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懷在敦煌莫高窟

張自智

1958年10月15日，彭德懷從北京乘飛機先到包頭，17日飛赴青海西寧，開始了他的西北考察之旅。當時正是全國“大躍進”進入高潮的時期，農村的人民公社已經普遍成立，全國已有幾千萬人上陣大煉鋼鐵，糧食高產紀錄也一破再破，各種各樣的“衛星”越放越多、越放越大。19日，彭德懷從西寧乘飛機到格爾木，接著，又轉赴甘肅、陜西進行考察。在甘肅，彭德懷來敦煌，可不是為了舉世聞名的莫高窟而來，他有他的想法。1958年8月底，《甘肅日報》以兩版篇幅做了專題報道，敦煌全縣六萬六千一百八十一畝熟地小麥，平均畝產一千零三十七點一斤。其中，最高的單產每畝竟達到了三千一百八十六點四斤。面對敦煌放出的甘肅省第一個小麥千斤縣的衛星，彭德懷決心來敦煌看個究竟。

1958年10月22日下午，一輛普通的綠色軍用吉普車停到了敦煌縣委大門前，從車上下來的老人正是彭德懷，其中一位陪同軍人是蘭州軍區司令員張達志，另兩位是秘書和司機。

10月23日上午，敦煌縣委在招待所會議室向彭德懷匯報工作。下午，彭德懷到敦煌縣楊家橋大隊（現在楊家橋鄉）視察。

24日下午，彭德懷一行去了莫高窟。在莫高窟，敦煌文物研究所的段文杰、李承仙等陪同講解（如圖，左二為彭德懷，右一為李承仙）。彭德懷到了九層，接過手電筒細看唐代武周圣歷元年（公元698年）《李懷讓重修莫高窟佛龕碑》。他到了十七號洞窟，詳細聽了藏經洞的發現經過及其寶藏被盜的過程后，說：“真可惜了，這么多的稀世珍寶，先人存寶，后人遺失，這件事反映了清朝和國民黨政府的腐敗無能，外國人能拿走，自己卻保存不下來。”他在莫高窟參觀了三個小時，一邊看一邊說：“這是國寶，一千多年了，能保存下來，很不容易，破壞也不少，還要好好地維修，把它好好地保存下來。”并對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同志們說：“這里的工作很艱辛，生活條件也艱苦，你們已做了不少工作，在這里我謝謝大家了。”在大家的強烈請求下，彭德懷還題詩一首：

玩視千佛洞，歷史枉自長；

鬧市成廢跡，敦煌行人稀；

一九四九年，蘭州滅繼援；

紅旗向西指，春風笑昆天。

離開敦煌時，彭德懷用滿含意味的目光又審視了一下眼前的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