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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2012年春晚,哈文廢寢忘食,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只半年整個人就瘦了幾十斤。2012年春晚結束后,哈文坦言:“工作壓力太大了,今后要以家為重,不想再做了。”
然而哈文食言了。出任2013年蛇年春晚總導演的消息曝出后,哈文在微博上發表就職感言稱:“沒有最瘦,只有更瘦。”
其實,早在2012年7月1日,她就已經開始秘密建組策劃節目了。據稱,之所以再次重用哈文,是看重她沒有私心,挑選節目原則性強。
誰有資格站上巨人之肩
在成為“春晚總導演哈文”之前,哈文早已擁有一系列值得驕傲的成就。早在1996年,她便以《一個人和一條法規》獲得了“中國新聞獎”。也是從這一年起,她連續5年擔任央視“3·15晚會”導演,在那個自來被認為是男人天下的領域里,她擁有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2003年她擔任《非常6+1》欄目制片人,現在回頭看來,那是輝煌的奇跡。
在央視的條條框框中,能夠做出一檔雅俗共賞、真真切切受老百姓歡迎的高收視率娛樂節目,既是夫妻職場合作的成功典范,又為她帶出了之后一直倚仗的常勝團隊。央視這個擁有超級資源的平臺,同樣也有重重限制,各種約束、規則之中,成功的難度標桿在無形中被提高了。“你做得比外人好不過是因為你擁有一個好平臺罷了;如果你做得不好,對不起,沒有人會考慮到那些繁瑣的規定和一檔節目需要滿足的多方期待值。”哈文并不回避身處央視平臺的利與弊。
連哈文也不敢說,自己在起步時便對成功成竹在胸。“做電視風險非常大,你根本無法預知結果,也沒有辦法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里。但我就知道一點,無欲則剛,我們沒有那么多關于成功的想象。從創立欄目開始,我就想做一個大家喜歡的但是沒見過的節目。那個時候,中國人開始展示自己個性里張揚的一面,老百姓也想上舞臺秀出自己的精彩。從職業角度判斷,《非常6+1》是真正能實現老百姓夢想的,他們會喜歡。一招鮮,吃遍天,把準了社會的脈,把準了觀眾的脈,天時、地利、人和就都有了。”
想了想,哈文又補充了一句:“但還是要有運氣。”
就算世界上真有運氣這回事,那它也一定只屬于明白人,而不會糊里糊涂地從天而降。在通往巨人之肩的路上,哈文為自己的行事風格確定了9個字:“想清楚,說明白,做精彩——只有想清楚了才能說明白,只有說明白了才能做精彩。”
“謀定而后動”,這也是哈文的行事風格,她絕不會一拍腦門就做決定。“春晚也好,娛樂節目也好,都不是我們的,而是電視觀眾的。我們崇尚的是‘做特別職業的電視人,比方說高效、專業。有時候我覺得做電視和在實驗室做研究真沒什么不同。也許有人會說,你們這個作風像外企。沒錯,在我們的理念里,做節目也得像設計產品一樣,一定要先摸底,知道客戶的需求,這和外企團隊的工作模式是不謀而合的。”
哈文深信,辦法永遠比困難多。她的團隊成員都知道,有9個困難,她就一定能找出10個辦法去解決。“其實人生就是這樣,不停地遇到問題。活著,就是遇到問題,這沒什么可怕的,你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問題,更好地活下去。”
事業上的伙伴,生活中的伴侶
“我每天睜眼,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我是法圖麥的媽!”她不僅是法圖麥的媽,還是李詠的太太。與慣常我們認識中的女強人與她“背后的男人”要么是強強對抗、要么是東風壓倒西風的相處模式不同,在先生和女兒面前,哈文連刻意放下身段都不用,這也許正合了情感專家的經驗之談:愛讓你想表達自己,被愛讓你坦然做自己。
李詠曾在自己的書里透露了一個很有趣的小細節:“我經常穿得花花綠綠的晃到她辦公室里去。她一抬頭:‘喲嗬,今兒用的什么香水?組里同事都知道,李詠來了有兩個標志:一是樓道里彌漫著香水味,二是辦公室里傳來哈文肆無忌憚的笑聲。”
這是典型的哈文,一則個性使然,二則繁重的工作和責任讓她沒有過多的時間去再三鋪墊。哈文從來都是單刀直入的實干派,在“日理萬機”之余,麻利地把戀愛談了,婚結了,女兒生了,生活也享受了。
對觀眾來說,李詠顯然是他們更熟悉的人,對于他們愛情與婚姻故事的描述,也多半是從李詠那里“出口”。在《詠遠有李》中,李詠寫的《吾妻哈文》算是徹底交代了他們的戀愛故事。但是想從哈文嘴里聽到這些,基本沒門兒,她完全是抓大放小的豪情:“1. 我們倆是合作關系,不是領導和被領導關系;2. 李詠要寫什么我從來不管,都是成年人了,想說什么說什么。”
不要武斷地認為哈文對李詠“放任自流”,各自獨立,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不會看見《非常6+1》和《詠樂會》了。“《非常6+1》從開始創辦起,主持人就定了李詠,沒想過別人。一方面是為了保險起見,畢竟熟面孔的主持人有收視號召力。另外,你可以數一數,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李詠來。”哈文對李詠的贊賞之情溢于言表。為了讓丈夫、讓節目更出彩,哈文還給李詠量身定做了“電話互動”“脫口秀”等環節。《非常6+1》開播不久即成為央視2套的娛樂節目收視之冠,李詠也連續多年被評為身價最高的央視主持人。
真正成功的女性也許個性迥異,但在率真坦蕩方面卻往往有相似之處,因為她們無須掩飾自我,掌控局勢的姿態是深入骨髓的。一旦場面需要,小宇宙便會自動爆發,用不著時時在那里撐著架子。“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中,都別把自己當成誰誰誰,你得是你自己。”上一秒她還展現著對外界議論毫不在意的氣場,下一秒就因為試穿到合身帥氣的外套而興奮得像小女孩兒一樣來回照鏡子,并號召朋友趕緊幫忙用手機拍照。
龍年春晚“第一女主角”
龍年大年初一開始,一部名為《春晚》的大型紀錄片在中央電視臺的紀錄片頻道開播,這也是春晚30年來第一次向觀眾呈現這臺全球知名度最高、收視率最高的電視文藝晚會的幕后“秘密”。鏡頭從2012年的春晚切入,盡管掠過的是化妝師、舞蹈演員、攝影師,但大家都知道,誰是整臺晚會的“第一女主角”。
事實上,在2012年春晚結束的第二天,網上就出現了“龍年春晚紅了10個人,最紅是哈文”的帖子,在列舉了畢福劍、“大衣哥”等當之無愧的明星人物之后,作為幕后人物,哈文被排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過去大家說春晚,導演很少有人提起,今年卻特別關心。反正我能認清自己,因為我是個女的,又是李詠的老婆。之前的采訪,標題都是‘李詠妻子哈文接棒龍年春晚總導演,我沒法否認,畢竟這是事實。”
但這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執導龍年春晚的哈文之所以獲得了如此高的關注度,實在有太多的理由:春晚30年,胃口變得“刁鉆”的觀眾等著看這臺晚會再如何出新,一位并非春晚“熟臉”的“少壯派”女導演如何調度這臺可以說是舉央視全力來做的晚會,網絡及各地衛視春晚的沖擊她如何應對,她如何去實踐事先承諾的“要感動老百姓”……
可以想象壓力有多大,一夜白頭也都在情理之中,但那不是哈文。“每個人的抗壓能力不一樣,有人就被壓垮了,我是屬于抗壓能力極強的,越壓我,彈性越大。”哈文率性地說,“就春晚這些事,我要是個糾結的人,早瘋了,但我絕不糾結。你說,如果直播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畫面,或者哪塊舞臺該上來沒上來,那是我的問題,我真睡不著覺。可是你說演員走路摔了一個跟頭,或者誰感冒發揮不夠好,也是我的問題嗎?我就負我該負的責任,責任盡到了,我無愧于心。”
不管多挑剔的觀眾,也必須承認哈文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從籌備開始,她帶著團隊拿出搞科研的精神,開了8場座談會,整理了10多萬字的會談記錄。用哈文的話說,這是“號脈”,把真正來自觀眾的呼聲找出來,交給臺里,在那繁冗的條條框框里爭取到盡可能多的空間。最顯著的效果是:龍年春晚,果真做到了廣告零植入。計劃明白詳盡,執行到位,有感性和激情,但更多的是理智和執行,這是哈文對工作的要求。“我們是一個科學的電視團隊,不是憑感覺玩的。”相較于以往節目反復折騰調換,龍年春晚所有節目的想法都在國慶節之前就已經確定,之后就是執行。“大家都說今年的視頻畫面復雜漂亮,那是真花了工夫的啊。韓庚一個3分鐘的節目,后面的畫面一點點全是手繪的,3個月的制作,和韓庚無數次磨合,有一點兒打不準都不行。”
接到春晚的任務時,哈文從央視2套調到3套才1年多,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怎么可能呢?我覺得有點兒早,怎么也應該再讓我熬幾年吧。但靜下來后,我問自己:‘能不能干好?回答是‘能。雖然我們以前對春晚的操作了解得很少,但我們這個團隊的所有人都是看著春晚長大的,有那份情感在,而且對從事這個行業的人來說,春晚是電視文藝的制高點,是我們的職業理想。于是,意外過后,就是迎接挑戰的豪情。”
龍年春晚已然落幕,成敗自有公論,哈文更是一臉坦然:“對我而言,這是職業生涯中的一個制高點。我們做過、努力過、經歷過,這就足夠了。至于今后的事?我是一個特別熱愛生活的人,生活中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絕不能只有工作。”
從央視春晚籌備起半年多的時間,這位一睜眼就想到女兒的媽媽,幾乎沒在孩子睡著前回過家。進了組,更是只能在電話里和女兒聊幾句。“到最后特別忙特別累的時候,我跟任何人說話都很快,但你要是聽見我在聲調溫柔地聊天,那肯定是在接法圖麥的電話。”
(據新華網、《時尚芭莎》相關資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