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綿綿——斯皮爾伯格電影《戰馬》中感情的分析

⊙呂 琳［煙臺職業學院藝術系， 山東 煙臺 264670］

作 者：呂 琳，煙臺職業學院藝術系助教，主要研究方向為鋼琴教學與演奏、音樂教育。

從今年3月4日新街口某影城的票房數據看，該影城當日的總票房為13萬元，其中《戰馬》3萬元，《雙城計中計》8000多元，《變節·潛罪犯》8000多元，《瘋狂的蠢賊》7000多元，《錢學森》2000多元。可以說，一部《戰馬》，相當于是四部國產片的票房。而截至上周日，《戰馬》收獲5092萬元，成為周冠軍。

在此之前，斯皮爾伯格已經執導過四部與“二戰”題材相關的影片（分別是1979年的《一九四一》，1987年的《太陽帝國》，1993年的《辛德勒名單》和1998年的《拯救大兵瑞恩》），而《戰馬》則是導演首次觸電“一戰”題材的電影。與以往戰爭題材影片不同，導演在本片中并沒有一味展現戰爭的殘暴血腥，控訴戰爭的泯滅人性，而是以一匹馬將處于戰爭中的各色人物串聯起來，勾勒出一幅戰爭圖景下的浮世繪，展現人性的美好、勇氣與力量。

從本片的票房不僅可以看出斯皮爾伯格電影在國內的號召力，而且也說明本片是一部值得去看的影片，它有其值得一看和讓人感動的地方。影片采取了巧妙的視角，以“戰馬”為主角，通過戰馬所經歷的種種神奇的事跡之后，讓人們看到了人性的美好，從而反襯出了戰爭的殘酷。影片通過種種情感，來謳歌生命的可貴和難得，也表達了對戰爭的厭惡和譴責。影片的感情線很多，也很復雜。

一、人馬之情 電影的主線是艾伯特和馬——喬伊的感情，也是電影著重描寫的一段人馬之情，艾伯特見證了喬伊的出生，在第一次喂食蘋果卻被馬兒拒絕之后，兩人第一次邂逅，在此之后艾伯特經常去看它，這是一種農人對馬的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情，這也跟艾伯特的父親在買來喬伊時的感情是一樣的，而當喬伊真正成為了艾伯特的馬之后，艾伯特對喬伊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關懷，他先是說服了自己的媽媽留下這匹馬，然后全身心地去訓練他，用自己的耐心和愛心，讓喬伊學到了很多別的馬所不具有的東西。尤其是在拼盡全力才給喬伊套上耕犁最終取得了成功保住了自己的農場時，二者的感情得到了升華，上升到了一種親情的層面上，喬伊越來越像艾伯特的孩子一樣，二者直接的感情也到了分割不開的程度。

但是戰爭的殘酷卻讓二者不得不分開，然而，喬伊是幸運的，它遇到了好長官，兩人的感情更像是知己之情，長官相信喬伊是軍隊里最好的馬，而喬伊也沒有辜負長官的希望，不僅贏得了軍隊里的比賽，并且在戰爭中英勇向前。然而由于戰爭的殘酷，最終，在德國人的陷阱下，法軍淪陷也讓這一對知己就此分離！

在德軍的軍隊中喬伊憑借著自己的智慧活了下來，并在一次逃亡中成功地躲進了一個意大利老農的農場中，農場主的孫女艾米麗對喬伊和喬伊的另一個同伴也是照顧有加，甚至給這兩個馬起了曾經喜歡的兩個男孩子的名字，女孩對喬伊的感情，更像是對陌生事物的感情，因為女孩很少接觸除爺爺以外的人和物，所以對兩匹馬多了很多同齡女孩沒有的感情。然而殘酷的德軍還是將兩匹馬帶走，這也是兩匹馬安逸生活的結束，在德軍中，馬兒們被視為早晚都要死的東西，毫無價值。它們要從事很重的體力活兒卻沒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好在德軍中有個雖然其貌不揚卻很懂馬的飼養員，他對兩匹馬更多的是憐憫和同情，然而他的幫助并不能改變喬伊伙伴的命運，最終，喬伊失去了伙伴，它瘋狂地跑到了戰場中的鋼絲網內。這時，最有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德法雙方為了一匹馬，同時有人跑了出去為喬伊剪去了身上的鋼絲，體現了人的憐憫之情，與戰場上的殘酷對比，這樣的情感更加真摯和感人！最終，喬伊在經過一番波折之后，終于跟艾伯特相見，只是，現在的它已經身負重傷；然而，在知道這匹馬的來歷之后，當所有的人都為喬伊求情之后，法軍的醫生終于答應來救喬伊，這體現了人們對于生命的敬畏之情，也表現出了生命的平等。

除此上述人馬感情之外，片中還有很多人馬之間的感情，如農場女孩艾米麗的爺爺及德軍飼養員對喬伊的喜愛之情等等。這種人馬之情貫穿了整個電影，表現得也最為感人。這種純潔的感情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磨難之后得到了升華，觀眾看了不禁潸然淚下。

二、人人之情 電影不僅在人和馬的感情上有著重點的描述，而且在電影中人與人的感情也有很多的刻畫，如影片開始時艾伯特跟父親的感情，在尊重和愛戴中卻充滿著不解、埋怨等感情，這使得父子關系變得很微妙。然而在喬伊幫助艾伯特一家保住了農場之后，艾伯特和父親的隔閡也就煙消云散，最終他完全理解了父親，并延續了父親走過的道路。

再如，影片中相依為命的艾米麗和她的爺爺，兩人真摯的親情也令人感動，因為艾米麗的父母在艾米麗很小的時候都死于戰爭，爺爺承擔起了更多的責任和負擔，他對艾米麗無微不至的照顧，千方百計地用欺騙讓自己的孫女生活得安逸、無憂無慮，然而戰火還是燒到了意大利的小鎮，德軍前來搜刮農場的東西，在德軍對孫女表現出好感之時，艾米麗的爺爺展現了自己強硬的一面，讓人為之動容。

說到文章中對人與人感情的描寫，最精彩的還是士兵為喬伊剪去鋼絲網的一段，兩位前一天還在打仗的敵對雙方，一名德國軍人和一名英國軍人，因為一匹馬而走到了一起，在短暫的交流和不信任之后，雙方最終通過配合讓馬脫離了鋼絲網。在決定馬的歸屬權的問題上，二人產生了分歧。德國人建議兩人打一架，而英國人則要求拋硬幣。最終德國人的硬幣決定了馬匹歸英國人所有，雙方握手，道別。這樣輕松的場面，體現了人和人之間最樸實最真摯的情感，表現了德英雙方軍人對和平的向往，對戰爭的厭惡和無奈。

除了上述的一些情感，電影還對很多的情感有所交代，比如艾伯特父母之間堅固不變的愛情；艾伯特和朋友之間純真的友情；喬伊軍官和戰友的戰友之情等一系列的感情，讓整個電影里洋溢著人和人之間的溫情，觀眾為之動容。

三、馬馬之情 電影中還有一種感情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馬和馬之間的感情，這也是讓電影升華的一種感情。喬伊和伙伴剛開始作為競爭對手一起在法軍的營中，兩匹馬都品種優秀，讓長官非常喜愛，也讓這兩匹馬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并且用馬的方式互相問好。在法軍官被俘之后，兩匹馬也是顛沛流離，一起經歷了很多戰爭的洗禮。喬伊也用自己的智慧幫助了黑馬躲過了很多次的殺害。在離開艾米麗重新回到軍隊中后，喬伊為了保護黑馬自告奮勇去拉武器，用自己的生命來保全同伴的安危。而在黑馬最終累死之后，喬伊失去了理性，在戰場之間瘋狂奔跑，讓觀眾感受到失去朋友后的撕心裂肺，也就在此時，我們看到了兩匹馬之間的朋友之情、患難之情。讓人對生命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人間有情，即便在最為殘酷的戰爭之中，我們也能發現人類溫情的存在。但正如最為殘酷的戰爭也無法掩蓋人性光輝的一面，最為溫情的故事也無法掩飾戰火中那濃重的殘酷。

一匹戰馬，沒有在戰火下縱橫天下，也沒有在廣闊的草原上盡情奔馳。反而如同一個在戰場上流浪的過客，幾年間的輾轉不僅見證那一幕幕不相干的最為平常的故事，更從側面讓人看到了戰爭背后一幕幕催人淚下的情景。戰馬如同線索一樣，將溫情與殘酷交織在一起，編寫一部平平無奇的，從開戰就期待著戰爭早日結束的普通軍民的故事。

世間萬物都是有感情的動物，而導演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用心把世間的感情一一呈現在觀眾面前。而這正是電影最能打動我們的地方，也讓我們對于戰爭有了更深層次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