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頭發蓄得很長很長,既可以扎上簪子戴上峨冠,也可以將頭發披散飄逸灑脫。
還缺些什么?對了,古袍。我將柔軟得體的古袍穿在身上,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名士風骨。
路過熙熙攘攘的大街,男女老幼和尚尼姑對我指指點點:看,一個瘋子!
我哈哈大笑,驕傲地自顧大踏步走著。
到了名山門口,游客和景區保衛人員對我指指點點:看,一個瘋子!
我哈哈大笑,驕傲地自顧大踏步往山上走。
喂,門票!工作人員沖上來拉我。
我很不滿:當年謝靈運、陶弘景他們進山,不要門票吧?但我不想糾纏,扔下一百元繼續走。到了半山腰,宜人的景色吸引了我: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我從行李包里取出鋸子、鐮刀和斧頭,我要伐樹割草蓋茅屋。
喂,住手!保安沖上來制止我,并將我趕了出去。
看著山上的休閑別墅,看著悠游自在的富豪大官們,我很不甘心。但,作為一個瘋子,我被惡狠狠地趕了出來。
景區門口,我心有郁結無處發泄,借酒澆愁。我將頭發披散,任袖袍飄蕩,一瓶酒,一支歌,踏著陶淵明抱木而奏的音律,醉走在漫無目的的路上。且歌,且哭。
看,一個瘋子!
幾個民警邊說邊警惕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不是瘋子,我只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一個想要效仿嵇康、謝靈運等人而不得的現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