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愛紅 許早榮
(1.新疆塔城地區人民醫院,834700 2.新疆塔城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
布魯氏菌病(brucellosis)又稱波狀熱,是由布魯氏菌引起的人畜共患性急性或慢性全身傳染病,其臨床特點為長期發熱、多汗、關節痛及肝脾腫大等。由于療程較長,很多患者治療不及時或者療程不足,致使一部分患者轉為慢性。筆者采用生脈注射液治療200多例慢性期布魯氏菌病患者,療效顯著,報道如下。
布魯氏菌病患者常見發熱、多汗、關節痛,病程長短不一,以3~12個月居多。一方面一部分患者治療不及時或失治誤治常常轉化為慢性;另一方面,布魯氏菌可以在機體的吞噬細胞內長期寄生并不斷向外釋放菌體或其代謝產物,布魯氏菌也可以在病灶局部形成肉芽腫,由于纖維細胞和其他炎性細胞的浸潤及增生使其處于封閉狀態。這些因素妨礙了治療藥物對病菌的作用,也影響了機體對病菌的清除,致使病情長期反復不愈,導致慢性化。慢性期病情反復發作,遷延數年,甚至終生不愈,嚴重影響患者的勞動能力及生活質量。其臨床表現為無熱或低熱、乏力、面色無華、氣短懶言、盜汗、心煩失眠、筋脈鈍痛等。
中醫認為,本病屬感受濕熱病邪所致[1]。人體正氣內虛則易感邪而致病。初起濕遏衛氣,衛為邪郁,故見發熱;脾胃受累,更見中焦運化失司,消化遲緩,精微輸布乏力,脾主肌肉四肢,脾氣不足,肢體失養,故肢體倦怠;脾胃為后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久延不愈,肌膚失于濡養和溫煦,故見面色無華;氣機受阻,清陽不升,肌腠開泄,故見汗出;濕性重濁黏滯,濕熱膠結,更難速除,久之可乘虛入絡,循經傷及諸臟及關節;流注肌肉,脈絡失和則肌肉酸痛;濕熱郁久,化火傷陰,更見乏力,低熱,心煩失眠,筋脈拘急鈍痛。
針對慢性期布魯氏菌病,筆者在常規用藥基礎上以生脈注射液40ml加入200ml生理鹽水中或5%葡萄糖注射液中靜脈滴注,每日1次。
患者,女性,43歲,以乏力、低熱、汗出2月余為主訴來就診。自訴2個月前無明顯誘因出現低熱,體溫37.8℃左右,以午后為劇,伴汗出。自以為勞累所致,加之更年期將至,未予以重視,近半月來伴見納呆乏力,氣短懶言,肌肉酸痛,不愿活動,體重下降5kg左右。家屬遂送到本地診所就診,排除惡性腫瘤給予支持治療后轉入我院就診,初步診斷為消瘦原因待查。完善相關輔助檢查,血、尿、便常規和血凝正常;生化示:谷丙轉氨酶90U/L,谷草轉氨酶86U/L,血糖血脂正常,肌酸激酶286U/L,乳酸脫氫酶402U/L,α-羥丁酸脫氫酶340U/L。D-二聚體正常。結核抗體、肺炎衣原體、支原體正常。腫瘤標記物正常,乙肝兩對半正常。血沉52mm/h,C反應蛋白0.02mg/dl。B超示:輕度脂肪肝,脾大,膽囊、胰腺、雙腎未見明顯異常。胸片無異常。心電圖正常。為排除傳染病,來我中心門診進一步就診。查體:全身淺表淋巴結未觸及明顯腫大,心肺查體無明顯陽性體征;肝肋下1cm,脾肋下1.5cm,質軟,無壓痛。雙腎區無叩擊痛;脊柱四肢無畸形。輔助檢查:布魯氏菌病檢驗:琥紅平板凝集試驗(RBPT)陽性;SAT 1∶800。診斷為布魯氏菌病慢性期。給予利福平、鹽酸多西環素片等布魯氏菌病常規治療,同時給予生脈注射液40ml加入5%葡萄糖注射液200ml靜點,每日1次。7d后患者無低熱及汗出,無肌肉酸痛,飲食好轉,乏力改善。1個月后復查生化,肝功正常。
布魯氏菌病究其病因為濕熱病邪所致。熱邪久羈,耗傷氣陰,其慢性期呈現乏力、低熱、汗出、心煩失眠、肌肉酸痛等癥。生脈注射液由人參、麥冬、五味子組成。方中人參甘溫而不燥,既可補益肺氣,又擅補氣生津,用為君藥;麥冬甘寒生津,長于潤肺養陰,與人參相協,氣陰雙補,相得益彰,故為臣藥;五味子酸溫收澀,益氣生津,斂陰止汗,既可固氣津之外泄,又能復氣陰之耗損,與人參、麥冬相輔相成,用為佐藥。三藥皆入肺經,一補一潤一斂,既可補氣陰之虛,又可斂氣陰之散[2]。現代藥理研究提示其有增強免疫功能、激活并增強小鼠單核-巨噬細胞系統吞噬功能[3],同時尚有抗休克、改善微循環、防治心肌損傷、調節血壓、抗凝、調節脂質代謝、抗炎、解毒等作用[4]。因此,生脈注射液可有效治療布魯氏菌病。
[1]彭勝權 .溫病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5:485.
[2]李飛 .方劑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6:826.
[3]苗明三,王升啟 .現代方劑學藥理與臨床[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4:1163.
[4]賈公孚 .臨床藥物新用聯用大全[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6: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