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云
童年的游戲,不僅能給孩子們的童年帶來純粹的歡樂,而且對其身體、認知、情趣及人生的成長,都有莫大的好處。毫無疑問,游戲是童年成長的階梯,快樂的童年總是與游戲相伴相隨的,成為成長的一種標桿與記憶,是那么地撩人情懷,讓人終生難忘。
退休干部駱光榮先生,出生在浙中義烏農村,生于斯長于斯,浸潤于豐饒的鄉土文化,他對這片土地有很深厚的感情。幾年前,他出版了《義烏民俗圖說》(作家出版社),把浙中義烏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農事、家務、商務、民俗等日常生活羅列其中,這是鄉土文化的一種歷史記憶與傳承,獲得好評如潮。從此,他便一發而不可收,繼續從事鄉土文化的研究。近日,他的另一部新著《義烏老童趣》又將付梓刊行,這是一件大好事。
記懷卻如春草,歲歲還生。隨著社會的進步、經濟的發展,人們的生活方式也在不斷地嬗變之中,如前輩人的童年游戲,如今大多已佚失,雪泥鴻爪,即使僅存的也面目全非,讓人匪夷所思,感到十分遙遠和陌生。
童年、童心、童趣,凡是美好事物的遺傳基因,總有它的生命力,閃耀著智慧的火花。駱光榮先生《義烏老童趣》一書,讓人耳目一新,把人們帶往童年的美好記憶,悠悠往事,欲說當年好快樂。兒童游戲理應列入非物質文化的范疇,如果不及時挖掘、記錄、整理,隨時都會被歲月的風塵所湮沒,成為一段失傳失憶的歷史。
細讀《義烏老童趣》一書,竊以為有三個顯著的特點:
首先是趣味性。作者在自序中曾云:“兒童是玩的天才,他們能在有限的空間內,玩出無盡花樣的游戲來。”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農村信息閉塞,經濟落后,生活困頓。但孩子們卻能因陋就簡,就地取材,土法上馬,且別出心裁,花樣翻新地大玩特玩。童年游戲內容豐富多彩,不受時間、空間條件的限制,自尋其樂,玩出興趣興致。如《彈彈子》游戲,實在是平淡無奇,但孩子們卻玩得有滋有味,無比快樂。此外如《金木水火土》、《塞子兒》、《跳繩》、《捉迷藏》、《頂牛》、《騎竹馬》、《跳格子》、《打陀螺》等。同樣花樣翻新,童趣盎然,讓人樂此而不疲。
其次是知識性。本書介紹的105種兒童游戲,比較詳盡地介紹了玩具的制作方法、游戲規則。如在《捉蜻蜓》一文中,先羅列了蜻蜓的種類、形狀、特征、習性,接著介紹捕捉的方法,最后描繪玩耍的注意事項,讓人感到它既實在,又好玩。又如在介紹《玩紙飛機》時,簡明扼要地介紹了飛機的起源、折疊方法、制作要領、飛行技巧等,別有一番意趣。書中的大多篇目,其實就是淺顯生動的科普作品,即使從未接觸過這類游戲的人,也大多能按照文中的介紹,按圖索驥,亦步亦趨,較快地掌握其游戲的要旨要領,玩出新的花樣。
三是生動活潑。簡便、形象、生動是兒童游戲的根本。在《逗雞雞》游戲中,動作簡單,伴以優美動聽的兒歌,顯得生動活潑,我小時候就玩過這類游戲,現在也依然流行。再如《叮咚喳》游戲,只要在游戲時齊聲念叨:“剪子——石頭——布”,并在統一口令下伸出各自的手勢形狀,就能對決出輸贏勝負。且剪子、石頭、布三者之間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相克相生,相互制約,比鄉間行酒令時的劃拳猜拳簡便多了。又如《吹肥皂泡》、《打雪仗》、《老鷹抓小雞》、《釣黃鱔》等,雖然十分簡便,但它講究技巧,啟迪心智,培養敏捷的身手,訓練孩子們團結協作的團隊精神,能夠陶冶性情,寓教于樂。
此外,《義烏老童趣》語言樸實,描述準確生動,把鄉村的諺語、兒歌、歇后語、順口溜之類的方言俗語融入其中,形象貼切,具有豐富的地域色彩。與此同時,作者還精心繪制了大量形象生動的插圖,彌補文字敘述的欠缺,使之圖文并茂,引人入勝,更加直觀曉暢,為人所津津樂道焉。
滄桑寄歲月,山川年復新;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懷舊情結,是一種心理追懷的滿足,因為那是屬于自己的感覺,它傳遞著兒時的天真無邪,既有童年的天真浪漫,又有生產生活智慧的啟迪,更多的則是生命中的含蓄印記。尤其是晚年追憶少年,可以讓靈魂接近超脫與淡泊,獲得從容平靜而自足,恍惚間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快樂的兒時,讓人“老夫聊發少年狂”,童心無邪,再瘋玩一把。
駱光榮先生囑我為之序,這是他對我的器重。我雖受寵若驚,但又無法辭謝,于是不揣淺陋,寫些拉雜粗糙的文字,聊為拜讀新著的一點心得體會,意在拋磚引玉,引導廣大讀者的品讀鑒賞。
傳承民俗民間文化,任重而道遠,我們期待先生不輟筆耕,為我們展現更多豐富多彩的義烏的昨天。
(《義烏老童趣》,駱光榮著,由金城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