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已無退讓空間

劉迪

今日的中日關系，已進入一個當今世界少有的復雜時期。一方面，世界上第二、第三大經濟體保持著密切的經濟技術交流、人員往來；同時，兩國之間國民互信、政治互信卻日益喪失。今年4月以來石原慎太郎在美國宣布“購買”釣魚島后，中日兩國關系更加對立，邦交正常化40周年的慶祝氛圍已然無存。

9月９日上午，在APEC首腦會議前，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與日本首相野田佳彥臨時會見，主要話題是釣魚島。會談時間為15分鐘，采取站立形式。這讓人想起，兩年前的10月30日，溫家寶在河內會見菅直人，也是站著說話，時間約為10分鐘。當時的背景是，日本在釣魚島海域拘留中國漁民，并以日本國內法審判，兩國關系陷入低谷。

對于“購島問題”，野田政府解釋為可以“維穩”，但是從中國角度來看，不論石原“購島”還是野田“購島”，其目的或效果都是強化日本對于該島的實際控制，中國絕無接受之可能。對于野田政府的“國有化”目的，日本政府官房長官藤村修解釋說，假如第三者購買，可能威脅到釣魚島的穩定、安寧。9月11日，野田內閣再次舉行內閣會議，批準“購島”費用。

本來，釣魚島附近海域，是中國大陸及臺灣漁民世世代代進行捕撈的漁場，但是近年來，日本政府開始驅趕甚至逮捕中國漁民，這個現象不但讓當地中國漁民感到憤慨，同時也讓很多人深思。日本輿論指出，石原購島的行為背后，存在美國重返亞洲、圍堵中國的意圖；假如沒有美國慫恿，釣魚島問題不會被炒至如此程度。另有日本輿論認為，圍繞釣魚島斗爭，美國因素甚大。美國希望中日釣魚島問題鬧大，借此機會，向日本表明《日美安保條約》十分重要，加強美國在亞洲的存在。

但是，不容忽視的是，中日關系極其復雜。目前不論中國的內政或外交，均無退讓的空間。假如中國一直示弱，日本必將接二連三地對中國主權及政策底線展開挑戰。因此中國政府決不會在釣魚島問題上松動一步。

長期以來，中國對于釣魚島的方針，首先是擱置爭議，其次是共同開發。但是，9月10日、11日日本兩次內閣會議表明，擱置爭議已不可能，共同開發更是無法談及。日前網傳中方將對日提出“三不”原則，即“不登島”、“不登島調查”、“不在島上建設任何建筑物”。但海外評論認為，“三不”原則很難實行。這是因為，目前盡管遭到中方強烈反對，野田政府“購島”即強化對釣魚島的“實際支配”行動沒有改變。這種趨勢如果持續下去，中國將會永遠失去釣魚島。這是中國最為擔心的事情。

從日本國內政治狀況看，既有對華“毅然對決”的極端民族主義勢力，也存在亞洲協調派的潛流。極端民族主義勢力以為可以挾洋自重，依靠《日美安保條約》對抗中國。而亞洲協調派，則從日本國家利益出發，希望建立一個“日美中等邊三角”關系。他們認為，只有這樣，才有利于日本保持獨立。不過，從現實情況看，極端民族主義話語強勢，而亞洲協調派很難講話。

中日關系今后將走向何方？前述胡錦濤在APEC會議上對野田佳彥談話的三點，可歸納為一句話，即日方必須停止一切針對釣魚島的非法活動，否則后果嚴重。既然野田內閣決心購島，破壞既有的“擱置爭議”的局面，那么接下來中國制定、實施的反制措施將逐一公布。從兩年之前撞船事件來看，中國方面可能會犧牲部分經濟利益并動用部分外交資源，來實施這種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