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憲法學教學中的討論式教學法

曾祥華

討論式教學法是在課堂上充分發揮學生的積極性、能動性、創造性的一種互動式教學方法。本科層次的課堂討論與研究生層次的教學有所不同，隨機討論較多，一般不要求學生做太多的準備，因為本科生的課程表往往安排得比較滿，并且憲法學教學一般安排在低年級進行，這些學生的理論水平還不是很高。討論根據教學內容安排，一般不像研究生那樣安排專門的討論課。討論式教學法在國外有很多嘗試，比如蘇格拉底式（案例討論式）教學法（Socratic Method）、診所式教學法（即法律診所教育，Clinical Legal Education）、研討式教學法 （Seminar 教學法，s mall group of students at a university etc, meet to discuss or study a particular topic with a teacher 的簡寫，即專題研討會的意思）、PBL（Problem Based Learning）教學方法（即基于問題的教學方法）。①焦洪昌：《試論討論式教學方法在高校憲法學教學中的運用》， http://renpo001.blog.163.com/blog/static/856210312011113105120614/，訪問日期：2011 年 6 月 2 日。本文中討論式教學法包括案例教學中的討論和專門問題式討論。討論式教學法中的案例討論與案例教學法不完全等同，因為案例教學法中不是全部案例都需要討論，有可能是純粹以案例來證明某個原理、規則，或者僅需老師進行學理分析。本人在教學過程中經常運用討論式教學法，積累了一些體會。

一、討論式教學法的意義

（一）訓練學生思維，培養學生的思辨能力

傳授知識固然重要，但是，對于大學生來說，他們本身已經具備了一定的自學能力， 很多人通過自學考試也能拿到本科文憑。啟發學生思維，培養學生的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培養學生大膽質疑、小心求證的思維方式，可以使學生綜合運用各種途徑得來的知識活學活用，不僅沒有減少知識的積累，而且激發學生的求知欲，為了使在討論時頭腦里產生的疑問得到解決，他們會去查找更多的資料， 掌握更多的信息。 不僅不會 “學而不思則殆” ，而且還避免了“思而不學則罔”。

（二）訓練學生口才，培養學生的表達能力

在課堂討論的過程中，學生要表達自己的觀點，甚至相互之間進行辯論，這些都需要一定的口頭表達能力，也需要一定的勇氣。經過鍛煉，一些學生的口才明顯進步。這對學生今后對付應聘時的口試，做社會工作或領導工作都有相當大的幫助。另外，有些學生在口頭發言之前先行列好提綱或打好草稿，同時帶動了他們書面表達能力的提高。

（三）活躍課堂氣氛，激發學生興趣

傳統的傳授式教學是必要的，如果沒有老師的講授，學生得不到最基本的信息，課堂討論就成了空發議論。但是，傳統式教學的缺陷幾乎人人皆知，其中一點就是缺乏互動，學生被動。如果老師具有演講的天才，講課引人入勝，語調抑揚頓挫，倒是還能吸引學生。如果老師口才有限，課堂沉悶，只能引人入睡。課堂討論，能夠調動學生的主動性、積極性，促進學生思考，討論時觀點紛呈，甚至會引發激烈的辯論。這樣自然能夠更好地激發學生興趣。對于課堂討論，學生評教時的評價有：“課堂討論很不錯”、“課堂氣氛很好”、“超級棒”、“啟發我們的思維”、“上課很活躍、輕松、受學生喜愛”。

（四）教學相長

課堂討論的人對學生有很大好處，對教學效果有很大幫助，但另一方面，課堂討論時會引發很多思想火花，有時候會反過來對老師產生啟發。比如在討論時，有的學生會提出通常觀點之外的觀點。有些學生會發表一些獨特的想法。老師應當善于捕捉這些思想火花，及時總結，鼓勵學生把他們的想法書面表達出來，甚至督促他們為此寫出一些小論文。還有一些學生會提出老師意想不到的問題，反過來促進老師思考。

二、課堂討論的通常步驟

（一）選好論題

如前所述，本文所談課堂討論包括案例教學中的問題和專門討論的問題。就案例來說，不是每個案例都適合討論，有些案例結論一目了然，也可能僅僅是為了印證或引入某個理論而已。也有些時候課程剛剛開始，并且憲法學大都安排在低年級，學生水平有限。太簡單和太復雜的案例都不適合討論。至于專門用來討論的問題也是一樣，老師必須精心選擇。討論的問題不能結論十分明顯，那樣就沒有可討論的空間；討論的問題不可難，那樣學生難以展開甚至喪失興趣；討論的連環問題不能太繁復，那樣學生會很累和感到不耐煩。

（二）做好指導

課堂討論的問題有可能是大家都有話說的問題，也有可能是很難表述的問題，當學生踴躍發言的時候，老師應當積極引導，不讓討論偏離軌道，不要糾纏在枝節問題上，不要遠離核心；當問題有一定的難度的時候，可能學生開始會普遍沉默，這個時候老師要啟發學生，循循善誘，把學生引進軌道，必要時可以選擇適當的學生點名發言，萬事開頭難，打響頭炮就好辦了，當出現不同意見之后，可以激發學生辯論的興趣。有些問題學生容易停留在淺層認識上，當有個別學生接近問題的關鍵時，老師可以適當地進行提示和誘導。

（三）做好總結點評

討論結束后，老師一般應當進行總結和點評。首先，應當就問題的核心部分做好總結，對各種觀點作出點評。老師可以表明自己的觀點，作出明確的結論，也可以將各種不同的觀點的優點和不足分別評論，卻不做最后結論。筆者以為，除了一些明顯的事實以外，社會科學不是什么事情只有一個標準答案，老師沒有必要也不應該對每個問題都以自己的觀點作為最后結論。當然，對那些明顯錯誤的觀點，老師應當及時指明，并且作出論證，做到以理服人。如果學生對某些問題有些誤解，也要及時指正。其次，對一些次要問題，甚至由討論問題所帶出的問題，老師也可以作出點評。如果學生在討論中發表了一些與主要問題相關的問題，老師覺得這種問題帶有典型性或者某種必要，也應當作出必要的評論。再次，對討論中同學們的表現也做一下總結，指明討論中暴露出來的思維方式方法的問題，口頭表達技巧的問題。對表現好的同學予以表揚激勵，調動學生參與討論的積極性。

（四）做好書面總結

課堂討論成果應當及時總結，要求學生做好筆記，最好每次專門指定一兩名同學做記錄。對于發言精彩或者提出新穎觀點的同學，可以要求他們及時總結，整理拓展，形成小論文。必要時，討論總結可以發布在網絡上，一方面可以擴大交流，另一方面可以激勵學生。為了促進學生繼續思考，鼓勵學生做書面筆記，在期末考試的時候，可以把曾經討論的問題作為試題。

三、討論式教學應注意的幾個問題

（一）處理好討論式教學與其他教學方法的關系

討論式教學法只是多種教學方法的一種，但絕不是惟一的教學方法，不能每節課都要采用討論式教學法。曾經有一位老師在給研究生上課時，全部讓學生討論，自己連點評都不做，結果學生反映很不好。如前所述，討論式教學法與案例教學法本身就是結合在一起的。近來各法學院經常采用的診所式教學法也是一個借鑒國外經驗的新興方法，其中也不排除討論，所以也可以與討論式教學法結合起來。像模擬法庭、旁聽庭審等方法都同樣如此。另外，傳統的講授式教學法雖然經常受到批評，但是，只要了解實際情況的老師都得承認，在本科階段實際上大部分老師的大部分法學課程都還是采用講授式方法。“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傳授知識傳授方法技巧等等一直是老師的主要任務。知識傳授是討論的基礎，討論只能穿插在講授等方法之中進行。

（二）學術自由與政治敏感的關系

很多老師忌諱這個問題，但是實際上這個問題無法回避。憲法與政治不可能脫離，在憲法課堂上的討論不可避免地會涉及政治問題。一方面，我們的討論應當堅持言論自由、學術自由，不能有太多的條條框框，只有這樣的討論才有輕松自如、融洽和諧的氣氛，學生才敢說愿說。另一方面，我們必須遵守法律。憲法課首先要培養學生遵守憲法的觀念。要讓學生樹立種族平等、民族平等、國家統一、人類和平等基本理念。

作者名錄

1. 王利明，男，中國人民大學副校長，教授，博士生導師，100872/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大街59號。

2. 黃清華， 男， 中國綜合開發研究院 （中國腦庫）特聘研究員，5 18036/深圳市福田區蓮花路彩田村5棟14B。

3. 陳訓敬，男，福州大學陽光學院法律系主任，教授，350015/福建省福州市馬尾區福州大學陽光學院法律系辦公室。

4. 林發新，男，福州大學陽光學院法律系副教授，350015/福建省福州市馬尾區福州大學陽光學院法律系辦公室。

5. 韓文生，男，中國政法大學法律碩士學院副院長,102249/北京市昌平區府學路27號。

6. 姜雙林，男，浙江農林大學環境法治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副教授，碩士生導師，311300/浙江·杭州·臨安市環城北路88號。

7. 李明華，男,浙江農林大學教授, 碩士生導師，浙江農林大學環境法治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主任, 311300/浙江·杭州·臨安市環城北路88號。

8. 黃婧，女，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環境與資源保護法學在讀博士生，100088/北京市海淀區西土城路25號。

9.馬燕，女，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副教授，100088/北京市海淀區西土城路25號。

10.曾祥華，男，江南大學法學院副教授，214122/江蘇無錫市蠡湖大道1800號。

11.孫文楨，男，武漢工程大學法商學院民商法研究所所長，教授，430205/武漢市江夏區流芳大道特1號武漢工程大學法商學院。

12.王軍，男，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講師，100088/北京市海淀區西土城路25號。

13.陳巍，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法學院講師，100191/北京市海淀區學院路37號。

14.雷磊，男，中國政法大學法學院講師，100088/北京市海淀區西土城路25號。

15.鄧云成，男，上海交通大學凱原法學院法社會學中心研究助理，200240/上海市閔行區東川路800號上海交通大學凱原法學院328室。

16.胡曦彥， 女， 華東政法大學碩士研究生，2 00042/上海市萬航渡路1575號。

17.范靜怡，女，中國政法大學圖書館信息咨詢部，100088/北京市海淀區西土城路25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