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平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 金融研究所,北京 100010)
毋庸置疑,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國際貨幣體系。穩定的國際貨幣體系既能滿足國際交易的支付需求,又能避免和有效化解金融危機;既能保持全球化勢頭,又能實現全球平衡。為此,各國應加強合作,重點推進匯率制度、儲備貨幣、金融安全和救助等方面的改革。
由于固有的流動性和信任問題,以美元為中心的國際貨幣體系被普遍認為是造成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后金融市場不穩定、發展中經濟體超額儲備、國際收支失衡等問題的主要原因。當前,在改革儲備貨幣方面,構建超主權儲備貨幣的呼聲漸高。與各國以往儲備貨幣多元化的現實做法相比,構建超主權儲備貨幣是更為理想的選擇。
超主權儲備貨幣的主張并不新。早在1930年,凱恩斯在其著作《貨幣通論》就已經提出過;在布雷頓森林協定討論期間,他也曾提出建立國際貨幣單位“Bancor”的設想。超主權儲備貨幣的好處是明顯的。它不僅可以克服主權信用貨幣的內在風險,而且使調控全球流動性成為可能。
但超主權儲備貨幣構想的實施難度巨大。設立國際貨幣的最大障礙在美國。恩道爾指出,美元是美國創造“美國世紀”①“美國世紀”由《時代》周刊創始人亨利·盧斯(Henry Luce)于1941年首先提出。他認為,美國的經驗是未來的關鍵,美國將是國際社會中的老大。“美國世紀”后來被用來描繪美國在20世紀的多數時間里在政治、經濟和文化領域的主導地位。的兩根支柱之一(另一根支柱是軍事力量)。美國在維護美元國際貨幣地位方面不遺余力。這也是為什么IMF在超主權儲備貨幣“Bancor”提出后半個世紀才創設了特別提款權(下稱SDR)。而且受分配機制和使用范圍的限制,SDR的作用至今仍十分有限。
斯蒂格利茨認為現在是美國放棄美元作為國際儲備貨幣的很好機會。他指出目前的危機為清除妨礙新全球貨幣體系的政治阻力提供了一個理想的機會。因為美國或許會發現其儲備貨幣地位所需要的代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穩固。美國和外匯儲備持有國都可能會覺得引入新體系是可以接受的[1]204-205。
斯蒂格利茨的觀點只是說明了可能性,現實中的可行性依然有待時間檢驗。美元的國際儲備貨幣地位是美國國家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要一個相信“如果你控制了貨幣,你就控制了整個世界”(亨利·基辛格)的國家放棄對貨幣的控制,談何容易。任何國際貨幣體系的改革方案,如果沒有美國的支持,將會止步于討論階段。正如蒙代爾所說,沒有美國的積極參與,談論國際貨幣改革就是一句空話[2]166。對于國際貨幣體系的眾多外圍國家而言,短期內最為現實的選擇是繼續推動儲備貨幣的多元化,與此同時加強特別提款權(SDR)的作用。這樣的方案更容易讓美國接受,并且獲得進展。長期而言,國際社會還是要繼續說服美國認可超主權儲備貨幣的主張。因為這對大家都有利。
試驗中記載作物各生育期,并觀察記載生育期性狀長勢及變化情況。收獲中期測定不同處理果樹生長性狀,分析增產原因,進行數理統計分析。
每當金融危機爆發時,就會有很多人懷念金本位制下低通脹、經濟穩定增長、國際收支自動調節的美好時代。事實上,金本位制下也有危機,但危機相對容易被控制。在全球化已經幾乎遍布世界每個角落的今天,回到金本位制已經不可能了。那樣只會帶來全球通貨緊縮。1925年卡塞爾就明確指出:按照目前黃金的生產形勢,可以肯定相當短時間之后或許十年之內,需求的增長會使黃金的供求從當前的過度供給轉化為過度稀缺,并由此引起價格下跌[2]131。
而在以美元為中心的國際貨幣體系中,維持固定匯率制也被歷史證明難以為繼。1973年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時,核心外圍經濟體選擇了匯率浮動。但這并不意味著浮動匯率制就優于固定匯率制。完全浮動的匯率會阻礙國際貿易的發展,加劇國際金融的動蕩。
當前的形勢雖然不允許國際貨幣體系回到固定匯率制下,但我們可以通過國際合作不斷改善條件,爭取最大限度地防止匯率的劇烈波動及其對世界經濟的沖擊。首先,應努力實現聯合國“千年目標”,縮小外圍經濟體與核心外圍經濟體和中心國家之間在經濟發展程度上的差距。歐元區的經驗表明,經濟發展水平相近、貨幣政策目標相似的經濟體之間,更容易維持匯率的有限波動。而且外圍經濟體的經濟健康穩定,可以大大降低其遭受國際游資沖擊的可能。其次,應建立全球資本,尤其是短期資本跨境流動的信息互通共享機制,以及應對國際游資的國家間聯動機制。鑒于國際游資的危害性,加強提前預防和事后應對方面的國際合作,對維護匯率穩定非常必要。第三,應幫助新興經濟體建立高效的投機性短期資本流動控制機制。新興經濟體正處在經濟快速發展時期,更應注重防范投機性短期資本的沖擊。斯蒂格利茨認為如果當局在經濟繁榮時期允許資本激增以獲得迅速的匯率升值和經常賬戶赤字,那么結果幾乎肯定就是國際收支差額危機,同時隨之而來的就是國內金融危機。他指出,當經濟繁榮主要是以投機性短期資本流的形式存在時,問題就顯得尤其嚴峻[1]198。
維護金融安全、救助危機中的成員國是國際貨幣體系的一項重要職能。但是現有的國際貨幣體系在執行這一職能時取得的成績差強人意。無論是使用“休克療法”對待轉軌中的東歐,還是犧牲危機國家的發展利益救援金融危機中的東亞,國際貨幣體系維護金融安全和應對危機的能力備受質疑。面對這種局面,一些外圍經濟體選擇了“自我保險”。“自我保險”的途徑之一就是即保有大量的外匯儲備。圖1顯示了1996年以來全球和新興經濟體外匯儲備的變化情況。亞洲金融危機以來,外匯儲備迅速上升,這主要是由新興經濟體實現的。

圖1 全球與新興經濟體:外匯及其他儲備情況(1996—2009)
“自我保險”的途徑之二是貿易保護主義。自危機以來,雖然各國都在呼吁抵制貿易保護主義,但“反傾銷”、“反補貼”案例卻在不斷增多。根據WTO的《金融和經濟危機及與貿易有關的進展報告》,2008年9月至2009年3月,WTO的24個成員國共采取了211項貿易以及與貿易相關的救濟措施。作為世界第一大出口國,中國成為國際貿易保護主義的重災區。2009年,各國和地區對中國出口產品啟動的貿易救濟調查高達127起。
顯然,無論哪種“自我保險”均不利于國際貿易和投資的發展。當務之急還是要發揮國際貨幣體系“集體保險”的作用,以減少新興經濟體的超額外匯儲備,同時堅決抵制貿易保護主義。這樣才能擴大全球總需求,使全球經濟擺脫危機。任何積累外匯儲備或貿易保護主義的措施都會降低全球總需求,妨礙對危機作出迅速反應(斯蒂格利茨,2011)。
在全球性“集體保險”難以短期內獲得明顯改善的情況下,一些區域性的“集體保險”開始構建,如亞洲金融危機之后出現的“清邁倡議”。根據該倡議,成員國在本地區發生短期資本急劇流動等情況下相互提供干預資金;交換經濟和外匯方面的信息;建立一個預防新的貨幣危機的監督機構等。區域性的貨幣互換協議或貨幣體系在維持金融穩定和提高金融救助效率方面的經驗,為國際國幣體系的未來改革提供了很好的借鑒。
縱觀發展歷史,國際貨幣體系有著明顯變化,包括主要儲備貨幣由英鎊、黃金變為美元,匯率制度由固定轉為管理浮動,監督協調機制由自發變為協定等,但其變化背后存在一些基本要求,這些基本要求仍是影響國際貨幣體系發展的根本力量。
保障國家間貿易和投資產生的支付需要是國際貨幣體系的根本目標。通過這一目標的實現,國際貨幣體系能促進各國在全球范圍內有效配置資源,促進世界經濟穩定、有序地發展。為此,各國政府或自發,或通過協議建立適合國際支付需要的匯率機制和儲備制度,協調各國經濟政策,應對國際收支惡化、債務危機、貨幣危機等各類金融危機事件。
在世界經濟的不同發展階段,國家間貿易和資本流動產生的國際支付需要是有所變化的。國際貨幣體系以往的調整可以視作是對這種變化的反應。19世紀80年代至20世紀初,金本位制下,各國匯率穩定,平穩地促進了國際間貿易和資本流動。黃金的跨國流動可以自發地調節國際收支平衡。當一國擁有大量順差時,黃金流入大于流出,該國國內貨幣供給增加,物價水平提高,影響出口競爭力,出口下降,進口增多,最終國際收支恢復平衡。當時金本位可行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國際貿易和投資的規模與現在相比十分有限,黃金的有限供給對國際交易的限制不明顯。一戰的爆發中斷了正常的國際經濟往來,參戰國傾向于將黃金控制在自己手里,以滿足不斷增加的軍費支出需要。
二戰后,恢復國際貿易的要求非常迫切。布雷頓森林體系所維護的固定匯率制,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這一迫切需要。那時各國也愿意限制資本流動,以換來匯率的穩定。
隨著各國經濟的恢復,資本管制開始放松,金融自由化和全球化步伐加快,國際間資本流動的規模迅速擴大。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維持固定匯率顯然是不明智的。雖然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崩潰多歸因于特里芬難題,但國際資本流動規模的擴大也大幅提高了維持固定匯率的難度。在充斥著大量國際游資的今天,實行盯住匯率的國家更容易受到沖擊是不爭的事實。任何改革國際貨幣體系的舉措,必須考慮國際貿易和投資的現實需求和發展趨勢。
雖然國際貨幣體系由中心國家主導,但廣泛的國際協作必不可少。國際貨幣體系對國際協作的需求,源于各國在國際收支方面的相互依存。一國的貿易順差,是他國的逆差;一國吸引的資本流入,是他國的資本流出。脫離國際協作討論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和健康是不切實際的。
在金本位制下,雖然沒有國際協定來約束各國的協作行為,但現實情況是,國際協作發揮了積極的作用。1890年英國巴林銀行因阿根廷政府債務陷入無法清償的困境,引起英國的信用危機。有跡象表明,當時的英國可能不得不在銀行體系和貨幣與黃金的可兌換性之間做出選擇。法蘭西銀行和俄羅斯國家銀行的援助,讓英國克服了這種進退維谷的困境。艾肯格林指出:金本位的生存依賴于各國中央銀行與政府之間的精誠合作[3]。
二戰以來的情況更是如此。在全球化背景下,國際交易規模越來越大,涉及的國家越來越多,這都需要國際貨幣體系在保障國際交易支付、維持金融穩定、防止金融危機方面發揮更有效的作用。發揮好國際貨幣體系的作用,關系到所有國家的利益,需要各國共同努力。
因為保持了30多年的高速增長,中國經濟在全球經濟中的表現非常搶眼。中國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地位正在發生變化:一方面,中國的匯率制度、儲備資產構成、人民幣的可兌換性、資本項目開放、金融安全等日益成為國際貨幣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的任何舉措都會對國際貨幣體系產生不容忽視的作用;另一方面,中國對國際貨幣體系的依賴程度迅速提高,中國經濟的平穩發展越來越依賴于國際貨幣體系的健康和穩定。這些變化雖不會挑戰現有的國際貨幣體系,但勢必會為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注入新的元素。
中國正在由外圍經濟體向核心外圍經濟體轉變。國際貨幣體系由中心國家、核心外圍經濟體和外圍經濟體三個層級組成。隨著經濟實力的提升,中國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層級在發生變化——由外圍經濟體向核心外圍經濟體轉變。這意味著中國正在擺脫單純的國際支付規則接受者身份。中國的這種轉變不會改變國際貨幣體系的現有架構,因為國際貨幣體系的主導權依然掌握在中心國家——美國手中。而且由于資本項目存在嚴格管制、人民幣國際化剛剛起步、國內金融市場尚不發達等因素,中國對國際貨幣體系的影響力仍很弱。
但是,作為國際貨幣體系的一份子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中國的這種轉變本身就意味著一種進步。中國地位的提升為國際貨幣體系未來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1.支持國際貨幣向以美元為主的多元化方向發展。超主權貨幣雖然在促進國際貿易方面所能發揮的作用要遠遠優于眾多國際貨幣存在、各主要貨幣匯率浮動的國際貨幣體系所能發揮的作用,但實現超主權貨幣的難度異常巨大,時機并不成熟。國際貨幣體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仍會以美元為主,但國際貨幣多元化的趨勢會越來越明顯。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既是這一趨勢的主要內容,也是中國積極參與更加穩定的國際貨幣體系建設的主動選擇。
2.在保持匯率基本穩定的前提下,支持匯率的有序變動。保持匯率穩定符合絕大多數國家的利益,但在缺乏對國際游資有效監管的情況下,維持固定匯率的風險巨大,成本高昂。在中國宏觀經濟前景看好的情況下,逐步推動人民幣匯率在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下的有序變動,同時維持匯率的相對穩定,可以很好地滿足中國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實現加快發展方式轉變、提升人民幣影響力的需要。
3.支持“集體保險”制度的進一步完善,縮減“自我保險”規模。國際社會的持續發展需要加強對金融風險的“集體保險”。對于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經濟體而言,這種需求更加強烈。一方面,在當前的外匯儲備規模下,新興經濟體保有巨額外匯儲備的機會成本越來越高;另一方面,發達經濟體出于“自我保險”需要而采取的貿易保護主義,越來越成為全球化和新興經濟體持續發展的障礙。建立健全有效的“集體保險”制度應成為中國積極參與國際貨幣體系建設的重要內容之一。
中國應在穩定的國際貨幣體系建設中發揮更積極的作用。出于滿足對外貿易和境外直接投資的未來發展需要的目標,中國同世界其他國家一樣,甚至擁有更強的愿望,希望能夠建設穩定的國際貨幣體系。在國際事務上,中國向來秉承互利共贏理念,積極推動國際合作。而這正是國際貨幣體系改革所需要的。為此,中國應該在四個方面作出更大的努力。
一是要保持經濟穩定發展。經濟實力是推動中國在國際貨幣體系中角色轉變的主要力量。中國經濟保持穩定增長,是避免這種轉變倒退的根本。
二是應進一步提高人民幣匯率彈性。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不斷改進。自2005年7月21日匯率制度改革以來,人民幣對美元、歐元和日元等國際主要貨幣的匯率彈性加大。在此基礎上,實現人民幣可兌換將有助于人民幣在更廣泛的空間里發揮貨幣職能的作用,為國際儲備貨幣多樣化作出貢獻。在20世紀末、21世紀初,人民幣已經在中國的邊境貿易中作為計價結算貨幣,這大大活躍了中國與周邊國家和地區的貿易往來。2009年7月以來,中國開始在一般貿易中就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進行試點。這一舉措順應了國際貨幣體系要避免對某一主權貨幣過度依賴的發展方向。
三是繼續推進資本項目的開放。從結構來看,中國資本項目開放存在著“松直接緊間接”、“松流入緊流出”、“松投資緊債務”的特點。中國對外商直接投資外匯管理一直比較寬松,較少管制;對境內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外匯管理不斷放寬;對證券投資的外匯管理則是有松有緊,對證券資金流入環節逐步放松管理,而對資金流出管理嚴格;對外債、對外擔保實行計劃管理。從資本項目外匯收支管理來看,中國對資本項目的管制依然比較嚴格,主要措施包括:除國務院另有規定外,資本項目外匯收入均需調回境內;境內機構(包括外商投資企業)的資本項目下外匯收入均應向注冊所在地外匯局申請在外匯指定銀行開立外匯專用賬戶進行保留,外商投資項下外匯資本金結匯可持相應材料直接到外匯局授權的外匯指定銀行辦理,其他資本項下外匯收入經外匯管理部門批準后才能賣給外匯指定銀行;除外匯指定銀行部分項目外,資本項目下的購匯和對外支付,均需經過外匯管理部門的核準,持核準件方可在銀行辦理售付匯(具體措施參見表1)。
四是進一步發展國內金融市場,完善金融管理制度。當前,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依賴著各國的國內金融穩定。中國只有先保證了國內的金融健康運行,才能談得上在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中發揮作用。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金融業在市場化改革和對外開放過程中不斷發展。截至2009年末,中國共有銀行業金融機構18.9萬個,106家證券公司,138家保險法人公司。①數據來源:《2009中國區域金融運行報告》,中國人民銀行貨幣政策分析小組,2010年6月8日。在金融市場上,除了傳統的金融工具外,資產證券化(ABS)、住房抵押貸款證券化(MBS)、擔保債務憑證(CDO)等金融衍生品不斷涌現。金融市場參與主體日益多元化,建立了合格的境外機構投資者(QFII)和合格的境內機構投資者(QDII)制度。在管理制度方面,中國已形成了由中國人民銀行、三家監管機構和財政部相互協調、密切配合的多層次分業監管模式,逐步提高外匯管理法制化程度,建立起“科學、合理、有效”的外匯管理法規體系。但是這些只是在金融業和資本項目當前開放水平上取得的成績。在抵御風險尤其是投機性短期資本風險方面,中國的金融市場和監管機構仍需根據開放水平的不斷提高,不斷改進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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