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學對聯

□張永劍

（四十三）

中秋賞月聯

【對聯故事】

明代大學士楊廷和8歲那年的中秋佳節，他父親與客人在庭院對飲賞月，隨口吟道：

中秋賞月，天月圓，地月缺；

為助酒興，他要求客人對下句。過了好長時間，客人無人對出，站在一旁的小廷和早已按捺不住，隨即應對道：

游子思鄉，他鄉苦，本鄉甜。

聯語一出，四座皆驚。

【對聯】中秋賞月，天月圓，地月缺；游子思鄉，他鄉苦，本鄉甜。

【對聯知識】

中秋賞月聯：

把中秋月、中秋賞月和鄉情、親情、故國情等相連，用對聯的形式表達，這種與中秋賞月有關的對聯，就叫中秋賞月聯。

中秋節，中國傳統節日之一，為每年農歷八月十五，傳說是為了紀念嫦娥奔月，古時稱為仲秋，又稱秋夕、八月節、八月半、月夕、團圓節。

在古代，中秋賞月、玩月頗為盛行。今天，月下游玩的習俗，已遠沒有舊時盛行；但設宴賞月仍很普遍。人們把酒問月，慶賀美好的生活，或祝遠方的親人健康快樂，和家人“千里共嬋娟”。

聯語由月的圓缺而聯想到人們的團圓與分離，進而產生思鄉之苦，真是情景交融。

【練習】

讀故事，說說金圣嘆對句的含義。

清初大文學家金圣嘆有一次到金山寺游玩，下榻在金山寺的客房。晚上，金山寺長老寺宇和尚來訪，兩人以對對聯消遣，你出上聯，我對下聯，越談越投機。不覺已經到了半夜，金圣嘆感到困乏，就問寺宇長老：“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此時輪到寺宇長老出上聯，寺宇長老開玩笑地說：“現在是我出上聯的時候，仁兄若是不能對出下聯，可不準睡覺啊!”金圣嘆道：“當然，請長老賜教！”

寺宇和尚看時間不早，隨口說：

一夜五更，半夜五更半；

誰知，金圣嘆果然一時對不上來，當晚，他老是在那里沉吟，一夜都沒有睡覺。寺宇長老見他如此認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勸他說：“你不要如此認真，我只是隨口胡謅而已，也許這是一絕聯，根本就沒有下聯呢。”金圣嘆認真地說：“不！世上就沒有不能對的絕聯，好，今晚我若不能對出下聯，我就欠你的債，此債我到死時也一定清還。”翌晨，他怏怏不樂地下了山。隨著時光的流逝，寺宇長老根本就忘記了這件事。

后來，金圣嘆因哭太廟案被殺，臨刑那天，正好是中秋佳節，刑場周圍都是黑壓壓的圍觀群眾，寺宇長老手里拿著一個食品盒，按照當時慣例，犯人被處決前可以吃一次親友送來的食物，寺宇長老走到他面前，揭開食品盒，里面裝著四個月餅。他猛然想起來了，今天是中秋節，而且他還欠著寺宇長老一句下聯，突然，他靈光一閃，耿耿于懷的下聯對出來了，他對監斬官說：“大人，我還有一句下聯尚未對給寺宇長老，能不能讓我寫下這下聯呢？”監斬官想了一下，看在寺宇長老德高望重的份上，就回答說：“午時三刻開刀，現在尚有些許時間，你就對吧。”獄卒取來筆和紙，金圣嘆帶著枷鎖，淚流滿面，在宣紙上寫下下聯，聯曰：

三秋八月，中秋八月中。

圍觀的老百姓紛紛跪下，哭聲一片。

【對聯】一夜五更，半夜五更半；三秋八月，中秋八月中。

【答案】：

古時人們將秋季的七、八、九月份分別稱為孟秋、仲秋、季秋，合稱“三秋”，代指秋天。“三秋八月”的意思是秋季的八月。“中秋八月中”是說中秋佳節在八月份的中間。數量詞相對，對仗十分工穩，

（四十四）

虛實結合

【對聯故事】

宋代大文學家蘇東坡是一個吟詩作對的高手，所作對聯新穎別致。有許多關于他巧出妙聯的故事流傳至今。

有一天傍晚，蘇東坡與黃山谷收棋歸家。黃山谷見晚霞明燦,江上水天一色，漁歌唱和，悠揚悅耳。面對此情此景，即景生情吟道：

晚霞映水,漁人爭唱《滿江紅》。

然后要蘇東坡對。蘇東坡蹲下身子,使得小個子的黃山谷使出渾身解數，也拉他不動。然后蘇學士一松手，黃山谷跌了個仰面朝天。蘇學士哈哈一笑,吟道：

朔雪飛空,農夫齊歌《普天樂》。

【對聯】

朔雪飛空,農夫齊歌《普天樂》；

晚霞映水,漁人爭唱《滿江紅》。

【對聯知識】

虛實結合：虛實結合就是把抽象的述說與具體的描寫結合起來，或者是把眼前現實生活的描寫與回憶、想象結合起來。虛實結合是古典詩歌重要的藝術手法之一。換一個角度說，就方法而言，詳細為實，簡略為虛；具體為實，抽象為虛；有據為實，假托為虛；有行為實，徒言為虛。就對象而言，景為實，情為虛；眼見為實，想象為虛；有者為實，無者為虛；顯者為實，隱者為虛；當前為實，過去和將來為虛；客觀為實，主觀為虛；已知為實，未知為虛等等。虛實結合，可以給人以無窮的想象和回味，也可以使詩人的感情表達得更深沉而充分。在詩歌、對聯欣賞中，虛與實是相對的。

這副對聯出句是實寫，對句是想象，實寫是想象的基礎，想象是實寫的延伸。想象部分使得前后兩個句子在意境上更協調，從而充實了整副對聯的意境。

【練習】

讀故事，體會聯語中虛實結合的作用。

明朝初年的一個中秋佳節，永樂皇帝駕臨杭州巡視，與文武百官共乘一條大船，來到西湖上賞月游玩。秋夜的西湖，銀光閃閃，水波粼粼，涼風送爽。永樂帝站立船頭，極目遠眺，三潭映月，南北高峰在月色的籠罩下，別有一番景象。看到這些，永樂帝想起了三國時期魏武帝曹操平定袁紹后，兵下江南，橫槊賦詩的情景，但后來赤壁大戰中卻被周瑜、諸葛亮火攻大敗……而自己從幽州起兵，平定江南，統一了中原。比起曹操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想到這些，不禁十分得意，脫口吟道：

幽燕下錢塘，云天有路；

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出下句，這時，站在永樂皇帝身邊的翰林大學士解縉應聲續出了下聯：

湖山接銀漢，風月無邊。

永樂皇帝點頭贊道：“好句，好句！”

【對聯】

幽燕下錢塘，云天有路；

湖山接銀漢，風月無邊。

【答案】

“幽燕下錢塘”是實寫，“云天有路”是虛寫。虛實結合，把永樂皇帝由幽燕到錢塘的一帆風順、輕松愉快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來了。“湖山接銀漢，風月無邊”實中有虛，虛中有實。“湖山、銀漢”是實寫，“湖山接銀漢”便是想象，是虛寫，“風月無邊”更是奇特的想象，給人以曠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