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濯牛山

青絲

韓方大戰的起因之一，就是本來打醬油的方舟子被韓寒譏諷頭發少，最終憤而加入戰團。不知韓寒有沒有想過，不斷加入的那些質疑者，有多少人是頂著一顆發亮的腦袋在進行文本分析。

在此之前，曾有好事者在BBS上發起過一個八卦調查，詢問女網友，最不能容忍男人的缺陷是什么，有“個矮、禿頂、齙牙、啤酒肚”幾個選項。結果，大多數女性都把禿頂列為首選。

其實，對禿頂者的歧視自古有之。《孟子》曰：“牛山之木嘗美矣。以其郊于大國也，斧斤伐之……牛羊又從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說的是牛山上本來草木茂盛，但是經人砍伐，牛羊啃食，最后變成了一片不毛之地。這個過程與人到了一定年紀頭發脫落、望秋先零很相似，故“濯濯牛山”常被用于戲謔他人禿頂無發。而且不管怎么掩飾，都無濟于事。如在周邊蓄一圈稀稀疏疏的毛發，要被戲為“地中海”；如果把周圍的頭發盡量梳往中間，又被諷為“地方支援中央”。

我有一位從弱冠之齡就開始謝頂的朋友，多年來都以光頭形象示人。有一次他應聘一個職位，對方本答應聘用他，數日后卻變卦。他追問原因，對方主管在電話中很委婉地說：你的條件一切都OK，就是你的光頭太刺眼了，我們是正經單位，擔心有人誤會我們涉黑……后來，他正在上小學的兒子也拒絕他到學校接自己，因為有一次老師喊“你爺爺來接你了”，令小孩子感覺很沒面子。所以，當我后來看到長相酷似史萊克的英格蘭球星魯尼，花了3萬英鎊植發以解決“早謝”的問題，理由是想讓兒子更健康地成長，只能長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說起來，我也是那種“人又不聰明，還學別人謝頂”的人，曾經擁有的一頭自然卷發，進入中年后就日漸稀疏，每當在電視上看到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我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年紀尚輕時，看到AC米蘭俱樂部的禿頭大管家加利亞尼，心想這人怎丑成這樣，后來無意中看到一張他年輕時的照片，簡直不敢相信，長著一頭濃發的加利亞尼，竟然英俊毫不遜色于荷里活影視明星。于是更加哀嘆，想當年，我家也是住在美男街靚仔巷的啊，沒準再過兩年，別人也會以當年我看加利亞尼的眼光看我。

所以，如今再看到一直都被稱為丑星的葛優和陳佩斯，不禁心有戚戚，他們真的很丑嗎？相比起來，馮鞏、趙本山這些被稱為笑星的人，除了有頭發，他們又帥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