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藝術品交易產業建設啟示錄

張少華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柳永《望海潮》。

今日風光旖旎、繁華秀麗的杭州在北宋詞人柳永筆下即是如此。杭州人文積淀深厚，歷史遺留豐贍，有“文化之邦”的美譽，海內外研究金石篆刻成就最高、影響最廣的學術團體西泠印社，其社址就在杭州孤山之上；杭州西南百許里有富春江，元代畫家黃公望隱居于此，繪就曠世巨跡《富春山居圖》。

今天，杭州作為中國最大的經濟圈——長三角的兩大副中心城市之一，經濟總量居全國省會城市第四，文化產業在全國名列前茅，為中國除北京之外的第二大藝術品拍賣交易中心，每年的藝術品交易額超過長三角中心城市上海。鑒于此，本刊記者采訪了2012年剛剛卸任浙江省文化廳廳長一職的楊建新先生，他在浙江省文化廳任職10年，之前長期擔任浙江省臺辦主任，鼎力促成《富春山居圖》合璧展，亦在杭州開創性地引進了“龐貝末日——源自火山噴發的故事”大型文物考古展，以及世界級超現實主義大師米羅藝術展。同時我們還采訪到了浙江省文化廳下屬的浙江新遠文化產業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雷祥雄先生，他對藝術品的創新型交易模式多有體會。希望通過此次采訪，能使讀者領略到浙江省乃至長三角地區民間收藏與藝術品交易的基本樣貌。

楊建新：誠信建設是藝術品交易產業發展的基石

藝術品交易產業是文化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記者：您長期擔任浙江省文化廳廳長，對于浙江地區文物藝術品收藏的現狀您關注嗎？

楊建新：我在文化廳10年，文化廳作為文化工作的政府主管部門，我們對藝術品的收藏、交易產業遠遠不只是關注，而是給予相當的重視，并且采取了不少措施培育藝術品交易市場，推動這個產業的發展。因為浙江省政府部門早已形成共識，要大力發展藝術品市場，推動藝術品交易產業的發展。現在我離開文化廳，在省政協文化體育衛生委員會任職，依然關注這個產業的發展，關注市場的培育。我認為藝術品交易產業的重要性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藝術品交易產業是文化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浙江省文化產業的總體發展形勢不錯，2012年的文化產業增加值逾1600億元，在全國排名靠前。占浙江省GDP的比重大約是4.6%，低于5%，還不構成支柱產業，在我國處于第二方陣（第一方陣是云南、湖南、北京、上海、廣東等地）。浙江發展文化產業的有利條件很多，未來發展的空間是非常大的。因此，我們把藝術品交易產業作為文化產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來抓，制定了文化產業的十二五發展規劃。在浙江省文化廳的職能覆蓋范圍里，我們確定了6個重點發展的產業門類，其中藝術品交易產業就是很重要的一個門類，對其給予特別的關注。

第二，發展藝術品交易產業是提高人民群眾審美意識和鑒賞水平的重要方式。文化產業與純粹的產品制造業不同，它是有內容的，跟人們的精神世界相關聯，因此有些國家也把文化產業稱為內容產業。收藏與藝術品交易密切相關，沒有交易就沒有收藏。但收藏絕不是純粹的物質行為或者經濟行為，而是一種文化行為。在收藏和藝術品交易的過程中，收藏者認識美、發現美、熱愛美，審美意識和鑒賞水平得以提升。換言之，收藏可以提高民眾的文化素養和藝術水準。

第三，收藏是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同時也是吸收借鑒人類文明結晶的重要渠道。中國的文物藝術品是中華傳統文化的載體，其中包含了先人們無窮的智慧，熔鑄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非常豐厚的內容。另一方面，通過收藏國外的藝術品，我們也在吸收借鑒全人類文明的成果，所以收藏的過程也是傳承、弘揚、發展優秀傳統文化的過程。

第四，藝術品交易是增加老百姓財富性收入的重要來源。黨的十七大提出：要努力增加老百姓的財富性收入。增加財富性收入有多種渠道，收藏藝術品則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渠道。在收藏交易過程中，一方面是在充實自己、陶冶自己，另一方面藏品也在增值，這個增值的過程就是老百姓財富性收入增長的過程。

正是基于以上認識，我們把發展藝術品交易產業當作發展文化產業、推動文化繁榮的重要舉措，當作浙江文化大省建設的重要舉措。

記者：浙江是中國經濟和文化最發達的地區之一，您認為浙江地區文化藝術品市場有什么特點？

楊建新：浙江省藝術品市場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起步早。浙江有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浙江過去傳統的計劃經濟體制相對薄弱，所以浙江以市場為取向的改革起步早，發展快。在20世紀80年代撥亂反正實行改革開放之初，浙江就開始面向市場，實行以市場為導向的改革，浙江省民營經濟的發展就是順應了這個改革潮流。社會發展是有規律的，經濟發展快，老百姓收入增加，市場培育起來，收藏者就多了，藝術品交易就開始活躍了。

第二，發展快。進入新世紀以來，特別是九五到十五期間，浙江已經成為繼北京、上海之后內地的第三大藝術品交易集散中心和全國第二大藝術品拍賣交易中心，浙江每年的拍賣交易額和交易規模僅次于北京。

第三，規模大。這包括兩個方面，一個是生產規模大，既有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的民間文物，也有現在的藝術家、書畫家、工藝美術家的新創作。浙江的書法家、畫家在全國舉足輕重。中國美術學院就在杭州，從早年的西湖國立藝專到今天的中國美院，對藝術家的培養功不可沒。浙江又是百工之鄉，有大量的工藝美術大師，浙江的青田石雕、黃楊木雕、東陽木雕和甌塑被稱為“三雕一塑”，是浙江工藝美術的四大代表，其中青田石雕、黃楊木雕、東陽木雕是浙江省各個藝術門類里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最多的，而且這些技藝全都進入了第一批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規模大的另一個表現是市場交易額大。浙江省有畫廊500多家，以杭州為中心輻射到全省各地，其中杭州大概有100多家，在中國美院附近的勞動路、南山路一帶已經形成畫廊的集聚區；拍賣行34家，2012年的拍賣數據我還沒有掌握，2011年浙江省僅藝術品春拍、秋拍就舉辦了60場次，推出拍品38690多件，總成交額超過46億元，這個數據僅次于北京；此外還有10個大型藝術博覽會品牌，像杭州西湖藝博會已經連續舉辦了15屆，影響已經擴展到海外。這兩年崛起的義烏文化產品交易博覽會也是國家級的博覽會，由文化部和浙江省政府聯合舉辦，2012年的交易額達到49億元。浙江還有100多個專營古玩藝術品的專業市場，是全國古玩市場最多的省份。杭州就有10個古玩市場，像二百大、岳王藝術城、吳山通寶城，營業面積都在1萬平方米以上；另外還有多家藝術品電子商務網站，藝術品的電子商務交易量非常之大。籠統地說：包括電子商務交易在內的網絡藝術品經營機構在浙江有上千家。

第四個特點是基礎好。浙江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從10000萬年前的上山文化、9000年前的小黃山遺址、8000年前的跨湖橋文化、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6000年前的馬家浜文化，到距今4000～5000年的良渚文化，每一個千年都有代表性的文化遺存，整個文化發展脈絡清晰。尤其是最近，良渚文化發掘出的石器和陶器上發現了原始文字，這是一個重要的新發現。過去我們把良渚文化稱為史前文化，現在發現了原始文字，也發現了城墻，古城的格局已經初露端倪。良渚文化遺址早已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預備清單，申報世界文化遺產，為時不會太遠了。

杭州是中國七大古都之一，吳越國和南宋王朝在此建都長達200多年。收藏的風氣在浙江古已有之，相沿成習。僅就藏書而言，浙江曾是江南地區藏書樓最多的省份，收藏《四庫全書》的七大藏書閣，都是按照寧波天一閣的規制建造的皇家建筑。浙江很多古老的藏書樓，包括天一閣、嘉業堂等依然存在。

宋室南遷帶動了杭州這一帶的繁華。宋代是中國封建社會文化和科技極為發達的朝代，當時的杭州城里到處都是勾欄瓦舍，表演戲劇、曲藝、雜耍等，文化繁盛。宋代也是中國古代商貿最為發達的朝代。中國最早的紙幣交子誕生在北宋，南宋出現紙幣會子和關子，這說明了宋代內貿外貿的興旺。

改革開放后，浙江人率先富了起來，浙江的市場經濟在全國起步較早，浙江的人均收入早就名列前茅。加之大量的民營企業崛起，浙商早年辦企業是為了發財賺錢，但是很快他們的文化意識開始強化，一大批民營企業轉型文化產業。這些崛起的民營企業家和雄厚的民營資本成為浙江藝術品收藏、交易的基礎。

但這些企業家付的學費也不算少，每個億萬富翁的鞍前馬后往往都圍著一批人，不斷地向他推銷各種各樣的假文物，看著很悲哀。我認識一些企業家，在收藏上花下去的錢不計其數，但收藏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贗品。中國制造贗品的能力在全世界都屬登峰造極的，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提高藝術品交易

產業的誠信水平

記者：您對文物藝術品市場的發展有何建議？

楊建新：我想，無論是收藏家還是藝術品經營者，一定要意識到收藏是一種高尚的文化行為，藝術品交易不同于一般的物質產品的交換，而是一種充滿人文內涵的商品交換，普通的買賣人都要講究誠信，更何況是做文化生意的人。我想，無論是藏家還是經營者，首先都必須是一個文化人，其行為必須體現出文化的意義和文化的價值。

誠信是做人最起碼的、作為底線要求的基本品質。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沒有誠信，連做人都成問題，還做什么生意呢？但是現在市場混亂，誠信的缺失已經成為我國藝術品交易產業發展的最大障礙，也是文化市場培育的一個痼疾。這種惡性循環不僅嚴重打擊了我們的藝術品收藏和交易，同時還在腐蝕著我們的社會。現在人們對贗品的恐懼在不斷彌漫，很多人幾乎不敢相信從任何一個渠道所獲取的藝術品，包括從一些很有名的拍賣公司拍下的藝術品。我直言，即便是那些有名的大拍賣行，有的外行都可以一眼看出是假的東西，也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拍，有的拍品上貼的標簽甚至有四五個，說明這件東西已經過了四五家拍賣公司。有句古話叫三人成虎，現在這件東西一路拍賣過來，假的也成真的了。又比如在浙江的博物館舉辦的為民鑒寶活動中，博物館的專家星期天給老百姓免費鑒寶，好多老年人帶著他傾其所有好不容易買下的一兩件東西來鑒定，專家告訴他是假的，他無法接受，幾乎要當場昏過去。這怪誰呢？我覺得政府有責任限制、打擊這種現象，同時在社會上應該培養一種誠信的風氣。以誠信為本，誠信缺失就是詐騙，沒有誠信的人與騙子有什么區別？而現在社會上確實有很多人在堂而皇之制假販假，這是藝術品市場難以發展的一個癥結。

解決的辦法當然有，簡而言之，首先是要立法。當然，對這個產業的立法有相當的難度。如果暫時不能立法的話，至少也要盡可能地在充分調查研究的基礎上請一些富有使命感的真正的專家好好研究一下，制定相關的政府規章或者行政法規，通過一段時間的試行，然后進一步完善。我建議至少北京、上海、浙江這樣的地方要率先盡快制定行政規章，同時積極創造條件盡早立法，通過法律來規范藝術品市場，規范交易行為。

對于藝術品交易的立法在西方發達國家無一例外，這是必經之路。比如說，藝術品交易一定要實行代理制，對此西方已經有比較成熟的市場經驗，但我們現在還是在書畫家家里搞交易，這不只是一個不規范的經濟行為，還會產生很多弊端，比如導致偷稅漏稅現象的發生，等等。同時，這樣的交易方式對藝術家也不利，藝術家應該一門心思搞創作，現在藝術家直接參與交易，搞得藝術家不像藝術家，商人不像商人，違背了市場經濟規律，也敗壞了學術風氣。

其次，要培育行業協會并發揮其作用。浙江很早就意識到建立相關的行業協會對于培育藝術品交易產業的重要性，通過行業協會的活動，真正建立起一個自我約束、自我管理、自我維權、自我發展的機制，實現行業自律。

行業協會的重要使命是勇于挑戰同行業中的歪風邪氣，確立誠信理念。浙江省文化廳在2006年就推動成立了浙江省藝術品經營行業協會，我們要求它以“誠信、自律、維權、發展”為宗旨。協會成立的第一年由文化廳的一位副廳長擔任會長，扶上馬送一程，一年以后辭掉會長職務，由行業協會公推一位有威望的、公平公正的企業代表擔任會長，文化廳作為政府部門加強指導和監管。現在浙江省藝術品經營行業協會由西泠拍賣公司總經理陸鏡清擔任會長，協會已經有兩百多名個人會員和團體會員，確實在藝術品經營行業發揮了一定的積極作用。

第三，以誠信為核心，加大誠信體系的建設。可以采取一些具體的措施。現在是大數據時代，完全可以將藝術品交易的數據全部積累起來，通過網絡實行公開共享，公開透明是監督的一個重要前提。另外，可以在政府指導下建立信用評審機制，對藝術品交易機構進行信用等級的評審。

由政府權威機構通過評審對缺乏信用的藝術品交易加以防范是非常重要的，這既是一種示范引導，同時也是一種監管，在監管的同時要加大獎懲力度，重獎、重罰。文化部的誠信畫廊建設就是一個范例。建立信用評審機制還包括在積累信用信息的基礎上建立信用檔案，尤其是建立經營機構和經營者的信用檔案，以及鑒定機構人員的信用檔案。

現在成立鑒定機構的門檻是很低的，只要經過工商登記注冊，具備一些基本條件都可以成立文物鑒定機構，鑒定結論信不信由你。這樣的鑒定機構沒有建立品牌，其鑒定缺乏權威性。

現在對文物作假追究的力度不夠，高高舉起輕輕打下。在社會上詐騙貪污幾億元還了得，但是偽造一張張大千、齊白石的畫，即便涉案金額上億元，又有多大的罪呢？說白了犯罪的成本很低。不僅文物造假者的犯罪成本很低，鑒定專家的名譽成本也很低。為數不少的這個研究員那個專家在金錢面前不說實話，他們在臺前是很體面風光的，但是坊間多有傳言，某某專家給錢就給鑒定，他給你作個假鑒定，你可以從中賺多少萬元，他也可以分一杯羹。但你拿他沒辦法，他的名譽損失并不大，但對市場的破壞力卻很大。讀書人是有尊嚴的，現在是為了錢斯文掃地。對此應該通過獎懲，通過媒體的宣傳來揚善懲惡，讓這些專家聲名狼藉，這樣他們才會顧及自己的身后而不敢膽大妄為。

我想，缺乏誠信的問題不解決，造假的問題不解決，藝術品市場的培育發展是有困難的。老實說，我們現在還難以用科技的手段來判斷一件文物的絕對真假，更不用說憑經驗和眼光了。怎么辦？只能縮小贗品的生存空間，通過努力，盡可能縮小造假的市場，盡可能通過教育宣傳獎懲并用，多管齊下地提高藝術品交易產業的誠信水平，杜絕作假。

雷祥雄：摸索創新型的藝術品交易模式

記者：長三角是中國第一大經濟區，在全國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在長三角地區藝術品交易產業的總體格局中，浙江的表現尤為活躍，而文交所推行的不同于傳統交易機構的交易模式也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能否請您談談浙江文交所開展的這種藝術品交易方式？

雷祥雄：浙江文化藝術品交易所在2012年12月才正式對外公開掛牌，嚴格地講，業務是從今年才開始的，所以我們整體的業務模式還處在摸索過程當中。浙江文交所目前重點在推行藝術品與金融相結合的三種交易模式：一是藝術品私募基金模式；二是藝術品組合產權模式，對此又有三種說法：第一種說法叫組合產權，第二種說法叫資產包，第三種說法即嚴格意義上的公募基金，或者就叫藝術品基金；三是限量藝術品交易模式，可以對藝術品進行實物交割，也可以放在浙江文交所登記托管，還可以放到我們的交易平臺上進行第二次交易。

另外，浙江文交所也組織拍賣活動，但我們主要是舉辦專題拍賣和小型拍賣，一般每個月舉辦一次，我們稱之為永不落幕的拍賣會，例如針對一個畫家作品的拍賣會或單類藝術品的拍賣會。近期我們就在準備舉辦和田玉雕專場拍賣。

記者：去年國家出臺38號文件，對藝術品的證券化交易進行整改，去年年底已經整改結束了，您怎樣看待文交所的未來發展？

雷祥雄：現在有很多的投資者因為不專業，希望通過文交所給他們一些指導，同時也有一些收藏家手上有好東西，他們也希望通過文交所平臺進行變現。文交所業務模式的探索既要符合國務院的38號文件，反對類證券化，反對等額拆分，同時又要另辟蹊徑，找到拍賣、畫廊這些傳統模式以外的創新模式，這是一個市場接受、也是個市場培育的過程，現在我們還處在非常艱苦的摸索過程中。

我們打算在國務院文件規定的大框架下作一些探索和突破。我們將藝術品交易所本身定位為藝術品和金融相結合的產物，設計的模式是藝術品金融化產品。文交所是一個非銀行類的金融企業，不是簡單的文化企業，所以我們的業務模式一定要將藝術品與金融模式相結合，雖然這個摸索的過程很難很痛苦，但它是很有意義的，我們也已經有一些成功的實踐。比如我們發行的林風眠1號資產包一次性募集成功，我們設計的兩款限量藝術品順利簽約，這些都使我們對藝術品金融化和藝術品金融產品未來前景非常看好。

記者：文交所推行藝術品交易離不開對藝術品市場形勢的判斷，您對未來藝術品市場的走勢作何分析？

雷祥雄：藝術品市場的軌跡基本上是每10年為一個階段。近年來，藝術品市場大概每年有30%上下的漲跌，我認為2011年和2012年是波浪式前進過程中的谷底， 2013年市場應該會慢慢起來。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藝術品市場的規律又跟經濟發展規律是相輔相成的，現在看來，民眾對2013年的經濟增速并不看好，所以又很難說2013年的藝術品市場一定會有多好。然而從西泠拍賣公司2013年春季拍賣的情況看，藝術品市場似乎略有回升。藝術品市場的規律真的很難判斷，只能由市場決定。但是藝術品市場總體上升的趨勢是必然的，而且這種上升比普通的生產性企業比如制造業，甚至比對外貿易上升的比例還要高。因為當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后，民眾對藝術品的追求會比對其他商品的追求更為熱衷，因此我們對藝術品交易這個行業是很有信心的。

編后：

在本文發稿之際，我們獲知首屆中國文化金融高峰論壇剛剛在北京落幕，論壇就文化金融的理論與實踐創新、藝術品質押融資實務、文化產業投融資的實證案例等課題展開討論，闡述金融在藝術品產業鏈中發揮的重要功能，并就如何搭建文化與金融結合的平臺，建立文化金融交易提出建議，指出文化金融是文化產業發展的必由之路。在此我們將藝術品交易產業的最新消息提供給大家，希望收藏者對藝術金融這一亟待開發的領域給予應有的關注。

責編 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