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定理”

世界末日已過去，希望中國年輕人把握好機會，去見證和擁抱未來的美麗新世界。

“世界末日”來臨時分，我在騰訊總部主會場布道。一上來就向聽眾們說：舊的世界，還有兩個小時就到末日了；讓我們一起來探討兩個小時改朝換代后的新方向是什么。以下是題為《移動互聯網改朝換代的方向》演講第四部分“創新結構：WEB應用的深化”上半部分“微信時代的網絡結構與模式”的濃縮與改寫。這一部分探討的是蘋果、谷歌被顛覆后的新世界中，下一代網絡結構的元模型。“路由定理”是我自己創造的一個說法，指：路由中沒有的，網絡將容不下。這是我的一個重要發現。下面與大家分享。

“路由定理”的由來：思考HTML5的本質

大家已經認識到，下一代的WebAPP，會打破蘋果、谷歌的秩序，但誤認為可能陷入混亂無序，象現在大家經營WEB2.0那樣沒有章法。但我發現，Web APP并不是無結構的，只不過這種結構不是以前那種結構，而是大家過去沒見識過的。路由定理就是對這種新結構在最抽象層次上的一種概括。

我前面提到，HTML5對互聯網商業帶來的沖擊，相當于蘋果、谷歌為代表的水壩蓄水模式經炸壩后，洪水四溢形成的分散水坑模式。以往互聯網的經驗，只熟悉用水庫把水集中在一起，捕獲聚集在一起的魚（消費者）；但以后Web APP時代，魚（消費者）分散到一個水坑一個水坑里了，這時還怎么撈魚？這就是我們將面對的改朝換代以后的問題，實質是自下而上涌現生成的自組織網絡如何進行組織的問題。

面對無組織的組織力量，要按路由思想思考其網絡結構和商業模式。這次改朝換代，實質是互聯網回到自己本身。原來的互聯網，象新浪時代的互聯網，并不是互聯網本身，而是現實世界將自上而下的機械組織模式附體到互聯網身上形成的。人們還幻想移動互聯網有個門戶，象水壩那樣蓄水，那個時代過去了。我們將進入的，是一個世界末日后的大洪水時代，拯救我們的諾亞方舟，就是路由結構。下一代網絡并不是創新出一個新的網絡，而是回到最早的互聯網的原生思路，就是由路由機制所規定的那個極簡的網絡本身，把附加在路由身上的、不屬于他的東西（例如集中控制的金字塔結構）象塵埃一樣拂拭掉。

互聯網的本質就是路由。互聯網與路由二者之間，是一一對應關系。“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路由中有的，最后在互聯網中才剩得下；路由中沒有的，在互聯網中肯定剩不下。路由并不是沒有結構，而是有結構的。與人們的判斷相反，未來的網絡是有結構的，只不過它是生命型結構。

從路由結構推知下一個網絡世界的秘密

讓我們從路由的結構中，推知下一個網絡世界的秘密。（以下是借題發揮，要同工程師說的路由區別開。原有結構圖，從略）

路由的第一個要點，是自治系統（Autorlomous System，As）的機制。AS本身是指共享同一路由策略的網絡的集合，實質在告訴我們，結構必須體現自組織的特征。第二個要點是IGP機制，IGP本身是指在自治域內部路由器上運行的路由協議即內部網關協議，實質是指自治體的內部自組織自協調，我們稱之為自適應。第三個要點是EGP機制，EGP本身是指在連接各自冶域之間的路由器（邊界路由器）上運行的路由協議，即外部網關協議。實質是指自治體的外部自組織自協調，我們稱之為他適應。第四個要點是OSPF，OSPF本身是指鏈路狀態算法的協議，實質是自適應與他適應關系的動態調整機制。

我們要特別注意OSPF，表面上看，它只不過是內部或外部路由器之間發布路由選擇信息。要求每個路由器向其他路由器廣播自己的連接情況。可以實現開放式最短路徑優先。當網絡的拓樸結構發生變化之后，能夠迅速在自治系統中作相應的路由改變（術語叫“快收斂”）。但實質上，OSPF已提示我們，當蘋果、谷歌死亡后，新人的活法。如果操作系統、中間件、客戶端這些“水壩”被HTM L5炸掉以后，騰訊為什么耍象產品經理那樣，一個水坑一個水坑地撈魚呢？為什么不能采用OSPF的機制，看透分散的水坑之間的結構，從語義網本體論高度加以把握呢？

我們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去中心的、自下而上建立結構的過程，系統的DNA，就包含在節點內部。只不過在這個DNA中，要嵌入動態的關系（鏈路）機制。未來要想大贏，心思就不能光想怎么控制水坑（指APP），而是要把水坑當節點，重點把握它的路由。路由的好處，就是完全不需要中心，可以扁平化地快速地收斂網絡。掌握了它，就好比可以動態地感知和把握每個拓撲式分布的魚池，比管水庫更快、更低成本地管理分散在各處的魚池。這就是蘋果、谷歌死了以后，人類的活法。

語義網結構與路由機制的統一：CAIS模型

在這一部分，我首先比較了語義網與路由機制，包括小世界網絡和無標度網絡，補充路由中沒有的WEB的思想，以說明WEB與APP的關系。

其次，以微信中的“定向分享”為例，從六個方面解析路由思路的實戰對應，以“分圈閱讀”說明AS；以“快速定位”說明開放最短路徑優先；以“快速互動”說明IGP，以“開放接口”說明EGP，以“強化分享范圍”說明鏈路狀態路由選擇信息，以“支持拖動修正分組”說明OSPF動態鏈路。以路由思路倒過來檢測目前微信結構上存在的問題和待加強的方面。在此從略。

第三，我推薦了復雜適應信息系統模型（CAIS模型）。CAIS模型是張樹人與方美琪提出的，從系統角度完全暗合了路由的基本思想。其結構的四個要點，一是為各主體建立列表，記錄相關主體鏈出，相當于路由；二是建立系統全局表，以實現最知路徑優先反饋，以及對各種拓撲結構的普遍適應；三是根據聚類計算主體的相關主體，補充到鏈出表中，相當于向其它路由器廣播自己的連接情況；四是主體調整自己鏈出行為，系統實時更新，再回到步驟三。

自適應與他適應模型

最后，我提出了自己思考得出的兩個子模型，分別是自適應模型（左圖）與他適應模型（右圖）。歸納我現在所看到的未來網絡需要內嵌的組織模塊。并分成六類，其中舉例包括自適應的TAGS、維基、SNS三類，與他適應的RSS、API類與AGENT三類，以幾十個我看來代表未來前沿的國際范例，說明這些散落在前沿的“小水坑”，最終將匯聚到路由的本體上，以黃河入海之勢，形成下一代象蘋果、谷歌那樣的世界霸主的雛形。限于篇幅就不展開了。

講演完后，世界末日已過去了兩小時。我對騰訊人說，騰訊從建立之初，就踩在了P2P的點上，發展到微信，仍在龍脈上，這是天佑中華。世界末日已過去，希望中國年輕人把握好機會，去見證和擁抱未來的美麗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