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琳,劉江平,覃江霞,覃 艷,鐘興泉
(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重慶404120)
大學生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與心理健康的關系研究
羅玉琳,劉江平,覃江霞,覃 艷,鐘興泉
(重慶三峽醫藥高等專科學校,重慶404120)
采用問卷法對2090名大學生進行調查,考察其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和心理健康的關系。結論:大學生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均有顯著預測效應;網絡人際交往在網絡交往動機對心理健康的影響中起中介作用。
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心理健康
互聯網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影響和作用一直備受爭議。有研究發現網上交往對大學生心理健康帶來負面影響[1], Kraut等人發現過多使用互聯網,會導致孤獨和抑郁增加[2]。美國心理學家克勞特的一項調查表明,經常使用因特網及電子郵件的人與親戚、朋友間的交流明顯減少、孤獨感加劇,且無論什么人,電腦使用越多,孤獨感和壓抑感就越強[3]。由于虛擬交往有巨大吸引力,大學生上網者往往迷戀其中,極大減少了參加現實社會的交往活動。
有研究者卻認為,網絡為人際交往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環境[4]。網絡交往使人們交往空間擴大,人際溝通的時效性、便利性和準確性提高,有利于良好人際關系的建立和發展,對青少年心理健康帶來積極影響。國內研究表明,網絡可滿足青少年人際交往、性、歸屬、獲得成就、自我表現和自我超越等需要,可推動大學生人格向獨立性、平等性、開放性和個性化發展[5]。
網絡人際交往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的影響到底如何呢?本文試通過實證研究,探析大學生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與心理健康的關系。
(一)被試。
參與調查的被試為三峽學院、三峽職業學院、重慶信息工程學院、重慶三峽醫專在校學生2126人。刪除從未有借助網絡進行人際溝通經歷和未按要求完成問卷的被試,獲得有效被試2090人,其中男生944人,女生1146人。
(二)研究工具。
1.網絡人際交往測量工具。本研究采用2005年林以正等編制的問卷作為網絡人際交往的測量工具,“利用網絡維持既有人際交往”、“利用網絡建立新的人際交往”及“網絡社群投入程度”等三個方面進行調查。網絡人際互動問卷的Cronbach’S系數為0.65,分半信度為0.62。
2.網絡交往動機量表。該問卷共17題,分“克服孤獨”、“獲得支持”兩個維度。總問卷信度0.823,內容效度為0.882。
3.癥狀自評量表(SCL290)癥狀自評量表由Derogatis LR.編制,共包括90個項目。以上問卷均有較好的信效度,可以用于實際調查。
(三)統計工具。
所有數據采用SPSS 13.0和AMOS 4.0進行統計處理。
(一)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的預測。
采用逐步回歸分析方法,以心理健康為效標變量,考察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其的預測作用,結果見表1。

表1 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的多元回歸分析
表1顯示,網絡人際交往中的網絡社群投入程度沒有進入回歸方程,利用網絡建立新的人際關系、維持舊人際關系兩個維度以及網絡交往動機獲得支持、克服孤獨兩個維度均進入回歸方程,多元相關系數為0.36,其聯合解釋變異量為0.19,即這四個維度能聯合預測心理健康19%的變異,此決定系數具有良好的統計學意義,說明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有顯著預測效應。
(二)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與心理健康三者間的關系。
對上述進入回歸方程的4個變量進行相關分析,得出網絡交往動機的克服孤獨和獲得支持與網絡人際交往中利用網絡建立新的人際關系和利用網絡維持現有人際關系呈顯著相關(P<0.01)。依據研究假設,以網絡交往動機為前因變量,以網絡人際交往為中介變量,以心理健康為結果變量,構建不同變量之間的假設模型,即假設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均可獨立預測心理健康,同時網絡交往動機還可以通過網絡人際交往間接預測心理健康。使用結構方程模型對數據與假設模型的擬合程度進行驗證。結合前述假設,以Amos4.0進行路徑分析,進一步探討上述進入回歸方程的4個變量之間以及他們與心理健康的關系。通過逐步刪除飽和模型中的不顯著路徑,得到如圖1所示的關系模型,具體擬合指數見表2。

表2 驗證模型擬合指數

附圖 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影響的路徑分析
由圖1和表2可知,驗證模型對數據擬合良好。利用網絡維持舊有人際關系對心理健康有直接正向作用,而利用網絡建立新的人際關系對其有直接負向作用,網絡交往動機的獲得支持和克服孤獨通過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有間接預測作用。
為了更清晰的了解變量之間的相互關系,表3列出了圖1中標準化路徑系數的分解結果。

表3 路徑分析模型2中各變量間的效應值分解
(一)網絡交往動機與心理健康的關系。
心理健康作為網絡交往動機的評價指標,為其研究提出了一個新的整合思路。網絡交往動機從心理衛生角度可分為內部和外部動機。外部動機是被網絡交往外部刺激引起,其中對心理健康有利的正誘因如上網為獲得名譽、威望、評優等以及對心理健康不利的負誘因如因為考試不及格、留級、退學等以網絡逃避現實。內部動機是由網絡交往內部因素轉化而來的,比如個體興趣、愿望、好奇心等,持續時間久,多有利于學生心理健康的發展。從本研究表3路徑化分析可知,外部動機獲得支持對心理健康的間接效應為0.0218,內部動機克服孤獨對心理健康的的間接效應為20.0048,說明獲得支持動機越強,心理健康水平越低;克服孤獨動機越強,心理健康水平越高。進一步支持上述內部動機對心理健康更有利的結論。但從表3我們還得知,在沒有內部動機參與下,獲得支持對心理健康影響的效應值為20.03,而獲得支持通過克服孤獨對心理健康影響的效應值為20.004,即外部動機獲得支持通過內部動機克服孤獨削弱了對心理健康的影響程度,內部動機在其中充當了“調節閥”的作用,似乎說明外部動機更有利于心理健康發展。關于這點Hennessey在算法式任務的研究中認為:如果內在動機水平本身不高,就談不上被削弱,這時外在動機反而通過引發個體行為興趣對心理產生積極作用。本文認為,大學生群體使用網絡,更多是為了獲得支持,克服孤獨的內驅力并不強,所以表現為外部動機對心理健康的積極作用更強,進一步證明外部動機對內部動機所產生的影響是有條件的。
(二)網絡人際交往對網絡交往動機和心理健康的中介作用。
網絡交往的主要社會心理基礎與人追求安全、歸屬與愛、尊重以及自我實現等需要密切相關,它直接影響人們網絡交往的內容和相應的行為后果[6]。多數研究證實網絡者的抑郁感、孤獨感等心理健康指標之間存在相關關系,但尚不能說明因果關系[7]。路徑分析發現網絡交往動機雖然不直接對大學生心理健康產生影響,但可通過網絡人際交往對其產生間接效應,說明網絡人際交往充當了網絡交往動機和心理健康的中介。由表3可知,網絡交往動機利用網絡維持舊有人際關系的效應值為0.0323,為正向預測作用,即利用網絡維持舊有人際越多,其心理健康水平越低;利用網絡建立新人際關系的效應值為20.0710,為負向預測作用,即利用網絡建立新的人際越多,心理健康水平越高。此研究結果可解釋以下研究現象:經常使用因特網及電子郵件的個體,與親戚、朋友間的現實交流明顯減少、孤獨感加劇。而大學生利用網絡作為社交工具結識朋友,可極大的拓展交往空間,促進其人格向個性化、獨立化、開放性等方向發展,增加與他人的交往和溝通,從而對心理健康產生積極影響[8]。
大學生網絡交往動機、網絡人際交往對心理健康均有顯著預測效應。網絡人際交往在網絡交往動機和心理健康的影響中起中介作用,其路徑為:網絡交往動機通過維持舊有人際關系和建立新的人際關系間接影響心理健康,即通過維持舊有人際關系對心理健康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通過建立新的人際關系對心理健康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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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44
A
1002-1701(2012)09-0028-03
2011211
羅玉琳,女,本科護理專業,講師,研究生公共管理專業。
10.3969/j.issn.1002-1701.2012.09.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