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問問自己,\"從前\"是什么時候開始看童話的,也許這個\"從前\",就該是只會讀字不會寫字的年代了。抱著餅干筒,躺床上看《皮皮魯》,并且堅定的相信,父母房間大衣柜里,藏著通往地心世界的升降梯。
很難確切的說出,屬于孩子的童話是何時進入成年人世界的。1937年7月,第一部動畫電影《白雪公主》的誕生算是個楔子,新的電影形式宣告誕生。而2011年7月《哈利波特》7部曲在大熒幕上完結,十年創造60億美元票房被羅琳稱為“魔法才能辦到的事”。
顯然,《哈利波特》已經不是專屬于孩子的童話,它有一個童話的開始和一個大團圓的結局,但其中也有死亡,有背叛,有失敗,有Bad ending的殘酷。安徒生老早就說過:“每一個童話后面,都會隱藏一群成年讀者。”而兒童文學作家金波認為,“同樣一本童話書,孩子讀故事,大人在找自己。”
78歲的金老,前不久還創作了《烏丟丟的奇遇》10周年紀念版,從寫作技巧方面來說,金老大概是第一個采用復線結構講童話故事的內地作家。這足以證明,金老并不僅僅想要寫一出孩子們喜聞樂見的故事。出版社編輯曾在微博征集到了關于該書的2000個問題,你能看到30來歲讀者的詢問“獨腳大俠為何不帶烏丟丟一起走?”“布袋爺爺的存在,對烏丟丟的成長是好是壞?”正因為這些問題,金老更相信所謂成年人童話一定是那種“常讀常新,常有共鳴的故事。”
“所有的大人都曾經是孩子,所有的大人都再也變不回孩子……”對法國童話作家圣·埃克蘇佩里作品《小王子》的熱捧至少已經持續了15年。關于男孩、狐貍和一朵玫瑰花的簡單故事,埃克蘇佩里用最唯美的方式,說破了“為什么人長大以后就要變笨”——大人習慣把許多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
我們煞有介事地在城市里擠作一團,當聽到某人的某句話,一定要思前想后,才敢斷定那句話沒有其他含義。我們的存在需要許多各種各樣的數字證明,所有人都以占據更多數字為榮,比如錢。但往往銀行卡上的那點數字什么事也辦不了,那點錢只夠你“思考人生”。
對于成年人來說,我們為何熱衷成人童話?只是因為我們是看著《哈利波特》成長起來的兒童,我們都曾像皮皮魯一樣“思考人生”。即便已經走進社會,看慣了灰暗與陰謀,但保持童真的人依然愿意相信善良,還是喜歡編造大團圓的結局。“正義必勝,壞人必死”,這或許是成人童話與兒童讀物之間最后一點相似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