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滕征輝
尼克松和基辛格評價說:“沒有毛澤東,就沒有中國革命的燎原之火;沒有周恩來,這個國家就可能燒成灰燼。”
我一直不大理解,為什么諸葛亮那么受國人的崇拜,在武侯祠到處留有歷代文人的歌詠抒懷,杜甫甚至為他寫出了“萬古云霄一羽毛”這樣的句子。后來,我讀了錢穆先生的書,才了解古代政治格局分君權與相權,《論語》的儒家思想正是代表了修齊治平的士大夫精神。即使在現代,歷任總理也無不向此看齊,我覺得也包括周恩來。
周恩來的人格魅力在當世是無與倫比的,1955年,當時的聯合國秘書長馬哈爾德與其交談之后,大發感慨:“與周相比,我們簡直就是野蠻人啊!”幾經暗殺,脫險的周總理出現在萬隆會議上,把那兒當成了個人的表演舞臺。美國總統肯尼迪的夫人六十年代贊嘆道:“全世界我只佩服一個人,那就是中國的周恩來!”
上世紀60年代末,中蘇在珍寶島軍事沖突,全國人民都在“深挖洞、廣積糧”,據說蘇聯總理柯西金對日本訪問團的池田大作說:“請轉告周恩來,只要他在世一天,我們是不會進攻的、也不可能進攻。”尼克松與基辛格的評價更高:“沒有毛澤東,就沒有中國革命的燎原之火;沒有周恩來,這個國家就可能燒成灰燼。”
周恩來的機智在國際外交史上,留下了無數范例。上世紀60年代,一位西方記者問:“請問總理先生,現在的中國有沒有妓女?”周總理肯定地說:“有!”全場嘩然。但馬上補充了一句:“中國的妓女在我國臺灣省。”頓時掌聲雷動。又問:“中國人民銀行有多少資金?”答曰:“18元8角8分。”巧妙規避了當時的財務窘境。
日內瓦會議期間,中國團準備放映歌劇《梁山伯與祝英臺》,周總理看了15頁的介紹文字,說了句“對牛彈琴。”工作人員不服說:“給外國人看才是對牛彈琴呢。”周恩來沒有繼續批評,而是認真想了想,提筆在請柬上只加了一句話“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結果,演出效果空前地好。
周總理月薪是404.80元、鄧穎超月薪是342.70元,合起來為747.50元,但兩人不花國家一分錢,還不斷地幫助親屬及身邊工作人員。1976年周總理去世時,兩人合計積蓄5,709.80元,1992年鄧穎超去世時是11,146.95元,全部交了黨費。周總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能記住50年前的一個普通人的名字,所有身邊人對他都感恩戴德。
從1922年旅法歸國以來,周恩來一直是中央常委,這在黨史上成了唯一罕見的例外。近些年海外出了《叫父親太沉重》及多種圖書,我一直抱著存而不論的看法。在史學家中,比較理解周總理的是《晚清七十年》的作者唐德剛,由相權這條線一直捋下來。有一朋友專門研究周總理,搞了個“三號理論”,即如何做三把手,他說:“政治上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永遠不要去做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