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歷史時刻!
2012年1月11日晚,“感動甘肅·2011十大隴人驕子”頒獎晚會在甘肅大劇院隆重舉行,“6·26”甘肅醫療隊榮膺“感動甘肅·2011十大隴人驕子”特別獎。
在甘肅工作過的中國工程院院士、國家藥品(抗腫瘤)臨床研究中心主任孫燕,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中醫科學院首席研究員陳可冀,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辦公室原主任王鳳歧,涇川縣政協原副主席、黨原鄉衛生院原院長王富慶及夫人霍瑞莘代表“6·26”甘肅醫療隊,款款走過紅地毯,登上頒獎臺,捧起金光燦燦的獎杯。
此時,萬眾矚目,掌聲如潮。彩燈映照著華發,熱淚在面頰流淌。
這個特殊團隊,代表著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光榮集體,接受了甘肅人民的最高嘉獎。他們,就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為甘肅醫療衛生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6·26”醫療工作者,他們代表的是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醫學院系統和北京市各級醫院1972名來到甘肅農村安家落戶、救死扶傷的英雄群體和他們的1100多名老人、孩子,一群逾4000名之眾,在河西走廊巡回醫療的北京醫療隊隊員,還有從全國各醫學院校畢業后直接奔赴甘肅農村開展醫療服務的莘莘學子,以及駐甘部隊醫院許許多多光榮的解放軍醫務工作者。
組委會給“6·26”甘肅醫療隊的頒獎詞是:“十分熟悉的職業與漸漸陌生的‘6·26’,把難忘的一段美好重現在我們面前,他們來自祖國的四面八方,卻把青春獻給了甘肅,救死扶傷讓他們成為隴上天使,普及預防科學把他們鑄成一組群雕,成為山鄉接近文明的一道風景。”
這是巨大的鼓舞,這是莫大的鞭策……
穿過歷史的時空,人們的思緒在飄飛。
毛江森,中國科學院院士、甲型肝炎活性疫苗研發者,為人民的健康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對甘肅人民來說,他是一名光榮的“6·26”戰士。1969年,毛江森和夫人張淑雅從中國醫學科學院下放甘肅,在武都縣岸門口公社衛生院和甘肅省衛生防疫站工作、生活了八年。1972年,甘肅省隴西縣出現疑似“出血熱”疫情,很多嬰幼兒失去生命,全縣陷入恐慌之中。毛江森受命前往調查,他憑著多年從事病毒研究的扎實理論功底和實踐經驗以及流行病學調查結果,力排眾議,推翻“出血熱”的診斷,做出了這是因成人食用發霉糧食,毒素經母乳引起嬰幼兒內出血疾病的大膽推斷。惟一的選擇是馬上停止發放救濟糧!可是,調查結果沒有實驗室數據的支持,萬一推斷有誤,后果不堪設想。停發救濟糧,在當時的背景下,要承擔很大的政治責任,但死亡人數在不斷增加,時間不等人。毛江森思索再三,毅然將結果進行了逐級上報。他的建議得到了時任縣革委會主要領導的大力支持。救濟糧停發幾天后,因病致死的嬰幼兒明顯減少。后來,蘭州大學生物實驗室從救濟糧中分離出了毒素,證明該毒素能破壞人體凝血機制,這完全符合毛江森的推斷。在這次事件中,毛江森以科學的態度、知識分子的良知、醫生的責任和對道德與真理的追求,斗膽上書中央和省、地、縣革委會,從而避免了更多悲劇的發生。幾十年過去了,隴西人民至今在傳頌他、感激他、懷念他。
在“千年藥材之鄉”定西,孫燕的名字被許多人所熟知,這是因為他的名字和一個產品、一個富民產業聯系在一起。孫燕,中國工程院院士。1970年1月,孫燕帶著妻兒,從北京到定西地區醫院安家落戶。這里盛產的黃芪、女貞子深深吸引著他的目光。回京后,他開展了“扶正中藥促進病人免疫功能”的課題研究,證實了黃芪、女貞子等中藥能夠促進病人免疫功能的恢復,與放療、化療配合,可以提高腫瘤患者的遠期療效。同時,孫燕還研制出了配合臨床治療的貞芪扶正沖劑、膠囊,扶正女貞素和固元顆粒等中藥制劑,獲得四項專利。為了報答定西人民的厚愛,他把“貞芪扶正”系列產品轉讓給定西藥廠生產,藥廠由此更名為“甘肅扶正藥業”。貞芪扶正膠囊和顆粒作為國家基本藥品名單,需求量一直都很穩定,進一步帶動了甘肅中草藥產業的發展,對農民脫貧增收發揮了重要作用。
陳可冀,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七、八、九屆全國政協委員,中國中醫科學院首席研究員、博士生導師,是我國中西醫結合醫學的奠基者及開拓者,世界衛生組織傳統醫學專家咨詢團顧問。1973年,陳可冀參加北京醫療隊,任醫療隊副指導員,奔赴河西走廊的武威縣黃羊公社等地開展巡回醫療,組織和動員群眾加大衛生廁所改建力度、推行計劃生育、培訓當地醫務人員。經過不懈地努力,群眾健康水平有了明顯提高,衛生面貌發生了很大變化。1974年春,武山縣灘哥公社董家坪大隊發生大面積中毒性痢疾。國務院高度重視,李先念副總理作出重要批示,陳可冀又一次肩負重任,率隊趕赴病區開展調查和救治工作,為保護農民群眾健康做出了貢獻。
高哲,1942年進入白求恩醫學院軍醫班學習,是參加過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老戰士。如今,這位95歲的高壽老人住在北京西直門銀齡公寓,與許多老姊妹們一道頤享天年。幾十年過去了,她在寧縣湘樂公社衛生院搶救患者的故事,還留在當地老百姓的記憶里。有一次,衛生院一名大夫去農民家出診回來,說病人宮外孕,情況危急,家人正準備往縣城醫院送。縣城醫院距離村子有30多里地,沒有任何交通工具,且一半是山路,只能靠背、抬,至少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高哲馬上意識到,病人宮外孕可能大出血,再等幾個小時,也許就沒命了,必須馬上給她做手術。當時的公社衛生室根本不具備手術的條件,但為了患者的生命,她顧不了這許多。她以軍人貫有的作風大聲命令:“馬上把患者送過來。”于是,簡陋的衛生室里,一場特殊的戰斗開始了:沒有手術室,就用布簾在屋角臨時搭建,沒有無影燈,就用四個手電筒照明。就是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下,她用自己的大智大勇和高超醫術成功地為患者實施了手術,救病人于危難之中。消息傳開,社員群眾無不為自己身在鄉村卻享受著北京專家的技術服務而高興。
“大上海,車水馬龍,繁花似錦。瑪曲草原,高寒缺氧,交通不便。”40多年來,許多人難以理解,一位上海人為何選擇后者,而且把根扎在了草原。在這里,他不但救治傷者無數,挽救了許許多多藏族同胞的生命,而且娶牧民女子凱醪為妻。他們養育了藏漢民族共同的后代,如今,他們一家三代人在瑪曲從事醫生、護士的職業,讓他感到特別滿足和幸福。藏族同胞說,在我們心里“曼巴”就是共產黨,共產黨就是“曼巴”。這位“草原曼巴”,就是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2011年中組部表彰的全國優秀共產黨員、“感動中國·2010十大驕子”之一王萬青。
一個祖祖輩輩的老北京人,能到高寒的草原走一趟就實屬不易,而張世榮卻帶著重病的老伴和兒女,一道走上了為農牧民群眾服務的道路。張世榮,原北京市結核病學會副會長、北京地壇結核病醫院主任醫師。活動開始時,張世榮已經是61歲的花甲老人,老伴又患有宮頸癌和其他合并癥。他把老伴和兒子、女兒叫到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談了自己支援甘肅農村衛生事業的想法,全家人都表示支持。有的親鄰勸他:“你這么大年紀也該退休了,在北京找個安靜的地方度晚年吧。”也有人說,你自己下來就對了,把老伴留在北京,在下面蹲幾年再回北京也好有個“窩”。但這些都沒有動搖他的決心。他選擇光榮、選擇奉獻,和同志們一道義無反顧地來到甘南草原,在藏族聚居的夏河縣完尕灘安家落戶。在這里,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一名受到廣大農牧民愛戴的先進模范。
北京,西行的列車即將啟動,激昂的誓言與飄灑的淚花同在。曲敬新總護士長奔赴甘肅,面臨著巨大的困難和壓力:母親因病癱瘓在床,怎么辦?曲敬新著急、難過地哭過好多次。但她還是找到組織,報上了名,表示要堅決聽黨的話,支援甘肅社會主義建設。就這樣,曲敬新和愛人一副擔架,將癱瘓的母親抬上了開往甘肅的列車。這一去,就是40年。她在“羲皇故里”扎下根來,為當地群眾的健康服務了一輩子。
這是一雙手工制作的鞋子,那密密的針腳里,縫進了甘肅老鄉對北京醫務人員的幾多真情。王鳳岐,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辦公室原主任,這輩子讓他牢記心懷的,是武威老鄉對自己如山的恩情。王鳳岐說,在武威的南街上,有一個修鞋的張師傅,我在他那修鞋,有時也給他和他的親屬們看病。1969年,我母親來甘肅過年。我幾年不回家,母親有些怨氣,就從北京來看我。聽說我媽來了,他就給我媽量了腳,做了一雙鞋,就像新疆的那種氈鞋,母親穿著這雙鞋特別高興,也理解了自己的兒子。老人回北京以后,一直把它珍藏在身邊,經常會給身邊的外孫子們面前夸耀一番:你們看,你舅舅在武威多好啊,你們看武威人對他多好啊。后來我去感謝張師傅,他說,我只是一個補鞋匠,別的我做不了,給大媽做了一雙鞋,也算是我對老人家的孝敬。1995年,老人去世的時候,我特意把這雙鞋供在了供桌上,火化時,我又把這雙鞋一起給她帶走了,既帶走了我的感情,也帶走了武威鄉親們的感情。每憶及此,王鳳歧常常淚濕衣衫。
世界衛生組織在全球舉辦的許多活動中,常常能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練達忙碌的中國人的身影,他就是李世綽,一位從甘肅中部干旱貧窮的靜寧縣紅寺公社衛生院走向世界衛生組織大舞臺的“6·26” 醫務工作者。李世綽是靜寧縣開展腦外科手術第一人,他于1978年考取研究生回京,之后,走過了北京市衛生局副局長、衛生部外事司副司長、司長,WHO助理總干事、WHO總干事特別顧問的傳奇人生,他還代表我國參加“亞太經合組織衛生特別工作組”的工作,被任命為該工作組的副主席。李世綽現任中國抗癲癇協會會長,仍然關心著甘肅衛生事業的發展。他說,甘肅10年的基層衛生工作經歷是自己事業發展道路上最重要的一步。
“祖國,您的女兒回來了!”1990年冬月的一個晚上,一架來自大洋彼岸的航班降落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走下旋梯,此時,她禁不住熱淚涌流。1986~1990年,北京安貞醫院吳慶華、吳學思夫婦在美國讀博士后,從事心臟的研究與臨床工作。當時,美國人主動提出給他們辦綠卡,但是,他們卻在1989年“六四風波”后的特殊時期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回到自己的祖國。他們說:“我們就是想回國做點事。國外做的是別人的事,回國做的是自己的事。雖然救死扶傷沒有國界,但回來感覺不一樣。”回到自己的國家,吳慶華、吳學思感到是那么親切,那么幸福,那么充滿豪情。從此,他們攜手前行,在發展祖國的醫學事業、保障人民健康的共同追求中大顯身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從北京到黨原鎮的路,王富慶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回。1969年11月,北京醫學院人民醫院的滿族醫生王富慶和夫人霍瑞莘,帶著母親、岳母和一雙年幼的兒女,三代六口人,輾轉千里來到平涼地區涇川縣黨原鎮,住在一間小屋里,演繹了30年的苦樂人生,真正為農民群眾看了一輩子病。2005年,孝順的女兒把退休在家的王富慶老兩口接回北京,可是每年夏天,他們都會回黨原住一段日子,覺得到了那兒就特別親切。“我們很舍不得這個家!”聽到他回來,很多鄉親們都會找上門來,請他再給自己看回病。
“甘肅變成了家,北京變成了老家。”這是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原院長李其堂的人生寫照。從大學畢業來到甘肅至今的43年間,他記不清看過多少病人,做過多少手術,可他沒有給自己的父母、姑父母(他在姑父母家長大)、哥哥、妹妹等親人看過一次病,也沒有帶他們去過醫院。讓李其堂一輩子都揪心的是:“父母走的時候,我都不在身邊。父親生病住院后,我去北京看望,第二天,看到父親病情有所好轉,我又急匆匆地趕回蘭州,原因是有幾臺手術已經因此而延期。回來的第三天,父親就去世了。我非常內疚,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原諒自己。我的母親走得很突然,她老人家去世以后,我流了一夜眼淚。沒有給父母看過一次病,沒有盡到一個兒子的孝心,這是我最大的遺憾。忠孝難兩全啊!”但43年的無私奉獻,李其堂無怨無悔。他說,我愿意把自己的余生獻給需要的病人,獻給甘肅衛生事業的發展。
何可英,副主任護師,一位曾擔任周恩來總理保健護士19年之久的省人民醫院離休干部,周總理和鄧大姐贈給她的紀念冊向人們講述著她的光榮與自豪。1969年,何可英自愿報名,與愛人王醒及兩個孩子來到甘肅安家落戶。她說:“中國人,只要是為祖國、為人民,在哪里工作都一樣,哪里的黃土不埋人啊。”樸實的語言,擲地有聲;坦蕩的胸襟,令人敬仰。
感人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他們的事跡之所以感人,是因為他們響應時代召喚,自愿奉獻基層,把滿足基層群眾對醫療服務的需要,當作自己義不容辭的人生追求。
40多年,彈指一揮間。
蠟炬成灰,春泥護花。當年從北京等大城市奔赴甘肅,支援衛生事業的醫務工作者中的有些人已經魂歸黃土,忠骨埋隴原。也有許多人,仍然在自己的崗位上敬業耕耘,日夜守護著老百姓的健康與幸福。
在甘肅工作期間,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下,他們也經歷了許多坎坷和波折。在人生發生重大變化的情況下,在那么艱苦的環境中,他們仍然以積極向上、安貧樂道的醫者情懷,無怨無悔地為老百姓服務,表現出顧全大局、犧牲自我、追求理想的獻身精神和崇高品質,他們沒有辜負黨的期望、祖國的培養和人民的重托。
重讀歷史,我們永遠忘記不了那段歷史。再現歷史,讓我們永遠傳承他們的精神。
歷史不會忘記,甘肅人民永遠懷念他們、感激他們。
(二)
在毛澤東同志“6·26”指示推動下,中國農村廣泛地實行了合作醫療制度,到1980年全國農村約有90%的生產大隊實行了合作醫療,形成了集預防、醫療、保健功能于一身的三級(縣、鄉、村)衛生服務體系。中國農村的這次衛生革命基本上實現了“小病不出村、大病不出鄉”的目標,特別是以“赤腳醫生”為標志的村衛生員,在使農民便捷地獲得村級衛生服務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到20世紀70年代末,中國已成為擁有最全面醫療保障體系的國家之一,80%~85%的人口享有基本醫療保健。被世界銀行和世界衛生組織稱之為“發展中國家解決衛生經費的惟一典范”,被其譽為“以最少投入獲得了最大健康收益”的“中國模式”。
1975年仲夏,《甘肅省衛生展覽》在蘭州舉辦,它以生動、形象的圖表,豐富多彩的內容把甘肅省醫療衛生戰線10年來發生的深刻變化,展現在人們面前。展覽大廳里,三幅《十年來全省城鄉衛生設施對比圖》鮮明地反映了全省衛生事業取得的成果。
在“6·26”指示指引下,甘肅省農村衛生革命蓬勃發展,合作醫療、赤腳醫生等社會主義新生事物,猶如爛漫的山花,開遍全省各地。甘肅省農村各級黨組織認真落實“6·26”指示,在把人力、物力、財力的重點放到農村的同時,積極扶植合作醫療、赤腳醫生等新生事物的成長,有力地推動了農村衛生革命的蓬勃發展。
從千里河西走廊到白龍江畔,從甘南草原到隴東高原,一個大辦合作醫療的群眾運動,在蓬蓬勃勃地向前發展。慶陽地區一馬當先,于1970年4月實現了全區合作醫療一片紅,平涼地區緊緊跟上,于5月份普遍辦起了合作醫療,其他地區也陸續地建立了合作醫療制度。“紅醫村”這一新生事物的出現,使合作醫療更加鞏固、發展、完善和提高。合作醫療站和一大批“紅醫村”,有力地改變了農村“一無醫,二無藥”的狀況,保障了社員群眾的健康,促進了農業生產。
從1966年以來,北京、蘭州等地有507名醫務人員先后來到定西地區的通渭縣馬營、渭源縣會川、靖遠縣永新和會寧縣丁溝、河畔等干旱山區的農村公社衛生院安家落戶。還有從全國各地,如北京、吉林、上海、西安等大中城市的高等醫學院校畢業的200多名畢業生也分配到定西地區近100個人民公社衛生院工作。在北京醫療隊的幫助下,河西走廊的村村寨寨,醫療衛生條件都有了很大改善,醫院設在家門口,醫生就在身邊,有病就能得到及時治療。
隨著合作醫療的發展,赤腳醫生隊伍也不斷壯大。這些來自貧下中農(牧)的赤腳醫生,對勞動人民有著深厚的階級感情。赤腳醫生在實踐中認識到:只有始終保持不脫離勞動,不脫離群眾的優良作風,全心全意為社會群眾服務,才能受到社會群眾的歡迎和愛戴,廣大赤腳醫生,腳踩泥巴,肩背藥箱,心里有社會群眾,拿起鋤頭會種地,拿起針頭會治病,成為一支新型醫療隊伍。
平涼縣青龍衛生所的醫務人員,八年如一日,身背藥箱,踏遍青龍山區的溝溝岔岔,走遍社員群眾的家家戶戶,受到廣大社員群眾的熱烈歡迎。秦安縣魏店地區衛生院醫務人員,深入家庭院落、田間地頭,把黨的溫暖送到貧下中農的心坎上。華池縣五蛟公社馬河大隊赤腳醫生高明科,大學畢業后不當干部當農民,不拿工資拿工分,堅決回隊當赤腳醫生。他晴天一身土,雨后一身泥,深受群眾的愛戴。卓尼縣木耳公社七車大隊的三名赤腳醫生,堅持亦農亦醫,手不離勞動,心不離群眾,每人每年平均參加農業集體生產勞動200天以上。至于那些風里來雨里去,送醫送藥到炕頭,“寧在自己身上試扎千針,不在病人身上錯扎一針”的赤腳醫生更是數不勝數。自從當上赤腳醫生,他們常常是一頓飯分幾次吃,一宿覺分幾次睡,不怕苦不怕累,把心血和精力傾注在為人民服務上,社員群眾說:“滿架葡萄一條根,赤腳醫生和咱心連心。”
農村醫療衛生事業的發展,使“預防為主”的方針得到進一步的貫徹和落實,以除害滅病為中心的愛國衛生運動廣泛開展。各級黨組織和衛生部門把“兩管”、“五改”作為農村衛生建設的重點,同農田水利建設和建設新農村結合起來,納入農業生產的規劃。全省地方病的防治、計劃生育和婦幼衛生工作也有新的進展,為農業生產解放了勞動力。改善了農村衛生條件,基本上控制了疾病的流行。
在毛澤東同志“6·26”光輝照耀下,在北京來甘肅安家落戶的廣大醫務人員和北京醫療隊、解放軍醫療隊的模范事跡和寶貴經驗的帶動下,甘肅省衛生事業不斷前進,不斷發展。10年來,各級黨委注意把人力、物力、財力的重點放到農村去,不斷加強農村醫療衛生網的建設。縣以上各級醫療衛生機構下放了3200多名醫務人員到農村安家落戶,歷屆醫藥院校的畢業生基本分配到農村;同時,縣以上醫院每年都堅持組織巡回醫療隊下農村,先后共派出2.4萬多人次;省上對農村公社衛生院有計劃、有步驟地進行了重點裝備。這樣,使城鄉醫療衛生比重發生了明顯變化。活躍在甘肅農村的成百支醫療隊,緊緊依靠當地黨組織和廣大赤腳醫生,大張旗鼓地宣傳毛主席關于“預防為主”的方針,引導廣大農民與不良衛生習慣作斗爭,提高了社員群眾搞好農村衛生工作的自覺性。全省城鄉衛生面貌有了顯著改善,各種傳染病發病率普遍下降,健康水平不斷提高。
千里隴原,農村衛生事業從此舊貌換新顏,百姓喜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