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思錄

楊建業

一

胡適說，容忍比自由更重要。盡管“容忍”這個詞使得所謂被“容忍”的人總是感到很屈辱，有不平等感。但我還是覺得此言很有見地，可謂至理名言。因為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平等過。尤其是，當有權有勢的人不能容忍無權無勢的人時，后者此時所謂的自由也就名存實亡了。我也是在寫雜文中才深刻體會到胡適這一名言的。

二

思想解放三十多年了，其效果如何，恐怕一兩句話難以說清。但我知道，當今的中小學語文教學已經僵化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一道題，問三國時期最聰明的人是誰，學生答：孔明。教師卻判錯，說標準答案應為“諸葛亮”。不知何時，為人師者竟變成了毫無靈性的機器人。

說是應試教育的緣故，但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難道不是應試教育？何曾將教育搞到如此極端的地步？我很困惑。

三

美國期刊發布的調查報告顯示，中國移民體內重金屬超標。（2013年6月14日《華商報》）這我一點也不奇怪。

環境化學里有一個很重要的概念，叫生物放大。所謂生物放大，是指同一食物鏈上的高營養級的生物蓄積某種元素或難降解物質，使其在體內的濃度隨營養級數提高而增大的現象。譬如汞，在水里濃度也許并不高，但被水中浮游生物吸收后，在其體內的濃度就可能是水體中的幾十倍，如果浮游生物再被小魚食用，在小魚體內濃度又可能是浮游生物的幾千倍，小魚又被大魚吃掉，汞會在大魚體中進一步濃縮“放大”，大魚呢，最后又被人吃掉，人體中的汞的濃度可能就非常高了。許多有害物質從初始濃度到食物鏈最后一級濃度甚至可以擴大上百萬倍。而人往往就站在食物鏈的最終端，所遭受的危害可想而知。

【原載2013年8月9日《湘聲報·燈下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