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潮
摘 要:孫中山先生的宗教信仰實踐具有不同于世俗教徒的顯著特點,如重精神輕形式,不墨守基督教的神學信條而崇信救世革命者的耶穌,對基督教教義的解釋有利于時代進步和社會發展,集宗教信仰與政治信仰于一身且相得益彰,反對西方列強利用宗教對中國進行精神侵略等,這對我們正確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頗有啟發。
關鍵詞:大學生;孫中山;宗教信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18-0364-04
大學生的宗教信仰一直是個敏感問題。之所以敏感,是因為在大學這個以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教育為主旋律的地方,近年來卻有越來越多的青年學生開始喜歡、甚至皈依了宗教。就我目前接觸到的相關調查報告而言,其比例最低的是7.4%[1],最高的達21.3%[2],如果按照2010年全國高等教育在校大學生總數2 385萬人推算,這一群體大致在176萬—508萬人之間,而同年全國在校大學生黨員總數是251.2萬人,這種現象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思考。
面對這樣一個大學生群體又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之所以棘手,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高校許多教育工作者缺少相應的宗教知識,不懂得怎樣引導信教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要么得過且過,放任自流,要么視其為思想上的異己,政治上的對手,不惜以行政手段阻止其信教,凡此種種,都有可能引發與信教學生的矛盾,埋下突發事件的隱患。原國務院宗教事務管理局局長葉小文先生談到宗教問題的“突發”特征時指出:“偶然的小事,星點的火花,或因互不相讓迅速升級,或因官僚主義處置不當激化矛盾,或因意見不統一,當報不報、當斷不斷而貽誤時機,很快由小事變成大事,由大事釀成亂子。”[3]所以,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有助于從源頭入手,對信仰危機進行有效干預,從而阻斷突發事件的發生,這是建設和諧社會的需要,也大學教育工作者應盡的義務。
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首先要正確認識大學生中不斷升溫的“宗教熱”。當前,我國正處于一個大變革大發展大轉型的特殊時期,隨著經濟全球化的加劇和國際間文化交流的日益頻繁,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這種變化既包括顯性的變化,也包括隱性變化,即人們精神領域的變化,“宗教熱”就是其中諸多表現之一種。
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要在面對信教大學生時必須有明確的態度。一要讓信教學生明白相應的權利和義務。宗教信仰自由是憲法賦予每一個公民的基本權利,理應受到尊重和保護。同時,信教的公民和不信教的公民在權利和義務上是完全平等的,不能厚此薄彼。二要讓學生明白相應的法規和紀律,特別是要明白宗教活動只能在經登記的宗教活動場所進行,校園內的各種宗教活動都是違反法規和紀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國務院《宗教事務條例》對此都有明確規定,我們要引導信教學生認真學習,把宗教信仰和宗教活動裝進法制的籠子。
當然,法律是無情的,條文也是枯燥的,但在大學生教育管理中,需要法律法規的無情和枯燥,更需要教育者的溫情和引導;前者有時可能會讓師生間劍拔弩張,后者往往會化干戈為玉帛。所以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不僅是個政治問題,也是方法問題。怎樣引導信教大學生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呢?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在宗教價值觀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間找到一個契合點,孫中山先生后期的宗教信仰實踐對我們頗有啟發。
第一,孫中山先生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基督教徒,也是一位偉大的革命者,他的思想與言行,自始至終保持著對耶穌救世精神的理想主義信仰。以他1894年正式走上民主革命道路為標志,其信仰可以分為前后兩個階段:
前期,即1894年以前,孫中山對基督非常執著甚至癡迷。他1878年(13歲)隨母赴美投奔長兄孫眉,并在孫眉資助下先后在檀香山教會設立的幾所學校讀書,其間受宗教教義熏染,對基督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有意接受洗禮時,遭長兄反對,被遣送回家鄉廣東香山縣(今中山市),但這并沒有動搖孫中山的信仰。不久入香港教會學校拔萃書屋學習,其間結識了美國傳教士喜嘉理(C.R.Hager),并告訴喜嘉理說“基督之道,余固深信,只是未入教”[4]。于是在喜嘉理勸說下,毅然接受洗禮而正式加入基督教,自此終身沒有改變信仰,直到1925年去世。長兄孫眉聞訊,令他返回了檀香山,并以斷絕資助相要挾,試圖逼孫中山與基督割絕,但孫中山不為所動,不改初衷[5]75,遂于1885年4月返回香港,入西醫書院讀書,畢業后一邊行醫,一邊繼續從事宗教活動,并于1891年3月在香港參與發起成立了教友少年會,親自撰寫了《教友少年會紀事》一文,詳細闡述了教友少年會設立的緣起與宗旨,得到喜嘉理牧師的好評,斷言他一定能夠成為“當代著名之宣教師矣!”[6]14。
后期,即1894年正式走上民主革命道路以后,他的宗教信仰從形式到內容都有所改變。長期追隨孫中山的早期革命家馮自由在《革命逸史》一書中說:“余在日本及美洲與總理相處多年,見其除假座基督教堂講演革命外,足跡從未履禮拜堂一步”[6]12,他自己也說:“我不是屬于教堂的基督教徒,而屬于耶穌的基督教徒”[7],對基督教“只心中崇拜”[8]。所以,“作為教徒革命家,他信仰基督教的經歷方式與內容都與世俗教徒有所不同而獨具特色:他入教之初篤信基督教,走上革命道路后,他對基督教的信奉重在精神而輕形式;他長期采取了不參加教堂禮儀而存內心信仰的方式;他不怎么信仰神化的上帝而崇信作為革命救世者的耶穌;他不恪守基督教義中的神學信條而取其濟世救眾人的積極內容。”[5]77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孫中山臥病在床,彌留之際,仍然不忘留下這樣的遺言:“我是一個基督徒,受上帝之命,來與罪惡之魔宣戰!我死了,也要人知道,我是一個基督徒。”“我本是基督徒,與魔鬼戰斗40余年,爾等亦當如是戰斗,更當信靠上帝”[9]。其對基督虔誠奉獻、至死不渝的精神可見一斑。
信仰重在精神而不在形式,是孫中山后期宗教信仰實踐的首要特點。走上革命道路以后,孫中山從來不去教堂,不做禮拜不過宗教節日,但內心始終保持對基督的信仰。
孫中山不去教堂的主要原因,是他所從事的革命事業決定的。好友徐謙曾問他:“既為教徒,何以不赴禮拜堂做禮拜?”孫中山說:“我做革命之事,教會怕我連累,就和我疏遠,從此禮拜堂就沒有我的足跡。及至民國成立,革命告一段落,但我已成習慣,也不到禮拜堂去。雖然不到禮拜堂,但我的信仰從未改變,我的祈禱始終未間斷”[10]6-7。可見,孫中山雖沒有在教堂履行宗教的繁冗禮儀,但他的宗教信仰,卻不因人生的起伏和革命的成功與否而改變。他在政治上遭受挫折時,常常借宗教來平慰心靈的創傷。1896年,孫中山流亡英國時,被清政府駐英國公使館陰謀綁架,險遭殺害,后經他的英國老師等人的全力營救才得脫險。后來孫中山寫了一篇《倫敦蒙難記》,這樣描述基督帶給他的精神慰藉:“此時唯有痛心懺悔,懇切祈禱而已。一連六七日,日夜不絕祈禱,愈祈愈切。至第七日,心中忽然安慰,全無憂色,不期然而然,自云其祈禱有應,蒙神施恩矣!”[11]
信教大學生主要任務是在校學習,但有時學習時間難免會與禮拜時間發生沖突,在面對是要去教堂還是去教室的時候,很多人其實是很糾結的,那么,孫中山先生重精神輕形式常禱告的宗教信仰實踐,給了我們打開糾結的鑰匙。只要心存信仰,大可不必在乎去了幾次教堂,讀了幾頁經文。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信仰,即信仰耶穌救世、寬容、團結、自由、平等、博愛等精神,并把這些精神化為樂于奉獻、敢于擔當、善于包容的實際行動,化為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的偉大智慧,為民族復興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第二,對所信內容有所取舍。作為一個基督徒,孫中山并不墨守基督教的神學信條,而是根據自己的革命需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一取耶穌的革命精神而敬仰之。他說:“猶太人在耶穌未生之前,已經被人征服了。及耶穌傳教的時候,他的門徒當他是革命,把耶穌當作革命的首領,所以當時稱他為猶太人之王”[12]。縱觀孫中山一生的革命實踐,可以發現基督教早期的革命精神對其影響之大。
二取耶穌的奉獻精神而實踐之。在孫中山眼里,耶穌是人而不是神,所以,他始終把耶穌當作一個革命者、一個英雄來學習,積極踐行耶穌濟世救眾的奉獻精神,崇尚耶穌為救贖世人而寧愿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高尚人格,所以他說:“耶穌之理想為舍己救人,革命之理想為舍己救國,其犧牲小我,謀求大眾福利之精神,原屬一致。”[13]
三取猶太教(基督教前身)的民族主義精神而奮斗之。孫中山年輕時,“讀《舊約》至摩西導引以色列族出埃及到迦南樂土記,眉飛色舞,拍案大叫,我孫逸仙豈不能令我漢族脫離韃虜而建新國乎?”他晚年還以此激勵教友“擔負約西亞之責任,以救此四萬萬人出水火之中而登之■席之上”[14]。表明孫中山希望像以色列英雄摩西、約西亞那樣,率領本民族擺脫異族的奴役之理想,構成他反對清政府統治、反對帝國主義奴役的民族主義之主要內容。
縱觀孫中山的宗教信仰,更多的是注重宗教道德層面的內容,而對宗教純神學層面的內容,不僅不拘泥信守,而且會站在科學立場上加以分析。例如,他當年在接受了達爾文的進化論后,就舍棄了基督教神學中關于上帝創造了地球并在6日內創造了人的說教,完全用進化論的理論來解釋宇宙和人類的起源。他說:“今日人類的知識,多是科學的知識。古時人類的知識,多是宗教的感覺。科學的知識,不服從迷信,對于一件事,須用觀察和實驗的方法,過細去研究,研究屢次不錯,始認定為知識。宗教的感覺,專是服從古人的經傳。古人所說的話,不管他是對不對,總是服從,所以說是迷信。就宗教與科學比較起來,科學自然較優。”[15]316所以,不墨守神學信條,而專注于宗教道德實踐,成為孫中山先生宗教信仰的一個重要內容。
宗教道德本質上是社會道德在宗教里的反映,它包含了人類社會普遍的道德規范和社會公共道德準則,對維系社會倫理秩序起到了積極作用。十八大所倡導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宗教道德里都能找到意義的源頭。如基督教“十條誡命”中的“不可殺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盜,不可作假見證陷害人,不可貪戀別人妻子和財物”是與“和諧、誠信”等息息相通的;佛教的“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眾生平等,不濫殺生靈”以及伊斯蘭教的“樂善好施、扶危濟困”是與“文明、友善”等一脈相連的。所以,從宗教道德入手,通過正確引導,這些宗教道德完全可以成為信教學生的行為規范,成為實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途徑。
第三,對教義做出有利于時代進步和社會發展的解釋。孫中山先生的宗教信仰是為革命理想服務的,他對基督教義的解釋順應了當時推翻清政府專制、建立共和國家的革命潮流。
孫中山把基督教徒所宣揚的救世思想,概括為“仁”,認為基督教皆以犧牲為主義,救濟眾生,這種精神就是宗教家的“救世”之仁,慈善家的“救人”之仁,就是革命家的“救國”之仁。他說“救世、救人、救國三者,其性質皆為博愛”[16]22。這是對基督教“救世”這一基本教義符合時代大潮的解釋,成為他的政治追求和革命理想。他說:“社會主義者,人道主義也。人道主義,主張博愛、平等、自由,社會主義之真髓,亦不外此三者,實為人類之福音。”又說,民生主義的目標“就是要全國人民都可以得安樂,都不致受財產分配不均的痛苦。要不受這種痛苦的意思,就是要共產”。“人民對于國家不只是共產,一切事權都是要共的。這才是真正的民生主義,就是孔子所希望的大同世界。”[11]108孫中山力圖以“博愛”思想,求得“世界大同”,讓世人和諧相處,共同發展,成為一種與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息息相通的社會理想。南京總統府有許多孫先生親書的“博愛”這兩個字,這是他一生題詞最多的兩個字。據統計,孫先生一生題字共469件,其中“博愛”兩個字占了64件[17]近乎八分之一。
對耶穌所宣傳的天國主義,孫中山及其追隨者認為就是革命。孫中山去世后,家屬和朋友在北京協和醫院禮拜堂為其舉辦基督教式的家族葬禮,好友徐謙在為孫中山信仰所做的證道中說:“耶穌是一大革命家,追隨耶穌,必須革命。”他認為世界大部分基督徒都“沒有明白耶穌所宣傳的天國主義是‘世界革命……惟有孫中山先生追隨耶穌,標明三民主義,實行革命,才算是真基督徒。”[18]孫中山曾在病榻上握著徐謙的手說:“我是基督徒,上主遣我為我國人民和罪惡奮斗。耶穌是革命家,我也一樣。”[19]
從宗教教義入手,努力從思想上探尋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相適應的解釋,是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的核心。宗教的基本教義盡管有其穩定性,但宗教在其傳播的過程中,由于與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間產生相互交流和融合,所以各民族對其教義思想的闡釋會不斷地發生變化。如佛教自印度傳入中國后,與中原文化相結合成為漢傳佛教,與藏族文化相結合成為藏傳佛教。基督教“在其經典形成之后,依然不乏奧古斯丁、馬丁路德等基督教神學思想家的創造與努力,其思想成果成為基督教教義的重要組成部分。”[20]
信教大學生跟世俗教徒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們是大學生,有知識,有文化,高素質,對教義的理解會更加科學而全面。所以,引導他們對宗教教義做出符合時代進步,有利于社會和諧的闡釋,對于激發他們愛教又愛國的熱情非常重要。現在有那么多大學生走進教堂,許多人其實是很盲目的,他們未必通讀宗教典籍,未必愿意字斟句酌地去理解教義,往往去了幾次教堂,聽了幾次講道,抓住了一鱗半爪,就以為領悟了意旨,不曉得其對社會、對國家和民族是否有益,這種現象是非常可怕的。
第四,政治信仰和宗教信仰并存一身且相得益彰。孫中山首先是一個革命者,其次才是一個基督徒,盡管兩種信仰并存于一身,但他的宗教信仰始終服務于革命理想,
孫中山說:“余于耶穌教之信心,隨研究科學而薄弱。予在香港醫學校時,頗感耶穌教之不和倫理,固不安于心,遂至翻閱哲學書籍。當時余之所信,大傾于進化論,亦未完全將耶穌教棄置也。”[21]正如有學者評價的那樣:“盡管他是一個基督教徒,卻不影響他成為進化論者和革命家。恰又正是因為他是基督教徒,使他產生博愛平等,心向大國的革命理想,進而促使他常保旺盛的永遠革命的奮斗精神。”[22]
孫中山認為,宗教和政治關注對象范圍不同,但可以相互提攜。他說:“宗教的主義是講將來的事和世界以外的事,我們的政治主義是講現在的事和人類有切膚之痛的事。宗教是為將來的靈魂謀幸福的,政治是為眼前肉體謀幸福的。”[15]567又說宗教“能增進道德觀念,使吾人盡具純凈之愛國心。”[23]而“國家政治之進行,全賴宗教以補其所不及……希望大眾以宗教上之道德,補政治上之不及。”[24]447雖然依靠教會的力量可以“消邪偽于無形,培道德于有基。”[25]78但是,“單靠宗教之信仰力,不能維持人類社會,不能夠和人競爭,必要政治修明,武力強盛,才可以和別人競爭。”[25]所以,在孫中山看來,宗教信仰更多是個人的事,而政治信仰更多的是國家的事,是與國家權力、政體,司法等聯系緊密的事情。宗教更多涉及個人心靈,追求的是未來心靈的幸福,政治更多關乎國家大事,是國家的前途和命運。
孫中山先生從革命政治家的角度深刻剖析了基督教的本質和作用,所以,在其一生的革命實踐中,始終以國家利益為重,宗教信仰始終服務于推翻清政府專制統治、建立民主共和國家這一政治使命,這是他不同于一般信徒的顯著特征。看來,宗教與政治不是天敵,宗教信仰和政治信仰也不是簡單的“有神”與“無神”的二元對立。我們要引導信教大學生處理好二者關系,使宗教信仰與政治信仰相互提攜,對國家各盡其責。當前,實現民族復興的中國夢就是我們最大的政治信仰,我們既不能因為信仰宗教而阻礙了自己對科學的探索,也不能因為相信科學就否定宗教。
第五,反對西方列強利用宗教進行侵略和滲透。孫中山雖然承認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播,有利于啟迪民智,改良國人道德人格,但對西方列強憑借國力在中國推行的宗教侵略是大加譴責和無情批判的。
1912年3月,作為臨時大總統,孫中山在給教友的一封信中指出:“我們正在謀求中國實行宗教自由,而在此新制度下基督教必將昌隆繁盛。”[24]231而他之前在復函上海基督教美以美會時警告指出:“外國傳教士傳教中國者,或有時溢出范圍,涉及內政……有一二野心之國,藉宗教為前驅之諜。”[24]66他在《中國國民黨為九七國恥宣言》(1924年9月7日)中一針見血地指出帝國主義“用政治力和經濟力來掠奪中國人的物質還不算,又用宗教來耗奪中國人的精神。一班神甫牧師依仗著他們的國力,包庇教民,干預詞訟,欺壓其教以外的人,無所不至,受其虐者忍心刺骨。”[26]所以,孫中山一方面主張傳教信教自由、政教分離、獨立辦教,不受各帝國主義的羈絆,另一方面明確表示反對列強利用宗教干涉中國內政,無論在當時還是現在,都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我們知道,近代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播,是在西方列強迫使清政府所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保護下進行的,在這種情況下,天主教和基督教在中國的發展主要依靠的不是它自身的力量,而是帝國主義的國家力量,帝國主義用武力強迫清政府接受包括傳教、建立教堂在內的特權,一些西方傳教士為西方列強在華獲取利益提供情報、充當翻譯和向導,成為侵略者的耳目和幫兇。如今,作為帝國主義強加給我們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早已廢除,但敵視社會主義的敵對勢力還長期存在,圖謀西化和分化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西方反動勢力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大國與羅馬教皇聯手,利用宗教搞垮了波蘭,加劇了蘇東劇變,現在又借我國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之際,企圖利用宗教對我們國家進行“和平演變”。美國《時代周刊》駐北京記者站站長大衛·艾克曼在他2003年出版的新書《耶穌在北京——基督教怎樣變革中國并改變全球力量均衡》中聲稱:“中國龍很可能被基督羔羊所馴服”,預言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播將“改造中國”,“使中國成為美國的下一個盟友”。對此,我們要教育和引導信教大學生增強政治敏銳性和政治鑒別力,明辨是非,謹防迷失方向,做到愛教與愛國、愛黨和擁護社會主義制度的有機統一。
參考文獻:
[1]安俊學,等.高等農業院校大學生宗教信仰問題探析——以沈陽農業大學為例[J].高等農業教育,2010,(12):89-92.
[2]金澤,邱永輝.中國宗教報告(2009)[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0:265-284.
[3]葉小文.當前我國的宗教問題——關于宗教五性的再探討[J].世界宗教文化,1997,(2):3.
[4]宋惠昌.基督教與辛亥革命[J].南昌航空大學學報,2011,(3):18.
[5]周興■.孫中山與西方基督教[J].文史哲,1995,(6).
[6]馮自由.革命逸史:第2集[M].北京.中華書局,1981.
[7]史扶鄰.孫中山和中國革命的起源[M].丘權政,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78.
[8]孫中山殯儀記詳[N].申報,1925-03-23.
[9]孫中山的“第四遺囑”[N].廣州日報,1997-03-21.
[10]劉家峰,王淼.“革命的耶穌”:非基背景下教會人士對孫中山形象構建[J].浙江學刊,2011,(5).
[11]孫中山全集:第1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1:45.
[12]孫中山全集:第9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6:214.
[13]陳建明.孫中山與基督教[G]//.孫中山研究論叢,1987.
[14]孫中山全集:第11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6:537-538.
[15]孫中山全集:第8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6.
[16]孫中山全集:第6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7]林家有.孫中山的博愛觀[N].北京日報,2007-05-02.
[18]徐謙.我對于孫中山先生的信仰為耶穌所傳之真道作證[J].真理周刊,1925,(3).
[19]孫中山死后之禮儀[J].教務雜志,1931:302.
[20]張海東.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幾個入手點[N].中國民族報,2009-11-24,(6).
[21][日]宮崎滔天.孫逸仙傳[J].建國月刊,1931,5(4).
[22]舒波.孫中山與基督教[J].民國檔案,1997,(1):75.
[23]陳旭麓,等.孫中山集外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55.
[24]孫中山全集:第2卷[M].北京:中華書局,1982.
[25]孫中山選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667.
[26]秦孝儀.國父全集:第2卷[M].臺北:近代中國出版社,1989: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