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如何塑造“完美工作”

文 _ 何宗丞

作為蘋果生態鏈重要的一環，Apple Store承擔著銷售、服務等任務。從店面設計到用戶體驗，從產品銷售到技術服務，Apple Store為全球零售業樹立了標桿。據報道，在全球范圍內，Apple Store已經售出160億美元的產品。蘋果全球327家Apple Store每平方英尺的收入為5647美元，遠遠超過其他任何美國零售商。

除卻產品自身的吸引力，可觀的銷售業績與Apple Store員工的努力密不可分。在蘋果公司43000名員工中，多達30000名是那些身著印著蘋果Logo的藍色T恤的銷售人員。

《紐約時報》最近介紹了這些“小藍人”的薪資情況，報道認為公司蒸蒸日上，這些一線的銷售人員卻無法享受他們創造的巨大財富，但另一方面，偏低的薪資卻不能阻擋眾多員工對這份工作的熱愛。

Jordan Golson是薩勒姆Apple Store的一名員工，曾創造了3個月75萬美元的驚人銷售額。談及薪酬，他說：“我的時薪是11.25美元，有時候我就想，我是‘果粉’，零售店運營很不錯，這太棒了。可當你環顧其他公司的薪水，再看看自己的腰包時，又覺得囊中羞澀。”

調查中發現，Apple Store的零售員工盡管從事銷售工作，卻沒有銷售提成，因為蘋果公司認為這樣會引起惡意競爭，這造成零售員工的薪水普遍處于較低水平。報道稱，零售員工年薪大多在25000美元左右，而相對應的，每位員工（包括非銷售人員如技師）去年平均為公司創收47.3萬美元，而消費電子類商店通常每位員工可貢獻20.6萬美元收入。

不過以服務業的行業標準來看，蘋果公司員工的待遇處于中上水平。比最低時薪7.25美元高出不少，略低于瑜伽和運動連鎖店Lululemon的每小時12美元。此外，蘋果公司會提供其他福利，包括醫療保險、401K 退休計劃（美國的一種養老保險計劃）以及購買蘋果產品的優惠。

一位蘋果前雇員爆料，零售店經理希望新員工能夠就職6年，但事實上，員工平均任期只有2年左右。在調查中，一些前員工描述了工作的緊張和壓力，但這種工作狀態多與iPhone和iPad的供不應求有關。對此，蘋果公司回應稱，“天才吧”（Genius Bar，蘋果零售商店內提供技術支持的部門）每年的留職率幾乎為90%，這在整個零售行業前所未有，同時也表明他們對顧客以及對蘋果事業的熱情。

事實上，很多年輕人對蘋果零售的低薪工作趨之若鶩，幾位離職的員工表示在蘋果的工作經歷很美好，他們表示，對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說，這是一份完美的工作。

《紐約時報》認為，員工的忠誠在于公司塑造了一種無形資產，這種雇員文化能讓工作變成神圣的使命。“當你為蘋果工作時，你感覺你是在做一件偉大的事，這是為什么公司不進行改革的原因。”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蘋果員工這樣說。

麻省理工學院斯隆管理學院教授Paul Osterman表示：“很有意思，當沃爾瑪支付給一位單身母親9美元時，我們都會覺得受到了冒犯。而蘋果支付給一個年輕人12美元的時薪，我們卻沒有這種感覺。”

為何會有這樣的差異？蘋果的零售員工大多是蘋果產品的擁躉，他們從對產品的熱愛逐漸延伸到對一切有關公司事務的情感認同，而蘋果的精妙之處就在于它善于引導人們將這種情感融入到雇員文化中，讓員工感受到自己在從事喜愛的工作。另外，無論是蘋果公司抑或員工自身，其職業定位都非導購員，而是懂技術的“天才”“講師”，助人的工作往往會給他們帶來快樂。

蘋果尤其善于區別帶有傳統的刻板成見的概念，比如淡化傳統上的辛苦養家的工作成見，讓工作升華為神圣的事業。比如，蘋果從不會使用“銷售”（sales）一詞描述銷售團隊成員，而美其名曰——“專家”（specialis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