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年馬月”與“猴年馬月”

倪培森

俗語“猴年馬月”系由“驢年馬月”衍化而來，現代詞典上都將其視作同義詞，說是泛指事情遙遙無期，不知什么時候方能實現，比喻沒有指望的事情。（參見《現代漢語詞典》）

那么兩者是怎樣產生、如何衍化和為什么有這樣的語義呢？

先說“驢年馬月”。中國古代是用十二個地支同十二種動物的生肖匹配來記錄人的出生年代的。十二個地支依次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個動物的生肖依次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據此，子年出生的人生肖屬鼠，子年就是屬鼠的人之本命年，其余依次類推。不過，十二生肖中并沒有“驢”，因此，“驢年”成為不可知的年歲，所以這才有了泛指遙遙無期，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之語義。

再說衍化為“猴年馬月”后，“猴”雖與排列在第九位地支的“申”匹配，但因為古代農歷的紀年方法是用十二地支同十個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匹配結合而成，兩者交叉組合，周而復始，每循環一次為60年，稱之為一個甲子；故而屬“猴”的“申年”要每隔十二年之后才能輪到一次，時日可謂長矣。再者，古人還用生肖來紀月——正月：萬木凋零，虎嘯震野，稱“虎月”；二月：大地復蘇，小草新綠，稱“兔月”；三月：春雷陣陣，神龍作雨，稱“龍月”；四月：天氣轉暖，蟄蛇出洞，稱“蛇月”；五月：草長鶯飛，駿馬奔馳，稱“馬月”；六月：水草豐茂，群羊遍野，稱“羊月”；七月：山林樹茂，群猴出沒，稱“猴月”；八月：中秋月圓，殺雞飲酒，稱“雞月”；九月：秋收時節，養狗防盜，稱“狗月”；十月：秋意微涼，肥豬滿圈，稱“豬月”；十一月：冬雪初降，室內多鼠，稱“鼠月”；十二月：寒風凜冽，老牛歸棚，稱“牛月”。按上所述，每十二年才能輪到一個“猴年”，而猴年的十二個月中只有農歷五月才是馬月。要等到這一年月，的確是望眼欲穿，頗費時日。盡管如此，卻總歸還能等到。這同“驢年馬月”的語義顯然有別。

由此看來“驢年馬月”與“猴年馬月”并非同義詞。現代詞典上所講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