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建雖然是科班出身,但進入建筑行業很有些“誤打誤撞”的意思。他用了10年的時間來熟悉這個行業,在去年和朋友組建了自己的團隊。作為一個設計師,他希望自己可以為城市留下一些作品,好在幾十年后走在某個城市的大街上感嘆:“看,這是我設計的。”
闖進建筑系的文科生
通常來講,設計師除了比較酷,就是比較苦,不管是連軸轉的平面設計師,時尚的服裝設計師,還是嚴肅的建筑設計師。約訪建筑設計師張建時,他正好在為一個方案加班。雖然他極力強調自己是一個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的人,但碰上項目扎堆或是比較棘手,加班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們的話題從加班這個苦差事開始。張建說,合作中甲方意志通常是被吐槽最多的。站在設計師的角度,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奔襲幾多日夜,又一朝改回第一稿的事情,哪個設計師要是沒經歷過,估計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做過設計——做建筑設計也是這個境遇。不過在絕大多數時候,張建都不會跟甲方有太多爭執,除非對方的提議實在太業余。“我們做出設計,甲方要考慮成本、施工難度等很多設計之外的事情。所以雙方有時候產生意見分歧,完全是是因為各有所思。”意識到這些問題,張建在與甲方合作時心態變得平和很多。
其實進入建筑行業,對張建來說是非常巧合的。張建高中時理科“簡直就是夢魘”,所以他選擇了文科,進大學時本來念的是工程造價專業,后來建筑設計專業差人,他不明就里地就調了專業改學建筑設計。“當時對建筑設計專業本身和畢業后的就業都沒什么概念,只是覺得設計很酷,可以創造新東西。”他把中途改學這樣一個理科專業歸結為自己喜歡冒險的性格。
雖然專業調整后,張建花了很多笨功夫惡補素描、水粉畫、鋼筆畫等專業技能,但“半路出家”的張建在技術上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加上自己不太喜歡循規蹈矩,他選擇做方案設計。“相對而言,做方案設計的人藝術氣息會多一點,性格更加不羈。做后期施工圖設計的人則非常嚴謹,這種個性氣質的差別在個人形象上會有所體現,行內人甚至只是掃一眼就可以分辨。”張建分析說,方案設計需要用想法打動甲方,后期設計則需要確保前期的創造性設計可以規范地落地執行。兩者工作性質上有所區別。“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前期方案設計就可以天馬行空,建筑設計工作整體來說是一門嚴謹的藝術。做不同類型的建筑,如商品房、寫字樓、醫院、學校,都有不同的專業規范,誰也不能逾越,只能在局部做一些突破。”
2002年張建開始進入建筑行業,到現在還沒有過過一天打卡上班的生活,他喜歡自由作業,不喜歡被大大小小的規則框死。2012年,張建和幾個朋友合伙,搭建了現在的設計公司。張建告訴記者,在建筑設計這個行業,通常來說從一個新人到熟悉整個行業規則,需要五六年時間,國外建筑設計師在這個階段花費的時間會更久。對他自己來說,在第10個年頭組建一個自己的團隊,算是正常節奏。
對新鮮事物永葆好奇心
雖然建筑設計的規范很多,不能隨意創造,但是對于設計專業來說,創新永遠是生產力。“好的建筑從來都是引領人們的審美甚至改變人們生活方式的。比如我們在做住宅設計時,動靜分區、干濕分區,甚至在別墅中出現的家庭廳、客廳分區,都是會直接改變人們生活品味的。而成都一些大的商業綜合體如凱丹、來福士等,一出現就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這個城市的面貌。”張建說,好的建筑師應該有一個高度,做創造者、引導者,而不是跟隨者。這也是整個建筑行業不斷推陳出新的原因。
當然,在城市化進程越來越決的今天,保持高水準設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一個共同進步的過程,建筑設計師、開發商、決策者、消費者,都需要在建筑行業的市場規范中共同進步,才能消弭建筑行業在設計、操作上的一些混亂。”作為一個管理者和建筑設計師,張建最關注的自然是自己的創造力,他說:“我們這個行業相對單純,同事之間的關系處理都比較簡單,因為公司靠自己的作品說話,公司的每一個人則靠自己的工作完成度說話,標準非常清晰。”所以說到底,還是看每個人如何讓自己的“手藝”更加精進。
專業的學習之外,張建讓自己不斷進步的方式是保持對一切新鮮事物的好奇心。所謂“藝術都是相通的”,所以他總能在一些旅行、電影甚至小說中,挖掘出一些為我所用的碎片,在設計卡殼時刻“搭救”自己。
張建喜歡“未知的生活”,準確地說是那種未知的感覺,他喜歡冒險、嘗試,“總是迷戀新的東西”。他還是一個吃貨,喜歡泡夜場、聽電子音樂,尤其喜歡品酒。不過張建對酒的情感并不專一,從單一麥芽威士忌到龍舌蘭,從德國柏龍到1664,各種類型均可接受。張建喜歡喝很多名不見經傳的酒,因為那種純然的好奇心。每次去少數民族地區出差或旅游,他都會喝當地人的酒。“這些地方土法釀制的酒,少則百年,多則上千年的歷史,里面很多故事,很多學問,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眼界的拓展。”
因為事業尚在起步階段,張建并不愿意夸夸其談自己的理想。不過在記者的一再追問下,他說希望自己可以為中國的城市多留下一些建筑作品,有朝一日可以心無旁騖地暢游世界。如果有機會,他會開一家品酒的酒吧,收集各種各樣的酒,為和自己一樣熱愛喝酒的人建一個小國子,大家喝著玩兒。
《成都女報》張建
設計前期準備的過程非常有趣
Q=《成都女報》 A=張建
Q:你說自己誤打誤撞進入建筑行業,以前有什么樣的夢想?
A:以前夢想就是考大學,考完大學學什么?不知道。畢業以后做什么?不知道。高二時聽說有學校要去學校招飛行員,那段時間我的夢想是考飛行員。不過半年后那個夢想就破滅了,因為第一輪我就因為視力原因被刷下來了。
Q:作為一個建筑設計師,你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是什么?
A:當然是幾十年后的某一天跟朋友走在大街上,指著一棟設計很牛的建筑告訴朋友,這是我設計的。
Q:你希望這棟建筑是哪種類型的?
A:公共建筑,比如博物館什么的。因為這些建筑形態設計師接觸的機會不多。
Q:做建筑設計對你來說最大的吸引力在哪?
A:設計創作本身,以及為了設計,花大量功夫去了解建筑使用群體的特點,那個前期準備的過程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