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發績效決定因素研究——基于區域環境的理論研究

摘 要：區域創新環境是研發行為的客觀背景，對不同區域而言，區域創新能力的差別并不能簡單地由研發投入完全解釋，區域創新環境因素相當重要。因此，要在實證層面上探索研發投入和績效的關系就必須考慮到區域環境因素的影響。本文結合SCP理論，從靜態和動態兩個層面構建研發和績效的研究模型，試圖從全新的視角考察研發行為的創新績效。

關鍵詞：區域環境 研發 創新績效

一、引言

經濟增長問題一直受到普遍關注，索羅模型和內生增長理論均認為其源泉在于技術的進步。通常技術進步是一種以研發投入為基礎的核心競爭力。近年來我國經濟飛速發展、創新水平不斷提升，這固然和科研活動密切相關，但是在伴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一種現象值得普遍關注，即地區研發投入相似，但經濟增長卻差異巨大。這促使學術界重新思考研發績效決定因素，雖然一般認為科研活動能夠促進創新水平的提高，但是科研投入在多大程度上促進經濟增長仍有待探討。

研發效率一直是研究創新領域面對的課題之一。很長一段時間其主要研究點仍然是研發對于創新績效的作用及其持續時間，國外不少學者已在該領域進行了相關探索。1996年Lev、Sougiannis運用不同行業高研發密度企業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研發投入對于企業績效具有明顯滯后性并且其持續期因行業而異；同樣，美國學者Garner、Nam和Ottoot在2002年首先通過研究研發投入和企業創新速度以及與企業價值的關系分析研發投入與企業績效的關系，結果表明研發投入能夠影響企業創新速度，從而提升企業價值，但是對于創新能力能在多大程度上提升企業價值則沒有給出明確結論。雖然多數研究都認為研發投入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正相關效應，但存在不同國家具有截然不同的研究結論。

就研究方法和理論指導體系而言，現有研究更側重于分析研發投入和企業價值的關系，大多數學者傾向于研發投入能夠促進企業績效，而且該種效果具有一定滯后性。但是國內學者在研究研發投入與績效的關系時，結果往往莫衷如一，并且不能很好解釋現實經濟現象，甚至與經濟事實相悖。我國臺灣學者Yu-Shanchen認為其原因可以歸結于研究方法和理論體系的差異。在研究方法上，我國學者多數借鑒國外學者的研究思路，并沒有形成適合自身的理論體系，從而使經濟研究和事實相脫節；同樣，不同的理論體系將導致不同的研究方法。本文居于這點，結合“波特假說”，從靜態和動態兩方面探討研發投入和績效相關領域的研究。較之以往學者所做的研究，其最大不同之處在于系統地考慮了區域環境因素。一般而言，區域創新環境是地區創新活動發展的空間和社會背景，良好的區域創新環境對地區創新能力和創新效率有著重要的促進作用。因此，研究區域創新環境在整個創新過程中的作用和影響是一個極具現實意義的課題；鑒于此，本文將從靜態和動態兩個方面構建了研發和績效的研究模型，試圖從全新的視角探索考察研發和績效的相關關系的新方法。

二、理論研究

產業組織理論提出結構-行為-績效分析范式，就方法論角度而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受到這種SCP分析范式的影響，這體現在眾多考察結構、行為、績效關系的計量檢驗模型中。但這種本質上傾向于實證的研究方式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假設之上的，其中重要的一點即是區域環境中的制度、競爭狀況、經濟發展程度、人才和知識儲備程度等區域創新環境都會對企業的研發產生影響，而且這種影響是不可度量的。一般而言，廣義的區域創新環境包含兩個方面的含義：一是促進區域內企業等行為主體不斷創新的區域環境；二是區域環境隨著客觀條件的變化，不斷自我創造和改善，形成自我調節的區域創新系統。

（一）靜態研究模型

靜態研究模型受到SCP范式影響，其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認為結構不會產生績效，研發投入的行為是對市場的一種反應，并決定績效。基于這種觀點，研發投入受到很多不確定因素影響并且這種影響不可度量，將這些不確定因素所導致的外部績效假設為研發投入行為對外部環境的一種反應，即將外部績效內部化，這來源于結構-行為-績效的單向因果關系。源于這種思路，在探索研發投入和績效的關系時就無需考慮市場結構的影響，從計量的角度而言就是一個雙變量線性回歸模型，即研發投入決定企業的績效，這種關系可以用下式表示：

Performance=α+β·R&D+μ

其后伴隨SCP范式的不斷發展，早期這種單向因果關系讓位于結構、行為、績效以多種方式相互聯系的觀點。然而即便發生了這些變化，實證領域的成果仍不能令人滿意，其研究日趨復雜，即使是計量檢驗也不能取得全面的解釋。這有兩方面原因；其一，單向SCP范式的影響深入人心，即便該理論不盡完善，但它為實證研究提供了一種很好的思路，很長一段時間里人們都將受到該方法的影響；其二，雖然SCP范式不斷完善，但它也對實證研究提出了更高要求，有時完全是不可操作的，以至于有些學者不斷通過挖掘更復雜晦澀的計量模型，其結果往往導致計量檢驗在解釋經濟現象時漏洞百出。正是SCP范式的不斷發展對傳統的研究方法帶來挑戰以及新理論對于研究方法的指導不盡完善等一系列問題，有學者從不同視角提出一些新理論。一方面，它能夠刻畫結構、行為、績效以多種方式相互聯系；另一方面，它能夠具有實踐指導意義。

（二）動態研究模型

很長一段時間，實證研究結果并不能完全解釋經濟現象，有學者開始懷疑績效的差別并不能簡單地由投入解釋，區域環境因素可能是一個不能忽視的變量。早在1995年，Porter即提出環境政策對經濟發展有重要影響，它能促使企業通過創新減少資源浪費和無效率，而創新績效能夠彌補企業因遵從環境制度而增加的成本，這便是著名的波特假說。后來學者普遍認為不能在忽略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單獨探討研發對于企業績效的影響，因為研發投入是企業對各種綜合因素的一種反應，其對于企業績效的影響必須要在其它因素綜合作用下才能起作用。越來越多的學者受到波特假說的啟發，即不再單純、靜態地分析研發投入對于績效的影響，而將其他一些因素作為外生變量，認為區域創新環境也能夠產生績效。

在動態研究模型中，靜態研究模型中的雙變量線性回歸模型應有不同的含義。對整個區域而言是平均研發投入對于研發績效的影響；對不同行業而言，要刻畫這種關系就必須考慮到環境因素的績效二分性。首先，承認區域環境對研發行為的影響并能夠直接產生績效；其次區域環境因素會產生環境績效，基于這點，μ代表的是除研發行為之外的所有能夠產生績效的因素即區域環境因素的總和。

對于同一行業，跨區域的研究不能揭示研發與績效之間的關系，原因在于不同區域能夠產生不同的績效，R&D系數是間接績效和研發績效的總和；間接績效是促進研發效率還是降低研發的效率目前在學術界仍存在很大爭議，具體表現為結構、經濟制度、經濟發展水平以及知識的外溢效應等。所以，對同一行業進行跨區域的研究在學術上仍是不嚴謹的，目前仍然沒有一種有效的方法能夠消除其中的偏差。

然而，這種研究模型為研究不同行業研發投入與績效的關系并進行對比提供了思路，從而能夠為制定不同的產業政策提供依據。

首先，動態模型嚴格控制外部環境，其前提是認為區域中的環境因素對于研發及其績效會產生影響，且由于不同區域的異質性，使得全國范圍或者同一行業不同區域的研究在理論上不可行；同時它也為研發與績效提供了一種更明確，理論上更豐富的研究方法，即對同一區域內的研究將變得更加豐富，特別是不同的行業之間。

根據該模型得出的β不僅包括研發績效，同時也包括間接績效。這種間接績效由區域環境作用產生；一方面，它既能促進創新，另一方面也能損害創新，其內在關系仍不得而知，但一般而言經濟制度健全、市場競爭度高、知識溢出效應大的區域環境有助于研發效率。不同區域環境將導致不同的間接績效，所以將不同區域數據混合通過實證研究得出的β無法準確地揭示研發投入與績效的實質性關系。

但對同一區域而言，這一難題將迎刃而解。首先，同一區域環境對所有的行業都產生相同間接績效，不同行業的β值仍然能夠說明不同行業研發與績效的實質性關系；其次，在相同的區域環境的情況下，不同行業研發與績效的關系存在的差別是由不同的行業屬性等因素產生的，包含不同的行業集中度、產業政策等。

三、結論啟示

區域創新能力是地區經濟持續增長的重要因素，對于不同區域，區域創新能力的差別并不能簡單地由研發投入完全解釋，區域創新環境的影響相當重要。對于同一區域不同行業而言，區域環境的影響也不容忽視。同一環境因素對于不同行業產生的影響不同，同時不同行業環境也可能產生不同的績效。

因此，要探索研發投入和績效的關系就必須考慮到區域創新環境。基于這點，跨區域的實證研究不可行，因為不同區域環境產生的績效將導致無法判別研發投入對于績效的真實關系。此外，選取的樣本須具備一定的區域創新能力，這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一）區域環境須滿足經濟發展相對成熟，具有一定知識儲備和人才儲備；高科技企業相對較多；市場相對開放，競爭度較強等。

（二）按不同行業劃分，后對這些行業分析并進行行業對比。由于市場結構對企業研發和績效均有影響，這使得同一產業的企業面對的區域環境相同，從而能夠消除市場結構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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