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偉哥 救犀牛一命

自上世紀70年代以來，黑市買賣與非法獵殺等行為導致犀牛數目下跌90%以上。目前，遠東市場對據說有壯陽補腎功效的犀牛角的胃口依然難以滿足。在黑犀牛的故鄉肯尼亞，當局加大宣傳教育攻勢，呼吁人們“買偉哥、挽救犀牛”。

內羅畢街頭，汽車保險杠上出現了新款宣傳貼紙。畫面是一個披著大紅袍的中國官僚，還有一句孔夫子風格的至理名言——“買偉哥，救犀牛一命。”

堵在車龍中，這樣的貼紙也許會給疲憊的司機帶來一點幽默。

但是，偷獵犀牛的現狀卻讓人無法笑得出來。

一種普遍接受的看法是，中醫中藥認為，犀牛角能補腎壯陽。事實上，遠東地區對犀牛角的藥用需求難以滿足。這樣的市場給非洲犀牛帶來災難性的打擊。

月圓之夜

肯尼亞山，12月。冬日的夜空中，一輪圓月，幾多烏云。肯尼亞山北部勒瓦野生動物保護區的平原上，兩只犀牛在黯淡的月光下閑散地吃草。這兩只犀牛是姐弟倆，姐姐20歲，名叫尼奧塔，弟弟名叫賽利安。

凌晨1點，保護區的安全主管約翰·帕梅里（John Pameri）在家里接到對講機呼叫。對方說，保護區西邊傳出了槍聲。

帕梅里立刻通知勒瓦的首席執行官邁克·沃特森（Mike Watson），并向該地區派出兩個安全小組。

但是，直到黎明時分，人們才找到了尼奧塔和賽利安。兩只犀牛都已經被打死了。

開始下雨了。勒瓦和附近另外一個保護區派出聯合調查小組，追蹤獵犬也出動了。獵犬追蹤了大約12公里。但是，無休無止的大雨沖走了偷獵者的所有蹤跡。

直到近年，在將近25年當中，勒瓦從來沒有發生過犀牛被偷獵人打死的事。

現在，非洲各地犀牛不斷被獵殺。僅在去年，肯尼亞就失去了26頭犀牛。

尼奧塔和賽利安之死，將過去3年內勒瓦被偷獵犀牛的總數提升到10頭。現在，勒瓦僅剩下71頭黑犀牛了。

大多數偷獵事件都發生在月圓之夜。偷獵者用自動槍射殺犀牛，然后用斧頭從犀牛的臉上把牛角砍掉。

對于那些把畢生的精力投入保護犀牛的人來說，目睹犀牛被殺、牛角被砍的血腥場面，他們的心中肯定更加痛苦。

貴如黃金

去年12月的同一個周末，在勒瓦保護區，還有另外兩頭黑犀牛也被獵殺，但是，牛角并沒有被砍。偷獵者在開槍打死犀牛后沒有找到尸體。

但是，他們不想就此空手而去。趁著月光，偷獵者發現了尼奧塔和賽利安。他們僅有時間砍走一頭犀牛的角。但是，這支犀牛角至少重達5公斤，市場價格不菲。

我知道，按每克來計算的話，犀牛角的售價超過黃金。我問“肯尼亞北方牧場信托”的伊恩·克雷格（Ian Craig），現在，賣掉一只犀牛角，偷獵者可以賺多少錢？

克雷格說：“這個數字，誰也說不清。但是我們知道，有人愿意向僅僅提供犀牛地點信息的人支付的錢，就相當于月工資的40倍。”

截至到12月底，僅在那一個月當中，肯尼亞就失去了11頭犀牛。肯尼亞野生動物保護署的兩名巡游管理員被偷獵者打傷。

克雷格還告訴我：“現在的局面是1983年以來最糟糕的。只有投入大筆資金，改善安全措施，部署訓練精良的武裝人員保護野生動物，才能制止（偷獵）。”

30年前，嚴重的偷獵導致肯尼亞的犀牛總數從2萬頭銳減到幾百頭。當時，宣傳保護犀牛的汽車保險杠貼紙就簡單地印著這樣一句話，“我的角是我的痛”。

現在，犀牛面臨著幾乎無法逆轉的厄運。除非遠東地區對犀牛角的市場需求徹底消失，否則，犀牛注定將從野外徹底消失。

（編輯/唐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