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過秋瑾的照片,一定會覺得:“她怎么那么美?”而且,她的美是超越性別的,很少有女人的美可以這樣。
秋瑾生長在一個保守的封建大家庭,父親替她選了一個當官的夫婿,他們結了婚,夫妻感情很好。有人猜測,秋瑾是因為婚姻不幸福才會去革命,其實不然,革命者往往是受到很多方面的寵愛,當她感覺到要與他人分享這份寵愛時,革命的夢想就出現了。
當時秋瑾已經有了孩子,一家人合樂美滿。在一個女子要纏足、丈夫可以納妾的社會里,為了成全妻子的好學之心,愿意拿出一筆錢送妻子去日本留學,這個丈夫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秋瑾到了日本之后,視野打開了,不再是一個思想封閉的女人,而且認識了她一生中最為欽佩的男人——徐錫麟。徐是優秀的留學生,經常與同學聚會喝酒、交流新知識,大家一起加入了同盟會。在當時,同盟會是一個反清的非法組織,加入者都抱著被殺頭的準備,唯有充滿激情的人才會參加。
秋瑾意識到,東方的女性受到極度的壓抑,被當做弱者,因此她的革命不只是政治革命,更大一部分是她對女權革命的覺醒與伸張。秋瑾在日本學武士刀、練劍,所以給世人留下那么一張照片,象征女性的解放。
同盟會,一個可以容納解放女性的男性團體,也必定是開放的。徐錫麟是優秀的男性,而秋瑾的丈夫也絕不是壞人。不過,秋瑾覺察到自己與丈夫在思想上已經分道揚鑣,她無法再回到那個保守的社會,她為自己的人生做了勇敢的抉擇——提出離婚。
秋瑾的孤獨不僅在當時,甚至在今日,都鮮有人能理解。幸運的是,秋瑾有一群可愛的朋友,有那些與她把酒言歡的留學生。
徐錫麟知道秋瑾很喜歡一把劍,便湊錢買下那把劍。當在小酒館里把劍送給秋瑾時,秋瑾當場舞了一回,她在自己的詩中記錄了此事:“千金不惜買寶刀。”那把劍所費不菲,以至于兩人喝酒喝到最后付不起酒錢,秋瑾不惜把身上的皮大衣給當了,只為和藍顏知己喝個痛快。詩的下一句便是:“貂裘換酒也堪豪。”
后來,徐錫麟和秋瑾都回到中國,潛伏在民間,伺機而動,隨時準備革命。心思縝密的秋瑾,不但有激情,也有理性。然而,很少有人想到,離婚以后的秋瑾要面對生命里巨大的孤獨感。
她和徐錫麟之間的感情,是革命,也是愛情。徐錫麟因沖動而起義,因為沒有詳密規劃而失敗被逮捕,慘遭清朝官員恩銘的毒害,將其胸膛剖開、活活地掏出心肝祭奠。聽聞徐錫麟死訊后,秋瑾立刻起義,不幸被捕,受盡酷刑,被處以斬刑。
我讀秋瑾傳記時,深深覺得秋瑾的死和徐錫麟有很大的關系。這使我聯想到,革命里有一部分的孤獨感,也許是和愛情有關。在革命的激情里糾纏著男女的情感是非常迷人的,非風花雪月的卿卿我我可以比擬,他們是各自以“一腔熱血勤珍重”的方式,走向人生巔峰。
秋瑾是一個傳奇,歷史的傳奇,因為她讓生命活出了驚人的自我。
編輯 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