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海重生—讀《原子彈日記》的詩抄

蓋湘濤

編者按：本刊2012.1期，刊發了蓋湘濤讀《原子彈日記》的詩抄上半部分。今將其下半部分摘選刊出。

這是一篇弘揚主弦律的作品，社會和時代價值很高。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驚呆了那些霸權主義者，中國昂首挺立在世界東方，高舉著和平旗幟，改變了人類的命運。我們今天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新時代，更不能忘記那些為“兩彈一星”獻身的英烈。詩人蓋湘濤親身參加了這個原子彈基地建設，經歷過一段可歌可泣的人生歷程，親眼目睹了原子彈升空那一刻動人的情景。他在閱讀李旭閣將軍這部史詩般的作品時，感慨萬千，以散文詩的形式寫了這篇讀書筆記，頗有特色，以饗讀者。

——海 夢

被稱為“死亡之海”的荒漠羅布泊，是我國原子彈、導彈、氫彈成功燃爆的舊靶場基地。我在此目睹了我國原子彈成功燃爆的莊嚴時刻，今日又讀李旭閣將軍所寫的《原子彈日記》一書，仿佛讓我回到了舊靶場國防工程戰天斗地的大會戰中。在此，我要向為我國國防建設事業獻身的戰友，為其貢獻一生的將軍們、元勛們、科學家們致以最崇高的敬禮，愿他們的英魂永垂不朽。

——題記

懷念之情

每一顆沙磧都在灼熱中顫動。

為掠過瀚海龍脊骨的老將軍送行。

生命燃燒的最后時刻，血孕育出光的花蕾。你，帶著增強國防的夢想，奉獻出火紅的一生。

你走了，為導彈事業獻身的將軍。

荒漠上的夕陽，仿佛裹著你往昔與妻子那甜蜜的愛情，把青春與愛伴隨將軍也葬入大漠之中。

當戰歌自凝云乍開的云罅砸落，濺濕了你墓塋荒凄的阡陌，血性的大兵——一位將軍，永遠植于祖國人民心中。

那噴發出的一發發導彈，就是對將軍一股股思念之風。

導彈基地不滅的燈火，似將軍不瞑目思念戰友與妻子的那雙炯炯有神的明亮眼睛……

秋 歌——寫給鄧稼先夫人許鹿希

一支早來的秋歌，正飄飛在月光迷離的墳墓上。

三十年前，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伴“兩彈一星”元勛度過艱苦創業的一生。

在那原子彈成功燃爆的夜晚，她曾依偎在元勛寬厚的胸膛，低垂的窗簾把情話收藏，那情話蘊含著多少溫柔，多少愛情，多少激勵研發原子彈的力量，一顆顆閃亮的淚花溢出眼眸。

今天，她仍在功臣的居室里聽犬聲咬著懷念的心境。

她用圓月祭奠元勛，孤獨的月兒，一半給了元勛，一半在她懷中。

憂傷的淚珠，幾縷愛的清輝，將元勛的夢，吻成“兩彈一星”那成功燃爆的莊嚴。愛，在那閃光的巨響、漫天蘑菇云中升華。

盡管雪白鬢發覆蓋雙鬢，她依然保持著那青春般的戀情，諾言，相守一生。

元勛走了，他已不在身邊，已失去了驚鴻的伴影。是誰在元勛墓前吹一管竹簫，簫聲溢出思念他的深情。

看，元勛墳頭那束束沙棗花正在綻放。生命不息，思念將永不停頓。

深沉的思索

是磁石，吸引著四名身上帶火的戰士一直奔跑向前。

是召喚，指引著四名身上帶火的戰士向前勇猛奔突。

為了舊靶場的安寧，像箭鏃，一下子向遠方射出。

一種燃燒的痛疼，燃燒出大兵青春的壯烈。

火，點燃了生命，陪伴著他們的英魂，霞光般殷紅。

一股豪氣讓生命最后一瞬，完成大兵的光輝造型。

凝集全身帶火的血肉，搖曳著一束火的不朽意志的閃光，以大兵寶貴的生命把一場巨大火災隱情來驅逐。

一串火束，是對英烈的禮贊與祭奠。

烈士的熱血，竟把原子彈舊靶場羅布泊染紅。

血沃的泥土，長出了一個多鮮紅壯烈的故事。

每一個英靈，注釋著不朽生命的意義。

塑造出一道帶火飛奔最壯觀的壯景。

大兵，燃燒的魂，一個洞穿心靈和信仰的力量，一個值得弘揚為國防事業獻身的不朽英雄。

無悔奉獻，那是大兵不變的崇高情懷，敢于犧牲，那是大兵生命價值取向的永恒。

錢學森

錢學森，為譽為中國導彈之父，航天之父。

一位用原子彈打通太陽隧道的秘密俠士，中國航天事業的奠基人。

一個被譽為能抵得上三至五個師的兵力的科學之圣，一個用其脊梁鑄造中華民族之盾的人，心懷“航天救國”理想與使命，沖出大西洋的阻遏。

錢學森，微積分的信徒，原子核里的隱士，一個一直埋頭于美國幽邃的風洞試驗室里，一直與鈾打交道的科學家，一個已熟練掌握原子彈的科學巨人。

橫空出世的“兩彈一星”凝聚著錢學森的心血和智慧，濃塑著意志的彈道學、生命的動力學、精神的燃料學、靈敏的機械學、沖擊的流體力學，每一個數據，都飽含血與火的熱情。

錢學森，從核火里提煉出中國領空的一片湛藍，從鈾核里提取中國民族旗幟的火紅莊嚴。那不朽的發射架，讓每一顆導彈飛越在七大洋五大洲的準確航程里。

被世界公認的航天、導彈之父，承擔了“兩彈一星”的研發工作。在國防尖端技術取得一系列的偉大突破，達到世界上少數幾個發達國家所具體的實力水平，鑄就了中華民族勇攀世界科技高峰的歷史豐碑。

為此，打出中國人的精氣神，打出了中國人的國威、軍威，如果沒有導彈之父錢學森，如果中國沒有原子彈、導彈、氫彈，中國就沒有進入聯合國的席位，中國就沒有膽量和魄力去挑戰尖端科學，就不會有今天中國航天大國的地位。

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離不開老一輩科學家錢學森，更離不開錢學森那一種高尚的愛國主義精神和無私奉獻精神，還有錢學森的大無畏精神的民族氣節。

驚世兩彈，沖霄一星，讓中國擁有磐石般的國防實力，盡凝鑄一位赤子的豪情。

錢學森一生襟懷坦蕩，堅持科學真理，一身正氣，淡泊名利。

一個眉宇慈善的人，一個氣宇軒昂的人，九十歲的高齡，依然用時光凝鑄著中國的航天工程。

“兩彈一星”已見證了錢學森，導彈之父，航天之父，偉大歷史的功勛。

人們也永遠不會忘記

再過十年、二十年，人們也不會忘記。

他們是“兩彈一星”的研創者，雖然他們一個一個已經遠去，他們是國防事業的功臣。

為了祖國的需要，他們一次次地反復摸爬滾打中將青春獻給了國防事業，他們在戈壁亮劍，在不見天日的陣地洞庫，數十年如一日地堅守研創。導彈未發射前是靜止的，空氣是流動的，這本身就充滿人生的辯證法，沒有堅守研創，就沒有導彈的騰飛。

他們頂起了炎黃子孫的千載美麗憧憬。

他們實現了華夏兒女那千年飛天之夢。

羅布泊上空成功燃爆的原子彈，就是將軍與元勛生命的精彩與輝煌，那燦爛的霞光，燦爛了中華歷史，映出中華民族一個自強的不屈精神。

若干年之后，將軍們已經蒼老。

他們在大戈壁親手栽種隨風狂舞的芨芨草與柔美滴血的紅柳，依然年復一年在繁茂。他們的精神，仍然鮮活在人們的心中。

戈壁總是沉默無言，只有我們參加原子彈舊靶場的大兵，想起將軍的遺言，將一種崇高的信念永遠印在心間。

有人說：隨著非凡歲月的逝去，幸福與和平，使人變得那么容易遺忘，不！不！不！決不能遺忘，看在那大戈壁H型紀念碑前，閃爍著多少瞻仰人的深湖般目光，尋根于一種崇高的精神。

生命呵，愿它獻身英烈的精神之魂變成一輪火紅的太陽，永遠照亮強盛的中國，讓大兵沐浴著永往前行，讓這個世界充滿活力，留下一縷縷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