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宋林軒
(天津電視臺,天津 300221)
紀錄片就是指以真實的生活為題材,以“事實、真實、寫實”為標準,在展示人或事物真實本質的基礎上,“對現實進行創造性處理”并能引發人們思考、共鳴的影視藝術表現形式。紀錄片自誕生之日起,作為獨樹一幟的文化度量衡和精神象征,以其別具一格的思想內涵、文化品位、藝術魅力和情感價值,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愛。一部優秀的電視紀錄片,不但早已成為我們精神家園的守望者,更是國家和民族的集體影像記憶。當越來越多的紀錄片開始通過鏡頭觸及人類生存的意義和有關生命本質的思考時,我們發現,紀錄片的價值,已經突破了地緣文化疆域的束縛,成為折射人類社會探索最本源、最普遍的價值取向。
1.2.1 紀錄片的平民化創作理念
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這“三貼近”原則中蘊含的正是平民化視角的創作理念。將鏡頭對準普通百姓,對普通大眾的生活進行有效的關注,在一種平等和理解的前提下記錄他們的真實生活、他們的故事。接近平民的生活面貌,接近平民的審美需求,正因為這種發展趨勢,有效改善了紀錄片“小眾收視”、“曲高和寡”的尷尬境地,給觀眾帶來的是親切祥和的審美享受,引起觀眾的共鳴,從而產生接受行為,并引發觀眾的深層次思考,這也是紀錄片的社會責任。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各種新的意識和思想也深入到普通百姓心中,紀錄片逐漸為越來越多的人所關注,不僅如此,他們也為了“拍客”,拿起手中機器,記錄身邊故事。他們“一臺機器、一個互聯網、一個身邊的世界”賦予了數字時代紀錄片平民化新的內涵:也就是大眾化的參與、真實生活的寫照以及平民化的溝通交流。比如說拍客劉遠祥拍攝的紀錄片《西單女孩》,講述的是一個農村女孩為了給父母治病,在北京西單地下通道賣唱的故事,DV機的拍攝用平民視角將西單女孩真實的生存狀態記錄下來,女孩對藝術的執著追求和生活的艱辛打動人心。此片在網絡中迅速走紅,西單女孩也因此登上了央視春晚的舞臺,由此也帶動起社會對生活在這一層面的人們的廣泛關注。可見,“平民化”并非鏡頭與人的距離,而是心與心的距離。
1.2.2 紀錄片創作的娛樂化要求
從紀錄片的發展過程來看,紀錄片不是單純的對事件和事物進行記錄,更不能簡單的行使記錄機的作用。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對紀錄片的內容和情節要求變得更高,紀錄片是否具備較高的可視性,已經成為衡量紀錄片好壞的重要標準。隨著紀錄片的不斷發展,傳統的創作手段和表現手法已經無法滿足當前人們的欣賞要求。在這種背景下,紀錄片在長時間與故事片相分離和對立的情況下,正在朝著相互借鑒和融合的趨勢發展,很多紀錄片的創作開始利用故事化的方式來進行真實故事和歷史的再現,紀錄片與故事片之間的界限正在不斷模糊,紀錄片的娛樂化發展正是這種發展變化的重要體現。但是這種界限上的模糊是存在一定限度的,還是以遵循“真實”為基礎的故事化。比如說《百姓生活》這一紀錄片最初是以人文關懷的理念對百姓身邊的故事進行講述,但是總給人一種沉悶和平淡的感覺,后來經過改版,將紀錄片的創作策略建立在事件的基礎上,并注重事件本身的復雜性和戲劇性,這一策略使觀眾有一種新鮮的感覺,從而取得了較好的收視效果。
1.2.3 數字時代新媒體傳播方式對紀錄片的帶動和影響
數字化時代必然催生數字新媒體的涌現。所謂“新媒體”就是不同于報紙、電視、廣播、雜志這傳統四大媒體的傳播形式,手機、網絡、移動電視、觸屏媒體、數字電影等等都屬于新媒體的范疇。新媒體傳播力量的加入,使傳統的“我播你看”這種一點對多點的傳播模式,變成了多點對多點,一點對多點的模式,極大的參與性和互動性是新媒體傳播的特點。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紀錄片的傳播方式也進一步豐富,不再僅僅局限于某一地域,紀錄片的影響范圍也在不斷擴大。以央視制作的七集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為例,它的熱播一時間成了社會各界、海內外媒體以及網絡上最受關注的焦點話題,被評為“中國紀錄片傳播史上的一座豐碑”、“使紀錄片從小眾進入大眾的標志性事件”。得到如此高的評價除了因為央視的品牌效應和精良的制作以外,新媒體的傳播功不可沒。節目播出當天,紀錄頻道項目運營部主任陳曉卿發了條微博,推薦大家收看,十幾萬粉絲中,很多人轉發并關注了當晚的節目,這也讓《舌尖上的中國》登上了微博話題榜,至今其網絡搜索量的點擊率居高不下,引發的“淘寶熱”,“舌尖上的XX”火爆句式使該片的口碑形成了“滾雪球”效應,這是一部典型的首播于電視,走紅于網絡的紀錄片代表。
隨著數字化時代的到來,紀錄片的創作內容和傳播方式有了更加廣闊的選擇空間,市場競爭也變得越來越激烈,在這種情況下,一些紀錄片為了在市場競爭中謀求發展,進入了紀錄片創作的種種誤區。第一,盲目追求“收視率”。有人戲稱“紀錄片”為“寂錄片”,這不僅道出了紀錄片人始終處于寂寞中堅持的境地,也說出了很多紀錄片人不愿面對的一個字眼——“收視率”。在如今市場化的大潮下,紀錄片不得不直面一個很現實的“成王敗寇”的時代——收視率為王。于是,有的編導為了吸引觀眾的目光,在擬定選題的時候,一味追求內容的新穎和獨特,有的甚至編造出一些所謂的真實事件,甚至找人進行虛假拍攝,從而達到吸引觀眾眼球的目的,比如當前關注度較高的拆遷問題、婆媳問題、房產問題等,這樣不但會使社會矛盾被放大,甚至會使觀眾對社會道德和審美產生疑問。這不但違背了紀錄片“真實”的基本原則,也違背了紀錄片人的“良心”。第二,在各種新技術不斷更新的數字化時代,我們還應該充分認識到,表現手法在紀錄片創作中的重要作用。在新的媒體環境下,紀錄片所表現出來的自身內容的積極或悲觀都會被最大化的放大,而這種效果在傳統的媒體傳播環境下是無法實現的,這也是數字化時代與傳統傳播環境之間最大的區別。
從我國當前數字化發展的趨勢以及媒體傳播環境的變化來看,紀錄片創作的轉型和拓展問題已經勢在必行。比如當前紀錄片的創作方式和手法能否適應手機電視這一全新的數字化傳播形式;各種各樣的傳播方式應該采用怎樣的畫面,才能夠更好的表現紀錄片的內涵。可以這樣說,紀錄片由于受電影、電視以及手機等不同傳播形式的限定,對畫面、語言必然有著各自不同的要求。那么如何才能夠做好紀錄片創作的轉型和拓展,從而使紀錄片創作以一種全新的面貌呈現在大眾的視線下,已經成為紀錄片人思索的問題。從數字化時代的特點以及傳播形式來看,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對紀錄片創作的轉型和拓展進行考量。
對不同的新媒體要考慮他不同的傳播特性。比如在畫面的色彩上,在畫面的景別上,在語言的表現方式上,在音樂的使用上,在畫面編輯的節奏上,都要有新的表現方式,否則就會出現事倍功半的情況。比如說如果我們將電影紀錄片放到手機電視中去播放,就會給人一種畫面中任務太小,無法細致入微的觀察人物表情動作等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紀錄片創作者就要從手機電視這種特殊媒體形式出發,創作適合收集播放的紀錄片,紀錄片中人物的畫面應該以特寫鏡頭為主,這樣才能夠使觀眾更加仔細的觀察人物的表情和情感流露,讓觀眾更好的體會到紀錄片中各種事物和事件的真實性。
在新媒體環境里有著不同的傳播方式,紀錄片也有著新的發展機遇。如今紀錄片也借助技術融合進入了網絡陣地,獲得了更多元的傳播渠道。那么如何能更好地利用新媒體的優勢,挖掘更多潛在的目標受眾市場呢?比如說可以利用短片的形式來滿足當前人們生活節奏快,觀看紀錄片時間少的需求,盡量加快紀錄片的敘事節奏,減短時長,并不斷提高紀錄片的故事性。
隨著新媒體環境傳播方式的改變,紀錄片的受眾也發生了變化,一些網絡中播放的紀錄片受眾更多的是一些年輕人,他們個性十足,因此紀錄片的創作應該更加個性化,而一些年齡稍大的觀眾更愿意通過電視來觀看紀錄片。因此在我們創作紀錄片的過程中要根據不同新媒體的傳播方式以及它的傳播特性,來決定記錄片內涵的表現方式,以起到最大“娛樂化”的效果。
中國地廣人多,自然地理多樣化,有各種紀實素材的來源。也就是說,從產業內競爭的角度來看,中國在紀錄片領域具有相對的比較優勢。在數字媒體和數字技術飛速發展的今天,我們應該最大限度地利用先進技術,比如從3D制作紀錄片著手,加大風土人文題材以及自然風光的拍攝力度,從而也體現出我國地大物博的資源優勢和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的深厚沉淀。這不僅能在新媒體的傳達中給觀眾營造非凡的體驗.而且此類紀錄片也具有相對較大的國際市場,正所謂用“中國的原料”烹調“國際大餐”,如《故宮》、《圓明園》、《大國崛起》這一系列具中國濃郁特色的紀錄片的海外播映,使世界看到了“全球眼光、世界價值、國際表達”的中國紀錄片新面貌,也進一步帶動國際社會對中國自然、地理、文化的消費需求,并轉而促進當地經濟發展,進入良性循環。此外,地方政府部門會更愿意投資拍攝紀錄片作為宣傳,也解決了紀錄片資金少的困境,實現雙方的互動與互惠互利。
總之,面對著新媒體對傳播媒介和社會形態的巨大影響,中國紀錄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需要進行深刻的自我審視和思考。可以說,數字時代給中國的紀錄片創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只有采取積極和適當的發展戰略和應變對策,才能夠保證紀錄片創作可以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
[1]丁國蓉,淺談紀錄片創作實踐教育的三個方面,新聞界,2010(6)
[2]黃顯容,電視紀錄片創作中的主觀性選擇,現代傳播,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