我70塊錢之后,基本上家里就什么錢都沒有了。因此,當上大二那年,我們開始有獎學金了;我就拼命學習。就為了那25塊錢獎學金!”就這樣,薩日娜連拿三年獎學金,創了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