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的晚上,由于白天工作忙,沒倒出時間給母親打電話,我便在辦公室撥打了遠在山東老家母親的電話。
母親今年70多歲了,自從奶奶和父親相繼逝世后,母親便獨自生活。我們兄弟三人再三請母親到我們各自的小家一起生活,母親就是不肯……電話打過去后,母親沒有接聽,是出門賞月還是串門去了?也不知在濟南市工作的二弟和在瀘州市工作的小妹,給沒給母親通電話。
農歷八月十五日中秋節,是我們中國人心目中的大節。記得孩童時期,我們兄妹在奶奶和母親的張羅下,庭院里放上一張八仙桌,桌上擺放上月餅和剛從石榴樹上摘下來的石榴,請月亮里面紡線的老奶奶,還有圍坐在老奶奶身邊的小白兔和嫦娥,到人間來吃月餅和石榴。現在想起來,那是老人們的一種心愿罷了。
我倚著窗臺,再次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還是沒有接聽。我的心里有些焦急,便撥通了三弟的電話。三弟和母親都在農村生活,母親的住處離三弟的住處不遠。三弟說:“母親這兩天在咱村的三姑家,幫著收玉米呢,或許還沒有吃完飯。你不用擔心,母親的身體很好,一會兒就回家了……”
礦區的夜晚是寧靜的,只有壓風機房里傳出的壓風聲陪伴著我的思緒。此時,礦工的父母們或妻兒們也許在賞月,亦或許在倍思親。我看見一輪明月從東邊升起,圓圓的大大的,越升越高,越來越亮,給礦區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銀光,愈發顯現出人與大自然的和諧。
手機里傳來了母親的聲音,聽得出來,母親在三姑家吃飯時喝了酒,略有幾分醉意。母親說:“前幾天幫著你三弟家收玉米,這兩天又幫著你三姑家收玉米。一到秋收,我的心里格外高興。哎喲,農村現在真富了,前幾天,你三弟家去年的‘陳’玉米賣了兩萬多斤,每斤九毛錢,發了,只可憐你在煤礦上班掙的不多。”
我說:“母親您不知道,現在的煤礦已不是從前破產關閉時的那樣了,重組啟動生產后,一年一個大變樣,井上下環境越來越好,生產的精煤多了,工人掙的錢也多了,照比從前,已經翻了好幾番了。這不,又給我們漲工資了,再次調整了煤礦采掘的計件浮動工資,完成安全生產指標后,每名工人每月都能多開一千多元吶。”母親聽了后,半天沒說話,只聽母親在電話里長喘了一口氣后,說:“兒呀,你二弟三弟、還有你小妹,都住上小‘洋樓’了,你遠在雞西礦區,知道你以前不富裕,現在好了,礦上給你們漲工資,手頭寬裕了,我就放心了。”
聽了母親的言語,我的心里熱乎乎的。母親在電話里提高了嗓門說:“你不用說了,我現在各方面都挺好,誰家也不去,我自己生活慣了,現在趕上好社會了,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我要再活五十年……”
不知母親是興奮的,還是在三姑家喝酒喝多了,總之,是有點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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