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離正道”的三星堆青銅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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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圖分類號：G623.41 文獻標識碼：B文章編號：1008-925X（2012）11-0087-01

眾所周知，夏商周是中國青銅器時代，夏朝的青銅器發(fā)現(xiàn)較少，夏朝處在新石器時代向青銅器時代過渡時期，所出土的文物大多停留在青銅石刀層次，青銅器制造技術尚不成熟。而商朝是中國青銅器發(fā)展的頂盛時期，青銅器冶煉技術高超，出土文物數(shù)量巨大，種類繁多。商朝以后，隨著鐵器的冶煉與使用，青銅器逐漸暗淡下去。

當然，這些都僅僅局限于夏商周三朝。而于1980年開始挖掘的三星堆遺址的出現(xiàn)，讓整個青銅時代發(fā)生了劇烈的顫動。因為它的發(fā)現(xiàn)打破了人們的認識。三星堆遺址的年代據(jù)考證應該是公元前2800年開始。而此時的黃河流域文明尚處在傳說中的堯舜禹時代，遠遠早于青銅鼎盛的夏商周。但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的水平已經(jīng)達到了商朝鼎盛水平，這成為了難以探究的千古之謎。這讓中華文明的歷史向前推進了幾個世紀，正是三星堆文明的出現(xiàn)，以及良渚文明的發(fā)現(xiàn)，我們才能理直氣壯的聲稱中華文明悠悠五千年。

但是我們要認識的并不是它的時代，而是它的青銅器形態(tài)。夏朝的青銅器以青銅石刀為代表，到了商朝，隨著青銅器制造水平的提高，青銅器具的種類也發(fā)生了變化，諸如：飪食器、酒器、水器、樂器、兵器、雜器等。更加詳細的有鼎、鬲、甗、簋、盨、敦、互、聾、敦、豆、鋪、盂、尊、方彝、壺、樽、卣、罍、瓿、觥、盉、尊缶、爵、角、觚、斝、觶等常見常見器物以及各種青銅樂器和兵器，在這筆者就不一一詳細列舉。令人感到意外和震驚的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除了這些常見的鼎、戈等器物外。更多的是以人面，人形，人體為主的青銅器物，且這些器物形態(tài)、表情夸張，別具特點。以青銅人頭像為例：

這些青銅人頭像，出土時面部均有彩繪，他們的眉毛濃密且豎立，鼻子又大又寬，嘴巴大而扁平，而且在耳垂上穿孔，用以掛戴耳環(huán)耳飾，看來我們的先人很愛美的。以我們今天的眼光來看，他們不像今天的四川人，然且在世界范圍內，都找不到一個有類似長相的人種 。這些青銅人頭像無論大小、高低，都無一例外地緊閉嘴唇。雖然，口部的長度不短，但其嘴角無一例外地向下傾斜。此外，他們共同具有并不凸起的雙眼和沒有過分夸張的兩耳，看上去都掛著同一個表情，表現(xiàn)為木訥、嚴肅的面部表情。他們似乎是為了抽象出一種表情而澆鑄出的人頭像，他們的產(chǎn)生似乎都是為了表達出這種表情。 再如突目人面具：

在三星堆出土文物中，表現(xiàn)人“眼睛”的文物數(shù)量眾多，這些文物本身珍貴、奇特，眼球極度夸張，瞳孔部分呈圓柱狀向前突出，有的長達16.5厘米。此外，還有數(shù)十對“眼形銅飾件”，包括菱形、勾云形、圓泡形等十多種形式，周邊均有榫孔，可以組裝或單獨懸掛、舉奉，表現(xiàn)了對眼睛特有的重視。

這些文物的出土，給人們震驚之余，帶個人們的更多的是思考，為何同處與華夏文明，三星堆與夏商周的青銅器物相差如此之大。甚至是完全就像是兩種文化。文物是一個時代的真實寫照，就像商朝的青銅器，真實的反映出商朝時期高度發(fā)達的文明形態(tài)。同樣，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器也是古巴蜀文明的真實寫照。但是，僅僅是秦嶺一山之隔，卻造就了如此完全不同的文化風格。而我們所驕傲的夏商周文明，和比之早八百年的巴蜀文明來說，可以說是應該自慚形穢了，同屬華夏文明，青銅器的制造水平卻落后了至少一千多年。一千多年的時間，真的可以說是鴻溝了。在三星堆發(fā)掘后，就在距其五十公里處，一個大型的文化遺址“金沙遺址”被發(fā)掘出來，但是，同樣出土了人面，人形青銅器，卻大多以中小型為主，不再有三星堆的大型青銅的影子，并且，金沙遺址的年代比三星堆遺址晚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年。

三星堆對于中華文明來說，的確是一朵奇葩，別具一格的藝術手法，將它與夏商周的青銅藝術嚴格的區(qū)分開來，但是，我們應該正視的是，這種偏離正道的藝術手法并不能否認其作為華夏文明的一部分的藉口。不同的地區(qū)，特別是在四千多年前，應該說此時的不同地區(qū)是彼此相對隔絕的文明形態(tài)。就像是不同地區(qū)的方言一樣。我們更不能以總是以夏商周的所謂正統(tǒng)文化為范本，去對比所出現(xiàn)的其他地區(qū)文化。首先，夏商周僅僅還局限黃河流域，那么，它所造就的青銅器物也僅僅能夠反映當時黃河流域的文化生活。但是，偏居一隅的巴蜀地區(qū)，其在夏商周時期就是與中原地區(qū)隔絕的，更何況是一千多年前，這也可以解釋為何三星堆如此高超的青銅制作水平為何沒有傳入黃河流域，而遲至夏商周時期，中原的青銅器才逐漸發(fā)展起來。

可以說，古巴蜀文明是豪放的，僅僅從青銅器制作來看，我們就可以推斷出，正是這種豪放的生活風格，智慧的巴蜀人民才制作出如此形態(tài)獨特的青銅器物。有人說，三星堆的青銅器是外星人的杰作，他們的理由一是青銅器制作水平以及風格表現(xiàn)出來的人物。但是在筆者看來，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三星堆的青銅器僅僅是故意將人體的部分刻意夸張而已，僅僅能夠說明的是此時的人們對人體某個部位的崇尚，如果將這些部位還原，和普通人是沒有區(qū)別的。

筆者看來，作為夏商周時期的研究，是中原那些傳統(tǒng)青銅器物的文物價值之處。那么，三星堆的青銅器在青銅器的發(fā)展史以及藝術史來說，比夏商周三朝的青銅器文物價值更重，更應該受到追捧。這些別具一格的青銅器是華夏先進燦爛文化的佐證。是人類史上的輝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