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駐印度特約記者 宇 同什么樣的家庭在印度算中產階級?號稱是“中產家庭”的黑公交輪奸案受害者一家為什么住在看似破舊的磚房里?《環球時報》記者就中產階級的劃分問題問過印度朋友,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地簡單。印度人說,看到我們大街上開汽車的人了吧,那些都是富人,而那些在汽車中鉆來鉆去的騎摩托車的人就是我們的中產階級啦。對印度來說,中產階級的標準不止一個。著名經濟學家南希·伯德索爾在世界銀行的報告中對發展中國家中產階級給出新定義,即每天收入10美元以上的人,但要排除該國占5%的最高收入者。按照這個定義,印度即使在城市里也沒有中產階級,因為每天收入10美元以上的人都在印度人收入最高的5%里。亞洲開發銀行2010年發布的報告贊揚印度中產階級的崛起,并稱他們會成為全球經濟增長的發動機。亞洲開發銀行定義的中產階級為每天收入2美元到20美元之間的人,而其中又細化為3部分:中下層(2-4美元),中中層(4-10美元)和中上層(10-20美元)。印度中產階級的絕大部分——約82%都屬于中下層,約2.24億。為搞清中產階級家庭什么樣,記者走訪并了解了一些印度中產階級家庭。生活在新德里的巴特拉一家人生活比較富裕。家中男主人巴特拉先生(Sunil Batra)年近5旬,是一家私營公司業主。家中5口人,妻子是家庭主婦,兩個兒子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一個在讀中學,還有一位78歲的老母親。家庭月收入約為20萬盧比(約合2.5萬人民幣)。他們在新德里中心區域有一套兩層復式自有住宅,市價約為數千萬盧比。家中有小汽車3部,傭人1名。據巴特拉先生介紹說,他的家庭應該屬于印度中產階級中的上層(Upper Middle Class)。據印度政府的報告顯示,新德里是印度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2009-2010年度全市人均每月開支2905盧比。在2009-2010年度,德里市民平均把個人收入的36%用于吃飯。非食品類的項目開支也大大增加,如醫療、教育、房租、雇傭人等。在新德里,要完善一些基本生活條件,如家庭有住房,家人衣食無憂,有基本醫療,孩子能接受基本教育,則每月需要2萬盧比(約合2300元人民幣)以上家庭收入,這樣才算得上一般中產階級。根據記者通過電子郵件和電話對印度其他一線城市如孟買、加爾各答、金奈、班加羅爾等城市中產階級的了解,其情況與新德里類似,但其基本生活支出要略低于新德里。在這些城市,一個家庭每月有1.5萬至2萬盧比的收入大致可以維持一般中產階級家庭的溫飽生活。孟買:夏蒂先生,42歲,從事對外貿易,一家4口,夫妻二人加上一雙子女,妻子為家庭主婦。家庭月收入約15萬盧比。加爾各答:巴納杰先生,38歲,大學教師。一家3口,有一女兒,妻子也是一名教師。家庭月收入約9萬盧比。班加羅爾:拉瑪什瓦米先生,35歲,軟件工程師。一家5口,包括父母和妻子、兒子。家庭月收入約18萬盧比。金奈:艾弗先生,28歲,政府公務員。一家4口,包括父母和妻子。父親在一家企業任職,妻子也是政府雇員。家庭月收入約7.5萬盧比。寫過《世界是平的》等著作的美國學者弗里德曼認為,印度約有3億中產階級,還有3億“虛擬中產階級”,這些人雖然還很貧窮,但他們呼喚良好的路況、穩定的供電和政府管理方式的改進。盡管西方似乎對印度中產階級寄予厚望,但去年發生的黑公交輪奸案和種種統計數據似乎表明,很多印度人難圓“中產夢”,已成中產的也在承受不斷上漲的生活成本的打擊。1983年,黑公交輪奸案受害者的父親離開位于印度北方邦的小村莊,到德里謀出路,雖然他的工資從每月220盧比漲到現在的7000盧比,但因為德里高昂的生活成本和子女的教育花費讓全家生活非常節儉,家中的大兒子說:“父親從不騎摩托車,他總是乘坐公共交通。我們也一樣。”據《華爾街日報》報道,荷蘭AC尼爾森公司做的調查顯示,印度中產階級的儲蓄額2012年創下新高,他們在汽車、時尚服飾和智能手機等的消費上沒有增長或出現下降,對食品的消費卻出現增長。在瑞士信貸此前對中國、俄羅斯、巴西和印度等國所做的調查中,印度是人均汽車保有量、智能手機和電子產品保有量最低的。▲
環球時報2013-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