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牛黨的“業務”可以說自產生之日起就帶有強烈的時代烙印。盡管有關部門一再高聲喊打,公安、司法部門緊盯其中的“犯罪”行為,但夾縫中的黃牛黨仍然頑強、堅韌地生存
網民們會把每年一度、如期而至的春運看成是“春節運動會”的簡稱。學生代表隊、農民工代表隊、探親家庭代表隊、黃牛黨代表隊等數以億計的參賽者,在排隊買票、站立候車、坐地撐、搶椅子、負重暴走等項目中,慘烈廝殺,勝者的獎品是“回家過年”。
在中國六十年的春運史中,黃牛黨代表隊幾乎壟斷了“排隊買票”這個項目的冠軍,為其他代表隊參與后幾項的角逐提供了必備前提條件。耐人尋味的是,類似的場景不只是發生在火車站,從醫院、商場、電影院,到奧運會、世博會、各類演出現場……凡是以“票”、“號”等形式開展的各類活動中,黃牛們都會如影隨形。
盡管有關部門一再高聲喊打,公安、司法部門緊盯其中的“犯罪”行為,但夾縫中的黃牛黨仍然頑強、堅韌地生存。
老上海的黃牛與拆攤
1947年7月22日,海產運銷聯合會理事汪云卿來到上海魚市場的警衛室報警。
當天早上,汪云卿運魚到上海銷售,船停泊在上海魚市場碼頭。孰料,開秤之際突有20余名黃牛黨蜂擁登船,憑借著人多勢眾,將一些優質魚壓價強買然后轉手高價售出,“與搶劫無異”。但接警后的警察表示,他們對此無可奈何。汪云卿因此損失慘重,幾乎破產。
這則記載于上海地方志的事件,很可能是關于黃牛黨最早的司法記錄。有意思的是,其情節與《水滸傳》中浪里白條張順把持魚牙的情形如出一轍。
黃牛,是上海一帶的方言,究其歷史超過百年,最初用于描述地下市場的底層群眾圍搶物資或者票證的情景“有如黃牛群之騷然”。
后來人們發現,黃牛皮硬毛多,一年換兩次毛,于是又被用來形容倒賣物資的人“吃差價”、“掙毛利”。加上黃牛在農村一般是肉用居多,不做苦力的,有偷閑的意思,所以用黃牛來形容這樣的人,亦有貶低其不從事勞動生產的意味。
“黨”則是上海人在替社會現象分類時最慣用的概念系統。由于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戰亂,經濟崩塌,物價上漲的速度可以百倍計算。加之上海作為當時全國的經濟中心,自然滋生了以倒賣、吃差價為主業的黃牛黨。
1949年之前的老上海,黃牛黨是處于社會底層的小混混,大都是年輕的無業游民,主要集中在上海魚市場、北火車站和大世界三個地方,與地痞、流氓、惡霸相并稱。
老上海黃牛黨中有一類被稱為“拆攤”。他們多半從事的是蔬菜地貨行(現在蔬菜批發市場的前身。蔬菜地貨由行家拆進后再轉售攤販,批發公司從中收手續費)的失業職工或者地痞流氓,依賴與批發行關系密切的熟人,或依仗地方惡勢力向蔬菜地貨行成批購進暢銷品種(行家稱之為“挖眼珠”、“搶尖子貨”)轉手倒賣,從中牟利。
抗日戰爭時期,上海鐵路一度停運,直至解放后才恢復通車。于是黃牛們首次抓住了這個契機,在車站利用旅客急切乘車的心理,高價倒賣車票。司法資料顯示,1949年8月,上海鐵路公安局建立車站檢查制度,在上海、南京、杭州、南昌大客站設立檢查站,其中清牛(黃牛)任務與肅特、除小(小偷)斗爭相并列。當年查處黃牛黨165人,沒收車票289張。這是《方圓》記者查找到的最早的鐵路部門打擊黃牛黨的數據。然而,當時經濟不發達,流動人口少,限制了他們的發展。熟料,六十年后,其后繼者將這個傳統發揚光大 。
不難發現,老上海的黃牛黨被視為與地痞流氓惡霸相類似,其基本特征是:無固定職業、吃差價為生、生活在社會底層。
盡管彼時黃牛仍然僅限于上海一帶的方言,但類似這種“買了又賣、低價買高價賣”的現象卻是全國遍地都有。其從業者,六十年代被稱為“投機倒把”、七十年代在北方叫做“二道販子”、北京話則稱之為“拼縫兒的”。
黃牛黨與投機倒把
可以說,黃牛黨的“業務”自產生之日起就帶有強烈的時代烙印。
老上海時代的黃牛黨,因物資短缺,其所涉業務以倒賣糧食蔬菜、藥品布匹等普通百姓生活日用品為主。及至國民黨撤離大陸前夕,方便運輸并保值的黃金白銀又受到黃牛黨的青睞。他們雖囤積居奇,但也備受大買辦和資本家的剝削,常以“案板上的黃牛”自居。
上世紀五十年代,國家開始推行嚴格的計劃經濟,所有的物資統購統銷。僅余的黃牛,大都流竄于地下黑市里,以倒賣糧票、油票等各類票證為主。但因為建國初期為穩定經濟,全國各地都曾下大力氣整治投機倒把行為,全國上下的黃牛黨,一度沉寂。
至六七十年代,民間有了“三轉一響”的說法,手表、自行車、縫紉機和半導體收音機又成為黃牛黨的新愛好。因為倒賣的物品屬于高層次,故而此類黃牛黨在當時都有“能人”之稱。甚至一些知識分子,也加入到這個隊伍。
例如上海徐匯市場管理所查獲的劉思源(資產階級出身,當時任復旦大學歷史系繪圖員,每月工資198元),從1962年至1965年通過上海市十一家舊貨商店寄售了一百多架半導體收音機,除了自裝出售外,還進行轉手倒賣。案發后從他家中吊出的收音機和無線電器材裝滿了一輛汽車。“他一貫利用白天工作時間借口看病,到舊貨商店打聽行情,套購零件材料,晚上在家裝配。寄售時利用已撤銷而未上交的前國家測繪局地圖出版社工作證,或利用戶口簿(自己戶口不在家)以家屬出面寄售,領款時一律親自上門結賬,不要商店通知。”
這種行為在今天看來,并無不妥之處,但當時也被視為一種“黃牛”,列入了投機倒把的打擊對象。1969年河北某縣革委會發出的《關于加強市場管理嚴厲打擊投機倒把分子的通告》,通告規定:“凡投機倒賣國家統購統銷物資、工農業生產資料、倒賣布票、糧票、油票和其他各種票證以及長途販運,私設地下工廠、商店,從事地下運輸,進行黑市交易,私包轉包工程,雇工剝削、走私行賄和其他投機倒把活動者,是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的犯罪行為,要嚴肅處理。”
南有黃牛,北有倒爺
改革開放初期,國家從計劃經濟體系向市場經濟體系轉變,特別是價格雙軌制的存在造就了市場價格往往比國家統配價格高一兩倍,一些對經濟價格敏感的人發覺機會來了:黃牛黨也再度復興。
“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這句順口溜形容了八九十年代的黃牛盛況。
當時的黃牛主要分為兩大類:一類是以偽造、倒賣糧票為主業,遍布全國各地的地下市場和火車站周圍,以八十年代中后期最多。甚至一些普通老百姓,為了購買手表等大件物品,也將自己的剩余糧票進行倒賣,客串過黃牛的角色。
1989年8月22日,全國最大的偽造倒賣計劃供應票證案在河南省沈丘縣法院開庭審理,14名犯罪分子被判刑。主犯李健康是河南沈丘縣人,自1987年7月至1988年6月,他同孫健等6人利用膠印機印刷票面為5斤的假全國流通糧票250萬公斤,在河南、安徽等地銷出了80多萬公斤,得款4萬多元。
另一類黃牛黨則是往返于經濟特區、香港與內地之間,倒賣緊俏物資,這類人在北京還另有一個極具京味兒的名字——倒爺。
第一批倒爺產生于北京和深圳,主要是從南往北倒,從深圳等率先開放的經濟地區購回衣服、彩電、電子表等當時的新奇產品,賣給北方的“土老帽們”。當時的廣州成了全國倒爺的聚集地,觀綠路、高第街、西湖路夜市……一時間風光無限。而從廣州背著一大蛇皮袋的物品,坐幾晝夜火車賣到北方,就能輕松賺錢的日子,是早期倒爺的經典寫照。
至九十年代,更是產生了“國際倒爺”,黃牛黨們走上了國際舞臺。據一位倒爺回憶:“那個時候北京開往莫斯科的火車是中國倒爺們的共同交通工具,麻布包是他們的主要道具之一。火車的每一個包廂甚至每一節車廂內都被貨物塞得滿滿當當。稍微有錢的倒爺甚至會包下整節車皮,除了留一個鋪位睡覺,其余的空間都用來裝貨。”
應該說,“倒爺”這個詞兒相對于貶義十足的黃牛,要中性得多。盡管與老上海時代的黃牛同以倒賣物資、票證為主營業務,但相較于那時以流氓惡霸行為背后支撐的單一,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黃牛黨內部出現了一次階層劃分。
一方面,許多今時今日的企業大腕兒、富豪,都是從中起家。據說美特斯邦威老總就是用麻包袋裝著布料蜷縮在火車硬座底下跑買賣積攢了創辦企業的第一桶金;而王石在深圳倒玉米飼料最后倒出了一個萬科。
另一方面,部分劍走偏鋒的人觸犯刑責走進了監獄。例如曾以“罐頭倒飛機”聞名的牟其中因信用證詐騙從首富變成了首騙,而一些因倒賣糧票而被冠以“投機倒把罪”的人至今不少還在喊冤。
票販子發家記
正是在這種“倒爺”南來北往中,火車票開始緊張起來,現在我們最常說的“票販子”即火車票黃牛黨再一次重出江湖。北京市鐵路運輸檢察院資深檢察官秦建明還記得1985年、1986年左右他們查辦了北京的第一起“票案”。
當時北京的票販子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散布在車站周邊做些小生意,或者與車站內部人員有些親戚關系。他們發現:例如廣州這樣的線路當時已經一票難求。
票販子的排隊歷史就是從那時開始。彼時的票販子還保留著老上海時代黃牛們的特征:無業游民為主、輔以無賴流氓行為。“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每逢春節、暑假,北京火車站售票大廳一度有欺行霸市的現象。”秦建明回憶。
當年也沒有現在這么多購票渠道。只要購票者一進門,就會被攔住不許排隊,只見票販子剛從窗口買了票,就坐地起價轉手賣出去。票販子當年之囂張,可見一斑。這種行為,直到鐵路公安部門在九十年代中期開展了一波嚴打,才從此滅絕。
相比倒賣真票,事實上當時偽造火車票更是他們的主營業務。八九十年代,全國通行的是“硬板火車票”,沒什么防偽措施,偽造簡單,成本比排隊購票或者從內部人員處拿票給回扣相比更是低廉。此舉開創了黃牛黨“自產自銷”的新事業。當然,隨著現在車票防偽技術的發展,特別是2007年徹底取消了硬板票,倒賣偽造假票的案件幾乎絕跡。
除了火車票,在經濟高速發展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公共汽車票、長途汽車票乃至飛機票,都成為票販子的目標。從1984年到1986年,北京鐵路公安部門就連續破獲了嚴堂杰為首的非法偽造印刷倒賣公共電汽車票的3個犯罪團伙。
可以說,票販子自其卷土重來就一直被鐵路部門喊打喊殺,但其隊伍卻日益壯大,特別是2005年至2008年三年間,據司法資料顯示,僅北京地區被公訴、判刑的票販子類案件,是之前二十幾年的總和。也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們對這種現象的語言描述也發生了融合,“黃牛黨”一詞從南北上,成為倒賣物資、有價票證人群的共同指代。
黃牛黨市場漸成細分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后期,隨著物資豐富、交通信息發展,倒爺逐漸淡出了人們視野。特別是1997年新刑法取消了“投機倒把罪”,市場經濟運行更加規范,對于黃牛黨來說,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需要細化的市場。于是,21世紀來臨后“醫院黃牛”、“電影票黃牛”、“演出票黃牛”、“商場黃牛”、“月餅黃牛”、“奧運黃牛”、“手機黃牛”、“房號黃牛”、“年夜飯黃牛”、“信用卡積分黃牛”、“司法黃牛”……凡此種種,層出不窮,滲透至人們生活的每個角落。
一些黃牛開始了“術業有專攻”的時代。
以流派眾多的商場黃牛為例,他們盤踞在各大商場、超市附近,成熟的黃牛已形成“收卡、售卡、代交款、獲積分”等系列運作,他們會依據商家的活動特點,及時推出不同的應對措施:例如低吸高拋賺取“返券”利差、網上征集現場“團購”、散單湊整套取返利、積分換禮等等。
而黃牛黨中的佼佼者——火車票黃牛更是在長期與鐵路公安的周旋中總結、形成了一套應對辦法。例如黃牛內部素有“倒票的不拿票、拿票的不倒票”一說,并且內部大都實行單線聯系,排隊購票、網絡發帖、電話聯絡、送票都由不同的人進行,即便被公安部門現場抓住,也有諸多理由可以推脫,即便被抓了一兩個人,整個倒票系統的運作也不受大的影響。2010年上海世博會期間,北京曾查處了一起專門倒賣北京至上海火車票的黃牛團伙,查獲了900多張票,幾乎壟斷了整條線路。
黃牛們顯然也在“與時俱進”。即便是手段相對簡單、以倒賣專家號為主的醫院黃牛,在網絡環境下,也發展出了專門用于網上掛號搶掛的黑客軟件。醫院黃牛的另一大發明是率先成立了“掛號公司”,將黃牛黨的發展向有組織、有制度的方向推進了。
哪些人正在成為黃牛黨
2012年1月13日,“黃牛黨”再次震驚了媒體和大眾。當日,蘋果4S在中國大陸首發,超過萬人在西單和三里屯蘋果專賣店門口排隊一夜等待,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黃牛。而三里屯店的黃牛之間甚至發生沖突,上演全武行,導致該店宣布當天暫停銷售,引來軒然大波。此事之后,蘋果公司心有戚戚焉,新版iPad在香港首發之日,為防止大陸黃牛黨出現干脆出臺了禁止排隊的規定。
時至今日,中國到底有多少黃牛黨也沒有個官方統計。據某西方媒體估計,中國的黃牛黨及其家屬有百萬人之多。
絕大多數黃牛沒有固定的工作,沒有可靠的收入來源。于是,長期從事倒票活動,便成了一種職業選擇,甚至成為一些人賴以謀生的唯一途徑。有相當數量的黃牛接受過行政處罰乃至是刑事處罰之后,仍然重操舊業。二進宮、三進宮的黃牛不在少數。
北京市西城區檢察院的調研結果顯示,北京地區參與倒票活動的黃牛大多為外地來京務工人員,這一部分黃牛大約占到全部黃牛人數的96%。一般情況下,從事倒票的黃牛文化程度比較低,接受過大專及以上高等教育的人大約占全部黃牛人數的15%,其余均為高中、初中、小學等文化程度,有的甚至是文盲。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例外。秦建明就回憶他辦理過一起白領倒票案:犯罪嫌疑人是月入超過2萬元的高級白領,因為過年回家購票發現黃牛利益極高,于是通過排隊的方式購買了數十張票準備轉手倒賣,孰料第一次便被抓個正著。
與此同時,專門黃牛內部也產生了分化:低端黃牛通常通過多次排隊購票或者雇人排隊購票的方式囤積火車票,高端黃牛或者有組織的黃牛團伙往往利用與鐵路部門、火車站的關系,借“團體票”等名義批量獲取車票。另外,一些旅行社和賓館利用其購票的便利條件,為黃牛提供票源。他們中的一些人從事的“業務”范圍比較廣泛,在倒賣火車票的同時也從事倒賣體育賽事、演唱會門票的活動。在陸某等人涉嫌倒賣偽造的有價票證一案中,犯罪嫌疑人陸某不僅倒賣火車票,還跨省倒賣體育賽事門票及演唱會門票。
低端黃牛的生存狀態令人擔憂。以蘋果4S首發時的排隊黃牛為例,他們受雇于手握資金、有營銷渠道的高端黃牛,在零下10度的瑟瑟寒風中凍了一夜之后,最多能掙到一百元。而這錢也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只有那些機靈的、排進隊伍的才有可能將錢塞進口袋。而高端黃牛每臺則能掙上500-1000元不等。
黃牛黨打贏了實名制這場仗?
黃牛黨的全面開花,令深受其苦的醫院、商場、公安、鐵路等部門絞盡腦汁。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各種實名制。于是乎,去醫院掛個號要身份證、在商場辦個卡要身份證、買張演唱會門票要實名制……最終2012年元旦開始買火車票也要身份證了。
有西方媒體認為,實名制令數十萬的黃牛下崗。但就官方數據而言,似乎黃牛因此失業的并不算多。
以火車票黃牛為例,鐵道部公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全國鐵路公安機關共抓獲倒票人員5418名,打掉團伙123個,端掉倒票窩點970個。而推行實名制的第一年,2012年1月8日至2月16日春運期間,全國鐵路公安機關共查破倒票案件3794起,抓獲倒票人員4365名,打掉倒票窩點、團伙1531個。人員數量雖有明顯下降,但就團伙數量來說不降反升。
秦建明向記者介紹,實名制之后,黃牛倒賣火車票的兩類常見方式:一類是與客戶建立信任關系,直接拿客戶的身份證或是通過傳統的一些渠道,如代售點、旅游公司等等購票;另一類是規避了實名的問題,使用偽造的公安部門出具的臨時身份證明(每張5-10元),由于上車后查票一般不會驗證身份證也可以順利過關。
有網友于是感嘆:“即使有了網絡售票、即使有了實名制,黃牛黨仍然是最靠譜的票源,沒有之一。”
五花八門的黃牛黨
婚宴黃牛:指炒賣婚宴席位以獲取利潤的人。他們把各大酒店好日子的婚宴都搶訂光了,然后再倒賣給真正需要辦婚宴的新人,狠賺一把轉讓費。婚宴黃牛,曾被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等機構評選為2008年年度新詞語。
電影票黃牛:一些電影院門前活躍著一群電影票黃牛,他們主要憑借關系獲取一些低價電影團體票,然后以低于市場價轉售給前來看電影的觀眾。但當有諸如《阿凡達》這樣的熱片上映時,他們也會選擇加價出售。
加油卡黃牛:由于油價上漲等因素,目前各單位下發的加油卡成為黃牛黨的“新寵”。不少黃牛表示目前加油卡銷量極佳,因此高價收購。
信用卡積分黃牛:一部分銀行采用了信用卡積分換航空里程的獎勵,隨之而來的,市場上出現了黃牛黨(收購積分方)利用信用卡積分套利的現象。持卡人通過電話將自己的信用卡積分兌換成里程到黃牛黨的航空公司會員賬號中,“黃牛黨”會按照分的多少付給持卡人現金。而當“黃牛黨”的航空公司會員號累計的航空里程達到一定數量時,“黃牛黨”就將其兌換成機票,然后在市場上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