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話語研究的文獻綜述

肖明星

【摘要】法庭審判是司法程序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因此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以來，法庭話語研究成果也相當矚目。法庭話語的研究經歷了長期的討論，起源于古希臘，但又都與修辭學緊密聯系，而古希臘的修辭學又是與演說密切相關的。本文把法庭話語研究分為國內和國外兩個方面進行了一個文獻的綜述。

【關鍵詞】法庭話語；會話分析；法律語言學；語用研究

在20世紀70年代以前，英美對法律語言的研究主要是立法語言、法律文本的研究，著眼點是法律語言的用詞、句子結構、標點符號以及法律語言的特征。

一、英美國家的研究

1、法庭話語的社會學研究

由英國社會科學研究委員會編著出版的OrderinCourt（1979）一書就是用社會學和民俗方法學（社會學的一個分支學科）的研究方法對法庭訴訟中的語言的使用進行分析的。

2、法庭話語的會話分析研究

著眼于語篇研究的學者在法庭話語的分析研究中，很少有對話語語篇的內部結構的銜接與連貫等方面進行研究，而主要研究控告、辯護過程中的言語互動以及話題等。VanDijk主編的HandbookofDiscourseAnalysisVolume1，3，4中所收的論文主要是Danet（LegalDiscourse）他們主要是對法庭上控告、辯護過程中的言語互動現象進行研究。其次，是同時說話（simultaneoustam）的研究。盡管同時說話有時表現的是一個話輪中的暫時性問題，但也是一種高度投入的言語風格而不失其研究價值。

3、法庭話語的心理學研究

“心理學和法律”的研究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發源于北美和英國，之后蓬勃發展，直到現在歐洲盛行（尤其是荷蘭、德國和西班牙）。其中早期有關心理學和法庭審判的著作有Elizab.ethF.Loftus的Eyewitnesstestimony（1979）以及M.Sales和R.Hastie合著的Socialpsychologyincourt（1978）等。

在英美國家，法律專業的學生必須學習語言學知識，因此一些大學教授們自己編寫一些相關教材并進行相關的研究。如NorbertL.Kerr和RobertM.Bray就是為了課程教學的需要，同時也為了總結和批判各種對法庭參與者的經驗研究編輯了ThePsychologyoftheCourtroom（1982）一書。該書總結了刑事司法體系的問題，并對將來的研究進行了展望。

4、法庭話語的人類學方法研究

Philips（IdeologyintheLanguageofJudge，1998）從語言人類學的角度，論述了法官在意識形態上是有法律的“政治感”的，因此在判案時，法官們會盡量控制法庭，尤其是對被告的控制，他們在解釋合法訴訟程序時會盡力進行意識形態的控制，等等。之后，作者進一步論述了權力關系是怎樣影響話語的組織的。

5、法庭話語的語用研究

Woodbury（TheStrategicuseofquestionsincourt，1984）主要通過法庭問話來研究說話人的意圖和策略之間的關系。他認為問句的選用是由說話人的語用特點、不同審判階段的言語規則和目的、審判制度（對抗式或非對抗式）等因素來決定的（胡海娟，2004）。

JohnGibbons（ForensicLinguis-tics：AnintroductiontoLanguageintheJudicialSystem，2003）把語用策略主要歸結為“針對個人的策略（Persontargetedstrategies）”和“針對觀點的策略Ideatargetedstrategies）”兩大類。

二、國內研究

從法庭話語研究的角度、規模、成果等各方面來看，國內的研究與國外的研究相比，只能說還處于起步階段。

1、法庭話語的法律語言研究

我國20世紀90年代才有關于法庭言語研究的論著，但其關注點主要也是起訴書、公訴詞和判決書、代理詞等法律文書，有關法庭演講詞和法庭辯論的內容。

2、從演講和辯論的角度對法庭話語的靜態研究

李興友、王運聲編著的《公訴人辯護人被害人被告人刑事法庭演講詞》一書中的刑事法庭演講詞就包括了刑事法庭的陳述詞和辯論詞兩個方面。王潔的《演講與辯論的藝術》也一樣是從修辭的角度對法庭上的陳述和辯論進行的分析。

3、法律語言學論著中關于法庭話語的研究

法律語言學專著中的有關法庭言語研究的論述則各有側重，如吳偉平的《法律語言一司法領越的語言學研究》2002）從法庭口語的角度分別總結了一些美國法庭中的法官判案、給陪審團的指示、證人作證等用語的特征和限制；劉蔚銘在《法律語言學研究》2003）一書中提到了司法程序中會話分析應注意的問題主要是：話題分析和響應分析、文化因素和語境等。

杜金榜的《法律語言學》2004）比較全面地論述了法律語言學的研究方法、內容、理論及應用等方面的內容。該書介紹了國外很多關于法庭言語研究的內容，有一定的理論高度。

4、法庭話語研究論著

廖美珍的《法庭問答及其互動研究》采用了國外語言學理論系統地研究法庭話語的問答互動，運用統計數據來說明法庭問答的一些形式特征?，F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法庭話語這一領域的研究。2005年7月在復旦大學召開的“第九屆全國語用學研討會”上，專門有一個法律語言學研究討論小組，討論的論文中有十幾篇是有關法庭言語研究的，如：“法庭審判言語行為研究”（蔡璨）、“直接詢問與間接詢問的語言特征”（陳燕琴）、“從言語行為視角分析當前我國民事判決書的語類結構”（董敏）、“庭審中權力控制的元語用意識的語言標記”（胡海娟）、“法庭互動話語中的formulation現象研究”（廖美珍）、“預設在法庭詢問中的語用分析”（陸少兵）、“法庭問答中的模糊限制語引發的語用沖突及其對法庭審判的啟示”（毛鳳凡）、“起訴書的權利意志分析”（陶君）、“法庭互動中的權利話語分析”（吳鵬、張磷）、“法庭應答語信息過量的語用研究”（徐章宏、李冰）、“法庭話語的銜接與連貫”（張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