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綺：我很簡單

衛毅 楊凡

2012年9月15日，由王全安執導、根據陳忠實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白鹿原》全國公映。該片講述陜西白鹿村的兩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世代和平相處，但是動蕩的局勢使得兩大家族的對立變得激烈。這時候，一個女人的出現，成為兩大家族爭斗的焦點。

而這個勇于反抗命運、不安分的女人，叫田小娥，也叫張雨綺。

“我就是田小娥”

2010年，張雨綺稱自己最大的收獲就是“田小娥”這個角色。對一個女演員來說，演藝生涯中能碰到“田小娥”這樣一個角色，幸莫大焉。電影這個載體是否能夠充分表現這個角色都是個很大的問題。當然，這是整個《白鹿原》電影所面臨的問題：跨過去了，將是出色的電影；沒過去，便會功敗垂成。

盡管張雨綺憑借《白鹿原》已經獲得了2012年第6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的提名，但對于國內觀眾能否認同張雨綺所塑造的“田小娥”，暫不好妄下結論，畢竟“田小娥”實在是一個不能“一言以蔽之”的傳奇。原作者陳忠實曾用12個字總結田小娥的一生：生得痛苦，活得痛苦，死得痛苦。這種“痛苦”反映到張雨綺身上的直觀感受就是累。“演完田小娥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她的命運非常波折，里面有太多的起伏和變化，你不停地要應接這種一輪又一輪的感受”。

《白鹿原》中的“性與情欲”是表現作品思想深度的重要載體，相較于原著露骨的文字，電影里的情欲戲已經收斂了很多。對于情欲戲，張雨綺用了“有意境”3個字來形容。對比西方外化的性感，《白鹿原》對于東方式的欲望有著更為矜持的表現。“田小娥是一個很東方的表演。”在張雨綺看來，田小娥并不復雜，并不那么心計難測。她挺簡單的，年齡小，有著自己的個性。她足夠樸實，但也足夠漂亮，是那種讓男人看見之后便深受魅惑的女人。這多多少少也是張雨綺自身的氣息。導演王全安之所以選擇張雨綺演田小娥，是因為看她的照片時，有一股吸引男人的性感撲面而來。“她就是田小娥。”而張雨綺也認為自己和田小娥很像，演起來不用太多的揣摩，只要靜下心來找到與角色的共鳴，隨性演就行。

在影片宣傳中有大量激情戲的渲染，張雨綺在片中與三名男性（黑娃、鹿子霖、白孝文）都有激情戲，田小娥是用身體去反抗性壓抑、反抗社會、反抗時代，張雨綺覺得，這是田小娥唯一能做的事情。“現在想想也很簡單，這個社會依然還是用性去對抗很多問題。女人在社會上還是弱者，她需要用自己的武器——不管是什么辦法——去贏得社會的一些地位。”電影中，田小娥在離開黑娃之后，開始了與各個男人的“廝混”，這就是她生存的方式。“很多時候，活著比死要恐怖得多。你閉眼一死，不用負責，一切了結，但你活著就要直面所有的痛苦，那需要很大的勇氣。”

出名要趁早

頂著“星女郎”頭銜出道的張雨綺一開始就引起了眾人關注，《長江七號》中溫柔端莊的女老師一角盡管只是“花瓶”，卻讓觀眾記住了這個長相甜美的山東姑娘。張雨綺原名張爽，從小愛好唱歌、跳舞，2004年考入了上海戲劇學院附屬戲曲學校主修表演。在這個“出門要趁早”的時代，張雨綺也體驗過一夜成名的滋味。

15歲離開家鄉只身闖上海，18歲簽約周星馳的星輝公司，22歲出演《長江七號》女主角，從此走紅，片約不斷，廣告代言、商業活動接踵而至。在簽約星輝公司之前，張雨綺雖然沒多少名氣，但因其清新的外形已經接拍了不少廣告，而當初周星馳看上的，也正是張雨綺的甜美模樣。“雨綺是2007年五六月份在上海參加‘星女郎選角而被發現的。當時，周先生覺得她樣子很甜美，會跳舞，而且身材不錯，就讓公司把她簽了。”張雨綺的香港經理人楊小姐說，其實面試的女孩子漂亮的很多，但張雨綺長得很洋氣，加上舞跳得好，因此顯得搶眼，贏得了周星馳的特別留意和垂青。不過張雨綺與周星馳簽約過程也并不順利。公司對她足足考察了半年，請專人給她上表演課、學跳各種舞蹈，直到周星馳最終點頭許可了，公司才和張雨綺正式簽約。張雨綺說：“《長江七號》是我在一個暑假拍的幾場戲，然后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紅了，一夜之間報攤上到處擺著我的照片，電視、網絡里也都在談論我。一個名字，就這么一下被那么多人知道了，當時真有點蒙。”

在張雨綺的演藝生涯里，許多重要的男性都推了她一把，著名導演、各路好演員都讓張雨綺不斷成長蛻變。在與周星馳、徐克、張豐毅、吳剛、劉威、段奕宏、成泰燊等人的碰撞中，張雨綺的演技大有進步。她開始享受拍電影的過程，享受演戲中與對手產生的刺激和火花，她說無論什么都不會影響她對藝術的熱愛，“任何事也擋不住我的創作激情。”

我的陜西男人

除了演藝事業，張雨綺的感情生活也一度成為媒體焦點，性格直率、純真的張雨綺成名之后也一直不乏各類緋聞和八卦。2010年與汪小菲那場眾人皆知的戀愛無疾而終，之后又有傳言說新男友是演員劉濤的老公王珂，再然后又被曝出戀上了湯臣集團的公子湯珈鋮，直到2011年4月14日晚，張雨綺在其微博上秀出右手無名指上碩大的鉆戒，并稱：“我回來了！我的8688”。“8688”指鉆戒有8.688克拉，并和她的生日1986年8月8日吻合。屆時，25歲的張雨綺和46歲的導演王全安宣布已訂婚，而戀情剛剛曝光后，兩人立即低調“閃婚”，讓人措手不及。

《白鹿原》成就了張雨綺演藝生涯的新高度，也成就了她理想中的愛情。最初因為“看到她身上危險的東西”而選用張雨綺的王全安，在電影完成后，也給了妻子很高的評價。“田小娥的戲劇張力非常大，需要演員有很強的爆發力，得是一個一流的演員才能完成。通過努力工作，張雨綺確實做到了。”

在張雨綺看來，投入地演戲，就得把自己交給演對手戲的人，交給背后的導演，這是重要的信任關系。“每演一次戲，就是將自己交出去。”張雨綺把信任交給了王全安，也把自己的幸福交給了王全安，而導演丈夫也給了演員妻子最直接的指導。王全安會找很多片子和資料給張雨綺看，幫她打開她之前并不熟悉的世界。這個陜西男人希望張雨綺不用想太多，照著自己的理解去詮釋“田小娥”。

張雨綺覺得，什么人也不會改變一個人。和王全安在一起，“不能只是我適應他的性格，他也得適應我的性格。其實導演和演員是獨立的個體，他的工作很獨立，我的工作也很獨立，我們必須盡量調整好這種生活狀態，還不能太多地放在工作上面，不能失去生活。”她強調了家庭的重要性。“不管是我父母的家庭，還是我自己的家庭，這都是最重要的。我覺得做什么事兒都不能失去這個，就跟《白鹿原》說的一樣，失去了根，你就會慌。”

而被問及兩人剛剛建立的家庭，王全安稱家里大多是張雨綺做主，“我們這個家庭剛成立沒多久，各種規章制度還沒建立起來，有時候是男方說了算，有時候是女方說了算，但是現在女方說了算的時候越來越多了。”他表示，自己不會替張雨綺選劇本，也不會對她拍戲加以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