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育對發(fā)展學生完整的個性非常重要的。本文以審美體驗為途徑,闡發(fā)在古代詩歌教學中滲透情感教育的重要性,從訓練審美想象和審美聯(lián)想思維的角度探討學生審美能力的培養(yǎng)問題,以期使學生學會詩歌鑒賞技能,增強審美能力,在生活中能審美的超越人生的利害得失,詩意的棲居在大地上。
關鍵詞:美育 古代詩歌 情感教育想象
美育不僅能促進智育和德育,自身也有獨立的地位,對發(fā)展學生完整的人性有著重要作用。我國的古代詩歌很多都是借感性形象傳達感情,對培養(yǎng)學生的形象思維和想象力,使其成為“完整的人”有重要的作用。學習古代詩歌,品味詩的意境,體味詩的感情,會對學生的審美品位、智力開發(fā)、情感教育等各方面發(fā)展都有益處。下面,我就從教學的微觀操作層面做具體闡述。
一、以審美體驗為途徑,發(fā)揮古代詩歌的情感教育作用
美育是一種情感教育,因此,我以古代詩歌蘊含的不同思想感情為媒介來對學生進行情感教育。
(一)以古代詩歌為載體,培養(yǎng)學生熱愛自然的情感
如今的學生,沒有多少機會親近自然山水,對物候變化的體驗也不向過去那么敏感。于是我就借助詩的“興”與“觀”的作用,讓學生在描寫山水田園、自然風物的古代詩歌中感受自然山水的美麗、季節(jié)變換的景致,讓學生在美的感受中增強對自然的熱愛之情。比如,借謝靈運的“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來體會春天不經意間的變化帶給人的欣喜;用王維的“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鳥鳴澗》)感悟自然的靜謐清幽、體會以動襯靜寫法的妙處。
長期的品讀自然山水詩歌,會讓我們的美感心理不斷內化,形成認識事物的固有的“內在圖式”,“它會反過來指導我們對山水的游賞,舉目所見,無不‘風景如畫’” [3]這種審美體驗會使得我們更加熱愛自然,親近自然。
(二)體會古代詩歌中思鄉(xiāng)念親的情感,培養(yǎng)學生的孝親意識
席勒說:“從感覺的被動狀態(tài)到思維和意愿的主動狀態(tài),只能通過審美自由的中間狀態(tài)來完成。……一言以蔽之,要使感性的人成為理性的人,除了首先要使他成為審美的人以外,別無其他途徑” [4],這給我以下面的啟示:讓學生在對古代詩歌的鄉(xiāng)情及親情的審美體驗中培養(yǎng)學生的孝親意識。
讓學生在孟郊的“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中感受“兒行千里母擔憂”那份凝重的牽掛。品讀白居易的“邯鄲驛里逢冬至,抱膝燈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邯鄲冬至夜思家》)分析“抱膝”這一特寫性的細節(jié)動作蘊含的客居他鄉(xiāng)的的詩人在佳節(jié)時分無法派遣的思鄉(xiāng)之情;讓學生在賀知章的“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回鄉(xiāng)偶書》)的詩句中,體會詩人在“由主而客”尷尬的剎那對人世變遷的感慨。學習杜甫的“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那絢爛的春色都不能讓作者的思鄉(xiāng)念歸的情感有一點釋然的感覺,讓學生體會這種“樂景哀情”表達出的詩人對故鄉(xiāng)更深沉的思念與眷戀。
在“家國同構”的中國,從古至今孝親教育都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情感教育。讓學生感受詩人們在古代交通不便、通訊不暢、常年宦游在外的情況下對家鄉(xiāng)的椎心思念,在對古人“了解之同情”中更加珍視親情,孝敬長輩。孝親教育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那么,通過古代詩歌進行這一情感教育的必要性何在呢?“日常生活中的情感具有彌散性和瞬時性,往往時過境遷,即漸淡忘。而意象卻使審美情感獲得特定的感性形式,使之相對穩(wěn)定,人們面對意象,可以從容品味其中情感的特定調質,領悟其中特有的價值意義。”[3]由此可見,品味詩歌中的“思鄉(xiāng)念親”,作為一種審美的情感體驗,對情感教育有著特殊的意義。
(三)“知人論世”,了解民族文化,激發(fā)愛國情感
文化是一個民族的指紋,我們只有了解了自己的文化,才可能熱愛它。結合古代詩歌去講解古代的風俗,會讓學生增加感性體驗,增強對古代文化的了解。結合唐代王駕的“鵝湖山下稻梁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社日》)我講解了社日的由來。
美育對德育有著潛移默化的促進作用。對于愛國主義情感的培養(yǎng),單純的說教、枯燥的理論不如運用具體可感的故事來得不露痕跡。聯(lián)系背景知識,以“知人論世’的方法學習古代詩歌,可以讓學生了解我們的民族文化,熱愛民族文化。在中國古代詩歌中,感時憂國的使命感、以天下為己任的憂患意識以主流文化的形式影響著古代詩人的文化性格。屈原,作為偉大的愛國形象可以說從遠古到今天,讓一代代人憑吊,滋養(yǎng)了我們的民族精神。結合當時的歷史背景,在理解了屈原的政治理想與高尚人格之后,就能更深入的理解他在《橘頌》里表達的“受命不遷”與“蘇世獨立”的精神。這時,學生會從情感上產生對英雄的崇拜,萌發(fā)熱愛民族熱愛祖國追求理想的精神。
二、培養(yǎng)鑒賞技能,增強學生的審美能力
審美能力的形成是經由審美感知、審美直覺、審美聯(lián)想、審美想象、審美評價等基本過程的,下面以詩歌鑒賞中的審美能力培養(yǎng)為例,從審美聯(lián)想與審美想象的角度談談古代詩歌中的美育滲透。同時,我們作為中國人,有必要對我們的民族文化有一些了解以增強民族認同感,熱愛民族文化。
作為伴隨著卡通和電影電視長大的一代,學生們更習慣視覺的直觀圖像帶給他的直截減省的形象感知,而文學作品的欣賞必須將語詞所包孕的虛擬的意象性經由回憶還原成既有的表象,這種還原自然需要想象和聯(lián)想。而且現(xiàn)代心理學表明:人在十五六歲以前主要以具體形象思維見長,所以應該抓住這一時期的學生的思維的特點,有意識地去培養(yǎng)這種思維,讓其充分展。藝術美的欣賞是需要“音樂的耳朵”和“繪畫的眼睛”的,而對于古代詩歌的美的鑒賞也是需要一定的知識為前提的。對于古代詩歌的教學,我抓住學生的興趣,別出心裁的上一些提高學生審美鑒賞能力的課,來培養(yǎng)他們的審美鑒賞能力。
(一)培養(yǎng)學生再造想象和審美聯(lián)想能力
古代的詩歌常借意象的組合表達情感,這就常常會有必要的省略,使古代詩歌具有富于跳躍性的思維和結構特征,這時就應該充分運用給定的條件進行必要的再造想象,讓讀者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和經驗,將省略的部分予以補足。我經常找一些富于跳躍性的詩句讓學生通過想象去理解。如讓學生體會杜甫在《春日憶李白》里“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云”這兩句詩中極富跳躍性的意象組合表達的思想感情:又是一年春好處,身居渭北的杜甫我在這樹葉返青之時思念著李白;日暮時分,流落江東的李白也一定在眺望著遠處的云層思念著我。讓學生將自己還原成詩人去想象,就不會單單將“渭北”和“江東”當成簡單的地名、將“春樹”和“暮云”理解成互不關聯(lián)的意象,而是能體會這詩句蘊含的象外之意。
錫尼德將詩看成是“能言的圖畫”。基于這種理念的啟示,我在教授古代詩歌時,為了培養(yǎng)學生的形象思維和想象能力,有意識的讓學生根據(jù)一些詩句提供的意境,展開想象,進行創(chuàng)造性的思維,將詩句的意蘊還原成圖畫來培養(yǎng)學生的關系聯(lián)想的能力。
現(xiàn)代心理學表明,想象力越豐富,創(chuàng)造力就越強,康德對此進行了這樣的揭示:“真正為天才而設的領域是想象力的領域,因為想象力是創(chuàng)造性的,它比其他功能較少處于規(guī)章強制之下。”[1]所以我們應該在古代詩歌的教學中讓學生振動想象的翅膀飛翔,在想象力的培養(yǎng)中體會創(chuàng)造的快樂。
(二)培養(yǎng)學生對崇高和壯美的審美感受力
生活在和平年代里,處于近似的思想高度,我們更有必要讓自己的心靈經受崇高的洗禮,讓情感在激蕩中變得豐富而壯闊。所以我會讓學生在杜甫“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的”的悲秋傷懷中感念詩人的無奈苦楚,在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詩句中想象李白的豪俠之氣,在辛棄疾“醉里挑燈看劍”的悲憤里感受壯志難酬的無奈,在陸游“樓船夜雪瓜洲渡”的豪壯里體會光復夢想竟成空的蒼涼,在蘇軾“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的狂放中看詩人的灑脫雄放,在岳飛“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塵與土”的悲壯中感受英雄的豪邁慷慨,在陳子昂“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的悲慨中體會那份曠古感傷。經受一次次壯美與崇高的情感體驗,學生的思想才會漸漸的洞明深刻,情感才會豐富壯闊。
素質教育的根本目標就是使人的個性得到全面的發(fā)展,而“審美心理的建構,人性完整與自由的實現(xiàn),這就是審美教育的實質,亦即終極目的”。[3]缺乏美育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缺乏審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為了不在物欲的泥潭中、情感冷漠的荒原上“沉靜”下去,我們其實是可以讀讀那些豪情滿懷的抒發(fā)理想的古代詩歌,那淡泊寧靜凈化心靈的田園詩篇。在這個偏重理性、科學至上、工具理性壓倒價值理性的時代,我們應結合自己的工作實際,在盡可能的范圍內推行審美教育,讓學生沐浴著古代詩歌的光澤,讓躁進的心沉靜下來,讓忙碌的腳步從容一點,讓追慕功利的心淡定一些,讓茫然的心靈找到歸依,讓學生更好的體認存在的意義,從而熱愛生命,感恩生活,讓人生詩化,讓生活藝術化,最終做到用審美的超越去忘懷現(xiàn)實的得失寵辱,詩意的棲居在大地上。 參考文獻
[1]曾繁仁 高旭東著《審美教育新論》,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1997
[2]王道俊、王漢瀾主編 《教育學》,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
[3]劉叔成 夏之放 樓昔勇等著《美學基本原理》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1
[4][德]席勒著馮至等譯《審美教育書簡》,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3
[5]周明初 《晚明士人心態(tài)及文學個案》, 北京:東方出版社, 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