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式創新組織中創新活動越界機制研究

摘 要從事分布式創新活動的企業必須面對創新活動穿越組織邊界的挑戰。文章在引入分布創新組織概念的基礎上，指出創新活動越界包括穿越組織邊界、時間、空間和不同學科知識的邊界。在活動理論分析框架下，通過“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概念，描繪創新活動的交互作用，探討了創新活動跨越組織、時間、空間和學科知識邊界的途徑。同時利用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概念解釋交互活動越界現象。進而，為管理創新越界活動提出加強組織學習、合理設計活動安排和強化單位間合作的三項措施，并展望了后續的可能研究。

關鍵詞分布式創新；活動理論；創新組織；機制

中圖分類號 F270 ［文獻標識碼］ Ａ 文章編號1673-0461（2012）07-0035-09

一、引 言

隨著企業技術創新規模日益擴大或/和難度增加，知識、人才、成本、時間等因素為創新企業帶來更加嚴峻的新挑戰。為此，企業放棄孤立封閉創新模式，選擇更加開放模式，從而創新活動日益趨向網絡化和分布化。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伴隨互聯網的普及和信息與通訊技術（ICT）的廣泛應用，在全球范圍內形成了分布式信息網絡。從而，分布式創新應運而生。在全球范圍內，不同地域的企業基于信息網絡平臺以創新為目的所構建的合作組織就是分布式創新組織。Chris Kelly（2006）[1]指出全球化意味著分布式創新。Mohanbir Sawhney和Emauela Prandelli（2000）[2]指出：“在網絡經濟的商業背景下，公司本不是孤島，公司不能獨自產生管理知識，他們需要與他們的合作伙伴和客戶合作以創造知識，而分布式創新正好能夠使公司從合作伙伴和客戶那里獲得創造力和知識”。這些活動目的是實現整合跨越地域和組織邊界各種資源和知識。高小芹和劉國新（2009）[3]認為，分布式創新是指企業內和具有合作關系（上下游）的企業之間在資源共享的基礎上，在不同地域，依據共同的網絡平臺進行的創新活動，這種分布式創新與集中式創新活動相比，分布式創新的組織構架、運行機制和模式、動力源泉以及產生的效應具有明顯的差異性；具有不同地域性、同時性、協同性、合作性和資源共享的特征，它既是企業內部創新活動的分布式組織，又是企業外部(企業之間)創新活動的分布式合作。由此可見，在分布式創新組織中，只有創新活動穿越組織之間的有形和無形界限，才能實現知識和信息等資源之間的互動。這些邊界不僅包括企業之間的組織界限，而且還包括了時間、空間和學科知識的邊界。本文認為，創新不僅是一般意義上的研發、生產和產品商業化活動，更是一種以認知為基礎的活動。創新活動是各種信息與知識越界轉移的載體。但是從活動視角研究創新活動越界現象還不多見。因此，借鑒活動理論思想，本文研究分布式創新組織中創新活動越界機理，相信具有一定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二、活動理論

1. 活動概念

在眾多基于實踐的組織方法中，活動理論是最知名框架之一。活動是指通過發展循環進行的不斷演進過程。活動理論關注的重點是“活動”概念，不是個人或集體。根據這種思想，人的行為是嵌入在有組織的共同體和制品介導的活動中。因此，認知、學習和發展具有社會根源。符號和其他文化制品媒介或介導著人類行動。

在人類行為中工具或制品的添加是一個有意義命題。Engestrom（1987年）[4]制定的活動關系如圖1所示。

圖1 活動系統關系

2. 活動理論思想主要內容

（1）活動系統的構成。在活動理論中，活動是分析基本單位，也是一個系統。它的組成如下，三個核心元素：主體、客體（對象）和共同體；以及三個中介元素：工具、規則和勞動分工，核心元素與中介元素之間的關系如上圖。活動系統包括“主體、工具、客體、勞動分工、共同體和規則”6個互動要素。主體是參與活動的個人或群體。人類任何活動都指向對象，并且完成活動必須借助工具等中介手段。

主體借助工具作用于對象，共同體采用了各種規范和勞動分工。主體在共同體內通過采用調節工具和勞動分工對客體實施行動。

活動有目標。事實上，任何活動都隱含著活動目標。表述“無目標的活動”沒有任何意義了。活動可能似乎沒有目標，但科學考察活動的必然要求發現它的目標。此外，活動目標以兩種形式出現：第一，其獨立存在形式，指揮著主體活動；第二，腦海里的目標，作為主體“發現”活動屬性的產品。這個屬性只能受到活動主體的影響，而不是其他因素（1977）。

工具介導著主體對客體的行動。它們既可以是物質的（如扳手），也可以是概念的（如理論）。工具本身是其他活動的產品。工具從而有自己的歷史。它們是通過某些活動創建，并應用在一些活動中。Wartofsky（1973）一定程度上發展了制品概念[5]。他指出，人類的獨特性是工具的使用。

Wartofsky把制品分為三個級別。第一類制品直接用于生產和其他人類相互作用，包括物質（一個湯匙），或者非物質的（一個字）實體。第二類制品是第一類制品相互作用模式的表示法，并參與某些慣例保存和其傳輸的行動。第二類制品的例子，如算法和程序。第三類制品是對第二類制品代表功能的抽象，也是變革推動者。它們代表了未來可能性和以復雜實體存在的想象世界，如科學理論[6]。

（2）活動分析單位。活動理論重點是關注參與者在共同體內實際做什么，以及在這種關系下如何理解活動理論。活動分析單位是整體復雜性的代表，它在關系背景下是可分析的，它作為文化制品狀態對人類來說是特殊的，它是動態的，而不是靜態的。從而，活動概念克服組織現象分析中的個人和集體兩個層面之間的分離。

活動的靜態描述沒有抓住活動演進的性質。活動的觀點，辯證地強調緊張和矛盾的發展潛力，代表了運行在組織系統中廣泛的力量。Blackler（1995年）[7]總結了這個分析本單位的主要特點：

①活動是受媒介調解的，并通過制品和工具得以執行；②活動是務實的，并由目標和動機所驅動；③活動是有地點的，它們在特定的時間和空間，涉及特定實踐社區。因此，活動強調這個社區的規范、慣例和角色；④活動是暫時的，它們不斷演進和繁殖，而不是復制；⑤活動是爭議性的，它們是不同的利益、觀點和看法的聚集地。這些往往引起內部和活動之間的矛盾。

三、分布式創新組織中不同活動之間的交互作用

1. 不同活動間交互作用類型

（1）組織間的活動交互作用。根據活動理論觀點，整個組織可以作為一項活動，以研究了與跨組織合作相關的主題。在企業間網絡構成中，Toiviainen（2007年）確定各個層次的活動和考察在這些層次上如何發生學習[8]。在經濟協作調查中，Puonti（2004）分析了組織間合作的動力。結果發現，這種合作涉及學習挑戰，且挑戰往往需要新的工具來解決[9]。Lehenkari（2006年）觀察到，活動中的壓力是跨專業領域的學習動機，并發現那些學習連接是暫時的和脆弱的[10]。Kerosuo（2006）調查了衛生領域邊界的影響，并發現活動的邊界地帶處于碎片化狀態，其原因是實踐相關的組織界限所致[11]。

（2）組織內的活動交換作用。活動也可以設想為組織內的單位概念。許多作者指出，組織可以視為互動的活動系統[12]。一般的項目工作模式，特別是軟件開發項目，在同一個項目內團隊間互動是相當激烈的情況下，而項目與外界環境的邊界，甚至同一家公司內部的邊界處于嚴格的保持狀態[13]。Blackler， Crump and McDonald（2000）建議，“因此，不是將組織作為單一的活動系統進行分析，更滿意的分析是將它們作為由疊加活動系統構成的網絡。”[14]

沿著這些思路，軟件項目，如從事培訓和開發的其他單位或客戶團隊，可以方便地按照活動來對待，且活動構成如前所述。根據這個設想，一個項目含有以不同方式相互作用的許多活動。然而，在軟件外包開發中，這些活動可以跨越多個組織。公司的界限變得不那么重要，同時需要嘗試理解領域內各種交互活動的延伸。圖2說明了相互作用的活動如何跨越組織內和組織間的邊界。

在圖2中，中心活動是為客戶實施一個ERP軟件項目。生產活動的工具代表科技公司，科技公司產生的技術應用在開發系統中。生產活動的主體是公司的培訓部，并培訓了具有足夠專業知識水平的多個個體（開發團隊）。對象是定制軟件開發和客戶活動，客戶在其業務經營中將對象作為工具使用。

2. 作為活動越界工具：邊界對象

“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是在構建各種活動之間互動的概念時非常有用的兩個概念。它們是關于跨邊界連接的兩個關鍵組件，即活動的工具和主體。首先，工具穿越活動邊界，如一個常見編程技術或代碼的中央數據庫，可視為使用了邊界對象。其次，主體穿越邊界可以說明人們如何不斷地在邊界之間移動，并是多個項目在基于項目的組織中同時發生的一部分。

（1）邊界對象概念 。邊界對象涉及社區之間的溝通，盡管它們的作用是間接的。Star and Griesemer’s（1989）[15]首次提出了邊界對象概念，它是“生活在多重社會世界并在每個社會具有不同的身份的對象。”

邊界對象是鏈接各種不同利益關系的人工制品；它們是物理的或虛擬的實體，讓不同群體聚合并形成穩定工作關系。因為邊界對象允許行動者的本地化理解，所以它們允許沒有共識或共同目標的協調，以在廣泛集體活動的情境脈絡中進行組織再造[16]。基于共同任務的合作，不同團體為開展工作有必要商定一些當地協議。隨著工作進展，這些臨時的本地協議須經過協商和重新協商；伴隨團體間互動，這形成了新的認識，產生新思路和新的適應性調節。邊界對象往往是技術性資料，如圖紙、規則、研究項目或文件集。

Carlile（2002）[17]認為，邊界對象在基于合作任務的不同形式的協調工作中發揮特定角色。在熟悉和常規的情況下，簡單的邊界對象，也許是一個字，就可用于協調小組的活動。協調僅是信息傳遞。隨著環境復雜性增加，行動者需要建立由本團體中每人共享的涵義。這時，邊界對象需要更多豐富信息，這個過程涉及某種程度的翻譯。最后，在新的情況，涉及談判和妥協的程度，邊界對象需要有足夠的靈活性，以支持務實的協調，是一個涉及改變或轉化的過程。這種形式的協調是最難以實現的，因為變化的成本可能高，特別是行動者在行動中遇到了阻礙。

關于邊界對象的結構，Bowker and Star（2000）[18]認為：在幾個團體共同使用時，邊界對象間的結構極為松散；但在單一地點使用時，邊界對象的結構極為穩固。這些對象可以是抽象的或具體的……。這樣對象在不同的社交世界有不同含義，但它們的結構對不同的交際世界是常見的，并且是容易識別的轉換手段。為發展和維持跨交叉社區的連貫性，邊界對象的創建和管理是一個關鍵過程。

（2）邊界對象類型及特征。Star and Griesemer (1989)描述了四種類型邊界對象。第一種類型稱為倉庫，有序堆放著和按一定方式可以查找的實體。它們通過標準索引或分類系統處理不一致規格，以及具有模塊化的優勢。第二種類型是理想類型。因為其模糊特性，它是適應多個關系背景的代表。這些類型包括在復雜基礎上抽象出來的地圖，且具有適應性強的優勢。第三類，描述為有巧合的共同邊界，或共享邊界，但內部有不同內容的對象。從而，它們便于聚集任務和解決跨不同操作領域的各式各樣的目標。最后一種類型，包括標準化的形式，用于情境有效溝通的對象。他們能有效地處理當地不確定性。

因此，邊界對象不只是物質的東西。Bowker and Star（2000）認為，它們包括各種存在，如“特質、工具、制品、技術、思想，以及故事和回憶”。Wenger（2000）[19]指出，邊界對象創建自己價值，“不只是作為某一實踐的制品，而且在最大程度上它們支撐不同實踐之間的連接。”與上述的邊界劃分不同，他劃定了三個類型。首先，作為制品，包括如工具、模型、文件等等存在。他舉例說，例如建筑藍圖，使建筑師、城市規劃者和承包商能夠合作。第二類指使用的共同語言，以確保人們能夠跨越邊界溝通和跨越社區談判。最后一個類型，指方法，包括尋求跨越各種群體達到協作的慣例和程序。

根據Wenger（1998）[20]觀點，邊界對象有四個重要特征：

模塊化。這意味著，任何特定群體可容納單獨一份的整體邊界對象，但對象將是連貫的。

抽象。在去掉相關的每個群體的特殊性之后，抽象表示邊界對象具備的共性。

適應性。這意味著邊界對象讓自己在不同社區適合各種各樣的活動。

標準化。關于邊界對象的信息內容，這意味著有預先指定格式。由于標準化格式，各個群體都能夠在本地有效地處理邊界對象。

（3）邊界對象應用。邊界對象的觀點一直用于研究以項目為基礎的組織。例如，Yakura（2002）[21]研究時間表的特點和甘特圖，它們作為邊界對象廣泛應用在項目管理中。她發現，雖然時間表似乎缺乏靈活性，但它們允許組織的下級團隊采用不同假設，以商議和管理項目時間。Carlile（2002）[22]and Miller（2005）[23]應用邊界對象概念，以研究如何克服跨越組織邊界的知識流動障礙，如新產品開發活動。Briers and Chua （2001）[24]確定了組織系統的邊界對象，研究它們的網絡是如何在系統內實現變化。在工作涉及全球分布式項目團隊時，Sapsed and Salter（2004）[25]研究了邊界對象作為項目管理工具的限制。他們發現，當有沒有面對面的互動機會時，或當管理權力線模糊時，邊界對象相當地無效。

例如，Engestrom， Engestrom， and Karkkainen （1995）[26]描述在工業生產廠中各單位之間互動的案例。當零件不符合規格，一系列的問題出現了。兩個單位代表之間的對話產生了作為邊界跨越對象的標準。這種工具發揮邊界對象作用，其表示如圖3。

圖3 連接活動的邊界對象

在圖3中，三項活動使用了一個共同的工具。這可能是一個預先指定的標準、數據庫或知識庫，或如地圖一樣的描述。三項活動以三種不同方式使用工具，但是三項活動使用工具方式受到對象的共性制約。軟件項目或技術（來自如微軟、IBM或Oracle公司的軟件捆綁）可預見為主要的使用標準，以在外包軟件開發中劃分各種組織工作的類型。在這些公司中，按照人們的技術專長對他們進行分類并不少見。例如，“我們需要一個Java”，通常意味著需要能熟練應用Java語言編程的人。在活動理論分析中，技術是在各種以目標為導向活動中使用的工具。然而，通過共同語言，工具表現出連接不同活動的能力，并形成了許多群體構成和跨群體的基礎，如各種ODCs經常為編程使用類似的技術。此外，技術對建立視為有效邊界對象的標準做出了貢獻。跨越項目的方法也是邊界對象，因為人們不斷地在項目之間流動。這些標準方法和程序也作為有效的邊界對象發揮作用。非技術的分類法可以實現類似目的。例如，公司的培訓課程通常分為初級課程、繼續學習課程和領導力課程等等。所以，當項目團隊需要一個經歷了特定項目的人，項目經理和人力資源管理人員都明白相應的技術要求。

Bowker and Star (2000)進一步發展了邊界對象的思想，并提出稱它們為邊界基礎設施。他們把邊界基礎設施描述為“邊界對象的穩定體制”，并強調任何工作基礎設施如何同時地服務于多個社區實踐。基于類似的思路，Engestrom（2000）[27]提出，我們應該分析工具的整個系統，而不是單一的工具，如孤立的制品。這種觀點有可能將把系統看做由多個制品構成的不斷演進的裝置，老工具不斷地被修正和新工具正在創建。

3. 作為多活動主體的邊界管理者

（1）邊界管理者概念 。邊界管理者是連接各種各樣社區的一些人。在組織文獻中，邊界管理者往往意味著超越組織范圍的連接。例如，Keller， Szilagyi and Holland（1976）[28]定義邊界跨越為“跨越組織邊界的人際間的信息轉移。”正如我們前面看到的，在外包軟件開發中，邊界既位于組織內又位于組織外。在這種情況下，邊界管理者跨越了組織內和組織間的邊界。用于描述邊界管理者其他術語有，如經紀人。Brown Duguid（1998）[29]認為，經紀人是多個社區的成員，并能在它們之間建立有效連接；通過開辟新的學習和交流的可能性，他們作出協調的可能。經紀人的作用基本上是一個對話者：在聯合活動期間遇到問題時，幫助其他行動者轉移、轉化或變換含義。經紀人將一個小組創建的知識轉換成另一小組的語言，以便新小組可以將這些知識納入其認知組合。要做到這一點，經紀人必須能夠管理個人之間的關系以及發揮譯者的角色。憑借知識經紀人在周邊社區的位勢，以及同時地有幾個社區成員資格，知識經紀人能夠將新的思路帶入這些社區。特別地，他們能夠在社區中發揮變革推動者的作用，而社區領袖因為其核心地位限制，難以承擔變革者角色。為傳播類似思想，Kelly and Littman （2005）[30]談到交叉授粉，作為驅動團隊和組織創新的重要角色。Wenger（2000）[31]使用術語“經紀業”，指社區間人們的相互作用的四種類型。依據他的觀點，“管理者”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關注特定邊界的那些人；“漫游者”是按照分界限去過不同地方，并在一些地點建立連接；“前哨”不斷探索新的領域并從前線帶來新消息；“成對”形成連接，并通過不斷的相互作用保持長期的合作關系。

（2）邊界管理者作用。許多組織理論家強調邊界管理角色的重要性，并認為他們是組織在復雜環境中生存的關鍵。Aldrich和Herker（1977）[32]研究組織結構中的邊界角色。他們強調，邊界管理者在信息共享的過程中發揮過濾器和促進者作用。Hvinden（1984）[33]提出，從職業、勞動力市場和組織理論角度分析，“組織流動是個人跨工作組織邊界方式，是要素集中和一體化的合適基礎。”他區分了在組織內個人跨界和集體跨越邊界的實例。對于前者，在組織內的現有分配格局中，個人的目標是獲得另一個位置。它的影響在本質上是個別的，也包含通過獲得更廣泛的技能組合，個人流動到另一個組織部門的可能性。對后者類型，跨越涉及利益和成本的位置及其組合變化，這是集體性質的，并可能會影響幾個類別職位之間的關系。這可能會導致較低水平參與者增加自主性，或平衡回報。Tushman and Scanlan（1981a）[34]區分了情報邊界跨越和象征邊界（informational boundary and representational boundary）的跨越作用。他們的結論是，前者對來自外部的新機遇和思想更加開放，并且在組織中更有價值。根據他們的觀點，情報邊界跨越是兩個步驟。第一步涉及從外部來源獲得信息，第二步涉及內部傳播。因此，對于情報邊界跨越，個人之間需要在工作單位內部和外部具備良好的連接。在單位工作中，這些個人往往被認為技術方面是勝任的，并有與外部地區建立有效聯系特點。他們還經常地發現，邊界管理者的特點隨他們工作單位活動而不同，以及他們跨越的、貫穿多個溝通邊界的情報邊界經常重疊[35]。

（3）基于邊界管理者的活動越界思想。圖4表示活動理論描述邊界跨越思想，解釋個人如何同時地在數個活動中擔任主體。

圖4 邊界管理者連接活動

活動理論的主體不一定是一些個人。在Vygotskian活動理論中，個人的觀點常常受到質疑。從最初Vygotskian的以個人為重點到Leontyevian的社區處于至高無上地位，一些人圍繞這個轉變批評活動理論（Stetsenko and Areivitch，1997）。然而，在這個傳統領域的研究中，許多人員解決了這種擔心，他們試圖將個人作為他們所分析內容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這方面，橫向專門技術概念是發展出來的一種觀點 （Engestrom，Engestrom and Karkkainen，1995）[36]。專門技術標準化概念是指個人如何在特定領域按照垂直方向從低級水平進步到高級水平。他們主張一個更廣義的、多維的專門技術的概念，其中專門知識垂直概念被橫向的、跨界運動所補充。

為解釋不同的利益相關者的多維度性，作為垂直維度的傳統專門知識觀點在橫向維度上得到擴展。這涉及實踐共同體和利益共同體之間的區別[37]。實踐共同體聚合志同道合的人（垂直專門技術），而利益共同體聚合實踐社區（橫向專門技術）。在活動理論中，這意味著多個、平行的活動系統的整合。

在項目工作中，專家在多個平行發生的活動中來回流動。多樣脈絡關系要求并提供了不同的、互補的、但也相互矛盾的認知工具、規則和社會互動模式。在各種情況下，專業知識和技能的標準是不同的。專家們面對談判和整合來自不同關系背景下要素所帶來的挑戰，以獲得綜合性解決方案。建立了雇主—新手的垂直關系，在某些情況下，隨著以對話方式解決問題的需求日益增長，專門技術壟斷成為必須解決的問題（Engestrom，Engestrom和Karkkainen，1995）。

垂直的專門技術概念預設著穩定環境，也就是說，前人獲得的知識可以在不變化的環境中繼續應用。然而，項目工作模式的特點是復雜變化，包括時常發生的中斷和變化。在動態背景下，理解垂直專門技術需要采用多活動視角，這個重要性應得到重視。因此，沿著這些思路，Hakkarainen，

Lonka，and Paavola（2004）[38]觀察到：

某一領域的專門技術或許會表現在一個混合型專家的知識中，他能夠將一種專家文化的知識轉化為另一種專家文化的參與者可以理解的形式……。從而，這些社區網絡產生創新。創造式創新支持漸進發展勞動分工和加強業務專門化，以及按照新的意圖組合現有分散的資源。

因此，分布式創新環境下，專門技術利用是通過參照實踐背景下的框架，而不是依據個人專業資格或個人表現。有研究表明，極為個人主義的專門技術觀點不足以產生的理論層面見解。在基于項目的組織中，跨越不同活動的連接是關注的焦點，這種情況改變了依賴專門技術看法。因此，橫向專門技術可看作個人在所參與的數個活動中他產生專門技術的能力。

四、跨越邊界活動的分析

1. 越界活動的分析維度

工具和主體跨越了各種活動，它們的運動可以沿著兩個維度分析。一是互動空間維度，表示兩個或更多并存的活動。二是互動時間維度，表示制品和個人隨著時間推移都從一個活動跨越到另一個活動。首先，空間維度說明了個人和主體如何在任何給定時間點參與多個活動。雖然某個人是活動的一部分，他/她也可能同時地是其他活動的一部分。多重角色影響著某個人在多個活動中的每個活動中發揮作用。Thompson（2004）[39]認為：

在解決活動系統如何互相影響中，分析者應關注在實踐中每個參與者自我配置之間的正式實際連接（其中許多人可能在組織領域之外），從而潛在的因果關系才能被揭示出來，以說明在相同的活動系統中所觀察到的人們態度和行為的差異；為解釋不同活動系統之間的連接，這需要通過觀察一個人在某個活動中的特點形成方式，以及如何被同一個人在其他關系條件下形成的其他特點所影響。

Hammersley（2006年）[40]做了類似的觀察并指出，我們“往往趨于這樣對待人們，仿佛他們在我們研究情境下產生的行為完全的這些情境下的產物，而不論他們是誰和他們在別處做什么，只是因為我們沒有觀察到他們余生的時間在做什么。”即使在工具的情況下，這種對待方式還是事實。通常技術制品的使用受到使用它的人的影響。通過在多種活動中使用，這些工具形成自己的用途。工具在某個活動中的定義、執行和發展的方式影響它們在其他活動中的應用。因此，工具本身有多樣性存在，且這種存在相互影響。總之，按照活動間關系的空間維度，我們可以為在多個活動中同時地存在的制品和管理者進行歸類，如圖5。

圖5 活動間交互作用的空間維度

為了說明軟件開發環境下的維度問題，很容易地構想各個領域的專家們，屬于不止一個項目或編程工具和流程，或多個項目在給定時間點共享數據庫。

2. 活動越界的二維分析

（1）一維時間維度分析。互動的時間維度使我們看到，隨著時間推移，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產生各種影響并不斷演進。就邊界管理者而言，時間維度上的變化更加明顯。我們看到，跨越各種活動的邊界管理者，在不同的時間點不是保持不變的。他們深刻地受到跨邊界跳越的影響。因此，他們原有的活動運作方式可能會發生變化（見圖6）。

圖6 活動間交互作用的時間維度

（2）一維空間維度分析。關于相似觀點，Wenger（1998）[41]在關于實踐社區的研究中提出了軌跡的概念。他觀察到，在社區的幾代發展中，通過連續替代一些個人，社區取得連貫性。另一方面，沿著軌跡參與活動，個人達到連續性發展。因此，個人通過參與多個社區得到成長，以及社區通過許多人的參與得發展。活動理論的分析不會把分析優先權給予任何個人行動，但是在整體活動背景下分析個人行動。因此，軌跡觀點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個人目標的演變，以及這些個人目標對活動目標的雙向影響。Edwards（2005）[42]堅持類似觀點，并提出關系代理的思想。她強調，在調節新環境的情況下，之前在其他活動中獲得現有理解的重要性。Wenger（1998年）斷言，一個社區的成員資格至少部分地被其他社區資格所確定。沿著這些思路，Davenport（2005年）報告說，高績效和專門技術的傳統指標（如教育，任期，自評的專業知識等）之間的相關性不高。雖然缺乏專門技術預示表現不佳，孤立的高層次專家知識本身不足以一致地解釋高績效表現。他發現，“高績效往往是有不尋常的和有點不合邏輯的事業路徑”，以及“不同的工作提供他們獨特的視角和解決問題的專家知識。”在這種思想的應用中，D’Mello and Sahay（2007）[43]在印度全球軟件開發公司進行調查，并集中在跨社區活動的相互作用和由此對員工特性產生的影響。在基于項目的軟件開發工作中，一個人之前所參與項目的性質對理解他/她在當前項目中的行為極為重要。

（3）時間和空間二維交叉分析。 因此，我們可以構想，跨越空間和時間維度的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的交互作用。在圖7中，具體地解釋了邊界管理者沿著兩個維度交互作用軌跡。

圖7 活動間交互作用的二維分析

因此，任何活動都是在其他活動中產生的多種影響力相互作用的場所。在活動相互連接情況下，人們比較容易看到這些影響。但是，軌跡的影響是不太容易看到，且在這些活動分析中很容易地被忽視掉。如果發生了這種情況，那么這種做法將枯竭以項目為基礎工作模式的組織分析。Engestrom，Engestrom and Karkkainen（1995）承認活動中的多重影響，并將之描述為多重情境。活動的這種特點使得它成為爭論焦點，因為其中的多個活動的影響。因此，活動本質地在兩種意義上具有多情境性。首先，工具和主體能夠同時地存在多個活動中。其次，活動中的主體和制品的特點是它們有各自的軌跡。同時存在的會員資格，以及工具和主體二者的運動軌跡，讓活動成為“矛盾”場所。該場所對理解活動如何隨時間演進非常重要。

五、管理越界活動的措施

為了跨越邊界活動的順利進行，本文提出以下管理活動跨越邊界的措施。

1. 加強組織學習

活動理論解釋了在完成工作中社會組織和個人行為二者的地位。顯而易見的一個方面是將專門技術設想為橫向和縱向兩個維度。專門技術的可視化是橫向和社會的成就，而不是作為個體現象。專門技術通過從低向高層面的不斷上升，這對項目經理非常有用。在大多數軟件開發公司中，滿足項目對專業知識的需求往往采用基本上是針對個人的培訓和發展的舉措。最近，有跡象表明，培訓人才越來越多地依靠在線學習措施，其驅動力是通過規模帶動和響應定制學習需要的可能性。這些新措施也是回應新員工教育背景的日益多元化，因為越來越多的非工程師加入進來。然而，社區和相關規范和規則的意識，不是缺失，就是在線學習模塊中不明確。因此，通過迎合排他性個人的學習認知理念，新工具在活動中創造了矛盾。結果，項目經理發現，專門技術的創造是比提高知識或信息的認知互動更加復雜的過程。

2. 合理設計活動安排

采用活動理論視角，項目經理能夠響應橫向維度的專門技術發展。這樣做的一個方法是，設計合作安排的方式，以最大化這種安排的學習潛能。例如，軟件外包工作本質上是一個集體成就，是跨越不同地點的、各種組織形成團隊的目標。跨越邊界的每一個結點被工具和人組成的系統控制，該系統在不同的活動交點發揮作用。例如，在客戶公司的現場編輯軟件是一種常見的做法，其中特別關注的是團隊之間的協調。然而，這些安排也將寶貴的客戶知識帶給境外團隊。結果，“現場工作人員”發揮邊界管理者的功能。該管理者在同一時間內游動在不止一個活動中。因此，需要建立制度和流程，使團隊能夠更好地巧妙地利用這些連接。也有一些工具，其創建和部署是為獲得流暢的交互作用和有效地實現多重目標。例如，在大型項目或跨多個項目的專家定位器數據庫，有希望及時地實現問題的協作解決方案。因此，在多活動背景下，項目經理必須成功地創造和利用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在項目經理的團隊中，這些工作將提高橫向專門技術的潛力。

有效地利用活動理論視角的另一個方向是，項目經理更加積地極響應跨活動的雙重維度交互作用。屬于一個項目的人員往往是跨越式地調動給其他項目，甚至調動發生在其他項目結束之前。在這種情況下，為保持與早期項目的關系而創造的程序，是富有成效地認可交互作用的時間維度。這種方法有兩方面用途。首先，它創造了借鑒早期學習成果，以及連接到解決當前項目中問題的便利方法。其次，它使早期的項目能夠使用在新任務中建立的連接，以解決它們的問題。這種方法通常具有挑戰性，因為項目間的互動受到所需數據安全性和保密性的限制。項目經理需要特別地足智多謀，以克服這些挑戰，并促使人們更有意義地借鑒他們在各種場合的歷史經驗。

3. 強化單位間合作

為了促成上述目標，項目經理需要更緊密地與支持這種相互作用的單位合作，如培訓和知識管理在幫助他們實現這一目標時很有價值。在這里，活動理論觀點將有助于項目經理了解這些活動本身有自己的歷史，以及相關的標準、規則和分工等。因此，他們并不總是采用預期的回應方式，并將與不同自身的優先級的一組功能共同運行。為了更好地理解回應方式，在當前業務很迫切背景下，這些活動的演進需要作進一步研究。因此，合作建立一個共同語言，以有助于協商在目標和優先權中存在的差異。例如，培訓部的績效往往是參考培訓時間的小時數進行評估，而項目經理更關注培訓的時效性。這樣，在有需要人員時，有效配置才能發生。然而，在以客戶為導向的工作中，如軟件外包開發，預測未來的需求尤其麻煩。所以，向項目經理和培訓設計師之間有必要建立長期約定，以達到更好地相互回應。為實現這一目標，當開發及培養合作時，活動理論概念使項目經理意識到歷史維度的重要性。

六、結 語

活動理論在分析組織活動方面有一定優勢，為解釋活動跨越組織邊界等提供了有力條件。在活動理論框架下，通過制品、社區以及構建邊界對象和邊界管理者的概念，本文分析交互活動跨越組織邊界、時空邊界的現象，從而探索了創新活動跨越邊界的機理。但是，隨著技術的進步，現實中的一些重要因素并沒有考慮進來。比如，技術的可分割性；市場的分布性；分散異質知識；以及ICT網絡平臺的廣泛應用，技術進步與經濟和組織領域中其他發展相結合，正在引起行動關系背景的快速變化，以致先前分離活動正在變得相互連通。這些都是導致創新活動分布化的重要因素。由于本文篇幅有限，無法進行更深入的探討。我們將在后續研究中作進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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