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臺灣”的 聲音饑餓藝術家 & 激膚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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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你以為臺灣就只有“熊寶貝”或“棉花糖”那種清新的樂隊，那就可就太錯了。當你聽到“饑餓藝術家”和激膚樂團的聲音時，你一定會為之一振：“哇！原來臺灣也有這樣的聲音。”

其實說實話，關注到這兩個樂隊是因為他們4月19日-4月28日為期9天的大陸發片巡演，隨后，5月份又在北京和上海的“草莓音樂節”上亮了相。就在4月28日巡演最后一站北京愚公移山演出之前，Q有機會和這兩支樂隊聊了聊。

由于是在愚公移山輪流試音，所以激膚樂團的安卓雅和阿儒就先和Q見了面。因為在采訪之前，Q都仔細地聽過兩支樂隊的歌，也看了MV，對“激膚”主唱卓雅的印象尤其深刻。當見到真人的時候，很驚訝原來那個充滿爆發力的聲音竟是從這般嬌小的身體里爆發出來的。而貝斯手阿儒就顯得很高大，一副臺灣男生很有禮貌的樣子。被問到這次大陸巡演的經歷和感受，卓雅說：“巡演很好玩，很新鮮。感受到了各個城市的特色。在大陸做這樣很多個城市的巡演還是頭一次。”阿儒補充道：“臺灣的演出基本都是在周末。因為地方比較小，如果在整個臺灣做巡回，大概周末兩天就可以搞定。而這次的巡演大部分都不是周末，所以對人數這方面并沒有考慮很多。”

“激膚”可以說是臺灣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了，出道一年多便憑借一張4首曲目的EP一舉拿下“金音獎”最佳搖滾樂團、最佳單曲、最佳樂手3項大獎。而且非常吸引人的是，這是一支只有主唱、貝斯和鼓的樂隊。“其實我們很容易和其他臺灣樂團區分開來，因為我們沒有吉他手，所有的重心旋律都在貝斯上。比如Tizzy Bac也沒有吉他手，但他們的重心都在鍵盤上。”

說起這張新專輯最大的特點，那就是全部同步錄音。樂團出專輯之前剛和黑市音樂簽了約，而大家都覺得同步錄音可能剛好可以凸顯出自己樂團和其他樂團的不同。所以，就把現場可以呈現出來的東西直接搬進了錄音室。

“我們其實更喜歡在音樂節上表演，因為可以和很多人在一起玩，同時也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樂隊。心情也會不一樣，如果在live house的話，隔天還要上班，大家不會那么盡興，在音樂節的話，會更輕松。”

說起臺灣和大陸演出氣氛的差別時，“激膚”很有感觸地表示：“Speaker開很大聲就已經是很大的區別了。大陸和日本、北美那邊很像，音響可以開很大聲，調音師也會盡可能把balance調得很好。從另一個方面講，臺灣大部分的音樂是比較清新的，大家不希望把聲音開很大，臺灣live house的調音師會說，希望你自己能控制好音量。我們成立樂團之后，大部分演出都是在國外，就會覺得臺灣是個很‘異類的地方。（笑）聽搖滾樂嘛，大家都希望大分貝一點，會比較有氣氛。”

沒錯，當他們在試音的時候，Q在空曠的愚公移山感受了一下大分貝的刺激，的確這樣才夠“激膚”。

過了一會兒，“饑餓藝術家”的4個大男孩就出現在Q的面前了。對他們并沒有太多陌生感，是因為他們幾個都是臺灣音樂界知名音樂人的制作人或是伴奏樂手，早就有所耳聞。而且隊名也很特別，來由正是卡夫卡的那篇短篇小說。主唱奧利佛說：“做獨立音樂人跟卡夫卡在故事里描述的那個表演‘饑餓藝術的人差不多，都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不管別人是否理解。這一點跟我們很像。”

“這次巡演很真實。”團長浩嘉告訴Q。被問到這次巡演最喜歡哪個城市的時候，大家異口同聲：“鄭州！”“以前的巡演都是去比較繁華的城市，但這次我們去了一些感覺上比較冷門的地方。”出發前他們并沒有太多的設想，更愿意把這次巡演當成一次生活體驗或是人生的經歷。第一次巡演，第一次要面對票房的壓力。“每一站都會有落差，就好像股市一樣起起伏伏。”鄭州站的“50個人”著實給了大家不小的動力。“音樂這種東西是要發酵的。不同的地方，只有去了才知道那里適合什么樣的宣傳方式。這其實也算是他們獲得的一點經驗。“等下次再來內地的時候，可能加強一下宣傳的力度，效果就會好很多。”浩嘉說，“這次巡演最可貴的就是，通過在不同地方的演出，我們會有新想法。年底可能要發一張EP，這個概念可能就會在這次巡演中產生。一個樂隊，必須像一個公司一樣，每天都在營運，隨時會有不同的狀況發生和新鮮的東西加進來。”

“酒友”貝斯手程杰搶過話茬兒：“在這幾天我才領悟到，一個樂隊為什么要巡演。因為每天演出之后都感覺自己要死掉了，第二天5點多起來又要拉著行李出發，直到突破某個瓶頸之后，就會發現我們一起真的都變強了。”

很多樂團的成員可能是小時候或大學時的朋友，大家有一個共同的夢想然后一起去實現，但他們幾個組成樂隊的時候，都已經不是新手，浩嘉和程杰就已經很“屌”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其實并沒有一個一定要達到的目標，純粹就是玩開心，所以他們的音樂才玩出了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我們在玩臺灣沒有同類曲風的音樂。”

但自己組樂隊和給藝人伴奏是真的有很大不同：“觀眾人數的落差，還有自己要承擔票房的壓力。已經不再是從后臺走出去滿眼都是人的感覺。”程杰說，“做藝人伴奏可能會讓你越來越專業，但沒辦法主控音樂的走向，玩獨立樂團的好處就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當然四個人一起玩音樂難免也會有分歧的時候，但最后的結果不是誰妥協，而是“好聽，才最重要”。

聽過新專輯《夏娃。上帝之死》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支樂隊很陰郁。在音色上，“饑餓藝術家”比較偏向扭曲和分裂的感覺，比較刺激感官，但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黑暗。“讓你知道黑暗的地方。當你看到了悲慘的一面，你可能就會體會到光明的可貴。”這才是他們最想表達的。

很妙的是，這張專輯的每首歌都是他們的女性朋友填的詞。“因為夏娃是女性的起源，我希望能配合這個主題，找不同的女性來填詞。雖然每首歌是由她們自己來寫，但題材和內容都提前跟她們討論過，”奧利佛這么解釋，“很多歌的旋律都是我寫的，而編曲是我和浩嘉來弄的。”浩嘉接過話：“我們租了一個很不錯的錄音室，在里面待了很久，花了很多時間在里面調整音色方面。”

組隊兩年卻很少演出，對這種謹慎的做法他們有著自己的想法：“我們現在更注重的是演出的品質，音響的好壞，或者這個活動的意義。如果你在一個條件很差的地方聽我們，可能真的會覺得我們很吵很‘黑暗。可以這樣說，你做10場好的演出，都未必為你的樂隊加分，但一場爛演出絕對可以把樂隊毀掉。”

說起和內地音樂人的合作計劃，他們跟Q賣了個關子：“之后再告訴大家。”當天晚上在愚公移山的演出并沒有很多人，但今年的“草莓音樂節”一定讓更多人聽見了這些來自臺灣卻又不太“臺灣”的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