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巴塞爾

不知不覺2012已然過半，雖然還不確信今年是不是世界末年，但是觀察一下周圍，人們非但沒有因為傳言中的世界末日有過多的擔憂，而世人矚目的國際活動仍是一樁接一樁，除了剛剛過去的歐洲杯，7月馬上又要迎來新一屆的奧運會。與此同時，相信對于個全世界各地從事藝術工作的人們來說，2012則更是一個有史以來的藝術活動“井噴”年。特別是歐洲大陸，5、6月的國際大展接二連三，烏克蘭的首屆基輔國際雙年展、巴黎東京宮的三年展、比利時亨克的Manifesta雙年展以及五年一次的德國卡賽爾文獻展，幾乎都在同時進行，所到之處也皆是熙來攘往。還有一大部分的藝術博覽會參展商們更是經歷了一場“累并快樂著”的藝術博覽會“馬拉松”，從今年5月初剛剛登陸紐約的Frieze紐約，到2周后接踵而至的藝術香港(Art HK)，截至6月17日結束的藝術巴塞爾，近6周連軸轉的展商們才終于可以任這個夏季暫時做一個休整……當然作為此次博覽會馬拉松“終點”的第43屆巴塞爾國際藝術博覽會也再一次不負眾望，呈現出來自全世界最具影響力和最前沿畫廊的頂級藝術盛會。

回顧今年的巴塞爾，可能留給人們印象最深的就是發展與改變。從展館到展場，處處有革新。首先，一向城市建設進程緩慢的瑞士人竟然破天荒的在巴塞爾博覽中心的主展館外開始了新展館的擴建，并邀請瑞士本土知名建筑師事務所赫爾佐格德木隆(Herzog＆de Meuron Archltekten)設計并監督建造，看來在不久的將來博覽中心不僅擔負舉辦博覽會的重任，更是將發展成巴塞爾城市的一個重要地標。而今年博覽會的展場內也彌漫著種種新動向，有報道顯示“有比去年超20－30％的中國收藏家參與此次博覽會”，而“巴塞爾成了國際展覽的大匯總，西方策展人的選擇影響參展藝術家的比重”“美國畫廊代理藝術家的作品似乎成為銷售熱點”……所以，我們不禁要問“下一站，巴塞爾今后到底將向東走還是向西走?”

向西走?——西方藝術學界的天下

眾所周知，從前欣賞的標準可能是由國王、教皇、或者獨裁者來決定；而今天，當代藝術的話語權則掌握在知名策展人及重量級的收藏機構手里。有了學術的認可及重要收藏的光環，衡量作品的標準便由此建立。今年隨著各個國際大展的陸續開幕，藝術巴塞爾整場的格調自然也起了變化，有專業人士評價，本屆巴塞爾的參展作品質量是歷年來較高的一屆。展商們在作品的選擇上都花費了不少心思，大打學術牌。他們中不少都帶來了目前在雙年展、文獻展中展出藝術家的作品，以期在重量級展覽展出的加持下能夠吸引更多的藝術機構及重要的私人收藏。如倫敦的Lisson畫廊就帶來了正在基輔雙年展展出的巴基斯坦著名藝術家Rashld Rana的近作“語言系列”作品，而卡塞爾大贏家的HarianG00dman和南非的G00dman畫廊則同時推出了威廉·肯特里奇(William Kentrldge)的動畫手繪作品(而有消息透露僅僅在一周之前的卡塞爾開幕式上，6版在文獻展推出的肯特里奇的特別項目早已一售而空)。而本屆博覽會的另一大熱點，紐約的Sean Kelly畫廊在展位上還原了行為藝術祖母瑪蓮娜一阿布莫諾維奇的作品《無可估量之事物》，觀眾絡繹不絕。

然而筆者認為當今學術的主流陣地仍在西方，無論是文獻展或是雙年展，都脫離不了西方文化的語境，由此策展人選擇的藝術家及作品雖然有部分能體現不同的地緣性，但是毋庸置疑的仍會陷入一部分西方主流學界的主觀趣味之中。因此，一段時間內巴塞爾仍將是受控于西方藝術學界品味下的文化拼盤。

向東走?——藝術香港正式更名，巴塞爾向亞洲市場發力

另據Art Newspaper的數據顯示今年巴塞爾藝術博覽會的中國藝術家作品的比例占整場1.2％，比去年略有增加，多家國際大畫廊都帶來了代理的中國藝術家的作品，如佩斯畫廊此次展出了張洹、李松松的繪畫作品，法國Kamel Mennour畫廊則帶來了黃永砅及沈遠創作的裝置作品，Hauser＆Wirth畫廊帶來了張恩利的近期繪畫作品，而Marian Goodman畫廊也展出了中國影像藝術家楊福東的攝影作品。同時，此次中國畫廊軍團的構成也有了變化，由原來的2家參展Galleries主展區的畫廊上升為3家——維他命空間，香格納畫廊以及首次加入Galleries主展區的長征畫廊。維他命空間此次基本推出的都是年輕藝術家，黃漢明，陽江組，香格納畫廊帶來了梁紹基、張恩利、曾梵志、毛焰等中堅力量，長征畫廊則在展位上推出了郭鳳怡、劉韡、吳山專、吳山專＆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爾的作品。除Galleries主展區外，博爾勵畫廊也在Art Future單元參展并帶來了張培力的個案，展示了他從1986年到2012年創作的7件作品，作品類別涵蓋他的繪畫、觀念、錄像以及近年的新媒體作品，有如一個小型回顧展。

雖然今年巴塞爾的東方力量較之以往稍稍偏重了一些，但是筆者擔憂隨著明年“Art HK”將正式由“Art Basel”(巴塞爾藝術博覽會一香港)所取代，西風東漸的巴塞爾博覽會是否會在瑞士巴塞爾的展會中控制或減少亞洲畫廊的參展比重，還有待觀察。因為“ArL HK”以事實證明了一個優質藝術展會驚人的輻射能力，它切實的帶動一系列藝術活動和藝術產業在亞洲地區的發展。在Art HK舉辦的第5個年頭，曾經的文化沙漠迎來了越來越多的歐美項級畫廊在香港設立分畫廊，如白立方(White Cube)、本·布朗(Ben Brown)、高古軒(Gagosian)等等，未來佩斯(Pace)畫廊也將陸續落戶香港。同時，隨著國內藝術品稅收制度以及藝術品運輸上的改革，對中國大陸正在快速發展的藝術品市場已經造成一定的影響，大批的內地畫廊進駐香港開設分部的腳步也將加快，同時香港西九文化區M＋美術館也將于2017年開幕……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作為巴塞爾分支機構的巴塞爾一香港將會在亞洲藝術品市場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以連接東方和西方的藝術品流向。

但是一旦巴塞爾一香港的格局形成，受西方藝術話語權控制的歐洲主戰場是否會將東方勢力排除在外，以成全其亞洲新勢力的上位，這點值得推敲。

向前看和向錢看

據官方統計，去年的巴塞爾藝博會吸引了約65DOO名參觀者來到這個中世紀的瑞士城鎮，今年盡管存在日益嚴重的歐元區危機，組辦方仍然宣布今年有近似的參觀人數，但是觀眾人數絕對不是衡量巴塞爾的標準，因為我們知道歷來巴塞爾博覽會都不是為了眾多的藝術愛好者準備的，而是一個為專業人士及頂級藝術品收藏家們籌備的藝術賣場，因此無論藝術巴塞爾今后是偏向東方或者是偏向西方，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專業人士和收藏家的參與度與高額的銷售業績仍將是巴塞爾主辦方最關心的重點。因此博覽會的發展仍然會“向前，向錢”。

首先，從博覽會的結構上來說，一個小小的調整往往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的影響到展商們的銷售。今年巴塞爾的VIP預展便有個新的改變，由原來的一天增加為兩天，這不僅僅是一個展會節奏上的改變，而VIP們和展商們的反應證明兩天的預展效果確實要比一天的好。雖然博覽會的開展時間仍然不變，但是兩天的預展為VIP客戶們提供了更加充裕的時間，以及良好的選購環境，沒有成群的公眾帶來的擁擠環境，展商們也很容易區分來者是否有購買意向，很多展商表示預展成了他們集中銷售的重要時刻。其次，目前全球每年約有近200場不同等級的藝術博覽會召開，并且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國際性博覽會也在不斷地擴張及開設分支。

不少畫廊表示，每年在博覽會上的投入越來越高，除固定的展位成本外還有其工作人員的差旅及住宿成本，有時候一場博覽會下來收益能夠持平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越來越多的畫廊表示未來他們將考慮選擇優秀品牌的博覽會參加而不是采取“場場到”的方式來打疲勞戰。因此在不久的將來，博覽會的買賣雙方的關系也將發生改變，相信只有那些保持優質展會品牌并擁有強大號召力的博覽會才能在未來贏得更多客戶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