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北魏前期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遷轉(zhuǎn)與傳襲

提 要：北魏前期，國家封授諸王爵位，一般都要為受爵者加拜將軍號。諸王領(lǐng)有將軍號使王爵與國家職官體系結(jié)合在一起，因而也就加重了諸王的政治地位。北魏國家封授諸王爵位時所加的將軍號稱為“本將軍”。諸王的“本將軍”號并不是固定不變的，在需要的時候，國家可以遷轉(zhuǎn)他們的將軍號。諸王領(lǐng)有的將軍號同爵位一樣，也可以被繼承。但由于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品級很高，將軍號的傳襲表現(xiàn)出明顯的復(fù)雜性。

關(guān)鍵詞：北魏前期;諸王;將軍號;遷轉(zhuǎn);傳襲

北魏前期，國家封授諸王爵爵位，一般為受爵者加拜將軍號。北魏國家為諸王所加將軍號與所授王爵具有密切的聯(lián)系。實際上，諸王的將軍號與他們所受王爵一樣都具有象征地位與身份的作用。在諸王受爵加拜將軍號之后，他們領(lǐng)有的將軍號，并不是固定不變的，國家根據(jù)需要可以遷轉(zhuǎn)他們的將軍號。并且，在諸王亡故后，他們領(lǐng)有的將軍號大多數(shù)能同爵位一樣為后世繼承。本文擬對諸王將軍號的遷轉(zhuǎn)與繼承問題做一些探討，希望能夠?qū)Ρ蔽呵捌谥T王爵位與所領(lǐng)將軍號的關(guān)系有較為明確的闡釋。

一、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制度的實行

北魏建國后，就開始實行爵位制度。登國元年（386年），道武帝便“班爵敘勛，各有差”。1天興元年（398年），道武帝又將爵制重新做了規(guī)定?！段簳?8226;道武帝紀(jì)》：“十有一月辛亥，詔尚書吏部郎中鄧淵典官制，立爵品?！?在道武帝制定的爵位規(guī)定中，王爵是最高的爵位。他明確規(guī)定“皇子及異姓元功上勛者封王”。3在對王爵封授的過程中，道武帝又開始為一些諸王加拜將軍號。由于北魏初年，道武帝為拓展疆土不斷發(fā)動戰(zhàn)爭，當(dāng)時國家封授的有爵者，大部分都要參與軍事活動，出于統(tǒng)軍作戰(zhàn)的需要，一般要授予這些將領(lǐng)將軍號。當(dāng)然，對諸王來說，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軍隊的重要統(tǒng)帥，也就更需要授予他們將軍號了。例如，皇始二年（397年），道武帝便“以東平公元儀為驃騎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兗豫雍荊徐揚六州牧、左丞相，封衛(wèi)王?！?在這一時期，由國家授予將軍號的諸王不只有衛(wèi)王拓跋儀一人。諸如，道武帝為常山王拓跋遵加拜大將軍號、5為高涼王拓跋樂真加拜鎮(zhèn)北將軍號、6為毗陵王拓跋順加拜鎮(zhèn)西大將軍號。7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北魏國家使參與軍事活動的諸王開始領(lǐng)有將軍號。然而，道武帝并沒有將授予諸王將軍號限制在軍事行動范圍內(nèi)，而是以軍事活動為基礎(chǔ)，進一步與封授王爵的活動結(jié)合起來。《魏書#8226;道武帝紀(jì)》：“（天興六年，403年）冬十月，起西昭陽殿。乙卯，立皇子嗣為齊王，加車騎大將軍，位相國；紹為清河王，加征南大將軍；熙為陽平王；曜為河南王。封故秦愍王子夔為豫章王，陳留王子右將軍悅為朱提王。”1在道武帝封授的六王中，4人為皇子王；2人為宗室王。在4位皇子王中，只授予齊王拓跋嗣、清河王拓跋紹將軍號，而對陽平王拓跋熙、河南王拓跋曜則沒有授予將軍號。宗室朱提王拓跋悅在封授王爵前，已經(jīng)領(lǐng)有將軍號，并不是封授王爵的結(jié)果。宗室豫章王拓跋夔，也沒有授予將軍號。盡管道武帝這一次封授皇子王與宗室王時，是有選擇地為受封諸王加拜將軍號，但是，為這些諸王加拜將軍號已經(jīng)與軍事行動沒有關(guān)系，而成為與封授王爵相聯(lián)系的活動。這種活動的特點就是，在封授皇子王爵時，為獲得王爵者加拜將軍號。由于齊王拓跋嗣、清河王拓跋紹是第一次領(lǐng)有將軍號，所以他們領(lǐng)有的將軍號就是他們的起家官。自然他們與沒有加拜將軍號的諸王的地位也就有了比較明顯的差別。不過，道武帝并沒有將這一做法在封授王爵的活動中推廣。因此，可以說道武帝只是為實行封授諸王加拜將軍號做法開了端緒，但并沒有使這種做法制度化。

北魏國家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的做法開始固定化，實際是從明元帝時開始的?！段簳?8226;明元帝紀(jì)》：

（泰常七年，422年）夏四月甲戌，封皇子燾為泰平王……拜相國，加大將軍;丕為樂平王，加車騎大將軍;彌為安定王，加衛(wèi)大將軍;范為樂安王，加中軍大將軍;健為永昌王，加撫軍大將軍;崇為建寧王，加輔國大將軍;俊為新興王，加鎮(zhèn)軍大將軍;獻懷長公主子嵇敬，封長樂王，拜大司馬、大將軍。2

從明元帝封授的八位諸王的身份來看，拓跋燾為皇太子；嵇敬為皇親；其余則為普通皇子。盡管他們的身份有差別，可是朝廷封授他們王爵時，都為他們加拜了將軍號。這就是說，明元帝在封授這些皇子和皇親王爵時，就要以將軍號作為他們的起家官。明元帝采取的這種措施，是對道武帝為一些諸王加拜將軍號做法的繼承和發(fā)展。明元帝不僅使這種做法進一步完善，并且，使諸王都可以領(lǐng)有將軍號，因而，封授王爵與加拜將軍號兩種活動就成為固定的結(jié)合。

自明元帝確定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制度后，朝廷不僅要使皇子王、宗室王領(lǐng)有將軍號，并且，也要使大部分其他身份的諸王領(lǐng)有將軍號?！段簳?8226;樓伏連傳》：“世祖征蠕蠕，伏連留鎮(zhèn)京師，進爵為王，加平南大將軍。”3《魏書#8226;陸俟傳》：“高宗踐阼，以子麗有策之勛，拜俟征西大將軍，進爵東平王?！?樓伏連、陸麗都是鮮卑勛臣，他們晉封王爵后，北魏國家便使他們領(lǐng)有將軍號?！段簳?8226;王睿傳》：“（太和四年，480年）遷尚書令，封爵中山王，加鎮(zhèn)東大將軍。”5《魏書#8226;張祐傳》：“太后嘉其忠誠……拜散騎常侍、鎮(zhèn)南將軍、尚書左仆射，進爵新平王?！?文明太后掌政時，王睿為幸臣，張祐則為宦官，在封授他們王爵后，也都為他們加授了將軍號。除此之外，北魏國家封授南朝降臣王爵后，也要使他們領(lǐng)有將軍號。例如投降北魏的劉昶“尚武邑公主，拜侍中、征南將軍、駙馬都尉，封丹陽王?！?由此可見，北魏前期除了使皇子、宗室王能夠領(lǐng)有將軍號，也可以使異姓王，諸如鮮卑勛臣、外戚、皇帝的幸臣、宦官和南朝降臣都領(lǐng)有將軍號。這說明，北魏前期，國家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是不區(qū)分同姓王與異姓王的。自北魏前期國家確立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的制度后，直到太和十六年孝文帝爵位改革，“制諸遠(yuǎn)屬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皆降為公，公為侯，侯為伯，子男仍舊，皆除將軍之號”，8才使封授爵位與加拜將軍號完全分離了。

盡管明元帝開始確定封授諸王加拜將軍號制度，可是，在具體實行的過程中，并不是整齊劃一的。清人萬斯同在《魏諸王世表》、《魏異姓諸王世表》、《魏外戚諸王世表》中統(tǒng)計，在太和十六年孝文帝爵位改革之前，北魏國家分封的皇子王、宗室王和異姓王共有95人。9據(jù)《魏書》載，在這些諸王中，北魏國家為他們加拜將軍號的有74人，沒有加拜將軍號的有21人，其中宗室諸王有7人，皇子、皇弟、皇叔諸王有13人，異姓諸王有8人。依據(jù)統(tǒng)計數(shù)字來看，在太和十六年孝文帝爵位改革前，沒有領(lǐng)有將軍號的諸王，只占北魏國家所封全部諸王人數(shù)的1/10強。因此，可以說北魏前期一些諸王沒有領(lǐng)有將軍號應(yīng)該屬于特殊的情況。

總之，北魏前期，國家封授諸王爵位加拜將軍號的制度，是從明元帝開始確立的。這一制度直到孝文帝爵位改革后才廢止。當(dāng)時國家為大多數(shù)諸王都加拜了將軍號。其目的就是要使諸王爵位與將軍號結(jié)合起來，使他們身份地位能夠在國家官僚體系中得到體現(xiàn)，因而也就更加重了這些特權(quán)貴族的地位。

二、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遷轉(zhuǎn)

北魏國家設(shè)置的將軍號是當(dāng)時職官體系中的重要官職。道武帝時，“初建臺省，置百官，封拜公侯、將軍、刺史、太守?！?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設(shè)置了將軍號。道武帝所設(shè)的將軍號實際是承襲晉制而來的。宮崎市定教授認(rèn)為在晉制中，將軍號已經(jīng)只是一種戎秩，成為虛銜。2盡管領(lǐng)有將軍號者，并沒有實際的權(quán)力，可是，將軍號卻可以體現(xiàn)他們在國家官僚體系中的地位。北魏前期，國家封授王爵為諸王加拜將軍號的目的，一方面要使王爵能夠與將軍號結(jié)合起來，使王爵的品級能夠在職官體系中得到體現(xiàn)；另一方面，則要通過為諸王加拜將軍號更加重他們的地位。由于北魏國家為諸王受爵加拜將軍號起到這樣的作用，所以，這也就涉及到當(dāng)時國家為諸王封授爵位所加的將軍號是否可以遷轉(zhuǎn)的問題。

事實上，北魏前期，國家在封授王爵所加的將軍號，一般稱為“本將軍”。在當(dāng)時文獻中，多有這種記載?！段簳?8226;京兆王子推傳》：“京兆王子推，太安五年封，位侍中、征南大將軍、長安鎮(zhèn)都大將……高祖即位，拜侍中、本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魏書#8226;任城王云傳》：“（任城王拓跋云）和平五年封，拜使持節(jié)、侍中、征東大將軍、和龍鎮(zhèn)都大將……出為冀州刺史，仍本將軍?！?這里提到京兆王拓跋子推、任城王拓跋云的“本將軍”號，都是北魏國家在封授他們王爵時加拜的將軍號。因為北魏國家為諸王所加的“本將軍”號，具有加重他們地位的意義，所以，在諸王擔(dān)任實職官時，一般采取保留“本將軍”號的做法?！段簳?8226;劉昶傳》： “（劉昶）尚武邑公主，拜侍中、征南將軍、駙馬都尉，封丹陽王。歲余而公主薨，更尚建興長公主……太和初，轉(zhuǎn)內(nèi)都坐大官……及蕭道成殺劉準(zhǔn)，時遣諸將南伐，詔昶曰……乃以本將軍與諸將同行?！?據(jù)此，劉昶受封丹陽王所加的將軍號為征南將軍，這正是他的“本將軍”號。在劉昶任駙馬都尉、內(nèi)都坐大官都以“本將軍”號作為加官，即使參加征討作戰(zhàn)依然也要加帶“本將軍”號。很明顯，劉昶所領(lǐng)的“本將軍”號，是長期保留的。當(dāng)然，有一些諸王受爵加拜的將軍號，因需要而被遷轉(zhuǎn)，可是，北魏國家不久就又重新恢復(fù)他們原來的將軍號。例如，任城王拓跋云始封時，加拜征東大將軍，“后仇池氐反，以云為征西大將軍，討平之。除都督徐兗二州緣淮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出為冀州刺史，仍本將軍。”6南安王拓跋楨“皇興二年封，加征南大將軍……高祖即位，除涼州鎮(zhèn)都大將，尋以綏撫有能，加都督西戎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lǐng)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涼州刺史。征為內(nèi)都大官，出為使持節(jié)、侍中、本將軍、開府、長安鎮(zhèn)都大將、雍州刺史?！?由此可見，北魏國家為始封諸王所加將軍號，一般是不輕易改變的。北魏國家盡力要保持諸王受爵加拜的本將軍”號，除了因為“本將軍”號具有象征諸王地位的意義之外，也是要保證“本將軍”號能夠為后世繼承。例如，京兆王拓跋黎受封王爵，沒有加拜將軍號。道武帝為繼承他王爵的兒子江陽王拓跋根“加平北將軍……子根，襲，改封“江陽王，加平北將軍?！?又如，東平王拓跋翰“真君三年封秦王。拜侍中、中軍大將軍……子道符，襲爵，中軍大將軍。”9都說明了這一點。

固然，北魏國家需要長期保留諸王的“本將軍”號，以此象征他們具有的特殊地位，并使“本將軍”號可以為后世繼承，可是，當(dāng)需要使諸王出鎮(zhèn)地方擔(dān)任刺史時，就不能不遷轉(zhuǎn)他們的“本將軍”號。《魏書#8226;南安王楨傳》：“南安王楨，皇興二年封，加征南大將軍、中都大官，尋遷內(nèi)都大官。高祖即位，除涼州鎮(zhèn)都大將，尋以綏撫有能，加都督西戎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lǐng)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涼州刺史?！?0又《魏書#8226;穆崇傳附穆亮傳》：“（穆亮）顯祖時，起家為侍御中散。尚中山長公主，拜駙馬都尉，封趙郡王，加侍中、征南大將軍。徙封長樂王。高祖初，除使持節(jié)、秦州刺史。在州未期，大著聲稱。征為殿中尚書，又遷使持節(jié)、征西大將軍、西戎校尉、敦煌鎮(zhèn)都大將?！?顯然南安王拓跋楨的“本將軍”號是由于他任都督西戎諸軍事、涼州刺史，而為遷轉(zhuǎn)；長樂王穆亮的“本將軍”號，則是因為他出任西戎校尉、敦煌鎮(zhèn)都大將而被改變。北魏國家這種遷轉(zhuǎn)諸王“本將軍”號做法的目的，是要使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與他們出鎮(zhèn)地方的方位保持一致，所以他們改變的將軍號也就限于“四征”將軍的范圍之內(nèi)，并沒有使將軍號的品級發(fā)生改變。當(dāng)然，北魏國家使諸王出鎮(zhèn)地方而遷轉(zhuǎn)他們的將軍號的，并不只有這一種情況?！段汗蕵钒餐蹂T氏墓志銘》云：

父（馮）熙，和平四年蒙授冠軍將軍肥如侯。到六年，進爵昌黎王。又除侍中太傅，王如故。又除使持節(jié)、征東大將軍、駙馬都尉、定州刺史……又除使持節(jié)、車騎大將軍、都督并雍懷洛秦肆北豫七州諸軍事、開府、洛州刺史、羽真、尚書、都坐大官、侍中，王如故。2

顯然昌黎王馮熙出任定州刺史，所領(lǐng)將軍號為征東大將軍，但他出任都督并雍懷洛秦肆北豫七州諸軍事、洛州刺史后，原來的將軍號就遷轉(zhuǎn)為車騎大將軍。不過，在前《職員令》中，征東大將軍和車騎大將軍的品級都為一品下。這就是說，盡管馮熙的將軍號改變了，可是，這兩個將軍號的品級卻是相同的。

北魏前期，諸王將軍號出現(xiàn)這種遷轉(zhuǎn)，并不只在諸王出鎮(zhèn)地方時發(fā)生。其實，諸王在擔(dān)任中央實職官時，也有“本將軍”號遷轉(zhuǎn)情況的發(fā)生?！段簳?8226;趙郡王干傳》趙郡王拓跋干“太和九年，封河南王，加衛(wèi)大將軍，除侍中、中都大官。尋授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領(lǐng)吏部尚書?！?又《魏書#8226;廣陵王羽傳》：“太和九年封。加侍中、征東大將軍，為外都大官。羽少而聰慧，有斷獄之稱。后罷三都，羽為大理，加衛(wèi)將軍，典決京師獄訟，微有聲譽。”4很明顯，由于趙郡王拓跋干、廣陵王拓跋羽所任實職官的遷轉(zhuǎn)，他們的“本將軍”號也都隨之改變了。不過，他們原來所領(lǐng)的衛(wèi)大將軍、征東大將軍與遷轉(zhuǎn)后的車騎將軍、衛(wèi)將軍，在前《職員令》中，都為一品下，品級卻是相同的。

綜上可知，北魏前期國家可以遷轉(zhuǎn)諸王受封加拜的將軍號，但是使諸王所領(lǐng)“本將軍”號改變，卻是有明確前提條件的，也就是說，遷轉(zhuǎn)的將軍號必須同諸王的“本將軍”號在品級上是一致的。只有這樣，才能夠使諸王爵位的品級與改變后的將軍號的品級保持一致，進而使諸王爵位與職官體系很好的結(jié)合起來。

然而，還應(yīng)該指出，北魏國家為一些諸王加拜的將軍號的遷轉(zhuǎn)在品級不變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在將軍號的等次上做一些調(diào)整?！段簳?8226;陸俟傳附陸麗傳》：“（陸麗）興安初，封平原王，加撫軍將軍……以其父俟為東平王。麗尋遷侍中、撫軍大將軍、司徒公，復(fù)其子孫，賜妻妃號?！?前《職員令》：撫軍將軍為從一品下，而撫軍大將軍則為“秩次四征下”，為從一品中。6可見平原王陸麗的將軍號由撫軍將軍遷轉(zhuǎn)為撫軍大將軍，將軍號的等次發(fā)生了改變。可是，這種改變?nèi)匀皇窃诒ＷC與諸王所領(lǐng)的“本將軍”號一致的前提下才出現(xiàn)的。

北魏前期，諸王的爵位是有等次區(qū)分的?！段簳?8226;官氏志》：“（天賜元年）十二月，詔始賜王、公、侯、子國臣吏，大郡王二百人，次郡王、上郡公百人?！?這就是說，國家將王爵劃分為二等次，即有大郡王與次郡王的區(qū)別，實際大郡王與次郡王在地位上是有區(qū)別的。北魏國家為了表示對諸王的獎勵或懲罰，有時會改變諸王爵位的等次。當(dāng)時表現(xiàn)諸王爵位等次差別的改變，一般是通過對他們虛封地的改封實現(xiàn)的。8《魏書#8226;高陽王雍傳》：“（高陽王雍）太和九年，封潁川王，加侍中、征南大將軍……久之，拜中護軍，領(lǐng)鎮(zhèn)北大將軍，改封高陽?！?孝文帝將高陽王拓跋雍的虛封地由潁川郡改封至高陽郡，實際就具有改變他爵位等次的意義。因為北魏前期國家對諸王虛封地實行“以郡為國”的制度，所以諸王所封地的人口數(shù)決定諸王是大郡王，還是次郡王。然而，由于北魏前期諸王的封國為虛封地，并且，在地方基層組織實行的是宗主督護制，所以國家很難掌握各封國的人口數(shù)字。實際上，北魏前期，大郡與次郡的人口數(shù)依據(jù)的不是當(dāng)時各郡的情況。嚴(yán)耀中先生認(rèn)為，北魏前期大郡、小郡、大縣、小縣的大小，一般依據(jù)兩晉郡的人口數(shù)字來確定。1這是很正確的意見。依據(jù)這種看法，就可以看出孝文帝改封高陽王拓跋雍封地的目的?！稌x書#8226;地理志上》載：潁川郡“統(tǒng)縣九，戶二萬八千三百?！?高陽國“統(tǒng)縣四，戶七千?！?西晉時諸王的封國分為三等。《晉書#8226;地理志上》：“武帝泰始元年，封諸王以郡為國。邑二萬戶為大國……邑萬戶為次國……五千戶為小國?！?這說明，高陽國的人口數(shù)達(dá)不到次國的標(biāo)準(zhǔn)。由此來看，孝文帝將拓跋雍的封地由潁川改封至高陽，實際是將他由原來的大郡王降為次郡王。也就是降低了他王爵的等次。高陽王拓跋雍王爵等次的改變，當(dāng)然要影響到他所領(lǐng)的將軍號，因此，孝文帝改封他的封地是與改變他所領(lǐng)的將軍號同時進行的。孝文帝將拓跋雍原來所領(lǐng)的征南大將軍改換為鎮(zhèn)北大將軍是具有明確的意圖的。在前《職員令》中，征南大將軍“次衛(wèi)將軍”，為一品下。而鎮(zhèn)北大將軍“次尚書令”，為從一品上。5很明顯，孝文帝將拓跋雍原來的征南大將軍改換為鎮(zhèn)北大將軍，正是要降低他將軍號的品級。由此可見，高陽王拓跋雍所領(lǐng)“本將軍”號的遷轉(zhuǎn)，實際與國家降低他王爵的等次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因此，由于諸王分為大郡王與次郡王二等次，所以北魏國家使王爵等次的改變，也要影響到他們所領(lǐng)將軍號的遷轉(zhuǎn)。

總之，北魏前期，國家可以改變諸王受爵時加拜的將軍號，遷轉(zhuǎn)后的將軍號與諸王受爵時加拜的“本將軍”號，基本都在同一品級范圍內(nèi)。當(dāng)然，由于國家逐漸對官階不僅以品級劃分，并且，進一步在同一品級中細(xì)化為上、中、下不同的等次，因此，北魏國家在遷轉(zhuǎn)諸王所加將軍號時，也會在同一品級范圍內(nèi)，對將軍號的等次做出調(diào)整，以此表現(xiàn)諸王地位的變化。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北魏國家通過改封諸王虛封地以此來表現(xiàn)王爵等次的降低，這樣，為他們所加的“本將軍”號的品級也就要隨之降低。

三、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傳襲

北魏前期，諸王亡故后，一般他們的王爵可以為后世繼承，但將軍號的傳襲情況卻是比較復(fù)雜的。為了說明北魏國家為諸王加拜將軍號的傳襲情況，需要對諸王爵位繼承情況做一些說明。如前所述，北魏前期，封授的諸王共有95人，其中加拜將軍號的有74人。可是，因為不同的原因，諸王爵位為后世繼承的人數(shù)并不多。統(tǒng)計孝文帝改革前所封皇子王、宗室王、異姓諸王和外戚王的情況，一共有55人的王爵為后世繼承。其中還有4人，即陽平王拓跋熙、河南王拓跋曜、河間王拓跋脩、長樂王拓跋處文，在分封王爵時，并沒有加拜將軍號。這樣，只有51位諸王的將軍號有可能為后世繼承。《魏書#8226;官氏志》：“舊制：諸以勛賜官爵者，子孫世襲軍號。”6依據(jù)這種說法，在這51位諸王中，他們的王爵應(yīng)該與他們所領(lǐng)將軍號都要一并為后世承襲。可是，從北魏前期諸王所領(lǐng)軍號的傳襲情況來看，并不完全如此。實際上，為諸王加拜的將軍號的傳襲表現(xiàn)出多種情況。

首先應(yīng)該指出的是，一些諸王爵位與所加拜的將軍號可以同時傳給后世?！段汗舒?zhèn)遠(yuǎn)將軍前將軍贈冠軍將軍正平太守元君之墓志銘》：

（元仙）河南洛陽人也。大宗明元皇帝之曾孫，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秦雍涇梁益五州諸軍事、衛(wèi)大將軍、雍州刺史、內(nèi)都大官、開府儀同三司、萇安鎮(zhèn)都大將、樂安宣王之孫，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秦雍涇梁益五州諸軍事、衛(wèi)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萇安鎮(zhèn)都大將、內(nèi)都大官，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冀定幽相四州諸軍事、開儀同三司、定州刺史、樂安簡王之第四子也。7

墓志銘中的樂安宣王正是文獻記載中的樂安王拓跋范。據(jù)這一墓志銘記載，拓跋范的王爵與所領(lǐng)衛(wèi)大將軍號都被后世繼承了。8諸王爵位與所領(lǐng)將軍號同時為后世繼承的事例，不僅見于墓志銘，也見于文獻記載。《魏書#8226;陽平王新成傳》：陽平王拓跋新成領(lǐng)征西大將軍“長子安壽，襲爵。高祖賜名頤?！?《魏書#8226;孝文帝紀(jì)下》：“（太和十四年）夏四月，地豆于頻犯塞。甲戌，征西大將軍、陽平王頤擊走之?！?這兩條記載說明，陽平王拓跋新成的王爵與所領(lǐng)的征西大將軍號都為其子拓跋頤一并繼承。當(dāng)然，繼承王爵并承襲將軍號者，并不限于樂安王拓跋范、陽平王拓跋頤。諸如，東平王拓跋翰領(lǐng)中軍大將軍號，其子拓跋道符“襲爵，中軍大將軍?！?陽平王拓跋長壽領(lǐng)征西大將軍號，其子拓跋鸞繼承王爵，“高祖時，拜外都大官，又出為持節(jié)、都督河西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lǐng)護西戎校尉、涼州鎮(zhèn)都大將?！?平原王陸麗領(lǐng)撫軍大將軍號，其子陸?！耙u爵，撫軍大將軍、平原王?！?西平王源賀領(lǐng)征南將軍號，其子源懷“受父爵，拜征南將軍。”6瑯琊王司馬楚之領(lǐng)鎮(zhèn)西大將軍，其子司馬金龍“后襲爵。拜侍中、鎮(zhèn)西大將軍、開府、云中鎮(zhèn)大將、朔州刺史。”7可見，北魏前期，無論是同姓王，還是異姓王，他們所領(lǐng)的將軍號，在一般情況下，是可以為后世繼承的。

不過，應(yīng)該看到，北魏前期為諸王所加拜將軍號，毫不改變地就為王爵繼承者承襲的情況還是不多見的。大多數(shù)都是以改變始封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方式來繼承的。具體說來，可以分為3種情況：

一是繼承王爵者的將軍號品級高于始封王將軍號的品級。這一情況可以從永昌王拓跋健王爵的傳襲中看出?！段簳?8226;太武帝紀(jì)》：（延和元年）“撫軍大將軍、永昌王健攻建德?！?可是，為永昌王拓跋健加拜的撫軍大將軍號卻沒有被繼承王爵的拓跋仁承襲?！段簳?8226;太武帝紀(jì)下》：“乃命諸將分道并進，使征西大將軍、永昌王仁自洛陽出壽春?！?可見拓跋仁繼承的將軍號為征西大將軍。前《職員令》規(guī)定，征西大將軍為一品下，而撫軍大將軍則為從一品中。10很明顯，永昌王拓跋仁的將軍號已經(jīng)高于始封王拓跋健所領(lǐng)將軍號的品級。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當(dāng)與明元帝封授拓跋健王爵的等次不高有關(guān)。從拓跋健所領(lǐng)的“本將軍”號為撫軍大將軍來看，他始封的王爵當(dāng)為次郡王。而拓跋仁繼承王爵后，國家提高了他王爵的等次，所以，就將他的將軍號改為征西大將軍，因而，也就使他所領(lǐng)將軍號高于始封王的將軍號的品級。

二是繼承王爵者的將軍號與始封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稱號不同，但將軍號的品級卻相同。《魏書#8226;任城王云傳》：“（任城王云）和平五年封，拜使持節(jié)、侍中、征東大將軍、和龍鎮(zhèn)都大將……云長子澄……襲封，加征北大將軍?！?1王爵繼承者拓跋澄沒有繼承征東大將軍號，卻加拜了征北大將軍。可是，征東大將軍、征北大將軍都屬于四征大將軍，當(dāng)然將軍號的品級是相同的。

三是繼承王爵者的將軍號與始封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稱號不同，并且品級低于始封王所加將軍號?！段簳?8226;城陽王長壽傳》：“城陽王長壽，皇興二年封，拜征西大將軍、外都大官……延興五年薨，謚康王。長子多侯，早卒。次子鸞……始繼叔章武敬王，及兄卒，還襲父爵?！?2可是拓跋鸞承襲其父王爵后，所領(lǐng)的將軍號卻不是征西大將軍?！段簳?8226;李寶傳》：“（李佐）尋被敕與征南將軍、城陽王鸞，安南將軍盧淵等軍攻赭陽?！?3據(jù)此，拓跋鸞繼承的將軍號當(dāng)為征南將軍。前《職員令》：征西大將軍為一品下，征南將軍則為從一品中。14顯然拓跋鸞的將軍號低于始封的城陽王拓跋長壽所領(lǐng)將軍號的品級。章武王拓跋太洛所領(lǐng)將軍號的傳襲情況也是如此。《魏書#8226;章武王太洛傳》：“章武王太洛，皇興二年薨。追贈征北大將軍、章武郡王……彬，字豹兒，襲爵……出為使持節(jié)、都督東秦豳夏三州諸軍事、鎮(zhèn)西大將軍、西戎校尉、統(tǒng)萬鎮(zhèn)都大將、朔州刺史?！?5前《職員令》規(guī)定：征北大將軍為一品下；鎮(zhèn)西大將軍則為從一品中。顯然拓跋彬所領(lǐng)將軍號的品級低于北魏國家追贈拓跋太洛的將軍號。

盡管上述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為后世繼承的情況不盡相同，但一致之處就是，始封王的將軍號與他們的爵位都同時被后世承襲了?？墒?，與這種傳襲情況不同的是，始封王的爵位為后世繼承，但將軍號卻沒有被繼承。統(tǒng)計《魏書》、《北史》中的記載，這種情況并不在少數(shù)。諸如，臨淮王拓跋譚“薨，謚宣王。子提，襲。”1京兆王拓跋子推的爵位由“子太興，襲。拜長安鎮(zhèn)都大將，以黷貨，削除官爵。后除秘書監(jiān)，還復(fù)前爵，拜統(tǒng)萬鎮(zhèn)將，改封西河?！?樂浪王拓跋萬壽王爵“子長命，襲。坐殺人賜死，國除?！?平陽王長孫翰進封平陽王，加安集將軍。“子平成，襲爵，降為公。”4廣陵王樓伏連“進爵為王，加平南大將軍……子真，襲，降爵為公?！?東安王劉尼“加侍中，進封為王。出為征南將軍、定州刺史……子社生，襲爵?！?魏郡王陳建“遷司徒、征西大將軍，進爵魏郡王……子念，襲爵。為中山守。”7安城王萬安國“超拜大司馬、大將軍，封安城王……子翼，襲王爵。太和十五年薨。”8譙王司馬文思“為假節(jié)、征南大將軍，進爵譙王……子彌陀，襲爵?！?中山王王?！埃ㄌ停┧哪辏w尚書令，封爵中山王，加鎮(zhèn)東大將軍……子襲，字元孫。年十四，以父任擢為中散，仍總中部?！?0陽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將軍、太宰，進爵為王……道生弟鳳皇，襲超爵，加侍中、特進。”11此外，宦官張祐、趙黑、外戚閭毗、閭紇進封王爵后，都加拜了將軍號，但后世只繼承了王爵，卻沒有繼承將軍號。

這些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沒有為王爵繼承者承襲，應(yīng)該說是由多種因素造成的。因為北魏前期，國家使諸王受爵加拜將軍號，是要使諸王的爵位所代表的地位在國家職官體系中得到體現(xiàn)，因此，諸王爵位的品級與將軍號的品級基本是一致的。12特別是同姓諸王所領(lǐng)的將軍號，實際正是他們的起家官。諸王后世在繼承爵位的同時，繼承了他們的將軍號，也就能夠以將軍號作為起家官。但是，諸王所領(lǐng)的將軍號大多數(shù)都是一品將軍號，因而，其起家官的品級是非常之高的。這樣，北魏國家就很難使全部繼承王爵者都繼承始封王的將軍號。

從異姓諸王的繼承情況來看，是與北魏前期國家限制異姓王后世繼承王爵的規(guī)定也有很大關(guān)系。北魏國家對異姓王爵位的繼承，一般實行降爵繼承。正如《魏書#8226;長孫道生傳》：“時異姓諸王襲爵，多降為公?！?3就是說，大多數(shù)異姓諸王繼承的不是王爵，而是公爵。異姓王只有在皇帝恩準(zhǔn)下，才能夠繼承王爵。當(dāng)時國家使這些異姓諸王后世以降爵的方式繼承爵位，當(dāng)然也就不能夠承襲始封王所加的將軍號。受這種因素影響，也就使由皇帝恩準(zhǔn)可以繼承異姓王的王爵者，也就很難按正常規(guī)定承襲他們所領(lǐng)的將軍號。

此外，北魏國家為異姓諸王所加最高品級的將軍號，為后世繼承就更困難了?！段簳?8226;萬安國傳》：“（萬安國）超拜大司馬、大將軍，封安城王……子翼，襲王爵?！?4大將軍在前《職員令》中為一品上。在這種情況下，北魏國家只能夠使王爵繼承者承襲王爵，而無法使他們繼承這種最高品級的將軍號。

綜上所述，盡管北魏前期，當(dāng)時國家確定 “以勛賜爵者子孫世襲軍號”，15可是，為諸王所封爵位是最高品級的爵位，為諸王所加的將軍號也是高品級的將軍號，所以，這就使諸王所領(lǐng)將軍號的傳襲具有明顯的復(fù)雜性。當(dāng)時諸王爵位繼承者可以繼承將軍號，但他們繼承的將軍號，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與始封王所領(lǐng)將軍號不同。并且，還有一些王爵繼承者只繼承爵位，卻不能繼承將軍號。因此，在諸王爵位的傳襲上，實際爵位的繼承與將軍號的繼承是分離的。這樣，在始封王爵位傳襲的時候，也就很難保證使他們所領(lǐng)的將軍號的傳襲能夠全部實現(xiàn)。

[作者張鶴泉（1950年—），吉林大學(xué)古籍研究所教授，吉林，長春，130012；侯瑞（1982年—），吉林大學(xué)古籍研究所博士研究生，吉林，長春，130012]

[收稿日期：2011年5月1日]

（責(zé)任編輯：趙軼峰）

1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20頁。

2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33頁。

3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3頁。

4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30頁。

5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34頁。

6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34頁。

7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40頁。

1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41頁。

2 魏收：《魏書》卷3，《明元帝紀(jì)》，第61頁。

3 魏收：《魏書》卷30，《樓伏連傳》，第717頁。

4 魏收：《魏書》卷40，《陸俟傳》，第904頁。

5 魏收：《魏書》卷93，《恩幸#8226;王睿傳》，第1988頁。

6 魏收：《魏書》卷94，《閹官#8226;張祐傳》，第2020—2021頁。

7 魏收：《魏書》卷59，《劉昶傳》，第1307頁。

8 魏收：《魏書》卷7下，《孝文帝紀(jì)下》，第169頁。

9 二十五史刊行委員會編：《二十五史補編》第4冊，北京：中華書局，1955年，第4479—4486頁。

1 魏收：《魏書》卷2，《道武帝紀(jì)》，第27頁。

2 [日]宮崎市定著，韓昇譯：《九品官人法研究》，北京：中華書局，2008年，第210頁。

3 魏收：《魏書》卷19，《景穆十二王上#8226;京兆王子推傳》，第443頁。

4 魏收：《魏書》卷19中，《景穆十二王中#8226;任城王云傳》，第461—462頁。

5 魏收：《魏書》卷59，《劉昶傳》，第1307頁。

6 魏收：《魏書》卷19中，《景穆十二王中#8226;任城王云傳》，第462頁。

7 魏收：《魏書》卷19下，《景穆十二王下#8226;南安王楨傳》，第493頁。

8 魏收：《魏書》卷16，《道武七王#8226;京兆王黎傳》，第401頁。

9 魏收：《魏書》卷18，《太武五王#8226;東平王翰傳》，第418頁。

10魏收：《魏書》卷19下，《景穆十二王下#8226;南安王楨傳》，第493頁。

1 魏收：《魏書》卷27，《穆崇傳附穆亮傳》，第667頁。

2 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55頁。

3 魏收：《魏書》卷21上，《獻文六王上#8226;趙郡王干傳》，第541頁。

4 魏收：《魏書》卷21上，《獻文六王上#8226;廣陵王羽傳》，第545—546頁。

5 魏收：《魏書》卷40，《陸俟傳附陸麗傳》，第907—908頁。

6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8頁。

7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4頁。

8 張鶴泉：《北魏前期諸王虛封地改封考》，《古代文明》，2011年第1期。

9 魏收：《魏書》卷21上，《獻文六王上#8226;高陽王雍傳》，第552頁。

1 嚴(yán)耀中：《北魏前期政治制度》，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0年，第178頁。

2 房玄齡：《晉書》卷14，《地理志上》，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421頁。

3 房玄齡：《晉書》卷14，《地理志上》，第424頁。

4 房玄齡：《晉書》卷14，《地理志上》，第414—415頁。

5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7—2978頁。

6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6頁。

7 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第133頁。

8 魏收：《魏書》卷17，《明元六王#8226;樂安王范傳》：“樂安王范，泰常七年封……世祖以長安形勝之地，非范莫可任者，乃拜范都督五州諸軍事、衛(wèi)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長安鎮(zhèn)都大將，高選才能，以為僚佐……長子良……高宗時，襲王，拜長安鎮(zhèn)都大將、雍州刺史，為內(nèi)都大官。薨，謚曰簡王?！薄段簳肪?《文成帝紀(jì)》：（和平元年）“二月，衛(wèi)將軍、樂安王良督東雍、吐京、六壁諸軍，西趣河西”?！段簳分兴d與“墓志銘”中的記載略有差異。墓志銘中所載，樂安王爵位和所加衛(wèi)大將軍號都可以被繼承，而《魏書》中所載，只繼承了衛(wèi)將軍號。衛(wèi)大將軍與衛(wèi)將軍的品級相同，但在等次上存在區(qū)別。當(dāng)以墓志銘中所載為是。

1 魏收：《魏書》卷19上，《景穆十二王#8226;陽平王新成傳》，第442頁。

2 魏收：《魏書》卷7，《孝文帝紀(jì)下》，第166頁。

3 魏收：《魏書》卷18，《太武五王#8226;東平王翰傳》，第418頁。

4 魏收：《魏書》卷19下，《景穆十二王下#8226;城陽王長壽傳》，第509頁。

5 魏收：《魏書》卷40，《陸俟傳附陸麗傳》，第911頁。

6 魏收：《魏書》卷41，《源賀傳附源懷傳》，第923頁。

7 魏收：《魏書》卷37，《司馬楚之傳》，第857頁。

8 魏收：《魏書》卷4上，《太武帝紀(jì)上》，第81頁。

9 魏收：《魏書》卷4下，《太武帝紀(jì)下》，第104頁。

10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7—2978頁。

11 魏收：《魏書》卷19中，《景穆十二王中#8226;任城王云傳》，第461—462頁。

12 魏收：《魏書》卷19下，《景穆十二王下#8226;城陽王長壽傳》，第509頁。

13 魏收：《魏書》卷39，《李寶傳》，第894頁。

14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7頁。

15 魏收：《魏書》卷19，《景穆十二王下#8226;章武王太洛傳》，第513頁。

1 魏收：《魏書》卷18，《太武五王#8226;臨淮王譚傳》，第419頁。

2 魏收：《魏書》卷19上，《景穆十二王上#8226;京兆王子推傳》，第443頁。

3 魏收：《魏書》卷19上，《景穆十二王上#8226;樂浪王萬壽傳》，第452頁。

4 魏收：《魏書》卷26，《長孫翰傳》，第653頁。

5 魏收：《魏書》卷30，《樓伏連傳》，第717頁。

6 魏收：《魏書》卷30，《劉尼傳》，第722頁。

7 魏收：《魏書》卷34，《陳建傳》，第803—804頁。

8 魏收：《魏書》卷34，《萬安國傳》，第804頁。

9 魏收：《魏書》卷37，《司馬休之傳》，第854頁。

10 魏收：《魏書》卷93，《恩幸#8226;王睿傳》，第1888—1991頁。

11 魏收：《魏書》卷83上，《外戚上#8226;杜超傳》，第1815頁。

12 [日]川本芳昭：《北魏孝文帝改革前の政治#8226;社會體制と孝文帝の改革》，載氏著：《魏晉南北朝時代の民族問題》，東京：汲古書院，1998年，第264頁。

13魏收：《魏書》卷25，《長孫道生》，第646頁。

14 魏收：《魏書》卷34，《萬安國傳》，第804頁。

15 魏收：《魏書》卷113，《官氏志》，第2976頁。