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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傅立憲
大衛·哈維是近代以地理學為視角研究馬克思主義的重要代表人物。最初他所研究的專業領域僅限于地理學,他寫于1969年的著作《地理學中的解釋》使他在地理學領域獲得了很高的聲譽。1973年,他的學術生涯發生了重大的轉折,其標志是《社會正義和城市》的發表,這本書使他一躍成為馬克思主義地理學的杰出人物。地理學研究的是空間問題,而馬克思理論則側重于歷史的發展,即時間問題。正是由于這種特殊的學術背景和視角形成了哈維特有的時空觀念。
受形而上學和科學技術思維方式的影響,空間一直被視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者,或是呈現于主體面前的對象,并且可以通過量化和測量而被人們理解和把握。但如此理解的空間是靜態的、均質的并且是毫無特性的,似乎除了作為一個容器之外,空間與人毫不相干。而且人們常常將空間與時間剝離開來,即便涉及空間與時間的關系,也并未作進一步的深層分析。如此得到的空間要么是靜止不變的,要么就是單一的重復。特別是近代,由于人們采用透視學方法來看待空間,使空間變成了三維可測量、可固定而與時間無關的東西。
哈維認為,造成空間與時間分裂的根源在于“各種社會理論(我在這里想到了源于馬克思、韋伯、亞當·斯密和馬歇爾的各種傳統理論)都具有代表性的在各自的論述中賦予時間以優于空間的特權”[1](P205)。他努力克服這種分裂及其造成的后果,緊緊結合時間來闡釋空間,形成了時間—空間的辯證思維方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列斐伏爾和他的學生蘇賈,他們將空間問題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改變了人們賦予時間以優于空間的特權,將空間的重要性置于時間之前。事實上,他們依然堅持空間與時間的分裂,只不過是做了純然的顛倒,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端而已。令人驚奇的是,雖然他們將空間與時間分離,但為了揭示有關空間的各種矛盾卻堅持使用辯證法,即他們所謂的社會—空間辯證法,在這里與空間辯證存在和并列的不是時間,而是社會關系。哈維在這一方面也多少受列斐伏爾的影響,正如他在《社會公正與城市》中所論述的:“空間和空間的政治組織體現了各種社會關系,但又反過來作用于這些關系。……工業化,曾經創造了城市化,而現在卻為城市化所創造。”[2](P116)因此,在哈維對空間的探討中隱含著雙重辯證法,即時間—空間辯證法和社會—空間辯證法,這里我們主要分析哈維的時間—空間辯證法,它主要表現為時間與空間、生成(becoming)與存在(being)、場所與空間的對立統一。
在哈維看來,時間視閾下的空間有兩種形式:空間的生成和空間的存在。前者是通過時間消滅空間,后者則是時間空間化。一直以來,在空間與時間這兩者中,人們更注重時間。反應在社會理論中則是人們聚焦于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空間似乎并不重要,甚至成為人類進步的障礙,于是人們致力于通過時間來消滅空間,在此過程中科技成了必不可少的手段。海德格爾也曾經對此問題進行專門的探討,他認為:“空間和時間都在縮短。以前花費幾周甚至是幾個月的旅途,今天乘坐飛機一下子就可以到達。……電視機空前的廢除了遙遠時空的可能性,并將成為普及的和主要的通訊手段。”[3](P165)在海德格爾看來,技術乃是基于一種計算性思維,在這種思維方式影響下,空間變成了可量化、可測量的,人們對于空間的體驗發生了根本的轉變。相比較而言,哈維并未將問題完全歸因于技術,他認為資本主義的貨幣流通和資本積累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在競爭日益激烈的市場中,資本家要獲得利潤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的價值,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采用新的技術減少空間的摩擦,加速資本流通,其結果就要重新組織和建構空間。甚至在封建社會,貨幣就已經對空間起到了支配作用。雖然封建時期存在著各種破壞空間的力量,例如宗教沖突、階級沖突、生態的不穩定等,但是,“最重要的是,鑄造貨幣和商品交換起初在社群之間,后來在更為獨立的商品貿易中的發展,使人想到了完全不同于支配封建秩序的時間和空間概念”[1](P242)。因此通過時間消滅空間(空間的生成)是與貨幣經濟聯系在一起的。仔細分析,我們可以將其概括為空間時間化:同一個空間隨著時間過程而發生變化,只不過哈維的“生成”是“空間時間化”的一種極端方式,即通過采用新的技術縮短時間來加劇空間的變化。空間對人們來講變得更加易變和不穩定。
與空間時間化相對的則是時間空間化 (空間的“存在”)。哈維認為,“實際上,任何表達系統都是一種自動地將流動的體驗凝固下來空間化”[1](P206),并且要在流動和變化的漩渦中尋找出不變的真理。與主要從社會理論來考察空間的“形成”不同,哈維對空間“存在”的探討更偏重于美學和藝術理論。原因可能是,社會理論在對待時間和空間的關系上偏重于時間維度,而美學和藝術理論則偏重于空間維度。而且,大部分藝術——特別是造型藝術,能夠明顯地體現時間空間化。例如繪畫藝術表現的就是截取時間過程的某個片段,并將此固定下來。就連建筑也體現了時間的空間化,古羅馬建筑師在《建筑十書》中明確提出建筑的三個原則,其中的“堅固”就體現了空間的“存在”。如果說空間的“生成”是通過時間消滅空間,那么空間的“存在”則是通過空間對抗時間,像哲學家卡斯滕·哈里斯就認為建筑不僅能夠為人類提供居住的場所,它還能夠抵抗時間所帶來的恐懼。
哈維的時間—空間辯證法還具體體現為場所(place)和空間(space)之間的關系。在日常語義中,場所和空間往往是不加區分的,因此造成兩個概念長期的模糊不清。甚至哈維也沒有對場所的意義進行明確的界定,他常常將場所、空間、時間和歷史放到一起,似乎場所與空間的關系類似于歷史之于時間,那么場所應該較空間更為具體一些。以封建社會的場所為例,場所比空間更具有優先權,哈維認為:“場所具有一種確切的法律、政治和社會含義,它也表明了在特定領土邊界之內相對獨立的社會和社群關系。”[1](P240)場所是人們居住的有限的場所,而空間的概念往往更偏重于無限的、難以把握的外部空間。在哈維這里,場所更傾向于地方(locality),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哈維大量地談到“地方”的概念,卻并未與場所相區分。地方、場所、空間三個概念在哈維那里似乎呈現遞進的關系,空間在其中最為抽象,而場所則介于空間與地方之間,比空間更具有地方性。在哈維看來,場所是一種具體的、絕對的空間,它與抽象的、相對的空間是一種對立統一的關系。
值得一提的是,地理學家段義孚也具有類似的觀點,但是他對場所的論述更為細致,并將之與空間做出明確區分,同時他認為:“通過場所的安全性和穩固性,我們能認識到空間的開闊、自由和危險,反之亦然。”[4](P6)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場所與空間之間的矛盾性。與段義孚相比,哈維對場所的論述則更具有辯證性。在哈維看來,場所與空間的辯證關系實際上還是“存在”和“生成”的對立統一,最終依然表現為時間與空間的辯證運動。哈維站在傳統與現代的邊界上對場所做了歷史性的考察。在傳統時空觀念中,時間是自然的、生態學的、遲緩的時間,而空間則是富有意義的、相對封閉的場所,所居住的場所盡管有限,但常常被認為是世界的中心,對場所的體驗是至關重要的,因此不難理解為什么哥白尼的日心說會讓整個教廷感覺到威脅。即便是在藝術領域對空間的體驗也是必不可少的,例如,中世紀的藝術家要想描繪眼前的事物,必須要從各個不同的空間角度進行描繪和體驗。
不能忽視的是,透視學、地圖和環球航行改變了傳統的空間體驗,從此,人們將空間看成是均質、可測量的,這在某些程度上塑造了現代的空間觀。并且由于受到進步觀念的支配,人們則更強調社會時間的一致性來對抗傳統中生態的、遲緩的時間,從而加速了空間與場所的沖突,甚至是以破壞的形式將富有傳統意義的場所變成統一的、均質的空間。但這里隱含著一個悖論,當大部分場所被空間化和同質化之后,為了吸引資本和經濟的發展(依然是進步的概念),又不斷地努力將空間打上傳統的烙印,試圖恢復場所的身份。在此意義上,場所(空間的“存在”)與空間(空間的“生成”)是相互對立和轉化的。
哈維對空間的論述是建立在對日常生活的體驗與對現代和后現代理解的基礎之上的。他引用了波德萊爾對現代性和藝術的描述:“現代性是短暫、易逝和偶然;它是藝術的一半,而另一半則是永恒不變。”[1](P10)這就將對時間和空間體驗與現代性結合在了一起。短暫、易逝強調的是時間,永恒不變突出的則是空間,從空間的維度來講,前者是空間的“生成”,后者則是空間的“存在”。現代性就體現為“生成”與“存在”的矛盾沖突當中。我們不由得想起尼采在《權力意志》中所指出的,“存在乃是受生成之苦者的虛構”[5](P136)。哈維在此論述中的確也引用了尼采的觀點,他認為現代性中的短暫、流變,即“生成”源于“創造性的破壞”和“破壞性的創造”。在追求社會進步和發展的現代性邏輯中,必然隱含著破壞性。相對傳統來講,現代性是全新的時空體驗,它打破了傳統的自然和生態的時間,也加速了相對封閉的傳統場所的崩潰。現代毫不在意過去,將傳統視為一種束縛,對其不斷破壞,并且只有在這種破壞的基礎上才能建立自身,甚至在某些程度上破壞自身。另一方面,現代性源于啟蒙理性,后者致力于尋找具有普遍性、永恒不變的真理,要想達到這一目的,現代性就不得不訴諸空間,努力把自己的印跡烙印于混亂、短暫和分裂之上,似乎力圖通過永恒不變來克服。
對于空間問題的現代性探討,后現代性是不可回避的。后現代主義是基于對現代主義的反對。哈維認為:“在現代主義廣泛的歷史與所謂的后現代主義的運動之間更多的是連續性,而不是差別。”[1](P116)如果現代主義是短暫、分裂和偶然與永恒不變的矛盾沖突,后現代主義則只是突出短暫、分裂和偶然的一面,而不再試圖超越它,也不再追求永恒不變,因此連續的時間維度崩潰了,空間也被分裂成碎片。后現代主義者不再強調空間的統一規劃,更加熱衷于對空間的分裂和解構,承認他者的空間和聲音,并且傳統的場所身份也變得更加重要。對于后現代的空間,福柯引出了類似鏡子功能的“差異空間 (Heterotopias)”[6](P22)的概念,即相互并置的沒有共同尺度的空間。同時由于時間的崩潰,“后現代主義回避進步的觀念,拋開歷史的連續性和記憶的所有意義,同時發展出一種驚人的掠奪歷史能力,這種能力也使其去吸收它所發現的當前事物的某些方面”[1](P54)。后現代主義試圖恢復被現代性打碎的傳統和過去,但是由于時空的破碎,得到的僅僅是空間中事物的形象和符號,并且毫無顧忌地將之與市場經濟結合在一起,由此,哈維將博物館稱為遺產工業。同時因缺乏時間的連續性,超出我們感官承載的大量形象和符號使我們毫無例外地換上了杰姆遜所謂的“精神分裂癥”。由此可以看出,哈維從時間和空間的維度揭示了傳統和現代、現代和后現代之間的沖突及其各自的內部矛盾,并將它們所產生的危機歸結為時空壓縮所帶來的危機。
哈維使用“時空壓縮”的概念來描述人類對時空的全新體驗,他認為:“隨著空間的收縮,地球成了無線電通信的‘地球村’和經濟上和生態上相互依賴的‘宇宙飛船地球’——兩個較為熟悉的日常形象化的比喻——隨著時間范圍縮短到現存就是全部的程度 (精神分裂癥的世界),我們必須學會處理由空間和時間的‘壓縮’所帶來的一種勢不可擋的感受。”[1](P240)這個概念隱含著一個問題,即“壓縮”是以哪個時代的時空作為參照系?或是時空壓縮是從哪個時代開始的?此壓縮必定是從時間和空間品質的革命性轉變開始的,于是哈維在空間方面追溯到了文藝復興。他認為文藝復興出現的透視學和地圖,突破了西方對空間的宗教態度,空間變成了可以被人測量和把握的。在時間方面,哈維并未像對待空間那樣進行細致的歷史性研究。同樣也是在中世紀,約瑟夫·斯卡利杰在《論時代的改進》中“第一次嘗試用近代天文學知識去為歷史年表奠定科學基礎”[7](P172)。于是人們的時間觀像空間一樣發生了巨大變化,科學化的時間觀念將過去、現在、將來聯系在一起,將來變成可以預測的,于是人們接受了線型的時間觀念。人們開始通過理性(例如數學、科學等)來把握、控制、征服時間和空間,并對其進行重新規劃和組織。
實際上,“時空壓縮”內含著時間與空間的辯證邏輯,一方面是通過時間消滅空間(生成),造成了空間的崩潰;另一方面則是通過空間對抗時間(存在),造成了時間維度的崩潰。哈維論證道,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極大地推動了科技的進步。我們知道,商品的價值是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包含著時間的維度,獲得更多的價值必然要縮短勞動時間。因此,資本的積累和市場的激烈競爭,促使資本家不斷采用高效的生產組織形式和新的技術打破空間障礙。使得商品生產、消費、流通的各個領域都呈現加速的趨勢,即刻性和短暫性成了社會的主導,現存、當下具有重要的意義。另一方面,資本家為了增加競爭的優勢,而強調自身的特性和身份,不得不訴諸傳統和過去的符號,結果所有形象和符號拼湊在一起,毫無時間的連續性,使得現代社會最終成為一個瘋狂的剪貼簿。
人們對于時空壓縮的回應,總體上呈現出兩種態度:一是回歸到古典主義;另一種是走現代的道路。前者憑借的是“存在”,是因為“在古典時代的意識中,不是現在使過去達到頂點,而是過去在現在中達到了頂點”[1](P359)。而后者則依靠“生成”,人們往往具有此種觀點,即“判斷一個時代是否達到完滿,不是憑借‘存在’,而是憑借‘生成’”[1](P359)。這兩種態度,恰恰是哈維辯證觀點的兩個端點,站在任何一端都不會得到哈維的同情。雖然哈維并未提出具體的方法來適應時空壓縮,但是相信他必定是在“生成”和“存在”的辯證運動中尋求答案的。
哈維近期的思想,是將空間問題更加緊密地與資本主義的現實生活聯系在一起。他通過對馬克思的《資本論》地理視角的解讀,來批判資本主義社會,他試圖尋找一些解決問題的方法,并提出了一系列的烏托邦思想。在哈維那里,烏托邦并非是一個貶義詞,甚至它包含積極的意義,并且是與現實生活相聯系的,即便是建筑師、城市規劃師在進行設計時,首先也要有一個理想的、烏托邦的圖式。哈維認為烏托邦不應該是一種逃避的方式,而應該具有批判的意義,烏托邦的產生應該是建立在對現實生活批判的基礎之上的,在這一方面,哈維對巴爾的摩城市的批判,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哈維在對以前的烏托邦思想的分析過程中,貫穿了時間與空間的辯證法,他將烏托邦分為兩類:一類是空間形態的烏托邦,另一類則是社會過程的烏托邦。空間形態的烏托邦乃是基于對現實的逃避,組織一個嚴密的空間來抗拒社會的破壞性力量。哈維認為:“烏托邦是一個人工制造的孤島,它是一個孤立的、有條理地組織的且主要是封閉的系統……空間形態控制著時間,一個想象的地理控制著社會變革和歷史的可能性。”[8](P155)在這里排除了時間的維度,“被壓抑的正是社會辯證法”[8](P155),空間形態的烏托邦要想運轉,則必然訴諸控制和獨裁,因此權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但是由于時間和空間的辯證運動,所以片面地通過權力和封閉的空間來壓抑、乃至完全排除時間是不可能的,“空間形式的烏托邦不得不與它意欲控制的社會過程想妥協,從而與它們崇高的目標相悖”[8](P174)。
烏托邦意為“沒有的地方”,因此常常是與地方和空間聯系在一起的,但是哈維突破了傳統的烏托邦概念,他認為社會過程的理想化樣式也是一種烏托邦,即社會過程的烏托邦。這種烏托邦排除了空間的維度,即便涉及空間問題,也將其放到未來遙不可及的時間點上,“歷史的終極狀態被表示成一種空間的隱喻”[8](P169)。在哈維看來,黑格爾和馬克思的理論,就具有社會過程烏托邦的特點,與傳統烏托邦的代表人物莫爾相比,前者“給我們提供了特殊樣式的時間過程而不是最終的空間形式,而莫爾卻給了我們空間形式而不是過程”[8](P169)。社會過程烏托邦具有開放性和流動性,因此自由市場在烏托邦中具有重要的意義。但是時空的辯證運動必然使得社會過程停留于某處,必然會與地理相妥協,具體表現為“自由市場的過程,烏托邦理想的實施及其不斷的、長期的對空間形式的重組”[8](P172)。在哈維看來,兩種形態的烏托邦思想都是片面的,最終二者都背離了最初的理想,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在于人們的“非此即彼”的辯證法。而我們應該將時間和空間結合起來建立一種辯證的烏托邦理想。
與傳統烏托邦不同,哈維的辯證烏托邦更具有現實性和可行性。他認為資本主義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烏托邦的實現,它是建立在亞當·斯密自由市場的烏托邦構想之上的,但是卻與亞當·斯密的道德理想相背離,因此資本主義是一種有缺陷的、只是部分實現的烏托邦。哈維堅持認為,新的烏托邦的種子必然萌發于資本主義的矛盾之中。他將資本主義的矛盾歸結為地理問題和溝通問題兩大方面,故哈維的辯證的烏托邦可以被視為“巴別塔”的重建。
在《圣經》中,上帝為了阻止人類筑造巴別塔,便將人類的語言相混淆,并將人類分散于世界各地,最終的結果造成人類之間的孤立、相互封閉和溝通的困難。而哈維的烏托邦恰恰是為了克服這些后果而提出解決的方法。首先在地理方面,哈維專門探討了全球化問題。哈維對全球化中的資本主義邏輯進行了廣泛的批評,他指出全球化的根本原因在于資本主義的地理的重組。但他也認為全球化為人類提供了機遇,“把我們自己從隱蔽的空間的牢籠里解放出來,那個牢籠是一個擁有不透明的權利、支配著我們的思想和政治學邏輯的空間”[8](P56)。同時,信息技術的發展和網絡空間的普及,利用“時間消滅空間”已經成為當下時代的主題。分散于空間之中的人們被統一了起來,哈維將焦點聚集于各個空間規模的相互關聯和調節之上。
哈維將人類看成一種在生命網絡中的“類存在物”,與其他物種一起生存于地球的生態系統之中。人類有可能在建立生態社會時而達到一致。但他也認為作為“類存在物”的人類還是存在很大的差異,關鍵的問題是如何超越特殊性而達到普遍性,于是翻譯和中介成為達到統一性的必要手段。在今天,后現代致力于對統一性的解構,但哈維認為問題并不在于統一性,而是存在于其翻譯和中介作用的職能部門(包括政府機構),這些部門變成少數精英的權力機構,而真正的翻譯和中介的作用卻被忽視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與其不斷斗爭,對其進行改革,通過溝通從而達到普遍性和一致性。但是對烏托邦社會做出大膽的預測是艱難的,從其名字的含義我們已然理解。至于哈維對于烏托邦問題的研究,更多的是對話性的嘗試,目的是為了指出現代社會的問題和困惑,使得社會發展方向更加明晰。
大衛·哈維是從人對空間的體驗出發來理解空間的,由此理解的空間是生動的。另外,哈維早期致力于地理學研究,空間一直是他思索和研究的主要內容。且從20世紀70年代初,哈維開始研究馬克思理論,并將其與地理學研究融合在一起,提出了地理—歷史馬克思新理論,既保留了歷史唯物主義,又強調了馬克思理論中所忽視的空間問題。因此,他對于空間的研究既不同于其他地理學家,也不同于一般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對空間的探討是多元化和多維度的,除了將空間問題與哲學、馬克思理論相聯系外,他還將對空間的探討延伸至藝術、建筑、美學等領域。哈維不但打破了以往重時間輕空間的局限性,還突破了地理學空間靜止和封閉的特征,把時間和空間辯證的結合在一起,在各個領域中開啟了新的視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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