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黨員就要有黨性,作為一個詩人就要有詩性。作為一個黨員詩人,當然要兼有兩種特點,也就是兼有黨性與詩性。在此前的文學評論中或文學史著作中,我們常見人民性一詞,那是指作家、詩人對于人民的關懷,對于社會的關懷。在過去的文學史中談到作家與詩人往往以人民性作為一個標志,衡量其進步與否。那時所謂人民性只是關心民瘼、關注民生的代名詞。杜甫就是鮮明的例子,他的《三吏》《三別》及《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曾作為體現其人民性的代表作。后來這個詞不見了,1979年版的《辭海》中就沒收此詞。今天我們重提人民性已經有了新的、更深刻的含義。人民性是中國共產黨最本質的屬性,是共產黨區別于其他一切政黨的根本標志,也是中國共產黨最大的黨性。黨性和人民性從來都是一致的。
黨員詩人自然要在作品中體現黨性,體現人民性,自覺地為黨的事業、為人民的事業鼓與呼。我們就是以詩為工具、為畫筆反映我們的愛國激情,描繪五彩斑斕的社會,謳歌正能量,這就是詩歌傳統中的美的作用。對于社會的疽癰,敗類的貪鄙,及前進中種種不盡如人意之處予以鞭撻與揭露,以使我們的肌體更強健,社會更和諧,事業更發展,這就是詩歌傳統中刺的作用。當然,詩歌創作不等于標語口號,不等于文件報告,它是一種藝術的反映,是一種心靈的訴求,純粹的黨性與完美的詩性相結合,才能創作出動人的詩歌,所謂“天生尤物(這里指動人的詩歌),足以移人”。我很欣賞清代大詩人袁枚以山喻文的議論,他在乘小舟游覽了五夷山九曲溪后,忽有會心地說:“嘻!余學古文者也。以文論山,武夷無直筆,故曲。無平筆,故峭。無復筆,故新。無散筆,故遒緊。”(袁枚·《游武夷山記》)所以,我們賞詩與觀山一樣,總喜奇峭而不喜平板,只有登山才能賞美景,用文詞叫濟勝,要濟勝就要有濟勝之具,也就是說要有好身體,沒有好身體只能望山興嘆了。同樣的道理,寫好舊體詩,也要有所準備,這里有人生的歷練、學養的積累、技巧的熟稔等等。首先要掌握平仄格律,嚴守格律才能表現其聲韻之美。再者,要豐富古漢語的詞庫,比如,一組同義詞或近義詞,既有平聲又有仄聲,如果我們多掌握些,就可以按平仄之需而互換了。
“天意君須會,人間要好詩”,在實現民族復興的偉大進軍中,黨員詩人要把磅礴的激情化作巨大的能量,為我們的時代和人民奉獻最美妙的和弦與最絢麗的色彩!
孫丕任,別署朝散,1944年生于河北昌黎。沈陽市文史研究館館員,遼寧省詩詞學會副會長。畢業于北京大學中文系,曾供職于遼寧省文聯。197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編注《康熙詩選》等書,著有《朝散集》,收錄之詩詞文賦皆屬漢語文言體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