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治骨質疏松癥常用單味中藥實驗研究概況

劉振海 劉紅 王少君 李艷

骨質疏松癥是一種多因素所致的系統性、慢性疾病。中老年人易患骨質疏松癥，其特征是骨量下降和骨的微細結構破壞，表現為骨的脆性增加，因而骨折的危險性大為增加，即使是輕微的創傷或無外傷的情況下也容易發生骨折［1］。中醫理論認為，骨質疏松癥是以腎虛為本，涉及多臟腑、多病因共同導致的疾病［2］。肝腎虛虧、血虛脾弱，瘀血阻絡是骨質疏松癥的基本發病機理。骨質疏松癥根據其癥狀及體征，當屬中醫學“痹證”、“骨痹”、“骨痿”、“腰痛”、“骨枯”。《素問·痿論》曰:“腎主身之骨髓……腎氣熱，則腰脊不舉，骨枯而髓減，發為骨痿。”研究證實骨質疏松癥的發病是多虛多瘀、虛中有實、多因多果的關系，其中醫治療原則應以補腎為主，補肝脾，活血化瘀為輔［3］。目前中醫藥防治骨質疏松癥的研究日益受到重視，顯示出巨大的優勢，其實驗研究也有了很大進展，臨床療效得到了充分肯定。

吳犀翎等［4］通過對1994年1月至2010年6月有關中醫藥治療原發性骨質疏松癥的文獻分析，在出現的152 味中藥中，藥物出現頻次前10 位的中藥依次為淫羊藿、熟地黃、杜仲、黃芪、當歸、骨碎補、補骨脂、山萸肉、續斷、山藥，它們均屬于補益藥。陳瓊如［5］對2001～2010年間用于治療骨質疏松癥的210 首療效較為確切的臨床方劑，進行統計分析顯示，用藥頻次最高的兩類是補益藥(69.71%)與活血祛瘀藥(15.67%)。補益類中藥為淫羊藿、黃芪、杜仲、枸杞子、肉蓯蓉、鹿角膠、續斷等;活血祛瘀類中藥以當歸、熟地黃、丹參、何首烏等用藥頻次最高。黃姵慈等［6］研究了2001～2011年期間報道的103 個治療原發性骨質疏松癥的驗方，涉及125種藥物。結果為:使用頻次依序為熟地黃、淫羊藿、杜仲、當歸、黃芪、牛膝、骨碎補、補骨脂、山茱萸、山藥、茯苓、鹿茸、丹參、甘草、白術等。常用藥物同樣為補虛藥和活血化瘀藥兩大類。

高頻次出現的單味藥代表著中醫藥治療骨質疏松癥的核心藥物，為臨床用藥提供了理論參考。為分析并總結治療骨質疏松癥的核心中藥，通過綜合以上文獻研究結果，本文對淫羊藿、熟地黃、杜仲、黃芪、骨碎補、補骨脂、續斷的實驗研究情況進行總結，以更好地為臨床用藥服務。

1 淫羊霍

淫羊藿又名仙靈脾，屬小檗科植物，性味辛、甘、溫，歸肝腎經，具有補腎陽、強筋骨、祛風除濕的功效。其主要成分為淫羊藿總黃酮、淫羊藿苷、淫羊藿多糖。淫羊藿在治療骨質疏松癥的中藥復方中占很大比例，是傳統的補腎壯陽中藥。《日華子本草》曰:“治一切冷風勞氣，補腰膝，強心力，筋骨攣急，四肢不任。”《本草備要》中也有“補命門，益精氣，堅筋骨”之說。在眾多治療骨質疏松癥的實驗研究與臨床應用中其療效已被公認。

淫羊藿總黃酮是淫羊藿抗骨質疏松藥理作用的主要有效成分。其可延緩隨年齡增長而加劇骨丟失的趨勢，防止骨質疏松癥的發生［7］，刺激OB 增殖，提高堿性磷酸酶活性，增強OPG mRNA 的表達，以達到抑制骨吸收和促進骨形成目的［8］。宋敏等［9］研究顯示，淫羊藿總黃酮可顯著提高堿性磷酸酶活性和使大鼠血清表現出強烈的刺激細胞增殖活性，提高礦化結節數和I 型膠原蛋白表達，提示淫羊藿總黃酮代謝產物具有促進骨形成活性。研究還顯示，淫羊藿總黃酮能夠在骨折早期改善血流、促進羥基磷灰石沉著，在中期有刺激骨結構構型、增強骨痂截面力矩作用，而后期可以加快骨板重塑、提高骨痂機械強度，有效促進骨質疏松性骨折的修復［10］。在分子學方面有學者在淫羊藿總黃酮對去卵巢成骨細胞代謝調控的影響實驗中，發現其主要是通過增加OPG mRNA 的表達來抑制破骨細胞的分化和成熟，從而達到治療骨質疏松癥的目的［11］。王婷等［12］證實，淫羊藿可以通過黃酮類化合物抑制前體破骨細胞分化形成破骨細胞而發揮抗骨質疏松作用。武密山等［13］研究發現，經淫羊藿總黃酮治療后血清雌二醇水平、椎骨骨密度、下丘腦和海馬ERα 及ERβ mRNA 的表達均明顯升高，證實了其防治作用，推斷作用機制可能與選擇性上調下丘腦和海馬ERα，ERβ mRNA 的表達有關。

淫羊藿苷對骨質疏松的骨密度、骨生物力學指標以及骨組織形態計量學指標均有明顯影響。淫羊藿苷本身或其代謝產物在一定劑量和適宜的條件下均能誘導骨髓基質干細胞的成骨分化，可提高堿性磷酸酶(ALP)活性，促進與成骨性分化相關因子的表達［14］，可通過降低骨質疏松模型小鼠骨組織中IL-6 的表達，達到減少骨吸收目的［15］。淫羊藿苷還可以通過提高成骨細胞的增殖能力促進成骨細胞骨的形成［16］。實驗研究證明，淫羊藿苷還可明顯改善骨質疏松模型小鼠的骨形態計量學指標，

體外實驗發現，淫羊藿苷可以抑制成骨細胞凋亡，促進骨形成，減少骨吸收［17］，可使小鼠的骨小梁平均寬度、骨皮質平均厚度、骨小梁面積和成骨細胞數明顯增大，破骨細胞數明顯減少［18］。淫羊霍苷能顯著提高去勢大鼠模型腰椎骨和骨小梁的骨密度，改善骨質疏松癥的病理形態［19］。肖俊等［20］研究顯示，淫羊藿苷可改善骨質疏松模型小鼠的骨密度及骨生物力學指標。有學者研究還發現，淫羊藿苷能促進骨髓間充質干細胞(BMSCs)骨向分化;在BMSCs 骨向分化過程中，上調TGF-β1、BMP-2 的表達量，可能是其防治骨質疏松的作用機理［21］。

在觀察淫羊藿對去勢大鼠脛骨干骺端骨計量學參數的影響實驗中，顯示淫羊霍可以維持骨量，形態學表明骨小梁體積、厚度、密度增加，連接性增強，增加骨質密度，骨的量和質同時獲得顯著改善，機械性能增強［22］。李青南等［23］考察了淫羊藿提取液對醋酸潑尼松所致大鼠骨質疏松的骨形態學的影響，結果顯示，淫羊藿提取液預防組的骨吸收率比激素組減少了70%，使其骨量接近正常組水平，表明淫羊藿提取液能抑制骨吸收和促進骨形成，防治激素所致的骨質疏松癥。據報道，淫羊藿對蛋白質合成以及核酸代謝有明顯促進作用，其機制可能是其能夠促進骨組織蛋白質的合成和成骨細胞的生長，并對抗腎上腺皮質激素，使骨組織蛋白質的分解減慢，并使骨基質的合成增加［24］。體外成骨細胞培養實驗發現，淫羊藿還能顯著促進成骨細胞的增殖、提高其蛋白含量和堿性磷酸酶的活性，培養基中鈣含量明顯降低，劑量與作用呈正相關性［25］。

李盛林等［26］觀察淫羊藿對成骨細胞增殖的影響，結論為淫羊藿提取液不影響成骨細胞的增殖，但可以顯著提高成骨細胞堿性磷酸酶的活性，其中相當于生藥1 g/L 組的作用最明顯。淫羊藿可促進成骨細胞的分化以及礦化功能，并能促進骨髓基質細胞向成骨細胞分化，在基因水平上促進BMP-2 mRNA 的表達［27］。在運用淫羊藿含藥血清對絕經后骨質疏松癥大鼠骨髓基質干細胞(marrow stromal cell，MSCs)成脂分化進行干預研究中，成脂誘導中藥高劑量組及成脂誘導西藥組均能抑制MSCs 成脂分化，但短時間內高劑量淫羊藿含藥血清功效略遜于西藥尼爾雌醇［28］。

2 補骨脂

補骨脂為豆科植物補骨脂的果實，性溫，味甘、微辛，入肝腎經，有補腎助陽、固精縮尿、溫脾止瀉、平喘納氣的之功。臨床常用于治療腎虛，陽痿，腰膝冷痛，滑精，虛寒喘嗽等。研究發現補骨脂水煎劑可改善去卵巢骨質疏松大鼠骨代謝指標和血清細胞因子水平［29］。采用體外成骨細胞試驗法，通過檢測成骨細胞的增殖率及堿性磷酸酶(ALP)的含量，篩選出補骨脂乙酸乙酯提取物和乙醇提取物均能促進大鼠顱骨成骨細胞ALP 活性及其增殖［30］。補骨脂水煎劑還可使去勢大鼠的骨密度、骨鈣素等顯著升高［31］，其水提液可抑制骨吸收，促進骨形成的增加，利于脂質代謝［32］。

體外實驗數據顯示，補骨脂可抑制破骨細胞在骨片上形成的吸收陷窩的擴張，表明補骨脂對破骨細胞有一定的抑制作用［33］。采用成骨細胞培養和雌性大鼠雙側去卵巢所致的骨質疏松模型，從細胞和整體動物水平分別考察，結果表明，給予補骨脂乙酸乙酯萃取物的大鼠的骨密度、骨鈣含量明顯增加，證實補骨脂提取液及其乙酸乙酯萃取物可明顯促進成骨細胞的增殖和分化，防治骨質疏松。補骨脂對新生大鼠成骨細胞的增殖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表明其防治骨質疏松癥的作用與增加成骨細胞的數量和促進其增殖能力有關［34］。

補骨脂有擴張冠狀動脈、抗菌、抗衰老的作用，對平滑肌有雙向調節作用，還有雌激素樣作用以及抗腫瘤等藥理活性［35］。有研究者發現，補骨脂提取物能促進I 型膠原蛋白及骨鈣素mRNA 的表達，刺激骨形成從而發揮抗骨質疏松的作用，其提取物在成骨細胞不同的分化階段對相關基因的表達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36］，它還能明顯促進成骨細胞ALP活性和I 型膠原蛋白分泌，增強骨鈣素mRNA 的表達，刺激骨形成從而發揮抗骨質疏松的作用［37］。利用補骨脂水煎劑改善去卵巢骨質疏松大鼠骨代謝指標和血清細胞因子水平，發現補骨脂能直接促進成骨細胞活性，使骨形成大于骨吸收，減緩了骨質疏松的發生［38］。

3 骨碎補

骨碎補為水龍骨科多年生附生蕨類植物槲蕨的根莖。其性味溫苦，歸腎肝經，具有活血化瘀、療傷止痛、補腎強骨功效。臨床常用于耳鳴耳聾、腎虛腰痛、筋骨折傷等。骨碎補可促進鈣的吸收，提高血磷和血鈣水平，推遲骨細胞的退行性病變，改善軟骨細胞，以利于骨折的愈合。《本草正》中關于骨碎補的記載為:“療骨中邪毒，風熱疼痛，或外感風濕，以致兩足痿弱疼痛。”

骨碎補與雌激素的作用類似，可抑制絕經后高轉換型骨質疏松，阻止去勢大鼠的骨量減少，提高骨小梁骨量和連接性，使去勢大鼠的骨含量恢復正常［39］。骨碎補總黃酮對卵巢切除所致的骨質疏松癥可以明顯提高骨密度，同時具有調整血清IL-4、IL-6、TNF-a 水平的作用，從而影響破骨性骨吸收，具有明顯的防治作用［40］。骨碎補還可增加骨密度，提高血鈣含量、血及骨質中的堿性磷酸酶活性，從而促進骨的生成［41］。骨碎補總黃酮促進骨形成、修復骨損傷作用的機制，可能與其能夠上調骨髓微環境中Smad1、Smad5 mRNA 基因表達水平有關［42］。馬克昌等［43］采用組織培養和同位素示蹤法研究，結果顯示，骨碎補注射液能明顯促進培養中雞胚骨原基的鈣化，提高組織中堿性磷酸(ALP)的活性，并促進蛋白多糖的合成，從而促進骨的鈣化。骨碎補總黃酮還具有明顯的抗破骨細胞生成的作用［44］。伍海昭等［45］發現骨碎補的有效提取物總黃酮可以明顯改善去卵巢大鼠松質骨的超微結構及脯氨酸羥化程度。提高大鼠骨質含量，顯著增加骨小梁之間的連接，改善骨的三維結構，從而增加骨強度［46］。舒曉春等［47］發現骨碎補總黃酮能夠誘導兔BMSCs向成骨細胞分化，可能就是骨碎補發揮作用的一種靶細胞，是其促進骨愈合、防治骨質疏松癥的細胞學基礎。

研究還顯示，骨碎補總黃酮含藥血清具有促進體外成骨細胞增殖、分化，抑制成骨細胞凋亡的作用，即具有抗骨質疏松活性［48］。在促進骨折愈合方面是增加骨痂厚度和增加TGF-B 在骨痂組織中的表達［49］。在血清免疫學方面，也證實骨碎補總黃酮能顯著提高大鼠股骨、腰椎骨密度，對血清IL-6、TNF-α 水平有抑制作用［50］。骨碎補總黃酮可促進AR mRNA 表達，可能與類激素效應有關，從而可抑制骨吸收和促進骨生成，最終達到治療激素水平下降所致骨質疏松癥的目的［51］。

4 杜仲

杜仲藥性甘溫，歸肝腎經，為補肝腎、強筋骨的要藥，有扶正固本之效。《神農本草經》中被列為上品，具有“主腰脊痛，補中，益精氣，堅筋骨，強志……久服輕身耐老”之記載。采用杜仲葉醇治療去卵巢大鼠，可使其骨密度、血清雌二醇含量顯著升高［52］。在干預去勢大鼠實驗中，杜仲可使其血清AKP 明顯升高，脛骨抗彎曲力加強，從而促進骨形成且能較好地維持骨生物力學［53］。胡金家等［54］認為，杜仲葉特殊部位提取物有促進成骨細胞增殖、調節成骨細胞代謝的作用，從而進一步明確杜仲補腎、強筋健骨的作用機理。日本學者研究了杜仲的水提物，并證實其具有抗骨質疏松的作用［55］。李亞平［56］以杜仲葉的醇提物為主要原料制成顆粒劑，初步藥理實驗表明。杜仲葉的醇提物制劑具有類似性激素樣作用，能增加實驗動物骨髓的生成及其骨質的強度。王大為等［57］考察了杜仲提取物對成骨樣細胞UMR106 的增殖作用，結果顯示，水溶性部分對成骨樣細胞有明顯的促進作用。李三華等［58］用MTT 法評價了杜仲總黃酮對成骨細胞增殖的影響，結果表明，杜仲總黃酮能直接促進體外成骨細胞的增殖。另外，研究還發現，杜仲水溶性成分有明顯降壓、利尿以及鎮痛作用，并且對子宮收縮也有一定的調節作用。杜仲提取物具有類雌激素類樣作用，有抑制骨轉化、提高骨密度、抑制骨吸收、調節骨代謝功能的藥效作用，可促進成骨細胞增殖和堿性磷酸酶活性，從而起到防治骨質疏松的作用［59-60］。有實驗顯示，鹽杜仲可增加去卵巢大鼠體內E2 含量，降低體內BGP 及尿HOP 含量，增強去卵巢大鼠腰椎骨密度及提高脛骨抗彎曲力［61］。

5 續斷

續斷為川續斷干燥的根，性微溫，味苦、辛，歸肝、腎經。功效為補肝腎、強筋骨、續折傷。《本草經疏》云其“為治胎產、續絕傷、補不足、療金瘡、理腰腎之要藥也”。中、高劑量的續斷能促進成骨細胞增殖，增加骨鈣素和Ⅰ型前膠原mRNA 的表達［62］。續斷提取液能夠改善去卵巢大鼠的骨形態學，使骨量及骨結構明顯改善，降低骨高轉換率［63］。續斷的含藥血清具有刺激骨基質蛋白(堿性磷酸酶和骨鈣素)生成和分泌、刺激成骨細胞增殖的作用，這種作用在雌性大鼠的血清中表達強于雄性大鼠，從而防治絕經后骨質疏松［64-65］。卿茂盛等［66］認為，續斷通過改善骨折愈合骨痂的生物力學性能，發揮其促進骨折愈合的作用。續斷總皂苷提取物能上調老齡大鼠成骨細胞VDR mRNA 和蛋白表達［67］。促進骨折愈合后期骨痂的改建，使板層骨提早出現和髓腔提前再通、提高成骨細胞的活性和指數、促進基質的鈣化［68］均是續斷防治骨質疏松的實驗依據。

6 黃芪

黃芪為豆科草本植物蒙古黃芪、膜莢黃芪的根，性微溫，味甘，歸肺脾經，助氣，壯筋骨。具有益氣固表、健脾補中、斂汗固脫、升陽舉陷、托瘡生肌、利水消腫之功。它含香豆素、黃酮類化合物、皂及微量葉酸和數種維生素，可治氣衰血虛之證。

陽波等［69］研究黃芪煎劑，結果顯示，黃芪可以使血清鈣、血磷、血骨鈣素及堿性磷酸酶水平顯著升高。證實黃芪可以有效阻止絕經后骨質疏松患者骨量丟失，改善腎虛癥狀。可能是通過促進骨形成、減少骨質破壞、抑制骨吸收而達到骨量增加。觀察黃芪總黃酮對維甲酸致大鼠骨質疏松模型的骨密度、生物力學的影響顯示，黃芪總黃酮可以提高大鼠的骨密度和抗外力沖擊的能力，作用機理可能與黃芪總黃酮的擬雌激素樣作用有關［70］。黃芪水提物不但可以抑制破骨細胞的骨吸收，而且也促進骨形成，對類固醇導致的骨質疏松有治療作用［71］。研究表明，黃芪不僅能提高機體的性激素水平，還能增強胃腸的吸收功能，促進蛋白質、氨基酸、微量元素如鈣、磷、鎂等吸收，從而達到提高骨密度的目的［72］。研究還顯示，黃芪有抑制破骨細胞、降低骨吸收、促進骨形成的補骨功效，在抗自由基、強心、增強機體免疫等方面顯示出獨特的功效，可以降低骨高轉換，維持正常骨結構［73］。

7 熟地黃

熟地黃為生地黃塊根的炮制加工品，性微溫，味甘，歸肝腎經，有補血滋陰，益精填髓功效，是滋補肝腎陰血之要藥。《本草綱目》有“填骨髓，長肌肉，生精血，補五臟內傷不足，通血脈，利耳目”記載。

陶怡等［74］在熟地黃及其不同配伍藥對治療糖尿病大鼠骨質疏松的藥效比較研究中顯示，熟地黃及其不同配伍藥對對糖尿病大鼠骨代謝具有明顯調節作用，熟地黃能顯著增加糖尿病大鼠脛骨骨密度，提高骨鈣、磷含量，能顯著增加糖尿病大鼠脛骨骨密度，與西藥對照組無顯著差異。研究發現熟地黃可加強腎小球系膜細胞促進成骨細胞增殖和分泌堿性磷酸酶、骨橋蛋白的功能［75］。熟地黃提取物能提高成骨細胞的增值及成骨細胞中堿性磷酸酶的活性，抑制破骨細胞的生成及溶骨活性，能改善骨質疏松中的骨代謝［76］。通過研究證實熟地黃可明顯改善多種神經內分泌生化指標，如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修復骨質結構，增加骨質密度，提高鈣、磷含量，糾正骨代謝紊亂，調整骨質成分構成比例的平衡，防治骨質疏松癥［77］。

8 結語

目前中醫藥對成骨細胞和破骨細胞作用的研究是防治骨質疏松癥研究的熱點之一，無論是臨床還是實驗室，對補腎類中藥的研究較多，對健脾益氣、活血祛瘀中藥研究較少。大多采用體內外同步研究來明確補腎中藥是通過影響成骨細胞的增殖分化活性而防治骨質疏松，在量化指標方面多采用衡量骨形成的生化指標ALP、骨鈣素等及細胞因子如IGF、TGF 等來進行評價［78］。多項研究已證實單味中藥可提高骨形態蛋白、生長因子、轉移生長因子-β 等，從而加速骨折的愈合［79］。這些研究為中醫藥防治骨質疏松癥提供了一定的細胞分子學機制方面的依據。

近年來中醫藥防治骨質疏松的基礎研究不斷深入，臨床研究也有較大進展，縱觀中藥基礎研究資料發現仍存在不少問題亟待解決:(1)應加強多證候于一身的骨質疏松癥動物模型的研究。造成骨質疏松的原因是多因素的，而目前實驗用的物模型證候一般比較單一，同時用具備兩種證候以上的動物模型進行實驗研究的文獻報道較少，這就不能完全反映某種中藥對骨質疏松防治作用的影響。(2)對單昧藥的研究多集中于補腎藥，對健脾益氣、活血祛瘀中藥研究較少，且研究深度還需加強，基礎研究停留于細胞組織形態層面較多，不能全面系統地深入到分子機制方面。(3)相關基礎研究檢測指標少，缺乏很強的說服力，中藥治療骨質疏松癥分子基因方面的研究不夠深入。(4)中藥成分復雜，且多是多靶點、多環節發揮作用的，對單味中藥有效成分結構的研究較少，且目前仍存在一定的難度，要加強分子生物學和細胞生物學方面的研究探索，期待今后利用更先進的實驗技術有所突破。(5)由單味中藥有效成分提取的單體生產的成藥，其有效成分相對明確，容易被準確量化和實驗室檢測，在國外有較高的認同度并容易接受，可有效地提高中醫藥國際市場的競爭力，是中醫藥有效走向國際化的發展方向之一。所以，要加強中藥有效成分的深入研究。(6)雖然熟地黃在臨床治療骨質疏松癥驗方中高頻出現，但在實驗室對其在治療骨質疏松癥方面的基礎研究報道甚少，這可能與其為活血祛瘀類中藥，在方中起輔助作用有關，這一問題有待進一步研究。

治療骨質疏松癥單純長期使用西藥有較大的副作用和不良反應，而植物類藥已證實是一種理想的抗骨質疏松替代藥物，隨著現代醫學的發展，利用中醫藥治療骨質疏松癥，研制著重調整機體整體功能，達到治療骨質疏松癥的中藥單體制劑已成為一種趨勢。因此，今后應加強中藥基礎研究，從分子生物學和細胞生物學的角度，加強中藥作用機制的研究，不斷提高基礎研究與臨床治療水平，更好地闡釋中藥配伍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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