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從文學角度論《左傳》

摘 要：《左傳》是我國第一部記事詳密完整的編年體史書，是一部有著藝術魅力的文學作品，長于敘事，最擅長寫戰爭，寫人物。語言豐富多彩，繁簡適宜；又善于從人物的語言，行動和其他細節描寫中塑造形象，使性格十分鮮明。《左傳》具有很高的文學成就，對后世史學和文學都有重要影響。

關鍵詞：《左傳》；文學；敘事

作者簡介：盛麗，女，文學學士，現任鞍山師范學院附屬衛生學校教師。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9-0-01

一、先秦散文“敘事之最”——從“敘事”文體中來觀歷史

《左傳》是我國第一部敘事詳密完整的歷史著作，記載史實有著絢爛的文體，這是我國古代歷史著作的優秀傳統之一，后來漢朝司馬遷的《史記》就繼承了這個傳統。“《左傳》以敏銳的歷史眼光，記述了周王室的衰落和諸侯的爭霸，王室的卑弱和大夫的兼并，表現了新舊勢力的消長，揭示了社會變革的趨勢”（《中國文學史第二版》）。

《左傳》的情節構造主要是按時間的先后順序來描寫事件的起因、發生、發展以及結束。如“晉重耳出奔”中重耳是因最初在晉國怕受驪姬的陷害而逃難到國外，一路上先后經過了衛、齊、曹、宋、鄭、楚、秦等國，并在這長期的流亡生活中受到了別國的輕視與刺激，同時還有姜氏及隨行人員的鼓勵與幫助，共計十九年的流亡生活的鍛煉終于讓重耳堅強起來，鍛煉成為了一個勇于改過，知人善用的政治家。這就是一篇典型的按照時間先后順序來敘述事件的文章，而又將重耳的人物性格特點展現得淋漓盡致。

倒敘與預敘手法的運用也為文章增添了許多色彩，“倒敘”的運用如“宣公三年”，先記載鄭穆公蘭之死，然后回顧他的出生和命名，而“預敘”的運用如在秦晉崤之戰中蹙叔在秦出師伐鄭時，已預知了必然失敗的結果，從中表現出古時人們的政治才華以及作者寫作手法的創新。

“打破順次敘事，采用雙管齊下的敘事方法，使文章更顯得新鮮活潑（施瑛于《左傳故事選譯》中論述）” 。的確如此，如《鄢陵之戰》中便運用了這樣的手法，從中反映了晉、楚兩國內部的復雜矛盾，一面晉國因鄭國叛晉附楚，出兵打它。另一面，鄭國向楚國求援，因而鄢陵之戰得以爆發，這種雙管齊下的敘述方法在藝術手法上應該說是非常巧妙的。

《左傳》這部經典之作告訴了人們早在春秋時期“敘事”的寫作方法已經發展并走向了成熟，人們也因此能夠了解到當時的史情，為后代散文作品的創作作出了巨大的借鑒，也為后來的政治教化及戰爭策略上起到了很大的幫助。這在后代許多作品中依舊可見引用《左傳》中的情節篇章，或以引戒或以說理，如《史記·越王勾踐世家》的“臥薪嘗膽”的故事便與《左傳》中的“越勾踐滅吳”有著聯系。

二、層次井然，個性化的語言——從文字藝術中來品人物

南宋真德秀第一次選錄《左傳》文字列入《文章正宗》一書，于“辭命”、“議論”、“敘事”、“義法”，歸納為：“言有物”為“義”，“言有序”為“法”；做文章要講求內容，結構，層次，謀篇和布局。他認為“義”“法”具備即為“成體之交”，“夫紀事之文，成體者莫如《左氏》，又其后則昌黎韓子，然其義法，皆顯然可尋。”（《方望溪先生文集》卷二）方苞的說法代表桐城派的主要觀點。程廷祚說：“《左氏》不獨修飾安頓有痕跡，且有腔調蹊徑，于三代之文，特為近時。”（《青溪集》卷十）明清有許多評點《左傳》的讀本，專講詞章之學，從這樣看來《左傳》在寫作方法這一方面給了人們很大的影響。

《左傳》中主要描寫了大量的戰爭場景，通過生動形象的語言來把一個個戰爭的場面描寫的猶如身臨其境般地浮現在人們的眼前，我們可以通過那些靈動的文字聽到戰鼓雷動的震撼聲，我們又可以從文字中想象出那千軍萬馬的壯觀景象，戰士們勇敢向前的戰斗之風，一位領導者，一位臣子，甚至一位普通的戰士，他們的形象都被凝聚在了作者的筆墨之中，從文學藝術中來品人物，意味深長，感受得到人物的性格、心理、外貌等。

如在《左傳》中著名的篇章《曹劌論戰》。曹劌原本不是“肉食者”，卻能夠擔憂“肉食者鄙，未能遠謀”而挺身向魯莊公獻上自己的想法，可見他是有著一顆愛國的心，一種“國家大事，匹夫有責”的精神。當他聽到公說“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時回答說“忠之屬也。可以一戰，戰則請從”，從這便可以看出曹劌是以百姓的立場為基本的，完全將自己奉獻給國家的高尚情操。待到魯國戰勝了齊國時，魯莊公向曹劌問其中勝利的緣由，曹劌對曰“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在這之中又可以看出曹劌那高超的作戰策略和過人的智慧，用他的策略和智慧保住了國家的勝利與人民的安危，讓我們對曹劌有了了解，并且深受他的作戰思想的影響。

具體地談過曹劌這一人物形象后，我們就會感受得到全篇故事雖著墨不多，但層次井然，步步引人入勝，因而也將《左傳》的文字藝術特色展現出來。而另一方面，作者將反面人物刻畫的也十分成功，如“筑城者之歌”中的送過大臣華元，雖掌管著政務卻庸碌無能，因循守舊，對國家并沒有多大貢獻，但根據本篇故事和其他傳文的記載，《左傳》作者對于華元這個貴族官僚還是相當肯定的，由此可見，他們的批評和鞭撻固然不錯，但仍是站在統治階級的立場上說的。

三、以儒為本——從評論分析中來悟思想

《左傳》這本書的思想比較復雜，它主要的傾向是儒家思想。它肯定齊桓公，晉文公等人的霸業，原因只是他們能夠“尊王攘夷”——尊王就是擁戴氣息奄奄的周朝，攘夷就是斥逐進窺中原的各族。（施瑛《左傳故事選譯》）。文中有提到善于治國的管仲，子產等，表現出意識到人心向背的重要意義，有著以民為本的儒家思想的精神。但文中也有許多迷信的思想，例如喜愛把戰爭的勝敗，帝王的興衰歸于天命，甚至以夢或算卦來看是否開戰等等，所以我們還要學會用辯證的觀點來看問題，用辯證的思想一分為二的來看待左傳，從而來感悟其中的思想。

總之，《左傳》有著極大的文學價值，我所能夠了解的只是很淺層的一部分，它的精華與內涵我應在日后不斷學習中慢慢領悟，這里只是嘗試著從文學角度中的敘事方法，語言藝術與主要思想來展開粗略論述的，相信在日后的不斷學習中會得到很深的理解的，讀經典著作，品歷史事件，文學精華。

參考文獻：

1、褚斌杰，譚家健《先秦散文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89年版

2、《中國文學史第二版，第一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7月

3、《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 遼海出版社2006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